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和夏侯霖成了亲,这小孩儿应该就不会唤她姑姑了吧,她暗自想着,伸手就要为她带上。
“我来吧。”头顶传来一阵暖暖的声音,她抬头望向弱言柔柔的笑颜,点了点头。
“她娶名字了吗?”费儿看向弱言。
弱言系好了脚链,回道,“还没呢,就等着她外公给她取。”
她点了点头,笑望着那个对她笑得灿烂的婴孩儿。
“费儿,听说你要成亲了,我祝福你和三弟。”头顶传来弱言略微低沉的声音。
费儿点了点头,眼里却是再次洋溢起了希冀。
正文 101人非
费儿凝着红袍子的婴孩儿,突然想到了自己不久以后也会为夏侯霖生孩子,出于一种母性的本能,她看向床榻上的婴孩儿的目光也更是柔和。
不知道三哥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若是他敢不喜欢她就把他给休了。
想着她的嘴角再次不注意的勾了起来。
弱言看到了她脸上明显的笑意,道,“看来,费儿真的很幸福,就连我这个旁人看在眼里也是很羡慕你和三弟。”
费儿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欣羡,敛住脸上的笑意,道,“弱言姐姐说笑了,你和二哥也很幸福啊,又怎么羡慕起了我和三哥。”
弱言愣然的抬眸望向了窗栏处,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费儿望向她飘远的神光,似乎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抹浓的化不开的哀愁。
弱言出身名门,又嫁了二哥这样的一个杰出男子,将来,还将是做皇后的命,她又为何会有这抹属于深闺怨妇的眼神。
据她所知,二哥好像并不是那种喜爱娶妻纳妾的人。
她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再去看她时,她已经笑颜如花的逗弄起自己的孩子了。
缓缓松了一口气,她暗叹是自己看错了。
“小姐,吉时到了,姑爷让我来给你提个醒儿。”门外走来了一个丫鬟。
弱言点了点头,起身收拾规矩,抱着床榻上的婴孩儿就要往外走。
费儿跟在她身后,出了房门就被候在门外的夏侯霖抓住了手。
此时,弱言转首望向了她们,温声道,“你和三弟真幸福,他。”
弱言刚说到他就打住了,费儿不知道她是想要说什么,只觉得她垂下的眸光带着失落。
“嫂子,二哥还等着你。”夏侯霖及时出言提醒弱言。
弱言点头,冲她和夏侯霖笑了笑,便转身抱着孩子离去了。
费儿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的笑意很是苍凉,和她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完全不同,那时候的弱言笑起来带着一抹甜蜜。
这期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吗?
“费儿,我们也该走了。”夏侯霖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抬眸对上他的眸光,点头轻允。
夏侯霖知道她不爱热闹,所以寻了一个比较清僻的地方陪她坐下。
费儿被宴席之上洋溢着的喜气渲红了脸颊,对夏侯霖道,“三哥,我觉得很幸福,如果,能一辈子和你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许是她的声音太小,而周围的嘈杂声不断的向她们涌来,夏侯霖竟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只得把耳朵贴在她的嘴唇处,示意她再说一遍。
费儿笑着正要把她的话再说一次,却对上了站在远处的二哥的视线,他竟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她。
他的眸光很是深邃,一如小的时候那般高深莫测,让她看不懂他眸光里的情绪。
可她看得清楚,他的眸光里没有一丝笑意。
今天是他孩儿的百日宴,他竟不像其他做父亲的男人一般高兴,这让她感到匪夷所思之余,也忘了和夏侯霖重复她方才说过的话语。
这时,台上走来了昨日她看到的那个敢于无视裴然的男人,他张开双臂,示意众人噤声。
他的动作刚一做完,全场立刻鸦雀无声。
夏侯霖也看到了台上的男人,他坐直了身子,对她道,“台上那个人就是我的义父。”
费儿点点头,心里却是暗道:早猜到了。
她收回了放在台上男人的视线,转首去往夏侯桀,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陪同着弱言抱着婴孩儿走上了台去。
夏侯将军很是高兴的招呼着台下的客人,而一旁的二哥却是垂手去逗弱言手里抱着的婴孩儿。
让她讶异的是,二哥的脸上竟依旧是往日的淡然无波。
费儿一时出神,却被夏侯霖给?了?。
她转首诧异的望向他,却只听他道,“估计,义父是在等皇上来。”
裴然要来?她强壮淡定,拉起夏侯霖的手道,“三哥,我忽然觉得肚子不舒服,我想回去。”
这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在这最后的三天里看到了裴然,那她所有的希冀,所有的期待都会像风一样散的了了无痕。
正如裴玑说的,若是想要不再进宫,那这三天的日子里,裴然出现的地方,她是绝对会避之三舍的。
“现在?”夏侯霖蹙了蹙眉,见她点头,又望了望台上一眼,终是起身陪着她离去。
台上原本逗弄着婴孩儿的夏侯桀此时忽然抬眸对上了费儿和夏侯霖拉手离去的背影,半响都没有回神。
待夏侯霖把她送到了相府,站在门处的小禾看见了她和他的影子,忙高声道,“哟,我的小姐唉,这成亲之前你是不能和新郎官见面的,这时习俗。”
小禾说着就站在了她和夏侯霖之间。
费儿无奈的冲他笑笑,想着,反正日后还有一辈子的时候陪着他,也就不在反驳,挥手向夏侯霖告别。
正好这个机会也可以让他和二哥再多一点时间相处吧,她暗自的盘算着。
见他离去,费儿才转身往她的闺房走去。
小禾见她听了她的话,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费儿转首望她,用一种貌似逼问的语气喝道,“小禾,你是不是听了她爹爹的话,专程在相府门口等着的?”
要不然小禾无缘无故的为何会在相府前,别告诉她,小禾是为了在那儿看风景来着。
小禾见被她看穿,忙陪笑道,“夏侯公子当着相爷的面就把你给拉走了,相爷不好说,只得吩咐奴婢在门口等着,奴婢这般还不是为了小姐好,这样是守住了规矩,小姐成婚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费儿懂她的意思,可面上依旧是撞出一幅恶毒的模样,狠声道,“大胆小禾,你究竟是我的人,还是我爹的人,遇到这点儿破事儿就知道站在我爹那边,你看我怎么整治你。”
说完,费儿配合的装出了就要把小禾抓去问罪的模样,可是,这个丫头,太过于胆小,她还没靠近她,身前就没她的影儿了。
费儿暗叹她的脚程之快,快到她竟不知道她是从哪个方向跑掉的。
叹罢,她一脸失望和无趣的转身往自己的闺房走去。
走到她的房门处,她却被采兰屋子里传出的一阵怪异声音惊住,木木的抬着脚步往采兰的房前走去。
“啊。”里面突的传来一阵娇呼,她被声音惊的顿住了步子。
“你老实说说,锐儿真的是夏侯霖的种?”房内传来了朱熔带着怒意和喘息的声音。
接着便是一阵女子的娇呼。
费儿虽是没看见屋里的情形,可也是清楚屋内正发生着什么。
她木然的站在了那里,遂即,听到了采兰一声表示肯定的带着娇喘的鼻音。
费儿的心在痛,她想问问采兰她为何那么不爱惜自己,为何与朱熔干这事要多次被她给发现。
难道,采兰就不替锐儿着想吗?
不想再听,费儿迈开了步子离去,却听屋内传来了采兰的声音,道,“当初,夏侯霖在喝酒,我趁机接近,可他却是第一次没有抵触我,所以,我趁机灌了他很多酒。”
采兰的话让费儿跨出的步差点配合不上,险些摔在地上。
原来是这样的,原来她的一向以为单纯无比的好姐妹竟是这么有心机的女子,原来······。
费儿悲凉的发现,她竟一点儿都不了解采兰。
不想去听他们苟合的声音,她迈着大步子慌张的逃离了开来,只听身后传来了朱熔的声音,他在说,“采兰,原来你是为了你的幸福竟还会变的这么聪明。”
朱熔竟因为这个评价采兰聪明?
费儿暗暗嘲笑,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人的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同时,她也开始可怜锐儿,可怜他竟会有这样的一个娘······。
正文 102异常的宫少
费儿自采兰的房前离开,就越加坚定了她想要离开齐都的决心。
她也是越加的着急,越加的希望她和夏侯霖离开的时间快快的到来。
来到医坊,师父正坐在里面一如既往的把脉。
费儿忙进去帮忙,师傅看到她的那一刻,似乎很是惊讶,继而问道,“不是要嫁人了吗?怎么也不回去准备准备?”
她冲他笑了笑,拿起他写好的药方,一边抓药,一边回道,“师父,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医坊了。”
他投放在桌上的药单上的视线忽的转到了她的身上,仿佛是听出了她话语之中透出的不舍一般。
她忙晃了晃手里握着的单子,道,“我的意思是出阁之前。”
师父了然的点了点头,复又把目光转向了他身前的药单上。
她凝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一种不舍,她不舍说出离别之话。
休息的空档,师父对她说,宫少已经派人把她往日小憩的那个屋子给修理妥当了,她笑了笑,却没有进去看。
没必要了,既然都是要走了,看了,也只会徒增不舍而已。
医坊里来来往往的走了很多病人,直到夜色昏暗,师父和她才关上了医坊的门。
她陪着师父往宫少的府邸走去,想要和宫少道别。
一路上师傅和她研讨着上次她为了躲避裴然而发明的药水,师父告诉她,那个药水的解药还可以用来治疗烫伤打伤之类的伤痕,而且,效果很好。
她笑着听他讲,连连点头。
好一会儿,她们才走到了宫少的府邸。
府内一片寂然,她转首问他,“师父,为什么府里会这么冷清?”
他正欲回答她,宫少就迎了上来。
费儿被宫少拉走了,转首去看师父,却迎上了他慈慈的笑意。
“今天怎么想到来我府上了?是不是你爹不让你见夏侯霖,你一个人无聊就寻到她府上了?”宫少的话响起在她的耳边。
费儿转身看他,讶然道,“你怎么知道?难道是你在我爹爹面前提的那些劳什子习俗?”
宫少一脸的失望,嘟囔道,“看来,你还真的是因为见不到他,你才来我府上的,唉,若是你现在不来,待你成婚之后,你想来也来不了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她为什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府里没有看到一个下人。
宫少见她沉思,补充道,“唉,我的意思是只有没有嫁人的女子才可以来我的府上,这是我的规矩。”
“真的吗?”费儿一脸的不相信,“为什么你的府上这么冷清,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宫少的眼眸闪了闪,道,“我就是因为猜到你要来,才故意让他们回避的,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多。”
她更加的疑惑,不管他怎么解释,也总是觉得怪怪的。
“想不想要上房顶去看看?”宫少笑望着她。
“房顶?”费儿惊呼之间,已经被他拉着往种满了梅花的院子里走去。
漫天的梅花花瓣絮絮的坠落下来,他拉着她走过落满梅花的院坝,看的出来,这地上的梅花似乎已经好几日没扫过了,铺的满满的。
任风一吹气,就会卷起地上的梅花瓣,飞向她的裙裾处。
她凝眉,想问他为何这地像是几日没扫过了一般,却被他拉着走过一段通往房顶的石梯。
她好奇的盯着脚下的石梯,也忘记了问他,梅花的事情。
宫少顺着她的目光往去,脸上有着一丝落寞,一丝笑意,问道,“喜欢吗?这时我前些日子专门为你而建的,不过,可惜了,自从建起以后,你就没有来过我的府上,更别提是来看看这个石梯了。”
费儿点点头,想起前些日子,却是没怎么往他的府上来,也没多言。
他拉着她坐在了房顶上,她双手放在裙裾里,道,“你真的找到老夫人了,她还好吗?”
宫少点了点头。
“那,那采兰的阿爹阿娘还好吗?他们什么时候回来?”问着话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自己话语中的紧张,或许是因为采兰是自己好姐妹的缘故吧。
宫少望了望她,不羁的脸上突的滑过一丝失落,他低低道,“看来,你今天还是为了采兰的阿爹阿娘才到我府上来的。”
费儿忙摇头,正欲解释,却听他道,“他们都很好,过不了多久,拉多就会送他们回来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安然。
想着采兰就要和她的亲人团聚了,也是打心底里的高兴。
“费儿,你就要和夏侯霖成婚了,我希望你一辈子都能够安好,不被世俗所扰,也希望你能够笑的像这几天一般开心。”宫少望向了她,用一种她从没看见过的认真目光对她说。
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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