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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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思君-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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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侄子……思君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那你侄子岂不是与你一般大。”
牧流云心下讶异,只一会却又面不改色的答:“我侄子,与你一般大,是双胞胎,他上头还有一个姐姐。”
“那便是龙凤胎了。”思君纠正道。
牧流云微怔,目光流连于她精致的面容上,随即道:“嗯,是龙凤胎。”
思君没太注意他这微小的表情变化,倒觉得持续的困意来袭,就快要撑不住了,但还逞强着继续问道:“那你还说你侄女与小草差不多大,害我差点误会了。”
“嗯?她是与我小侄女一般大。不过你到底误会了什么?”牧流云奇怪了,她这记性没这么差吧?方才说的话,这会就忘记了?想着想着,才发现她是累了。牧流云心里苦笑,都累成这样了,还不肯睡下,这到底是有多害怕他对她做些什么?不过,真要做些什么,好像也……
“不行。”他立刻打住了心里的想法,甚至没注意到这脱口而出的话。
不行?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是个什么意思?思君眨了眨就要合上的双眼,“你说什么不行啊?”
牧流云反应过来,立刻笑着圆场,“我说不是,没有说不行啊。小草是与我小侄女差不多大,她四岁多了。”
“哦。”思君只觉得这差得还挺远的,其他的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了。
牧流云心里暗骂怎么就说了这么个憋足的理由,但瞧着她根本没听出话里的问题,更是认定了她已累到只能硬撑着的程度了。
他打开床上的被子,轻轻的盖在她身上,提醒道:“你到底误会了什么?还没有告诉我。”让她缓和一点,也许比较容易睡下。他原只是这般打算的,没想到这方法竟会如此凑效。
只见思君乖乖的让他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没有抗拒,双眼雾蒙蒙的,已是累到了要流泪的地步了。
她听着他的话,良久才道:“没告诉你什么?没有什么要告诉你的。你都知道。嗯,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这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牧流云苦笑道:“你误会了什么?”
“误会?嗯……”思君闭着眼睛想了想,答道:“你有特殊的,特殊的癖好。嗯,不对。是爱好。”
“哦?你以为是什么样的……爱好?”看着她闭上了双眼,牧流云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她说的这爱好是什么?他自己都不懂。他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不过她既然说是误会,那便无伤大雅了。
思君的思绪进入了某种停滞的状态,只动动嘴角,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恋童。”说完,便没了声音。她睡着了。
但,屋里瞬间沉寂在一种奇怪的气氛里。牧流云脸色十分精彩的看着她,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他想好,正准备要说什么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稳稳的睡了过去。他微微张着的嘴瞬间就合上了,话到了嘴边也全部吐了回去。
他细心的帮她把被子严实的盖好,把她的双手放到里面,又去察看被子是否够长。等确认好了,才重新躺了回去。
他侧躺着看着她的侧脸,一股安心的感觉瞬间袭来,连他自己都略感新奇。
他轻轻覆上她的脸颊,伸到一半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也许会吵醒她的。他这样想着,便收回了手,只安安分分的看着她。
君儿,你问我家里的情况,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如实的告诉你?你无意间问起子烨的年纪,可知道这便是心有灵犀的另一种解释?你这么轻易就道出龙凤胎三个字,可知道……
你如此敬爱孟凌远,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你所敬爱的养父,是让你自小便离开生身父母的人……那时,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早晚你总会知道,我今天都是骗你的。
那时,你会原谅我吗?你会体谅我今日的不得已吗?
但是,若我刚才便告诉你实情,你又怎么会相信呢?
毕竟你十六年的光阴,孟凌远就占了十二年!
所以,你一定不会相信。


、莘嬅


小村镇里,叫早的公鸡在太阳还没越过地平线前就开始依例鸣起。眼见才卯时,已经有早起的几户人家下到地里,开始了一日的劳作。
而习惯早起的小草也利落的收拾好了自己,十分大方的多加了两个鸡蛋到今日的早饭里。眼看着已经准备好了,便走到房门前,边拍边叫:“君姐姐~漂亮哥哥~君姐姐~漂亮哥哥~你们起了吗?”
屋里的人倒是真没有起,不过这下却彻底醒了。
思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整个人还不太清醒,听到了小草在门外继续喊,便答应道:“嗯!这就起了。”
小草得到了回答,便安心的转到厨房煮早饭了。
屋里,思君懒懒的坐起来,往旁边一看,满脑子的瞌睡虫瞬间跑跑得一干二净。她睁大眼睛,看见牧流云和衣躺在外侧,看上去还没有醒。
他一身黑衣有些褶皱了,微微的侧着身,额上的发丝有意无意的垂落了下来,还是那个双手抱胸的姿势。嗯,睡姿很优美。思君很忠肯的在心里默默评价着。还真是美人一个。当真不愧于小草喊他一声漂亮哥哥。
思君看着看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身上没有盖被子。虽然不记得昨晚是怎么就睡着了,但眼下……难道他把被子都给自己了,而他却只是和衣睡着?
思君是个实心眼的姑娘,心里有了这想法,便是当真了。于是,看在他把被子全数给了自己的份上,思君决定暂时不吵醒他。
她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慢慢地,一点一点的盖到了牧流云身上。心里忍不住抱怨他不会照顾自己,入秋的天气,夜里总是很凉,万一受冷发热了怎么办?这下,她是已经把昨晚的事给抛到脑后了。
她帮他盖好了被子,看着这么一个挺拔的身躯睡在床边,阻碍了自己下去的路,十分苦恼。
她想了会,到底不忍心叫醒他,便慢慢地跨过他的身体,想这样爬过去。
她确实也这样做了,只是……没有成功。
她跨到一半,随意找了一个支点撑着手,却……偏偏压到了他的手。她哎呀一声,感觉手无故的打滑了一下,整个人便朝着牧流云压了下去。
小草的家原本就不大,她这一声却叫得很大。小草听到,立刻跑到门外,担心道:“君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吗?”是扭到脚了?还是摔倒了?
“没事没事,我马上就起了。”思君朝着门外喊道,就怕小草推门进来。她昨天已经看过了,这几间屋子都是没有上锁的。只是她忘记了,小草一直以为他们是夫妻,所以当然不会贸然的推门进来。
小草听到她这样说,没有多想,又乖乖的往厨房方向走去。不过她的猜测倒是挺准的。
思君确实算是摔倒了,只不过摔在了某人的身上。有个人当着肉垫子,只是有些被吓到罢了,才不小心叫了一声。
等思君想撑着床重新爬起来的时候,却看见牧流云那双炯炯的眼眼正盯着自己,眉头高高的皱起,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牧流云是被她吵醒的,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被她压醒的。他本就浅眠,昨日确实累了,所以刚才小草在门外喊的时候才没有醒来。只是思君就算再轻,但这一个人的重量突然的压下来,还不醒就奇怪了。
他一睁开眼,就被一眼所能看到的给惊呆了。思君正以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躺在他身上。这让他十分的不高兴,甚至有些想发火了,却生生的忍住了。
思君一瞧他这样,顿了顿,立刻爬起来,这次成功的坐到了床边。
牧流云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正等着她解释刚才的行为。
思君不懂他为何满脸的不高兴,刚才只不过是一个不小心压到他了,说起来是自己吃亏了。那他应该是不高兴的被吵醒。嗯,她想到这里,便道:“我无意吵醒你的,瞧着才卯时刚过不久,你继续睡吧。”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牧流云一个人躺在屋子里,哪里还睡得着。
他不懂思君为何会如此暧昧的就……躺到自己身上了。原本等着她解释的,但她只道是吵醒了他,没有对刚才的行为做任何解释。
这在牧流云看来,颇有落荒而逃的味道。
难道这丫头误会了什么吗?牧流云不禁往这方向想了。如果她误会了,要如何是好?但瞧着这样子,应该是误会了吧。明明自己对她完全没有那男女之情,只是作为一个长辈在关心她罢了。
牧流云决定要找个适合的机会,把真相和盘托出。这事上绝对不能乱了这个伦。
然现在,他只想出去泡个冷水澡。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刚才思君那柔软似无骨般的身体,如此贴了上来……他必须承认自己是个男人。

思君和小草准备好了早饭,进到房里时,才发现牧流云不知去向。
小草没多想,在家里都找了找,仍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这大清早的,漂亮哥哥去哪了?”
思君心里却是一跳,竟生出了一丝害怕的感觉。但她却想不明白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稳了稳心神,故作淡定的说:“我们先吃吧。”
“但是……”小草有些犹豫。
思君率先坐下,拿起一个小馒头,无所谓的说:“他那么大的一个人了,不会有问题的。我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趁热吧把早饭给吃了。”
“哦!”小草乖乖地坐下。君姐姐说的挺有道理的。
“其实昨日我忘记与你说了。”咬了一大口馒头后,小草欣欣然的道,“我好高兴君姐姐和漂亮哥哥能路过我家呢!”好多年家里都是我一个人在,一点也不好玩。
小草这个年纪,没有读过书,并不知道这其实就是寂寞和孤独。
只是她还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完,就听到身后一个不太高兴的声音道:“既然高兴,便顺便把称呼给换了吧。”
“你回来了,漂……”漂亮两个字还没有说全,小草便及时捂住了嘴,改口道:“牧哥哥。”
牧流云浑身湿透的从外面走进来,满意的答应了一声。
“你……”思君张嘴半天没说出第二个字。她完全搞不懂他刚刚还好好的在床上睡着,怎么就一会不见,浑身都湿透了?
小草倒没有多惊讶,眨眨眼问:“牧哥哥,你去河里捉鱼,忘记脱衣服了吗?”
昨日晚饭里的鱼便是他下河里亲自捉回来的,所以小草才会这样单纯的认为,他一大早又去捉鱼了。
但是一个人去捉鱼,到底是有多惨烈,才会像这样,好似整个人都掉到河里去一般。
所以思君猜,他根本不是去捉鱼的。只见她放下手里只吃了一半的馒头,站起,走上前……
可还没等她开口,牧流云便不悦的往后退了几步,“你离我远一点!”
“……”思君顿住,错愣的停下脚步,意外的看着他。那眼神,别提有多委屈了。我只是想关心他一下罢了,有必要突然这么,这么的抗拒吗?
他这变化来得突然,思君一时半会没法接受。
小草瞅瞅这个,看看那个,选择乖乖的闭上嘴,拿起馒头,继续吃,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没说。曾听到村里的大婶们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以前爹娘拌嘴的时候,她都是乖乖做自己的事。所以,这会,她也不多嘴。
“我不是那个意思。”牧流云看着思君那极其无辜、十分委屈的眼神,只觉得心里一颤,立刻解释道,“你的月事还有几天才完吧,我现在一身湿透的,寒气太重,你不要靠着我。我去换身衣服。”说完,便径自往屋里走了。留下思君一脸的臊红。
他他他,怎么就能这么义正言辞的把女子那事给挂在嘴边呢?!她瞟了眼小草,看到她继续吃东西,毫无反应,想来是没有注意听到的。思君轻轻拍了拍自己噪红脸颊,往他的方向瞪了眼。但想着,他也是出于关心自己,就决定不与他计较了。
等牧流云重新从屋里走出来时,已换了一身简朴的浅灰色长衫。长相俊美的豪门少爷配上这身农夫长衫,嗯……思君觉得他此刻像足了一个落魄了的高门公子,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爹的衣服。”小草甚至意外。按理说死人之物都是不祥的,理应焚烧。这身衣衫权当是自己留个纪念,但怎么也想不到牧哥哥……他难道一点也不介意吗?
牧流云看着她们吃惊的样子,很是淡定,“衣服湿了,暂时先借你爹的衣物穿一下。”
“哦。”小草自然没话说。
饭间,思君问起了小草的本名。她记得这孩子说过小草只是小名,因为生在村里、长在田里的孩子,配不上太好的名字,便先叫个好养活的名。
小草小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其实是个坚强的名字。思君看到的,她很适合这名字。
但小草却有些郁闷,“村里的人却不是像爹那样说的,他们说我的名字是野草的草。”
这话说完,思君明显看见牧流云的眼神沉了下来。想着他说过小草的年纪与他小侄女一般大,权当是他也心疼起小草罢了。
思君摸了摸小草的脑袋,“怎么会?难道比起你爹,你更相信那些人吗?”想不到这西凉村的人尽是如此薄情,还欺负弱小。小草小小年纪,他们不帮衬着就算了,却还要如此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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