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用力的拍了拍额头,费儿不想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她只知,今世,她不再是那个祸国妖妃了,她自然也没必要再去想夏侯霖什么的。
她能做的,就只是忘记以前所有的过去,从头开始!
想着,她重又迈开步伐,往医坊走去。
医坊是两年前宫少帮她挑的,因为四周比较清静,适合病人查病,故费儿很是满意。
坊内共有两间屋子,其间用布帘简简单单的隔离了开来,这样便也方病了费儿的午睡。
当初刚来时,医坊还仅仅是一个孤苦老人的家。
初时,那老人以为被儿女抛弃,无奈之下,只得自己出来盖了一间简陋的木屋,正好就着安度晚年。
可因为后来,老人的儿女突然良心发现,硬是要接他回去,老人高兴之余,恰巧碰着了来寻铺面的宫少,机缘巧合之下,那老人就把木屋转给了宫少。
经过了费儿和宫少的一番努力,这木屋已经变得相当质美,可是,因为当初老人一个人建木屋的时候,没个人搭手,所以,木屋时常漏雨什么的。
宫少见刚放进木屋里的药材被滴落下来的雨水沾湿,忙雇了两个工匠帮忙把木屋加固了一番,甚至还在木屋的后面搭起了一个供人休息的小屋子。
费儿初见时,也甚是欢喜,直直的望着宫少,似是从没认识过他一般。
的确,这样的宫少和她印象中的那个凤栖镇的首富还真是相差甚远!
想及此,却也到了医坊。
费儿勾了勾唇角,轻推开医坊的木门,准备开始营业。
却听内屋里传来一阵响动。
费儿困惑的往内屋走去,刚走到布帘处,却被忽然伸出的一只大手给捂住了嘴巴。
“别叫!”捂着她嘴巴的人冲她吼道。
费儿一惊,老老实实的冲他点了点头。
“老实就好!”他捂着她的那只手微微的放开了些。
听那声音,是一个年青的男子,不过这声音,总是透着一点点熟悉。
“快点去弄点止血的药来。”他猛的推开她,冷声吩咐道。
费儿被他放开,得了空闲,微颤着身子望向他脸上狰狞的面具,却见他提了提手上的利剑,眼眸也伴着杀意。
完完全全的一个警告特征,费儿相信,若是她要呼叫,恐怕,还不等她叫出一个字,他手上的剑一定已经抹上了她的脖子。
身子微颤,她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光洁的脖颈处,此时,任她平日里再是冷静,她也会怕。
她向来惜命,不然前世她的夫君被别人给灭了国,她怎会甘心做那杀夫仇人的妃子。
或许,最重要的是,她更惜她最亲的人的命,她相信,若是,她自杀了,那么,她的爹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恩。”她应他,转身往药柜处去拿药。
待拿好了,她又规规矩矩的走进了里屋。
待走进那黑衣人时,他已经倒坐在了她平日用来小憩的床榻上。
似是失血过多,他那露出的额头,泛着一片惨白。
费儿能想象,此时他的整张脸一定没有一丝血色。
望着他无力的模样,她紧了紧手里的药瓶,若是她想叫人,或许,他此时的状态也不能把她如何了。
可是,她却不想叫了,她是大夫,本职就是救死扶伤。
不论她的病人来自哪里,是做什么的,她都会一视同仁。
“你闭上眼睛休息,我给你敷药。”她走近他,生怕他坚持不住。
“没事。”他冷冷的回她,眸光依旧直直的望着她。
他是防备她,怕她对他不利吧。
见他不听她的劝告苦苦支撑着,费儿苦笑。
正文 55哭笑不得
既然他不听她的,那她也就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自然的伸手去脱他的上衣,却被他猛的伸手止住。
“你要做什么?”他冷问。
“为你敷药。”
“你是女孩儿家,怎么可以随便脱男人的衣服。”他哼道。
“此时,我是一个大夫!”她向他强调。
许是他流血过多,导致了他一时无力,费儿竟轻易的挣脱了他的铁拳。
灵活的拉开他的衣襟,露出了他泛着伤痕的左肩,费儿一点儿都没有因为他露出来的上身大窘,反是目不斜视的用布巾为他擦拭伤口。
“你。”他惊呼,接着就是因为疼痛而发出的猛哼。
费儿斜睨了他一眼,复又把视线转向他露出的臂膀之上。
待把血块擦净,一片红色印记便光明正大的显现了出来,旁侧,还伴着两个字:无夜。
费儿握着布巾的手抖了抖,记起近段时间的所有话题都围绕着那两年来渐渐发展壮大的杀手组织:血楼。
而血楼中最有名气的就是头号杀手,无夜。
眼前这人就是那刺杀夏侯霖的杀手无夜!
“快点敷药!”那人冷冷道。
费儿稳住心神,强忍住颤颤发抖的小手,为他敷药。
待她敷好药,他也不做停留,起身便欲离去。
“你不能走!”费儿握紧手里的药瓶阻止她。
“怎么?你敢命令我?”他冷笑,颇带鄙夷的神色望着她。
费儿不顾他的鄙夷,慢条斯理的望着他,“你失血过多,现在需要先休息一会儿,若是你执意要走,你定走不出这医坊,当然,如果,你不信我的话,执意要试试,我也不阻挠你!”
“你就不怕我留在这里给你惹麻烦?”
“呵呵,你若敢留,我也敢收。”
黑衣人颇带诧异的望着她,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大胆,良久,终是听了她的话,斜身躺在了身下的床榻之上。
“呵呵。”费儿轻笑一声,不再管他,竟直的走出内屋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晌午时分,宫子俊神轻气爽的走进了医坊。
费儿见他进来,也是一笑,继续写着药方,嘴里却对他说道“今天怎么又来了?”
“我来看看你这个神医,怎么还不欢迎了?”
费儿被他逗乐,“我何时就成了神医,别说,是你私自给我封的。”
“呵呵,”宫子俊笑了笑,不做辩解,“我进内屋等你。”
说着,他竟往内屋走去,费儿忙了一个早上,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下意识的冲他点了点头。
待写好药方,却听内屋里传来一阵打斗。
遭了!费儿适才想起内屋里还躺着那个冷血杀手,急忙从凳上跳了起来,直直的往内屋奔去。
待走到内屋时,只见子俊愣愣的站在中央,屋子里再无一人。
“他呢?”费儿问他。
暗自祈祷着他不要告诉她,那人被他给杀了啥的,她可不希望,自己刚刚救下的人,就这么随便的被人给解决了。
“费儿,那人是谁?”宫子俊转过身来,严肃的问道。
“那人我也不认识。”她可不想惹来过多的祸端,若是让别人知道她救了刺杀夏侯霖的杀手,她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那他为何在此?”宫子俊依旧不依不挠的问着她,状似不太相信她的话。
“别问那么多,他人呢?”
宫子俊的脸色瞬间布上了复杂,沉默半响,终是用手指了指房顶。
费儿顺着他的手指望向了屋顶,顿时,哭笑不得。
那屋顶上竟有一个大大的洞子,不用想也知道,这洞定是无夜那丫给捅的。
话说,他都身负重伤了,哪里来的力气给她捅这么大个娄子?
颇带无奈的摇了摇头,费儿转身往外走去。
“哎。”宫子俊叫住他,“今日是锐儿满两周岁的好日子,你还要忙?”
“对哦。”她拍了拍自己的头,是说今日采兰怎么单单对锐儿的穿着研究了半天,原来是锐儿的生日。
转首望向子俊,她轻问“可有准备礼物?”
“那是当然,我就知道你会忘记,我还专门到小贩那儿四处瞧了瞧,你看这个。”他得意的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东西,竟是拨浪鼓!
费儿惊讶的望着他,不敢相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就是礼物?”
“当然不是,只是给你看看做工,那小贩那儿还有多的很的宝贝,至于这拨浪鼓么,就留给女孩儿玩玩儿好了,锐儿是男孩儿嘛,自然是需要一些让人变得英武的东西。”
“我看看。”费儿从他手上拿过拨浪鼓,懒懒的摇了摇,复又道“还挺好玩儿,不过,我府里也没有女孩儿,你这是要送给谁啊?”
她一脸探究的望着他,只想逼着他说出传闻中那个每日与他幽会的女子。
“说什么呢?”他不自在的小声嘟囔道“没女孩儿,我可以送给我女儿。”
“哟·······。”费儿一阵啧啧声,接着便是一阵‘哈哈哈’的爆笑之色。
这小子思春了!
不过连媳妇都没讨,就想着女儿了,还真是有远见啊。
笑罢,她也不欲再打趣他,欢快的摇着手里的拨浪鼓走出来内屋。
医坊内还有两个打杂的,是师傅的两个徒弟,医术还行,遇着来治小病的人也有一招。
费儿自是相信他们,低声和他们嘱咐了几句,便只身去寻宫少。
宫子俊追上了她,却并没有和她攀谈,许是刚才被她一笑,心里还暗暗的气着她。
走不了多久,宫府的大门便挤进了她的眸中。
这两年来,随着宫少布庄的生意越做越火,他竟在这重新建起了宫府,规模一点也不比往日在凤栖镇时小。
看着他的事业顺风顺水,她自然也是替他开心。
只是,她却知道,他并不如表面那么高兴,因为失踪了两年的老夫人至今都还没找着。
即使费相爹爹派了那么多人去找,也没个消息。
那种苦苦找寻却终是寻不着的感觉,她最是清楚了,因为采兰的阿爹阿娘也同样没有寻着。
她能清楚的理解采兰的哀思。
正文 56紫墨
走进宫少府里的时候,他已经早早的在大厅里等她了。
费儿暗暗惊奇,他竟会知道她要来。
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大厅。
放眼一看,果然,独有一番韵味的大厅里,宫少正稳稳的坐在一旁品茶。
他邪魅依旧,见她走来,一双桃花眼瞬间熠熠生辉。
望着他那双桃花眼,费儿不无惊奇,以往的宫少可谓是夫人多多啊,要是少了一点莺莺燕燕的,费儿才是觉得奇怪。
可现在,他的身边却是除了梅夫人以为,再无其他姬妾。
这两年来,他再也没有纳过一个女人。
这宽大的宫府,也因为人丁单薄,显得很是冷清。
不过,他不纳女人,是因为两年前,他的那些夫人背叛了他,让他从此不敢相信女人,所以?????
他决定从此与男人为伍,从此抛弃女人?
想着,费儿不禁为自己脑子中的恶寒的猜测感到胆战。
“费儿,费儿。”耳边传来宫少的呼唤声。
费儿回神,思绪从脑子里臆想出来的东西中回转过来。
“宫大哥,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会到这里来?”她问出了心里想问的。
“呵呵,”宫少轻笑,“你忘了,我可没忘,前几日,我去外地进货,你不是让我帮忙带那地方出了名的紫墨了吗?
“呵呵。”费儿咧了咧嘴,她确是让他帮忙带来着,那是给锐儿的生辰礼物。
前段日子,她就在寻思该送些什么给锐儿了,后终是想到了送紫墨,紫墨乃是一种毛笔的名称,在全国都是颇具名气。
她想着,若是让锐儿从小便能挥笔自若,自然少不了一只好笔。
恰巧,宫少正要去外地进货,她便让他捎上一只回来。
不过,他的记性还真是好,两年来,她让他帮忙做的任何事情,他从未有过一件给忘了。
相反,每件事情都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好。
正当费儿感动的紧,却听宫子俊忽然在一旁凉凉的道,“爹,明日你又该得找人去医坊帮忙了。”
宫少蹙眉,望向费儿,“为何?可是地痞流氓去那儿闹事?”
费儿想起那个大洞,讪讪的冲他笑了笑,赶在宫子俊之前说道“就是昨夜突然天降异石,把医坊给砸了一个大洞。”
此时,费儿不用抬眸也知道子俊的脸一定是在抽搐。
想着那个无夜色给她捅的娄子,她也只得笑笑作罢。
先且不提直接被官府以同党给抓了去。
单单只是顾着人多口杂,她也是畏惧的。
说不定她解释了一番以后,她的话被人人传道,再传到有心之人耳里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模样,故此事,她是绝不会拿出来提得。
“真的吗?”宫少拉高了声音问她。
费儿点头如捣蒜,“当然。”
“那我明日就派人去给你修理,今日先且去相府,晚了去不好,毕竟是锐儿两岁的生辰。”宫少起身,直直的说道。
费儿见他也是那么关心锐儿,心里更是替采兰感动,正如她所想的,他们早已经不再如往日那般是夫子与雇主的关系了。
他们是情同手足的伙伴儿!
“拿着。”宫少递了一个长盒子过来。
费儿顺手接过,打开一看竟是紫墨,略略抚了抚,果然是名不虚传!
嘴角轻勾,她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手里的长盒。
“费儿不同我去看看我说的那小商铺的东西了?”耳旁传来子俊低低的询问声。
费儿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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