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禾微微一笑。默不作声,快到宫弈所在房间的时候,伸出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钦原会意,两人轻手轻脚来到房门外,二禾用手悄悄指了指里面,示意宫弈就在里面,钦原点点头,表示了解。
感到到房中宫弈的位置,钦原运起法术。并起四指,向房内一点。只听见房内传出“咕咚”、“哐啷”两声。
钦原挥了挥手,示意二禾进去。二禾侧耳听了听。里面再无动静,便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宫弈歪在桌上,地上是一个摔碎的茶杯,刚才的“咕咚”一声应该便是宫弈栽倒在桌上的声音,“哐啷”的声音便是杯子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了。
二禾向门外喊道:“钦原。进来吧。”
钦原走进门来,二禾抓住宫弈的胳膊,对钦原说道:“钦原,你先把宫弈放到床上去。”
钦原点点头,一手架住宫弈的胳膊,将他架到床上去。脱了他的鞋子,使他平躺在床上。
看了二禾一眼,钦原眨了眨眼睛。“呃,二禾,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二禾闻言红晕飞满双颊,更显一分娇艳姿色。狠狠瞪了床上的宫弈一眼,低头快步走出房去。
听见“吱呀”一声关门声。钦原打开宫弈的衣服,露出胸口一片地方。只见他胸口有一个淡淡的红色手印,钦原不禁蹙起了眉头,看来宫弈的伤势不轻。
仔细检查了一番胸口伤势,又替宫弈把了把脉,钦原的面色更加沉重,又翻开宫弈的眼睑探查了一番,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把宫弈的衣服穿好,胳膊放到被子中,便走出了房门。
二禾正在房外焦急等待,见钦原走出房门,急忙上前问道:“宫弈怎么样?伤势严重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钦原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闻听叹气声,二禾心内一惊,宫弈不会伤势很严重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因为农庄的事情才受的伤,一定要帮他把伤势治好。当即急切问道:“受的什么伤?你能治好吗?”
回头透过门缝看了躺在床上的宫弈一眼,钦原慢慢把门关上,拉起二禾向外走了几步,沉重说道:“宫弈的伤势很重,他的胸口有一个红色手印,应该是伤了心脉,脉象浮而无力,一定要好好调养调养。只是我有点奇怪,宫弈他道行不浅,是谁伤得他呢?”
二禾心中一紧,首先想到的便是那几个可恶的道士,若是那几个道士,还真是不太好对付他们,而且为首那老道学会了桃木禁妖阵,更是宫弈等人的克星。
稍稍沉默片刻,望着紧闭的房门,二禾郑重对钦原说道:“钦原,你一定要救好宫弈,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好吗?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因为农庄的事才受的伤,若是再治不好他的伤病,我真是于心不安。”
钦原点点头,深深望了二禾一眼,说道:”嗯,我一定尽力而为,只是宫弈体内的灵力好像与他的道行不一致,好像要少不少,这样就要多靠药力来助他恢复伤势了。”
二禾摸了摸腕上宫弈赠送的手镯,重重咬了下嘴唇,望着紧闭的房门,对钦原说道:“你一定要治好他,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这个你勿须多言,”钦原定定望着二禾说道,“我一定想办法治好宫弈的伤势。”
“嗯,如此我先多谢你了。”二禾重重点了点头,说着就要向外走,“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参、首乌之类的进补之药。”
刚迈出两步,钦原一把抓过二禾的袖子。二禾回头望着钦原,只见他眼色躲闪,神情有些恍惚,便问道:“钦原,还有什么事吗?”
钦原闭目摇了摇头,轻轻松开二禾的衣服。蓦地睁开眼睛,深情望着二禾,眼波中泛起深深柔意,似是要把二禾淹没在其中。
二禾转身欲走,却听到钦原柔声说道:“二禾,我离开后,你为什么没有去寻我?”
二禾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确实当时没想着去寻找他,只以为他有了更好的前程,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心思,二禾瞬间明白了钦原对自己的情意。
忽而又听到钦原的声音:“二禾,你是不是不在乎我?是不是不喜欢我?”
呃,二禾心中重重一声叹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嗫喏半晌,二禾说道:“钦原,你到底怎么了?”
钦原无奈摇了摇头,转身向外走去,背影孤单萧索,惹人心痛。
回到房间,钦原回想自己刚才的言语,突觉大大的不妥,他刚才居然生了一丝嫉妒之心,嫉妒二禾对宫弈那么好。自己本来是想着守护二禾一世平安的,此刻却居然生了想要占有二禾的心思。钦原心中一阵愧疚,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愧疚。
在房中又细细思索一遍,定了定心神,钦原回到宫弈房内。见只有宫弈一人,他仍在昏睡中。钦原提笔写了一张调养伤势的药方,并细细写明了调养事项。
来到宫弈床前,钦原轻轻掐了下宫弈的人中,他便悠然醒了过来。
宫弈醒来惊诧叫了一声,“刚才我还在桌旁喝茶,怎么一下到床上来了?”
钦原闻言心中又是一痛,沉默拿过写好的药方,递给宫弈,“照这方子吃上一个月,可保你伤势痊愈。”说完拍了拍宫弈的肩膀,沉声说道:“宫弈,一定要把二禾照看好!你替我告诉二禾一声,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嗯,你要去哪里?”宫弈问道。
钦原摆了摆手,转身走出房去。
看着钦原远去的背影,宫弈心思一转,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肯定是钦原向二禾表达了爱意,而二禾并没有接受他的爱意,以钦原的性格,遭到拒绝,肯定会断然不再相见。
想到次处,喜滋滋得看了看手中的药方,仿佛体内的伤势又好了几分。
宫弈躺在床上想着心事,想着自己肯定是被二禾放到床上的,想起二禾用她瘦弱的肩膀架起自己的胳膊,宫弈心中突然一阵暗爽——二禾还是喜欢自己的嘛,就算不喜欢也是关心的嘛,看来自己一定能得到二禾的欢心。
正如此想着,耳边传来了二禾的声音:“宫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宫弈睁眼一看,只见二禾站在桌旁,静静望着自己。
“哎呦,感觉不太好,胸口疼。”宫弈又瞧了二禾一眼,口中叫道。
“是吗?那怎么办?”二禾着急问道。
“哎呦,你过来,”宫弈观望着二禾的动作,见她向自己走了两步急忙说道,“亲亲我就好了。”
“哼!”二禾面上一红,又退了回去。
见一计不成,宫弈又生一计,伸手指着二禾,口气中含着无限的痛苦:“你……你……你……”话音未落,胳膊委顿,头一侧,没了动静。
“啊!”二禾骇了一跳,“你怎么样?宫弈,不要紧吧?”
宫弈只是不理,好似又昏了过去。
难道是钦原的法术有后遗症么?怎么又昏过去了?走到床边,二禾仔细打量着宫弈,心中默默想着。
“宫弈,宫弈,你怎么了?醒醒?”二禾急切问道。
见宫弈仍是没有动静,二禾心下怪异,手伸到宫弈鼻端去探鼻息,手刚伸出来,蓦地被宫弈一把拽入怀中,二禾不由惊慌失措,被宫弈一下吻到唇上。
二禾一下恼羞成怒,奋力摆脱宫弈,远远离开他,背对着宫弈,二禾狠狠训斥道:“宫弈,我好心为你疗伤,你却如此不尊重我,再这样,我可与你绝交了!”
139:酒后不慎见裸男
见二禾真的动怒了,宫弈心内讪讪,是不是二禾有了心爱的人呢?自己百般追求她,她都不肯同意,肯定是有心爱的人了,否则不会如此恼怒。只是那人是谁呢?
过得片刻,宫弈从床上坐起,说道:“二禾,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我向你道歉。”
二禾冷冷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离宫弈远远的,不再理他。
“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宫弈站起身来问道,“是白泽?还是钦原?”
白了宫弈一眼,二禾冷哼一声:“有没有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下次再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
见二禾脸色有所好转,不再那样冷冰冰的,宫弈来到二禾面前,躬身一礼,学者戏文里的念白说道:“小可罪孽深重,冒犯了娘子,还望娘子恕罪。”
听着宫弈学着戏曲里的念白不伦不类,二禾“扑哧”一笑,嗔怒道:“哼,谁是你的娘子,你的娘子可不是我。”
“娘子不要害羞嘛!夫君来也。”宫弈继续学着念白,向前迈了两步。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真生气了啊。”二禾冷声斥责道。
见二禾面上含霜,不似假装的,宫弈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二禾,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有些人就算再好,就算你再想他,可他离开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二禾不解,问道:“谁不会再回来了?”
“白泽,他已经走了多时了。”宫弈沉声说道。
“哎!”二禾重重跺了下脚,向外走去。
哎,宫弈心中也重重叹了口气,喜欢她的人她不爱,走了的人她还要去追。真是世事弄人啊。
急急走出农庄,却早已没了钦原的身影。二禾觉得好似有一块巨石压在心上,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钦原怎么就走了呢?是因为自己没有太照顾他的感受吗?
不知不觉间,二禾来到了莫问的杂货铺子。
见到二禾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莫问急忙迎了上来,“二禾,怎么了?今日怎么这么没精神呀?遇到什么事了?和我说说。”
二禾摇了摇头,坐在大厅内的椅子上,只感到头痛无比。
“哎呀。别在这坐着了,这人多嘈杂,我扶你到后面书房休息会。”莫问说着扶起二禾向书房内走去。
扶着二禾坐下。亲手倒了杯茶,莫问道:“二禾,今天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有什么难处你说,我一定鼎力相助。”
听到莫问的话语,二禾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虽然每个人都对自己挺好的,但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抬眼望着莫问,二禾说道:“莫问,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你说,二禾,只要是你说的。我一定帮忙到底。”莫问痛快说道。
“嗯,”二禾点点头说道,“宫弈现在病了。需要一个人去照料,我想着你和他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去照顾他还方便些,你看着怎么样?”
“这个没问题啊,他现在在农庄呢?我这就收拾收拾去看他。”莫问痛快答道。
“嗯。这就好,你先收拾东西去吧。”二禾吩咐着。
见莫问离去。二禾端起茶盏,喝了两口茶水,突然想到了白泽,白泽永远是那样波澜不惊,沉稳从容,想着他现在也该从京城回来了吧?
心里想着白泽的好处,二禾觉得白泽现在也已经该回到省城了,便向一品居走去,想问问红果果有没有白泽的消息。
来到一品居,二禾径直走进后院的书房内,红果果正在查看账本,便看账本便嘟囔:“这个钦原,打理得还挺好的,怎么就走了呢?真是可惜了。”
进了书房,红果果见是二禾,急忙放下账本,拉着二禾坐下,为她倒了杯茶水,“二禾,你怎么来了?想吃点啥?我让大厨给你做去。”
看着红果果殷切的笑容,二禾感觉心里有一丝温暖,共患难得来的感情还真的是深厚许多呢,因为二禾看出来红果果这些殷勤的动作不是虚伪的客套,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与呵护,是从心底里发出是一种善意。
“不用了,”二禾打量了一下书房的陈设道,“你刚回来,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的,等过几天白泽回来了,一起吃顿大餐。白泽也该回来了吧?”
红果果没有回答二禾的问题,早已唤来了下人,“告诉厨房,去给准备几个拿手的小菜,今天我要和二禾不醉不归,对了,那柔情蜜意先来一份,还有十八年的‘女儿红’也取两坛来。”
吩咐完下人,红果果坐到二禾身旁,重重叹了口气,“二禾,这次真的要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在那厉王的肚子里了,哪还能坐在这里喝你说话?”
二禾轻轻一笑,心道:这可是自己的职责所在,若是红果果有什么差池,那自己可就永远回不去天庭了,不过这一次真是危险重重,所幸现在已经平安归来了。便对红果果说道:“红果果,你不要太客气了,我的职责使命是什么你也是知道的,分内之事,你太客气了,就有些矫情了啊。”
红果果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二禾啊二禾,你怎么这么实在?不管怎么说,我的命是你救的,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示我的谢意,否则我于心不安,你一定不能推辞。”
二禾摇摇头,无奈道:“你个红果果啊,还真是拿你没办法。”说完转眼看了书桌上放着的账本,随口问道:“红果果,最近一品居的生意还以吧?”
“何止是还可以?简直是太好了。”红果果兴奋说道,“多亏你搞的柔情蜜意套餐,现在不仅成了咱们一品居的招牌菜,简直都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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