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她不能输。老夫人是什么用心,她明白。为了温家颜面,为了保全温家。老夫人都量忍让着,今儿把尧辰逸牵扯进来,不知老夫人要如何处置了。
温韵寒只觉自己命贱,竟然连一个外人都不如,也不知道尧辰逸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老夫人这般维护。
“祖母,过了中秋,再过一个月,便是您生辰。如今府里事情,多是孙女操持,孙女怕布置不好。但是孙女知道,尧少爷时常您身边陪伴着,您喜好,他总比我清楚,孙女今日便找尧少爷一起商量,却不想,连累了尧少爷,孙女也实不知……。”符曼玉这火急火燎性子,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个时候,越是无辜,越有利。
“是啊,辰逸我身边久了,我喜好他是清楚不过。只是,符三小姐,这里到底不是符府,何况,韵寒是温府嫡女,怎么着,也不必劳烦符三小姐替老身管教吧。”老夫人本就十分不悦,如今符蔓玉竟然要为难尧辰逸,她怎么会给她好脸色。
“素来听闻,温家老夫人宽厚,我们后辈之间误会,老夫人便不要插手了吧。”建安公主再怎么说,都是皇家子孙,平日里就与符家姐妹交好。老夫人素来偏袒温韵寒,何况此事符蔓玉已经败了,温韵寒虽是占了上风,可到底还不能随意处罚符蔓玉。
“建安公主这是什么话,祖母是温家大家长,只要是温府发生事情,不管什么事,谁事,还不能过问了吗?”温韵寒冷眼看去。
看着建安公主,便想起她皇妹,镜安公主。镜安公主母后,刚生了她,便自请出家,如今相伴与青灯古佛,好不自。
只是前世,那个可怜镜安公主,竟然被自己皇兄害死!今生她是要改写命运人,若是可以,温韵寒真想帮那个可怜镜安改写她命运,至少,保住她命。温韵寒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看了看眼前跋扈建安,便收回了自己思绪,总要把眼前事情,先处理好才是。
“我温府,毕竟是个讲规矩,温府闹出这些笑话,老身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若是传扬出去,叫人小瞧了我们温家,以为我温府大小姐,是可以随意让人欺负!”老夫人今儿是下定决心要给温韵寒,不,是替尧辰逸做主。
温韵寒扬眉,看向符蔓玉。今儿她得罪不是她,而是老夫人为庇护人,他身份隐秘,浑身散发高贵,就知道,他一定是个不平凡人。
“符三小姐,你我温府,始终是客人,老身是没有权利,惩罚你这个外人,但是你所作一切,都会由你姨母代为受罚。传我命令下去,荣兰禁足时间再延长一个月。”看来,老夫人今儿是真生气了。
按照她以往性子,左不过是不温不火惩戒,延长曹荣兰禁足时间一个月。曹荣兰,你可要好好谢谢这位侄女。
“老夫人,我犯错,与姨母无关,还请老夫人不要因此迁怒姨母,老夫人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千万不要因此连累了姨母。”符蔓玉不过符家庶女,曹荣兰本就不把她们放眼里,如今还要她为符蔓玉愚蠢,而受到老夫人责罚,那符嫦曦母亲曹荣云,又该如何折磨符蔓玉母亲。
符家为了能够让符嫦曦做乾国未来皇后,其他几个庶女存,都不过是为了符嫦曦铺路。
符蔓玉算是好运气,温韵寒嫁给董晟祐之后,便由当今皇上做主,与她一样,做了董晟祐侧妃,只是她们都一样,低估了董晟祐对符嫦曦喜爱。为了符嫦曦,他将任何女子都不放眼里,她不喜欢,便会设计除掉。为了能够讨好符嫦曦,甚至温韵寒儿子,都可以认作是符嫦曦。
符蔓玉到底还是有所顾忌,知道曹荣兰不待见她,如今她若是还敢府中惹事,受到惩罚,便是她亲近人。她母亲符家被曹荣云压制,今儿因为她,让曹荣兰受到惩戒,曹荣云自然是不会放过她母亲。
老夫人怎么可能会理会她哀求,老夫人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
“原来符三小姐也会怕?”温韵寒笑着看着符蔓玉,和与她同流人。
“温韵寒,咱们走着瞧!”符蔓玉不服输狠狠看着温韵寒说道。
温韵寒领着流云,走出拜月亭,忽然转身看着站一旁尧辰逸,笑着说道:“尧少爷,关于祖母事情,韵寒还有些事情不是十分清楚,还要请教尧少爷呢。”
为了帮她,他牵扯进这些后宅争斗中,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总归是帮了她。方才他一句话也不说,嫣然一副被冤枉无辜受伤,才加叫老夫人生气。若是不替他找个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理由,那她真真是太没良心了。
“是,下听从大小姐吩咐就是。”温府,尧辰逸虽不用向任何人都低眉颌首,可他终究还是个外人,该守规矩,还是要遵守。
符蔓玉看着两人大摇大摆,毫发未伤离开自己面前,真真是叫人不痛!但愿姨母不要怪罪自己才好。
第40章 狗拿耗子
入夜
流云与尚若陪着温韵寒坐内阁说话。
“小姐还不知道吧,昨日符三小姐回符府了。”尚若端来刚沏好茶;眉眼里掩不住笑意。
“是呢;我也听说了。素来听闻二夫人胞妹厉害;真不知她会怎么收拾符蔓玉与她娘亲。”流云附和说道。
温韵寒押了一口茶,也不多说话;想到老夫人今日因着尧辰逸受到牵连,发那么大脾气;便越发好奇尧辰逸身份。
“她是自作自受,谁让她那么不知好歹,辱了尧辰逸不说,还让老夫人那样难看,才给二夫人加一个月禁足,实是老夫人顾全大局了。”温韵寒心里不免愤恨,她从前倒是不知道,这大宅里血脉亲情,竟然那么浅薄。
“如今府里,就全是大小姐说了算了,虽是风光了些,每天处理那么多事情,人都见消瘦了。”尚若还是心疼她,这些日子操劳,她身子本就有些弱,病倒了可怎么好!
“你哪里能看明白,只是面上事情是我管着,内里,都得请老夫人拿主意。”想起来,温韵寒不敬咂舌,她都是经历过一次人了,竟还是瞧不透老夫人心思。
何况,不几日就中秋了,本是团圆日子,曹荣兰和温蕙茜,怕是过不了几日,便会被放出来,温文礼现,到底还是疼爱她们母女,老夫人下令责罚她们,本也是做做样子,算不得数。
可叫她着实没想到事,曹荣云竟为了这事,亲自到了温府。
第二日早上,她领着蝶儿去福禄居给老夫人请安,正瞧见曹荣兰胞妹曹荣云端坐一旁。
到底生富贵人家,常年保养下来,脸上竟看不到一点岁月痕迹,一身湖蓝羽缎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芙蓉清淤墨顶翠色串珠步摇,带了紫金嵌芍药白羽搔头。
真真是……真真是个贵妇,衬得起她三品诰命夫人身份。只瞧着老夫人甚是不爽,曹荣云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给祖母请安。”温韵寒给老夫人见了礼,只淡淡对曹荣云微笑颌首。
瞧着她十分不屑,也不生气,只顾着与老夫人说话:“转眼就到中秋了,一应需要打点,孙女也置备差不离了,今儿来问问祖母,可还有什么要添上吗?”
老夫人瞧着温韵寒这从容镇静气度,很是欣慰,原还担心,她碰上曹荣云会失了气度,如今倒是白担心了。
“从前没听说过,大小姐竟还是个能干,小小年纪,这管起家来,倒是很熟练,原是温府会j□j。”曹荣云这话,表面上倒是恭维意思,细想来……
真真是个厉害,这嘲讽人话,竟也叫人无从辩驳。
温韵寒莞尔,扫了一眼坐正中老夫人,脸色果然阴沉了。
“符三小姐才好教养,庶母奉父亲之命,为边关将士祈福,符三小姐想着让温府中秋能团圆,寻了周家小姐和建成公主‘求’祖母劝父亲收回成命呢。韵寒粗苯,只会管自家小事,合该像符三小姐请教,说到底,是符夫人会j□j,连姨娘生庶出女儿,都管教那样好,可想符大小姐厉害!”温韵寒只当是跟她说笑。
倒是要叫她知道,自家府里人都没管好,还敢这般声势浩大来温府兴师问罪!
只见曹荣云端着茶盏手,微微晃动了一下,抬眼恶狠狠看了温韵寒一眼。
她这样气愤,原是应该。温韵寒这话里是说符蔓玉狗拿耗子,曹荣云又不识好歹到温府来,意要讨个说法,再加上符嫦曦才是嫡女,自然是要由她j□j着管理家事,岂不是暗指,她们一家都狗拿耗子!
她不当场发作,还算是个能忍耐。瞧着她,温韵寒不禁想起曹荣兰,若是换做她,还不直接拿手里热茶,泼温韵寒脸上!
“韵寒,越发会说笑了。符三小姐许是咱们府里住不惯,昨儿午后回府了,许是你照顾不周,叫符三小姐不爽了,还不向符夫人请罪,没得失了规矩。”老夫人闻听,面色缓和了不少。
温家与符家,都是名门,从前明争暗斗勾当也没少做,今儿温韵寒真真是给曹荣云一个教训,也叫她知道,温家也不是好欺负!
“孙女竟是个傻子,祖母不说,我竟一点也没察觉。”温韵寒自责说道,抬眼愧疚瞅着曹荣云。
只瞧着她嘴巴抿成一条线,还要装成大方得体模样,温韵寒心中暗暗替她觉得辛苦,只是若是不识好歹发作了,才真真是没法收场!
“劳烦符夫人回府,替韵寒给符三小姐赔个不是。庶母为边站战士祈福,韵寒又忙着中秋事宜,真真是j□j乏术了,怠慢了符三小姐。”温韵寒稍稍伏了伏身子,嫡女身份,端得相当好,曹荣云面前,到是不必太过谦逊。
老夫人爽朗一笑,接话说道:“符夫人既然来了,便去流月居看看荣兰吧,想来你们也许久未见,姐妹二人,好好叙叙旧倒是很好。”
原本禁足人,是不能被探视。
只是,若是温府有人用了巫术事情传扬出去,温家九族都要被牵连。所以昨日事情,瞒极好,老夫人对外只说是温蕙茜冲撞了老夫人,曹荣兰教女不善,不过倒是给曹荣兰寻了个思过好由头,为边疆战士祈福。
难为她日前叫温韵寒烧了那么多佛经,也借这个说法,此时落到自己身上了,不知滋味如何啊!
可想符蔓玉是多么愚蠢妄为,连真相都不十分清楚,便温府大闹了一番,落实了符家没规矩名声。
曹荣云倒是知道进退,符蔓玉给她惹了那么大事儿,她本就没脸面来温府问罪,今儿给她给台阶下,她怎能不好好接着。
“老夫人当真宽厚,荣云先替姐姐谢过了。”曹荣云欠身还了礼,抬眼狠狠剜了一眼温韵寒。
好一个巧舌如簧丫头,从前倒是小瞧了她!
第41章 风流佳话
曹荣兰从老夫人处出来,便去了流月居;符嫦曦也从宸歌府回来了。
她倒是沉得住气;那日事情出了之后;始终是一眼不发,一切如旧;对温韵寒也是如常,只是多了几分防备。
都说传言不真;从前温韵寒那柔弱卑贱性子,真真是骗了许多人。温韵寒命人挑了些东西,送到了流月居,说是符夫人少来,略备下一点薄礼。
哪知曹荣兰耐不住性子,竟叫人给扔了出来,传到了老夫人耳中,加气愤了。
“大姐,为什么你不跟着二姐她们一同学习呢,连三姐四姐都去了呢!”温荣彬扯着温韵寒衣袖,扬起稚嫩小脸,问道。
今日无事,想起前几天五姨娘陈碧瑶说荣彬念着她不去看他,此时抽空,便来了。
一旁跟着陈碧瑶听温荣彬这样无所顾忌问,倒是慌了,忙扯了扯温荣彬,示意他不要再说,谁都知道,温文礼一向不把温韵寒放心上,连庶出小姐,得到疼爱,都远比她多。
温韵寒看了一眼陈碧瑶,只做无事,微微一笑,俯□子与温荣彬解释,神色倒多出了几分认真:“大姐原是个十分懒怠人,不比你三姐四姐勤勉。大姐和荣彬心思是一样,不爱咿咿呀呀念诗读文。”
温荣彬七岁,调皮很,连他开蒙老师提起来,都头痛不已。
“荣彬顽劣,老爷也是十分头疼,本就开蒙晚,如今又这般惫懒,以后恐怕是个没出息。”陈碧瑶摇头,心下想着,若是温温荣彬不得温文礼喜欢,她以后,可还有什么盼头。
“荣彬虽然顽皮,但却天资聪颖,五姨娘大不必担心,况且他现才几岁,本就是爱玩时候,等再大几岁,收收性子就好了。”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为人母心思,天下众人,都是一样。
若不是有温荣彬,陈碧瑶怎会与温韵寒为善。
“大小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陈碧瑶不语,沉默了一会,继而说道,面色有些犹豫,她只怕此时才向温韵寒示好,不知道晚了没有。
“五姨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温韵寒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嘴角微微一勾,风轻云淡应了一句。
这个时候,温荣彬由流云和尚若跟着,去花丛里扑蝴蝶去了,到底还是做个一无所知孩子好,管它什么恩怨,只要有好玩,就都能抛到脑后不管。
“前些日子,是我多有得罪,还请大小姐不要是怪罪。”陈碧瑶说诚恳:“从前你娘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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