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尔原是一个普通农户家女儿,情窦初开年纪,与曹荣兰手下奴才相识,并且行了苟且之事。待嫁闺中年纪,便没了清白,宣扬出去,可要双亲人前怎么抬得起头!
那人若是真心对佩尔,纵使日子清贫又如何!可他偏是个负心汉,骗了佩尔清白,又嗜赌成性,为了还赌债,甚至还要将她,卖到青楼里,供人玩弄!
原本还以为,曹荣兰是真怜悯佩尔,才将她买回来,留身边侍奉。却不想,不过是将她当做棋子来使唤而已!她竟然以那事做要挟。佩尔稍稍有些不顺从,便叫那人折磨她,这样日子,当真比地狱还要恐怖千万分!
“我看你是又想耍贱骨头了,是刘场伺候你不够好吗?”听到刘场这两个字,佩尔就不禁浑身战栗。
刘场这个名字,便是她噩梦,一个由不得她做主醒来噩梦!
“不,夫人,求求你!奴婢是真心效忠夫人,昨晚事情,奴婢真不知情啊!尧少爷他……奴婢也没有想到,会被尧少爷逮个正着……”佩尔哭诉求饶。
绿云是曹荣兰从娘家带来心腹,旁人照顾温蕙茜,她怎么会放心。指了绿云去伺候着,两母女对她都是十分信任,如今因着佩尔缘故,不得已要舍弃她,曹荣兰怎么不恨佩尔!
若是与现任人欺辱日子相较,佩尔情愿一死。何况,曹荣兰答应过她,一定会照顾好她双亲。温蕙茜端坐一旁,绿云她身边这么多年,她这心里,怎会舍得!若是无关紧要人,死多少都不足为惜!
只是昨晚事情,让温韵寒占了风光,就连一向高傲四皇子,都替她说清!皇上赏赐给父亲琉璃花尊,她可是钟情许久了!现却端端摆温韵寒翠苑里,凭她也配!
温蕙茜这心里,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四皇子容貌端庄,她可是心仪许久了!温韵寒那个贱人算什么,竟敢狐媚勾引四皇子,看不收拾她,死无葬身之地!翠苑清净,可就是太清净了,许多消息,她们着实不知情啊!
“母亲,何须为了一个奴才生气,温韵寒,好歹也是个小姐身份,身边只有哪几个丫头伺候着,实也太寒酸了些。”温蕙茜斜眼看向佩尔,如今就给她个将功赎罪机会!
翠苑偏远,若是没个自己人身边盯着,还不知她要如何献媚于皇子们,若是有天,她得势了,便要爬到她们头上了,那时再做防范,恐怕是为时晚矣!
佩尔忙惶恐低下头,既然没能为了曹荣兰死,往后,便又要被活她们手心当中,被人利用,被人牵制,还要承受刘场羞辱。
“这也不失为一个妙宗,佩尔,往后日子,可知道怎么做了吗?”曹荣兰思量片刻,嘴角扬起,食指勾起佩尔下巴,轻声说道!
温蕙茜到底是她生出女儿,那股子聪明劲,与她十分相像。
贫贱女子,生得那样标致做什么,楚楚可怜狐媚样子,只会勾引那些富家公子爱怜,门第不相配,单凭这狐媚样子,便妄想能飞上枝头吗?当真是痴心妄想!
“夫人,我……”佩尔再也不想做害人事情了,曹荣兰叫佩尔去翠苑里当差,定然也是要她使计害温韵寒。
佩尔实不是个适合作恶人,她来府中不久,许多事情,也不是十分清楚,府里谁都知道,大小姐温韵寒平时就受二夫人不待见,佩尔虽是可怜她,却也不敢声张!
“若是不愿意,也无妨,不若就成全了你和刘场如何?他可是钟情你许久了!”曹荣兰淡笑着,若无其事说!
没有曹荣兰授意,刘场不敢动她分毫,佩尔也不过是个被利用棋子,曹荣兰怎会真心庇护她!稍不顺她心意,便让刘场一阵羞辱!
“佩尔,你要知道,若是没有母亲,今日你,可是被万人玩弄境遇,这点子心意,都不愿意做,母亲还怎么庇护你?”温蕙茜冷笑着说道。
“二小姐,奴婢……”佩尔自然是不能反抗,有时候,活着还不如去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了解自己痛苦,为何要让别人付出代价?
“既然知道自己不过是个贱婢,便就要懂得,审时度势,知恩图报!”温蕙茜把玩着手中杯盏,淡淡说。
“行了,下去吧,等下我会着人去准备,若是不好好为我效力,知道你下场!”曹荣兰不怕她会背叛,刘场府里,除了好赌,还算是个听话,毁得佩尔身败名裂,简直是易如反掌!
一个女子,连名节都保不住,单是这世间口水,都足够让她自无葬身之地!
第6章 物是人非
从前温韵寒,总是避忌这曹荣兰刁难,依着自己身份,总也是能忍则忍,所以前世不得人喜欢,也不过是她自己无能。一个人前程,总是要自己去争取。
“小姐,前面就是拜月亭了,二夫人说过,不许您靠近拜月亭。”尚若看了一眼四周,心疼看了一眼温韵寒。过了拜月亭,便是清凉阁,温韵寒生母安氏便被禁足清凉阁。
“是啊,五年前,母亲被禁足之初,我为了能时常见她一面,白天时候,就躲拜月亭里面,到了深夜,便偷偷潜进清凉阁去看望母亲。”温韵寒抬眼看了两眼拜月亭,继而转身退后些,走到假山后面,坐了下来。
相隔二十二年,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温府发生过什么,结局是如何,她都历历目!
清凉阁,阁名倒是雅致,却实是人情冷地方。一堵高墙,阻隔了她们母女整整五年!从前温文礼深爱这她母亲,知道她身份卑贱,却还是想办法将母亲明媒正娶迎进门。
可就是如此,被抛诸脑后,才会那样让人心寒!
“后来被曹荣兰,当做贼抓了个正着。夜色昏暗,也不怪府中家丁手下没个轻重。或许,曹荣兰本就想着,让我被乱棍打死吧!”温韵寒嘴角泛着一丝冷冷笑意!
温府是皇子读书习武地方,府中戒备,堪比皇宫。怎么会有那么不识抬举飞贼,敢来温府作恶。温府一切调度,都掌握曹荣兰手中,她怎会不知,温韵寒偷偷躲拜月亭。
看着莲池里面莲花,争相盛发,她这心里,却怎么也灿烂不起来!
“小姐……”这些事情,都是尚若陪着温韵寒经历过来!
后来那事情,惊动了老爷。下令禁足大夫人是老爷,不准任何人探视也是老爷!温韵寒是切切实实被二夫人抓住了把柄,温文礼自然是不会从轻处置!
正值深冬,没有曹荣兰准许,没有一个太医,愿意给温韵寒救治,好小姐意志坚定,总也是熬过来了!
“上天要我温韵寒活了过来,我必定不负众望好好活着!”一切一切,咱们就等着吧!
“是呢!不论二夫人想使什么花招,尚若都陪着小姐。说到底,还是小姐有福气,总没因为二夫人暗害丢了性命。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姐福气后头呢,眼前这些苦楚,都算不得什么!”尚若只顾着自己说。
她心思简单,事事都以温韵寒为主,如今温韵寒境遇有所好转,她心心里,着实高兴。
“数你嘴甜!”温韵寒笑着点了点她额头,这些年,若不是有尚若心照顾着,她日子,还不知道要艰苦到何等地步呢!
“只是小姐,如今日子,是好过了些,可二夫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罢手呢!”温韵寒温府里受欺负,无非是没有个说得上话靠山,自从大夫人不得了老爷喜欢,平日里跟小姐走得近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呢!
“她是不会轻易罢手,往后日子,不会像眼前这么风平浪静!”温韵寒随手采了一朵开岩石里缝隙里小花,放鼻尖嗅了嗅。
她这心里,还真是不希望曹荣兰能就此安分,住不住她把柄,怎能让她温府,从此一败涂地呢!
“若是能讨好老夫人,寻求老夫人庇护,小姐以后日子……”尚若思索了片刻,郑重对温韵寒说,可这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一阵冷嘲热讽话语。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浴火重生大姐吗?”温蕙茜说得不错,她温韵寒,是浴火重生!她大难不死,便是上天注定要逐个收拾她们!
“要说这扮娇弱,装可怜,果真是能博得男子欢喜,三皇子为了大姐,可是连性命都不顾了呢!”董晟泽深得皇帝宠爱,温蕙茜就算是有十个胆,也不敢拿他说笑!只是那身份卑贱董晟祐,便不同了。
“怎么,巴结到一个皇子还不知足吗,现就要忙着讨好祖母,到底是下贱坯子,一水低三下四,温府都脸,都要被你丢了!”温蕙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各位公主和富家千金面前,让温韵寒颜面扫地!
温蕙茜身后跟着符府二小姐和建安公主。符蔓玉也是个可怜,被自己亲姐姐陷害致死,至于建安公主,仗着自己母后出身高,平日里跋扈惯了,她宫里皇姐皇妹,没一个与她要好多,温府学习,便整日跟着温蕙茜,为虎作伥!
“二妹这是什么话?莫不是二妹以为,昨日那场大火,是我自己点吧?”温韵寒款款向前,淡笑着说。
“绿云可是二妹身边人,到底谁能使唤了绿云,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若是二妹非要说,我是故意扮可怜,讨他人喜欢,那不就是,二妹成全了姐姐吗?”温韵寒仰头,静静看着温蕙茜说。
“你!”温蕙茜怎么会懂得收敛!她一向自持为温府受疼爱掌上明珠,又有几分姿色,任是谁,都不愿放眼里,早已经是见怪莫怪了。
前世,她那样嚣张跋扈姿态,就连一向与她交好符嫦曦,都不能容忍。进宫不久,便被符嫦曦折磨致死。她又何必与这样蠢笨女人纠缠,随便打发了就是!狗咬狗,才当真是好看戏码!
“我?我怎么了?还有,孝敬祖母,本是我们姐妹应孝道,若是孝义都要被二妹说做巴结,那父亲,何故要你这个不孝女儿!”温韵寒不动声色看向建安公主和符蔓玉。
她们两个怎会容忍她欺压温蕙茜,那副急不可耐想要教训她神色,却要压制着,真真是好笑!到底还是温雨嘉沉得住气,只一旁静静看着,还时不时要阻止温蕙茜撒泼。
知道劝不住,可若真是闹开了,她也是能全身而退!
温蕙茜怎么因为她三言两语便认错退步:“你母亲,那样卑贱身份,父亲真心待她那么多年,竟然和别人,做出那等苟且之事,说不定,你身上流淌着,根本就不是我温家血,温韵寒。早晚有一天,我总会让你和你那个下贱娘亲,滚出温府!咱们就且等着吧!”
“二妹记性,不会这么差吧!别忘记了,我可是和父亲滴血验亲过,身上躺着,怎会不是父亲血!二妹,话可不是能够乱说,若是被父亲听到,你又拿出当年事情,喋喋不休,父亲,可是会生气!”温韵寒扬起头,看着有些气急温蕙茜,玩味一笑。
滴血认亲,对于亲生子嗣,何尝不是一种耻辱!当年她能忍得,现也一样可以忍!只不过,那忍耐,再不是白白忍耐了!
“父亲不过当你是条狗,养府中,赏你一口饭而已,你还真当自己是个角色!”温蕙茜冷冷一笑,嘲讽道!
“对!高贵二妹面前,我不过是条卑贱狗,可是,二妹也别忘了,我再卑贱,也都是父亲女儿,温府嫡出长女!”温韵寒淡淡看了一眼一旁温雨嘉,真正狠角色,从来都是不动声色!
会咬人狗,不叫!
温雨嘉垂手,退让几步,给温韵寒腾出离开路,知礼而谦逊,这才是温府女儿应有品质。
书香门第温府,女子以温柔恭顺,贤良淑德为德行之首,方才温蕙茜言行,哪点配得上,若是传到温文礼耳中,面壁思过,还算是从轻发落了!
“小姐,二小姐真是欺人太甚了,可是这府中,还有谁,能替小姐您说上话啊!”尚若小心搀扶着温韵寒。
“为什么非要靠着别人,我们,就不能自己帮衬着自己吗?尚若,咱们仇,你得好好,替我记着。”看着天际流云,泛着金黄,如锦似缎,天底下华美,都比不过她此时,看着夕阳自由心,来得珍贵。
回到翠苑,管家早已经带着拨来伺候下人院子里等候了。温韵寒慢悠悠走到正堂,端起手边茶水,品了两口,一一看过那些人。
曹荣兰心思,还真是别致。
“大小姐,这个是佩尔,原是伺候二夫人,做事伶俐,手脚也麻利。二夫人说,大小姐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就特地指了佩尔来,伺候大小姐。”刘场拽出佩尔,推到前面,献媚痛温韵寒讲着。
尚若有些沉不住气,曹荣兰明明就是想温韵寒身边插个钉子,怎么可能是真心为了温韵寒好!
温韵寒摆摆手,让尚若退到一边。
“还请刘管家,替我好好谢谢母亲,昨日大火,着实是受惊不小,太医也嘱咐要好生修养几日,若是登门相谢,怕是过来病气给母亲。母亲千金贵体,怎能受损,刘管家,你说,是与不是啊?”曹荣兰流月居,这些时日,能不踏足就不踏足。
第7章 事在人为
“大小姐说极是,奴才定会办好。”刘场斜眼看了一眼佩尔,从前是二夫人管得严,使得他不能时常亲近佩尔,如今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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