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见她结巴样,面上渐渐的覆上了一阵乌云,“你是愿意自己说,还是她自己找?”
“别,别,她这屋子里还真没有男人。”她急忙挡在他面前。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让他自己找,还不得把蝶媚该找出来。
裴然静静的望了她两眼,复杂至极,绕过她直直的就去掀被子,翻柜子,总之能找的地儿他都在找。
她跟在他身后阻止他,却是忘了裴然本就多疑,若她越是阻止,他定会越是要寻一个果出来。
最后,裴然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了围帘之后。
她一时慌张,心也跟着怦怦直跳起来。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难道真要看着蝶媚被裴然抓住,那样裴然定会怪罪于蝶媚。
若是蝶媚应此而导致裴然对他心生厌烦,亦或者是直接失宠,那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蝶媚是费相唯一的女儿了,既然,她已经对费相心生愧疚了,她自是更不能让费相因为蝶媚的事情烦心。
如果,一天,费相见着蝶媚之时,蝶媚已经失宠,或者是遭受更不好的处境,那费相该有多难过。
不行,她要帮蝶媚!
正文 122过夜
裴然瞟了她一眼,缓缓的挪动着脚步往围帘处走去。
带着不能让蝶媚被发现的心,费儿慌忙往裴然扑了过去,双手紧紧的环上了他的腰肢。
瞬时,他的腰上一紧,一阵女子的衫裙上的
裴然似是没想到她会向他扑去,身子险些没稳住,脚下的步子也是一阵凌乱。
待站稳了身子,他却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费儿闭着眼睛依在他的怀里,依旧是能感觉到他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可她却是没有勇气再去看他。
过了许久,直到她的手臂已经泛起了一阵酸软,裴然才开始向她倾下了头来。
她能感觉到他离她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在颤抖。
裴然的呼吸渐渐的喷打在她的额头处,她放下了放在他腰间上的一只手,不断的在身后比划着出去的动作。
她想要让蝶媚见机偷溜出去。
谁知裴然却抓住了她正在比划的手,脸也瞬间离开了她的脸,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费儿不无惊诧的望向他,不知该说写什么。
裴然高高举起了她的手,冷冷道,“还说没藏人!”
费儿哑然,他知道围布后有人?
什么时候开始,裴然已经变成了一个敏感至极的人了。
就连方才,她本以为自己敷衍住了他,谁知,他的注意力却一直都没有在她身上,反是敏锐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样的裴然好可怕,因为,他随时都在防备着,随时都没有完全的沉入。
但,她讶然之余。却终究是泛起了一抹同情和欣慰。
同情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导致了皇兄变成了今天这般敏感,多疑的人;欣慰于这样的性子在皇家来说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
只是,希望他莫要多疑过度,那样,便成了极端了。
裴然见她怔愣,以为她是承认了,眸间闪过一丝怒意,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
费儿的身子也因为他的那一甩,直直的坠落在了地上。
面纱因为一时不甚。滑落了下来,她忙把它重新掩上,下意识的望向了裴然。
待看到裴然根本就没有看她的时候。她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裴然缓缓的往帘布走去,费儿看着他就要走到蝶媚藏身之处时,心下一慌,一个激灵就站起了身来来。
孰料,因为一时用力。她竟生生的歪了脚。
一股股的痛意传来,费儿的脸痛苦的可以拧出苦水来了。
脚上使不上力,她忙伸手靠在了身旁的喷漆木凳上,待稳住身子之时,却见裴然直直的拽了一个身影出来。
“啊”蝶媚惊呼了一声,一手捂住了微微挺起的小腹。一手抓住了裴然拽着她的那只手,生怕裴然摔在地上影响胎儿。
“是你!”裴然瞪大了眼睛,眸子里有着恼怒和厌烦。
蝶媚不敢看裴然。垂下头来,悄悄抹去方才因为惊吓而泛起的一行薄汗。
费儿皱着脸,看着帘布处的他们,脑间也变得一片混乱。
她记得,前些日子。她进宫的时候,裴然还万分宠爱蝶媚。
这不过才短短一个月的样子。他怎么会变了那么多。
自古便有人说伴君如伴虎,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会不会是裴然因为开始怀疑蝶媚了,所以才会这般对她?
还是,裴然一直都在做戏,而方才,他才是显露了他真是的想法而已。
但是蝶媚是顶替她的身份做的贵妃,按理说裴然是没有必要陪她做戏的,因为史官也有记载,费贵妃无亲无故,裴然自是没有必要利用蝶媚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裴然含着怒意的质问声唤回了费儿的思绪。
她搞不清楚此时裴然和蝶媚的状态,只得静观其变。
蝶媚因为裴然的质问,眼里闪过了一层水雾,她抬头望向裴然,不语。
有那么一瞬,费儿似乎感觉到了蝶媚是在反过来质问裴然。
裴然被她眼里的雾气染的更加烦躁,吼道,“你不知道这里是妓院吗?你竟女扮男装到妓院来厮混,你可记住了自己的身份?”
蝶媚捂住肚子的手紧了紧,费儿能看得出,蝶媚有点委屈。
可她这样装自己,也实在是太不像了,难怪裴然要怀疑了。
费儿怕再多露马脚,忙道,“公子,贵夫人是担心你最近没有休息好,才到我这里来询问一些事情的,你莫要怪她,她也只是想要关心你而已。”
裴然放开了蝶媚,清冷的眸光撒在了费儿的身上,似是在筹划着什么阴谋一般让人难以安心。
半响,他终是背对着蝶媚道,“以后,要注意分寸,莫要因为我宠你,便任意妄为。”
蝶媚哭噎起来。
裴然烦躁不已,“你该回去了,莫要再出现在这里。”
费儿望着蝶媚,本想安慰她一番,可有裴然在场,她反倒不好说话了。
待蝶媚走到她身旁之时,费儿给了她一个劝慰的眼神,示意她莫要担心。
蝶媚点了点头,缓缓的走出了雅间,屋子里瞬间只剩了她和裴然。
裴然凝了费儿一眼,也不问她方才为何扑上他,只是径直的坐在了木桌旁。
费儿脚上痛意难当,便也不提方才的事情,顺势坐在了木凳上,道,“其实,你的夫人很关心你。”
裴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却是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费儿并不气馁,继续道,“其实,她只是做了每一个女儿家都想做的事情,你难道不觉得她比其他女子更有勇气吗?”
裴然瞟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是吗?”
费儿连连点头。
裴然蹙眉,“那你会不会像她那样做?”
“我?”她伸手指向自己,“我这不是已经在妓院里了吗?又何须去妓院里寻牵挂的人?”
裴然因为她说的话挑了挑眉,抬眸,紧紧的望向了她,“你就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赎你出去吗?”
费儿干笑,不去过问裴然的意思,转移话题道,“其实,我觉得你的夫人真的很好,你应该珍惜她。”
“是吗?”裴然面上的表情依旧是不咸不淡,仿佛她是在讲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费儿慎重的点头,伸手为他倒上一杯茶水,笑道,“她应该就是你前日提过的那个人吧,既然,你曾经费尽力气把她留下来,你何不放下心去看看她的好。”
裴然凝眉,“看看她的好?”
“对啊,说不定,你转个方向来看她,你会发现她其实很吸引人。”
这时的她,只希望裴然能别在怀疑蝶媚。
不管以后,蝶媚是不是祸国妖妃,她也不管裴然最后会不会成为亡国之君,她只希望,蝶媚能好一点,只希望裴然也能安心一点,别整天在为蝶媚这种小事操心了。
他的心应该放在国家大事,而非儿女私情之上。
费儿紧紧的望着裴然,希望从他口中听得一句,他会好好待蝶媚之类的话。
可却终究是让她失望了,他只是,酷酷的道,“弹琴。”
既然,他不愿意和她多说话,她也只好听他的令弹琴去。
只是脚上走着实在是痛苦,她便唤湘君帮她把琴搬放在了她的身前。
而趁湘君搬琴的空档,她抬起了歪伤的脚,微微的扭动了一番,待古琴来之时,她的脚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和前几日一般,她径直的弹起了琴,裴然依旧没和她说上一句话,而湘君则是退在了她的身旁。
她想问裴然今天为何会那么早来,但想想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弹着裴然最喜欢的那首曲子,她此时却是多了太多的感想。
原本身为他的后妃,看他的眸光便只有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怨,亦或者是对于他百般宠爱的感激。
可如今,成了他的妹妹,她对他却有了另外一种情感。
只要一想极他往后的亡国命运,她对他便是更加放不下。
她抬眸,想要深深的望他一眼,将来,她也不会忘记他,却看见他蹙着双眉,揉着手臂。
“是不是又犯了?”费儿抚平了琴弦,琴声嘎然而止。
裴然没有应她。
费儿一瘸一拐的往裴然面前跳去,湘君担忧她,想要来搀扶她,被她阻止了。
待她跳到了裴然的跟前,费儿坐下身来,熟稔的掀开他的长袖,开始在他的手臂上吹气。
裴然的眼里滑过一丝诧异,静静的凝向了她的俏脸,却没有阻止她。
“我说过,要让你身边的人为你吹吹热气,这样混着针灸,便可快些根治了。”费儿没有抬眸,再次提醒他。
“恩。”裴然竟点了点头。
费儿诧异之余,冲他笑了笑,虽然,她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她的笑容。
夜半,再次响起打更声之时,费儿下意识的抬眸看来裴然一眼,可他却是仍旧不为所动。
仿佛一点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一般。
眼见着一旁的湘君打着哈欠,费儿只得出言提醒道,“公子,晚了,你该回去了。”
裴然清冷的望了她一眼,“谁说我要回去?”
费儿不可置信的望他,“你的意思是你要在这里过夜?”
正文 123恩客的绑票
裴然不答,径直的走到屏风后面宽衣解带。
费儿垂眸,“那公子既然要安寝了,我就先行告退了。”
正欲带着湘君离开,却听裴然唤道,“你走了,谁来照顾我?”
费儿转眸,强调,“公子,我卖艺不卖身。”
屏风后的裴然把衣服挂在了屏风上,不咸不淡的道,“我知道。”
“那。”此时的费儿是高兴的,因为裴然没有不按规矩办事。
可她在听到裴然的下一句话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听他道,“我包了你,我的衣食起居自然也得你来照顾。”
费儿一阵哀呼,该来的总是要来,不好推脱,只好让湘君先行离去,而她自己则站在一旁等候他的差遣。
裴然瞟了费儿一眼,径直的走到柔软的床榻边上坐下,挑眉,“你不睡?”
费儿干笑,“公子睡就好,我就在此等候公子的差遣。”
裴然复又瞟了费儿一眼,面无异色的收回目光,侧身便对着床塌内的方向睡去。
费儿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暗叹一声幸好。
待床上响起了稳稳的呼吸声,费儿又是一阵埋怨,一股脑的把自己扔在桌上便跟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是在床上醒来的,而裴然早已不见人影了。
摸到身旁还有一丝温热的被子,她心下一慌,裴然和她睡在一起了?
她的手下意识的抹向了她面上覆着的纱巾上,待察觉纱巾依旧完完好好的呆在她的面上之时,她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的心里却燃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裴然会不会,看了之后,复又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种种猜疑。纠结的她实是难安。
半响,她才暗骂自己是在吓自己,依照裴然的性子,怎么可能在见着这样一张脸只后,还任由着她呆在这里。
接下来的几天裴然都没有再来,而她便是在数着日子,盘算着何时能够从花娘哪儿拿得月钱。
湘君邀她一同出去,她害怕再次撞见宫少,只得拒绝了她。
费儿提议让湘君叫上别人一起,可湘君见她没去。自己没了兴致。
湘君见她沉思,喜道,“费儿。再过十几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自进了这花楼,湘君还从未觉得有如此开心过。
“真的吗?”费儿扳指一算,这来到花楼约莫也已经有了十几天了,离开的日子也渐渐的近了。
高兴之余。费儿拉上了湘君的手,笑道,“湘君,出了花楼,我们先去租一个小院子,待安定下来。你便可以去寻你的娘亲。”
客栈多坐落在大街上,若是住在客栈,遇到她不想见的人的机会便会多上很多。而若是租上一个小院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院子环境偏僻,而且价格也很便宜,这正是两全其美。
湘君点了点头,应道。“费儿,你考虑的真周到。”
费儿笑了笑。却听湘君道,“费儿,你会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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