“骆仙子,骆仙子!”
一名修士跑了过来,手上倒提着一个黑乎乎的玩意儿:“骆仙子!下将东边这道全数找了一遍,只见着这么只狐狸,似乎……还是活的?”
真是瞌睡就来了枕头!骆仙子嘴角难得勾起一抹笑来,正要对那面露色相的修士夸赞一番,就见另两个修士也连续赶回,纷纷表示什么也没找着。
“骆仙子,庵里的住客似乎朝着们这儿来了。您看?”
骆仙子自觉今日收获已然颇丰,便有了去意。况且,照这桑子的记忆看来,孔雀这回也没能成功施行了他李代桃僵的把戏,十有□该是死这比飞升雷劫更强一筹的大八重锁阵之下了。
“走。”
四道身影一起一落,瞬间消失茫茫的夜色之中。
不远处有火把的光影和密集的脚步声。
仿佛刻意应和一般,庭院的废墟之中,一只已无色的、指节分明的手艰难地伸出土层,狠狠地抓住了临近的一块残木!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结束了当当当当。看我左温婉右良善的亲妈脸→ ╭'温婉'〇w〇'良善'╮
非人庵载到现在,上过首页霸王榜上过金榜,全全全全部都是你们的功劳Q3Q 之前压根儿想都不敢想的!不能更爱你们一些!
这里要谢谢emily的火箭炮》333《
不过几乎所有人都猜到了正确答案让我好伤心(喂)……是啦是啦是九闻啦!(不甘愿脸
奖励让我想想看……多少个人猜对加多少更什么的根本不科学 (#tДt)
下面是今天的渣图时间w 随手涂了Q版妖怪全家福,内含下卷主线的剧透哟题目是【孔雀在哪里!】
下一卷开更在下周一大概?? 有空的姑娘可以戳一下→【把大魂牵回家】 来获取一点节操,在此活动时间您将得到一只大魂作为赠品(好像反了
42【一】乌鸦出山
【一】
初秋的夜半时分;静得连一丝虫鸣都无。
原本躺床上;呼吸平稳的窦蓝猛地顿;骤然睁开了眼睛!
她心思电转,运气掐诀一气呵成;瞬间;目光所及之处便牵拉出了一条细细的、金红得夺目的火线!
起掌掀起罡风,不灭;翻手将桌上硕大一壶茶全数浇了下去,不灭。
她的注视下,金红火线迅速扭动着飞往角落里一座一高的假山盆景;飞花儿似的上头游走了一番,然后融成了一个跳跃的火团儿飞回她的面前,映亮了她黝黑的眼珠子。
窦蓝翻身下床;一步步走进那个假山盆景;双脚却从未落地。
羽妖族,滞空术。
那假山相对平坦的一块儿正面上,赫然有个大大的“窦”字,气势凛然地印刻看起来十分坚硬的黑岩上,最浅的印痕也有足足一指厚。窦蓝眯了眯眼,转身看着如影随形的金红火团儿,丝毫不惧地伸出整个手掌,将它捏进了手心!
一时间,一股暖流自右手心而起,火的力量瞬间融回她的血脉之中!
金乌一族,三昧真火。
窦蓝静默了一会儿,足尖一点,复又腾空而起落回床榻之上,盘腿闭目运起了功。
直到两个时辰之后,雄鸡啼出第一声司晨之音,窦蓝才再一次睁开了眼。
窗边淡青色的帘子一起一落,屋里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
今儿个,为严宁庵挑了一月大梁的老太妃,总算迎到了她最最盼望的来客。
她拉着窦蓝看了许久,嘴巴张了又合,除了一个“好”字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这个硬气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太竟然也有只能用沉默来掩饰着哽咽的时候。
窦蓝伸手抱了抱她——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比老太妃高出整整一个头了。
“方才见着小寒了。”窦蓝蹲下丨身来,帮老家揉着总也不听话的膝盖,“他同说了许多事儿。这段时间以来,着实累了您了。”
“这庵子,纵有千万般不如意,也是这辈子住得最久的地方了。况且也还昏着,说什么也不能让它就这么毁了。”老太妃叹了口气,端出一脸正色来:“来,同说说,那天……究竟怎么了?”
其实,窦蓝自个儿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了。
原先,孔雀撇下了她,从那个诡异的空间回到了庵里。她愣了一愣便打算紧紧跟上,却被狠狠地弹了回去。是以,好长一段时间,她就只能呆那个虽然幽暗、崩碎得空无一物,却十分安全的地儿,眼睁睁看着孔雀被那些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的亮紫色惊雷劈得单腿跪地上,狠狠咳了一口鲜血。
孔雀脸上屈辱、不甘,却又带着一如既往的猖狂。他啐了一口血沫子,拼死拼活地站了起来,却又很快被劈得一步踉跄。
窦蓝被阻隔近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另一个空间里,急得简直要疯魔了。然后……就如同那次皇城之战,她被自己抓破的手心突然就涌出了一蓬火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硬生生将禁锢她的空间烧了开去!
当时,孔雀见她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他怒极吼了一声“给老子滚远点儿”,以几乎要把她肋骨弄断的力气把她一挥袖子挥了出去,自己又独自扛下了一记雷。
不详的黑云严宁庵上空组成了个雷阵,那时,整个院子里都雷阵的笼罩范围,蛇身粗细的雷不断扭动着降下,但那成手臂粗的巨雷就只追着孔雀劈。窦蓝被这么一打飞,自然是撞上了几道散雷,那真真是疼得让骨头都软了。她一想着孔雀现究竟是怎么个痛法,就觉得整个脑子都白了,也不管自己到底能不能帮上忙,一门心思只想着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他身边。
然后?然后她就晕死过去了。
清醒时的最后一个场景,是狐姑顶着一身焦毛儿,扛着直挺挺的桑子朝他们冲来。
“方才与小寒说了一会儿。”窦蓝皱了皱眉,“他说最后一次见着九闻,是雷劫那天前四五天,他大抵是又跑去苦修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狐姑——”
狐姑不见了。
要不是小寒紧接着掏出了一只火红火红的命珠出来,窦蓝差点儿直接冲出庵子去找狐狸。
“这是狐姑的命珠。”小寒道,“雷劫当日,它黯得就剩一丝光了。后来,那光点儿倒是愈发亮了起来——瞧,只是也愈发小了。”
这意味着狐姑现下性命无忧,但距离严宁庵,距离他们,大概有个万八千里的距离。
泾州幅员广阔,这么没头没脑地找起来,能找着才是怪事儿。
“狐姑的命珠怎么那儿?”窦蓝戳戳小寒。看来狐姑与小寒的交情比她想象的要更深些?这样的话,小寒那儿会不会有什么别的物什能够助她寻——
小寒有些小心地瞥了窦蓝一眼:“嘛,那什么,是去翻了庵里的大供奉屋子……就庵主原先住的院子的地下。那儿原先有庵主的结界……”
小寒没将话说完,但窦蓝心知肚明他吞下的话是什么。
【现孔雀不了,所以,孔雀设下的结界也就消失了。】
那个骄傲的大妖怪是真的不了……吧。她完全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血传契约了。
她总觉得是自己把什么事儿扭离了轨道——
她的额头上突然覆上一只干燥温暖的手。
窦蓝这才猛地回过神儿,想起自己来找老太妃的意图。她找出一只锦囊来,双手捧着递给老太妃:“您又救了一命。”
老太妃疑惑地接过那锦囊,只听里头发出清脆的碎瓷碰撞声。老家一下子反应过来,也不打开那锦囊,随手将它放去一边:“这护心镜放这儿就是个蒙尘的命数,如今它能有所用,是最好不过了。”
窦蓝还待说些什么,却被老太妃扶了起来,摁去了旁边的椅子里:“坐,有话同说。”
“虽说曾允过不再提那事儿,不过今天,老婆子得破这个约了。”老太妃肃着脸看着窦蓝,“走罢,窦蓝。如今,走,对而言是条最好的路——也是条唯一的路。”
这一次,窦蓝没有装作不经意地岔开话题,或是直接了断地回绝。
老太妃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道:“这俩月,庵子里其实相当平静。帝都经此一乱,硕大的皇宫一个下都无,明晃晃的皇榜贴得街角巷口全都是,招的条款子写得可诱喽。”
老太妃嘲讽一笑:“‘被凶暴的西北军全数屠干净了’?这就骗骗那些耳目不灵光的百姓们罢了。而此时,那些听到了些风声的大小官员们,有近半生出了惧意,递了请退还乡的折子。而更机灵些的,譬如裘家,早就包袱款款不知跑去哪儿了。”
“是以,现下的皇帝可是忙得不可开交,没什么空子来招惹这座传说中有凶灵庇佑的庵子。可待他稍稍缓过来,不说别的,一次大查,是绝对跑不了的。”
“那就更不能走了。”窦蓝接话道。
老太妃摇摇头:“窦蓝,很不错,但终究还是不够周全。觉得,皇帝若是来查办庵子,想要查出的是谁?是那二十四只随时可以种去墙角的蘑菇?是杨氏母子?还是这个老太婆?”
“首先,他们抓不住蘑菇们。”老太妃一条一条与窦蓝分说着,“其次,杨氏——”
“阿光可是慕容临的亲侄子。”
窦蓝转了好几个圈儿,才反应过来,这“慕容临”,指的大概是那个法力高强的慕容仙师了。
阿光?!慕容仙师的侄子?!
“慕容临对他那弟媳和侄子,大抵是又感恩又记恨的罢。这又是段有说头的往事。”老太妃摇摇头,“不必管那许多,只要知道,不论怎样,阿光都是慕容家唯一的后了。但凡阿光还一天,慕容临就绝不会放任皇帝将严宁庵给推平了。”
“至于老婆子,”老太妃嘲讽地哼了一声,“那好儿子,还当真奈何不了!”
————————————
一个时辰后,窦蓝戴着斗笠,踏入了透着一股诡异繁忙的帝都。
——带着她所有的银钱和家当。
老太妃说得有理。
如今,她已经没了师父,再成日待庵子里,对她自身而言并没有什么助益,反而得成天提防着皇帝的爪牙;而于严宁庵说来,窦蓝的存,也成了最大的一个不安定因素。
窦家的鲜血还牢牢粘她手上,分毫不曾洗去呢。她只思索了一刻,便告诉老太妃她决定北上走去回天阁,找她许久未曾谋面的弟弟去。
老太妃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们姐弟俩都是出色的,平日里自个儿谨慎些,就不会闹出大错来。们若是哪天外头待腻了,不高兴了,就回来庵子里,兴许这个老婆子还能给们解解闷,撑撑腰。”
窦蓝是个绝不拖泥带水的性子。既然已经定了去意,纵然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舍,她也只是紧紧抱了抱老太妃,又跪下给老家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就紧锣密鼓地收拾行李去了。
当真整理起来,她发觉自己也没什么东西好带。她用孔雀给她的小药篓子,就是竹节形状、动辄能装下一屋子草药的那个,将制香的器具都乒乒乓乓地装了进去,又从孔雀的酒窖里掏空了他藏了千百年的小金库——谁让她的半生积蓄都毁那天雷之下了。
她兜兜转转买了些日常的物什后,谨慎地避进了一条小巷子,左拐右拐地绕去了那家售卖妖丹的小酒馆,将身上的所有金子银子大小银票全数扔了进去,换得了一兜子火系妖丹。
巧的很,这一次她随手推了一扇门进去,端坐桌子上的还是那只铜青蛙——一如狐姑第一次带她来时那般。
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九闻不见踪影,狐姑现下也不知身何方,孔雀更是……生死未卜。
她不太乐意相信她那牛逼哄哄的妖怪师父就这么死了,死得连渣子都不剩。是,铁证如山,他们之间的血传都没了,可她还是不乐意相信。
坚持这种感觉是件很主观的事儿,就连天道也奈何不了她。想到这儿,她心情好了许多,戳戳铜青蛙的小耳朵,推开门出去了。
也不知道再次见到它又要过去多少年,那油亮亮胖乎乎的样子还挺招想的——
“呱!!!!!!”
窦蓝一吓,心道莫非是那铜青蛙被她的拳拳思念之心感动着了,凭空生出了灵智感情来——
“呱呱呱呱!!!啊呱!”
窦蓝被这有些似是而非、又凄厉又难听的蛙叫声震得整个都不好了,颤颤巍巍地顺着声源低头一看。
一只……嗯……
巨大,笨拙,灰扑扑,满脸凶神恶煞的小鸡仔,正双翅大大张开站立她的脚边,肚子上还有一抹可疑的泥印子。
“啊……真是抱歉。”窦蓝两指飞快伸出,捏住那尖尖的嫩黄嘴儿,把大灰鸡整个儿拖到跟前来,很坦荡地忽视了那对愤怒煽动着的小翅膀,帮它捋了捋肚子,把那一块儿尘土给蹭干净。因为觉着手感不错,她又伸出两指夹了夹他软乎乎的肚子。
“长这么大只,一定是掌勺厨子的心头宝吧。”窦蓝搓啰了鸡仔一把,把它整个儿抓起来:“乖,送回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写得颇是坎坷写到后来自己都神烦了_(:3」∠)_……反正最后就是大孔雀和小乌鸦在一起了后面就不写了。
就此坑了,嗯。以后应该不会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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