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了?!那老童为了黄金冢,定会救活凌匀昭!
“你当真不知晓?!没有骗朕?!”他的眸子燃着怒火,来势熊熊。
“呵呵,八哥,我不关心凌匀昭么?!我对她的感情,并不比你浅!我若是知晓她的去处,定会如你一般,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他轻笑起来,握住了康泰安揪着他的前襟的手,“况且,我已被你打成这样,我有何理由,还对你撒谎?!你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八哥了!”
“你也是,一早就不再是当年的九弟!”康泰安缓缓地站起身来,轻甩衣袖,面色依旧冷硬。
“好!既然你我已不再当年,但望八哥放了我,从此贬为庶民,隐居山林,与世无争!如此这般,既不会影响您的千秋大业,也不会对您的社稷江山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
“哼!”他却是定定地看着他的眸色,忽地轻笑起来,情绪不分。“想让朕放了你?!然后你再与凌匀昭私会,欺君满上,从朕的眼皮底下,逃跑?!”
“我说过了,我虽是爱着凌匀昭,但我的爱与八哥的不同!我不会禁锢她的自由!我宁愿选择离开!又何来欺君满上、私奔逃跑之说?!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少来!九弟,朕对你已是心灰意冷!放至在外,倒不如留在朕的身边,以绝后患!”他负手而立,转身便走。
“八哥!八哥!”康泰平双手扑到在地,将康泰安的双足抱住,“你必须放了我!这宫内,我犹如死囚,毫无自由,再也无法待下去了!你可以废了我,但求你留我一条性命,哪怕是孤魂野鬼,我也甘愿游荡在外!”
“哼!你休想!朕偏偏不会遂了你的愿!”他声音凌厉,一脚将康泰平拽至一侧,身势凌冽。“回宫!”
“是。起驾回宫!”
康泰平愤恨地趴在地上,丝毫不知,他还能有何办法,逃出宫外。那凌匀昭,该怎么办?!
“皇上,该到了甄选嫔妃的时候了。您今儿春是不是……”康泰安从平琼府出来,坐于龙辇之中,一路无话。倒是他身侧的总管憋不住了,想要讨好他。
“甄选嫔妃?!”他一手撑着龙轼,一手思忖着。脑海中忽地盘旋着心儿苍白的身影,他心里的波澜再一次猛涨起来。“好!等朕忙完一切,公主完婚之后,朕便昭告天下,甄选妃嫔!这件事,就交由你去操办!”
“是,皇上。”
“还有,派人密切盯着康泰平一举一动,尤其是他与外界的联系!我要从他那里,找到凌匀昭的下落!”
“是,皇上。”总管恭敬地回答道,“皇上,您这是回御书房,还是回寝宫?!”
“今晚就不回御书房了!心儿估摸着,该醒了!朕要去找调戏心儿!哈哈哈——”他的唇角,邪魅而阴鸷。
“是,皇上英明!心儿姑娘受到皇上的宠爱,真真是三生有幸啊!”
“哼!朕也是这般认为!”
不时,龙辇落地,康泰安从龙辇内下地,神色无常。
“参见皇上。”招容招弟在一侧,端着饭食,跪地施礼。
“起来吧,心儿呢?可是醒了?!”
“回皇上,心儿姑娘醒是醒了,可是神色呆滞,恢复以往,盐米不进。”招弟说道。
“嗯,将饭食端至内堂,你们都在外面候着罢!”他说完,大步跨进房内。
“是,皇上。”二人起身,低着眉,跟在康泰安身后,进了内堂。
“滚!都给我滚!我说了不吃!”心儿背对着来人,阴沉地声音响起,野性十足!
身后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只是脚步声响起,继而又快速地消失。心儿失魂落魄,黯然销魂。她咬着被衾一角,低低地抽泣。
“康泰安!”
坐在桌旁的康泰安,忽地一怔,唇角勾笑,盯着心儿娇俏的背影出神。
“你真不是东西!”
他的眉宇微微一簇。
“不是男人!”
他的脸色逐渐阴暗,大掌紧握。
“狗彘不如!”
他忽地从坐榻上起身,走到心儿身侧,一把将她从床榻之上捞了起来。
心儿惊呼!
“谁?!”
“你男人!”康泰安擒住她的下颌,“你男人来宠幸你了,你还不下榻迎候?!”
心儿惊惶,心跳竟然漏了半拍!“你……你何时进来的?!”
“你说朕不是东西?!”
“我……”
“你说朕不是男人?!”
“呃……”
“你说朕狗彘不如?!”
康泰安将心儿重重地甩在床榻之上,倾身而上,双手将她的纤手钳住,“心儿,苦头还没吃够是么?!”他看着心儿惊慌失措地模样,宛如丢了魂一般,忽地低低地笑了起来,“朕说过,要俘获你的心!朕不会再强迫你!”
心儿眸色愈加惊异地瞅着从自己身上下来的康泰安,走至桌边,将食盒打开,“来,朕也饿了,陪朕吃点罢!”他看了看几样素菜,忽地凝眉,“他们竟给你吃这些?!”
心儿缓缓地坐在床榻之上,眸色惊慌,杏眸怒瞪。他越是这般异常,她便愈是胆战心惊。康泰安,喝了迷魂汤?!
、第三卷 第十八章 相识知
“来人!”
“皇上,奴婢在。”招弟昭容进门叩首,不料眼前却被丢来一盘青菜,将二人吓了一跳。
“哼!你们就是拿这些伺候主子的?!牲畜都不吃的东西?!”
“回皇上的话,奴婢不知,心儿姑娘的身份,奴婢知道错了!”招弟回道。
“哼,你不知心儿的身份?!她是朕宠爱的女人!只能由朕欺负!其他人,没有这个资格!”康泰安眉目凌厉。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招容答道,拉着不服气的招弟叩首。“请皇上开恩,奴婢甘愿承受责罚!”
“朕心知你俩聪慧,才派你们来照顾心儿!然,心要用对地方!责罚不必,下去罢!”
“是。谢皇上。”二人诚惶诚恐,康泰安平时面色阴冷,却不曾对女婢大动肝火,本以为心儿是最受冷落的女人,仅仅是他泄欲的工具,未料到,如今竟然为了心儿,斥责女婢!
“还有!速速传膳!朕要与心儿,一同用膳!”
“遵命。”
康泰安唇角轻哼,回眸接触心儿的视线。自方才起,她便一直盯着自己发呆。
“心儿,过来!”他轻轻说道,倒是将心儿惊住。她决定三缄其口,任由他摆布。缓缓地下地,走至桌前坐下。
“康泰安,你是不是喝了迷药?!”她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捏起盘子里的一根豆角,便轻嚼起来。
“呵呵,成何体统!”他笑容僵硬,极其不自然,却是发自内心的笑。
“我的自由,干你何事?!”
“是不是,朕由着你,你的性子,你浑身的刺,便都会长出来?!”
心儿捏着豆角的手,忽地一颤。继而索性将豆角扔到盘子里,站起身,神色凝重道,“康泰安,你能正常点么?!我心儿与你可是仇敌?!你这般,更加让我惊惶失措!你果真是高手!”
他却是没来由地心情极好,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伸开大掌将她的手握住,“你与朕,何时是仇敌?!朕怎么不记得?!”
心儿哑口无言,使劲地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是徒劳,任她怎么用力,竟然甩不开。
“康泰安,你这是软硬兼施?!哼,我心儿不吃你这一套!”心儿挣扎着,“你放开!”
“不放!我的女人,我想怎样就怎样!”
“你……”
“皇上,御膳来了。”便有奴婢在门外等候。
“进来。”他愈加加剧了握住心儿手的力道,趁她抬眸,将她一把揽过来。心儿不防,竟是跌倒了他的怀里!
“将这些撤走!”
“是。皇上。”
“康泰安,你想玩什么阴谋?但说无妨!我心儿奉陪到……!”
他忽地用手指堵住她的唇,胳臂紧紧环住她的身子,不容她挣扎,“嘘,在下人面前,要端庄,知书达理,岂能直呼朕的名讳?!”
心儿眸色,越加地惶恐起来!
几日修养,凌匀昭在老童药酒的滋补下,身子逐渐好转,气色渐佳。她竟是可以随着冷一人爬出雪窟,在外面晃荡开来。
“姑娘,你出去未必能找着假小子,今儿他要去打些野味,你还是与老夫在这雪窟内等着他罢!”老童见凌匀昭醒来,四处找寻冷一人,不见他人影,便火急火燎地往雪窟洞口走去。他便一把拉住她的衣袖,仰头说道。
“老童,你是不知,近几日我每时每刻都跟在他身后,他出去狩猎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没有告知与我,定是嫌我烦了!越是这般,我越应该加紧去追他解释清楚啊!”
“解释?!姑娘,若是他不耐烦了,你尾随在后,他定会越加置之不理!你是不知晓他的脾性!”
凌匀昭直跺脚,“不会!他原先是那般喜欢我……”她忽地神色低落下来,“是啊,那只是原先而已……”继而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蹲下身子,“老童,你有没有办法让他恢复记忆?!我想要他忆起我!”
“这……不是我不想帮他恢复记忆!”老童捋着莫须有的胡须,徐徐地道,“是那小子不愿意!”
“什么……叫做他不愿意?!”她凝着眉,问道。
“他在潜意识之中,根本就不愿意回忆起往事!”
“为何不愿回忆?!”她的脸色倏尔铁青起来,颤抖着唇,浑身瑟瑟发抖。是不是,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不愿意忆起自己,是因着自己对他的伤害,哀莫大于心死?!
“该是,那些忆起比较痛心,而他又无能为力罢!兴许,他还有很多事情,是你我无从知晓,而他也选择遗忘的缘由。与其让他强迫性忆起,不如,随他,遗忘!”
她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喂,姑娘,你哭什么?!老夫只是实话告诉你而已!你也用不着伤心啊!老夫最怕女人哭了!”
“我哭,是因为我替他感到难过……我喜欢他啊……”她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丝毫不文雅。“老童,我求你,你帮帮他罢!只要让他忆起我甜美的时刻,别像现在那般冷漠对我,就好!”
“呃……哪里有这般治病的?!要么治愈,要么随他!姑娘,不是老夫不帮你,是这个忙,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他愤恨地回过身,佯装沉思状。他原先想着,不把冷一人治愈,就让他这般,一直陪着自己度过终年便好!如今又来了个姑娘,且好巧不巧的,还是他喜欢的人,好好耍耍他二人,也不错嘛!
“我求你了!老童,您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凌匀昭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让冷一人忆起我,我便是死也无恨!”她忽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姑娘,这可是你说的!我的要求,非常人能及!不过,看你这般诚恳,你就先起来罢,我自当尽力便是!”老童忽地跳转过身,郑重其事道。
“当真?!”
“老夫言语,一抵千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你若是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他若是忆起了,这后果,你自己能付得来么?!”
“我……”她忽地起身,决绝道,“我会承担一切后果!”
“好!咱们在这里把假小子合计了!到时候,他若是知晓了,你就把自己献给他罢!此事,与老夫毫无瓜葛!”
“放心,我不会把老童说出去的!”
“哎……就怕你不说,他也会料到啊!我这下半辈子啊……可惜啊……若是,姑娘,老夫的下半辈子,可就指望你了啊!”
“好!我凌匀昭,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对您负责到底!”
、第三卷 第十九章 寻记忆 上
冷一人回雪窟之时,天色已晚。雪窟的另一个出口,在老童石窟的暗门一侧。凌匀昭至今尚未知晓。她以为,只有崖底那一个出口。如若,只有一个出口,雪窟内又如何通风唤气?!
“老童,我回来了!看我今天打了几只长毛兔……”他诧异,窟内烈火熊熊,怎么不见人影?!亦步亦趋,便见到一幅异常夸张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阿男姑娘,你回来了?!”凌匀昭一袭鲜红的女袍,花枝招展地走到他的身侧,手中的帕子挥舞,颇具女儿情态。
“你……是……”他呆愣当场,却见老童竟然也是一袭女孩儿装扮,跃至眼前,到有几分娇俏的女孩儿的清秀美。
“小女子不知,原是阿男姑娘呀?!”老童尖尖着嗓音,定定地瞅着他。
“你们疯了?!”他将手里的东西一把抛掷,便揪着凌匀昭的衣襟,大声斥责起来,“是你整的对不对?!你这是在做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你看你把老童整的?!”
“阿男姐姐,你不觉得很眼熟么?!这身衣裳,可是你曾经在柳春苑的时候,最具代表性的标志了!”凌匀昭忸怩作态,“那个时候,你男扮女装,而我,女扮男装,我专程在柳春苑去捧你的场子……”
“够了!”他忽地声音凌冽,将二人镇住。“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若是在扰乱雪窟清净,拐着老童胡作非为,我饶不了你!”他狠狠地松开她的前襟,背着手,拾起地上的猎物,转身去了柴窟。
凌匀昭呆愣在原地,愁眉苦脸。她环顾四处,看来,这雪窟之内,还是没有外面的房子有当时的感觉。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