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娆摇头,“痛,但是你比我还痛吧?”她伸手触他的纱布,同样也不敢真的触到,只是在他的胸前隔着空气流连。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胸膛按,嘴角还是上扬:“不很痛,你摸摸,更不痛了。”
“傻!”靳娆收回手,搂着他的肩膀,“慕若晨,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感觉?”
“喜欢一个人会很傻,怕对方不喜欢自己;又怕对方被别人抢了去;愿意为这个人做任何事;任何时候做着任何事,都会突然想起对方。你,一定是这样吧?”说着,他将头靠在她肩头,抽出手指俏皮的绕着她的发丝在手中玩弄。
“真的?”靳娆的心漏跳了半拍,她这是喜欢他了?他这样复杂,自己怎么可以喜欢他?
“喜欢上是一种自己都解析不了的感觉,逃不开,避不了,藏不起来,好像和她分享自己的一切,还……”他抬头,双手捧着她的脸:“不论她长得多丑,总是觉得她很有魅力,还想……亲吻她,甚至……”
他轻软的唇落了下来,靳娆的心一颤,亮着连绵的呼吸他也一并夺走了,双臂紧紧抱着她的腰肢,深深的含吮着她的唇,她呼吸的错愕间,他便熟悉的窜入舌尖,拉扯着她的小舌,欢快地舞动。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雨逢甘露。
吻着,他的手就自然地探下去,她穿的是病号服,自然是松垮垮的,他温柔的掌在她的腰际来回的抚摸,咬牙切齿:“要不是受伤,我会吃了你!”
靳娆身子一缩,整个人躲回床上:“慕若晨……”
“一个字!”他拉着她的手,望着她。
“晨,”
“嗯,娆。”他终于笑了起来,明媚的好似阳光,那滴落的泪水,像珍珠一般明亮璀璨。
靳娆失神了,他居然流泪,而且泪水在他美得叫人心疼的脸上晶莹得就像是水晶。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美丽?这样楚楚动人?
“为什么抓住我的手不放?”
“知道楚牧白一定会来,怕他带走你。”他低头看着她,抓她的手放在心上:“靳娆,娆……以后每一天,你都像今天那样不放开我,我也不放开你。好不好?你刚才要走,我的心好痛好痛。”
“以后每天?”靳娆一下恍惚,和他这样复杂的人,能有以后吗?
“答应,你要答应!不然我……现在就吃了你!”他竟然伸手过来扯她的衣服。
“坏蛋!你就不能想一点正经的事?”靳娆一边推开他的手,一边护着自己。
“情侣之间,不亲近才不正常。”他并没有用蛮力拉她起来,而是自己侧身躺下,手臂圈上她的腰:“同床共枕,是男人都会直接想的就是亲、热。女人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亲你个大头鬼,听什么歌?让我……”靳娆一把拉了他的耳麦,塞进自己的耳朵……然!
她瞪大眼,看着他。
他愣愣地,没有了反应,刚才的温柔,刚才的笑容,全都化为了僵硬。
愣住了三秒,她把耳麦从自己的耳朵摘下,攀着他的肩膀,塞在他的耳朵里,猛然间,泪水就像是缺了堤的河水哗啦啦啦地往下流。
怪不得!他背着人的时候从来不知道回应别人的话。怪不得!第一次在他的画室,她说他“聋了”,他那样大的反应。怪不得,他老是看着自己的腕表,不去听别人的话,他是在观察说话者的嘴型,来判断别人的话语;那一次,自己跟慕宁悄悄说他“硬不起来”,他没有听,是把那个腕表放在了她们的中间。
怪不得!在凤凰楼他一直问她是不是靳娆,一直他说他的,自己说自己的。刚才,自己还在责怪他不理自己。
就是刚才他还说:是聋了,就是聋了。
原来,他……他他他他,真的听不见。
“不要哭,要是你不喜欢一个聋子,你可以离开。”他轻柔的声音,带着僵硬。他可以让自己像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他知道每一个聋人都以为人家像他那样听不见,总是说话很大声,所以他刻意地把话说得轻柔、缓慢。可是无论如何和她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出状况。
慕宁把助听器拿来的时候他就害怕,他一直憎恨那个工具。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借助那个工具,一样也很好,事情也没有处理得不妥当的。
但是,当他清晰地听到她说的每一句话,他忽然就惊喜了,她的声音真好听。她轻轻地说话,俏皮的尾音,轻快的笑声。喊着自己名字的时候,那样的羞涩。
一切的一切!瞬间的梦而已。既然如此,快醒来吧。美梦越是美好,醒来的时候越是觉得可惜。
一只鸟儿振起了灰色的翅膀,双足踏在了窗棱上,看着他们,不经意地用尖锐的嘴巴啄啄窗框,可是那是金属窗框,它根本无法啄破,声音惊醒了屋里的人,然后一飞冲天。
靳娆骤然一张臂,把他紧紧搂在了怀里,双手摩挲着他的耳朵:“笨蛋!我知道上天是公平的了。”
“什么意思?”
“老天给了我敲钟人的外表,给了你敲钟人的耳朵。我们……一起了,才是敲钟人。”
是,《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卡西莫多是一个聋子。
慕若晨一诧,自顾自地笑起来:“是哦,原来我不经意给你起的名字是又玄机的,靳娆。取笑完了,是不是要离开我?”
“还没完,你既然是失聪了,为什么在耳朵上镶一个耳钉,这不是更引人注目了吗?”
“这个,是欲盖弥彰。其实,我一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耳朵。但是……紧张的时候,我会不自觉地撩起我的发,下意识去想听清楚,其实我并不是完全失聪,紧张的时候偶尔会听得见。”
“紧张的时候?你第一次见到我,那时候你是紧张的?”
他苦笑,承认:“是,你一进来我的心就惊诧了!你的外貌立刻打动了我,你不算美,但是真的很个性。你的眉眼就是你的个性,妖冶又不招摇,单纯又妖孽。是天使,更是魔鬼。”
“去你的。你当时气翻我了,一下就吻过来。”靳娆抚着他的唇,他的唇又薄,又软。
“我是一个想要征服的人,尤其你这样的,一出场就那样的强悍。立刻引起我的征服欲。”
靳娆闭眼,狠狠呼吸了一下:“慕若晨……”
门,就在她说完了三个字的那一刻,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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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别担心啊,二少的耳朵靳娆能神奇地治好,很期待是不是?很快就来了,听说那叫做“船”。呵呵呵呵。
谢谢天河小果的花花,谢谢幸福的荷包,谢谢各位的咖啡。
75、他妈妈来了(2更)
更新时间:20121215 11:38:09 本章字数:3797
弄错了章节,两个73了,不好意思啦。
靳娆闭眼,狠狠呼吸了一下:“慕若晨……”
门,就在她说完了三个字的那一刻,被敲响了。
靳娆受了一吓,连忙放开慕若晨,离他远远的,整理衣衫,脸一片绯红。
慕若晨邪肆看了她一眼,点点她的鼻尖,对着门外说,“进来吧。渥”
进来的是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三十上下,恭敬拘谨:“小晨,市长听说你受了伤,今早打了电话吩咐我来看看。”
“没事,骆秘书。告诉爸爸,忙他的事情吧。我没事。”慕若晨盘腿坐在病床上,身上还是披着病号服,眸光客套疏淡。
“这一个?”骆秘书肯定是市长身边亲信,他看了一眼靳娆,她虽然衣衫整齐,可是和慕若晨同坐在床上,神色还带着些许的尴尬,他要给市长一个交代喈。
“哦,是一个警。察。救我的时候受了伤。”
“现在,是在保护你吗?”骆秘书不敢称他为“二少”,但是那种的恭敬、关切紧张,不是对待主子,又是什么?
“是,过一阵子,警方会换人来。你告诉爸爸,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没事。”慕若晨挥挥手,看样子是驱客了。
骆秘书点点头:“谢谢你,警。员同志。要不,你留一个工号,我回头在市长面前给你说一下,休假、表彰什么的……”
“不用了,”靳娆连连摆手:“我还是一个实习的,还没有编制。”
“哦,这种乐于助人的精神值得表扬,哈哈。希望你继续把这样的精神发扬下去。”骆秘书打着官腔,朝靳娆伸手。
靳娆连忙伸手,跟他握了握。
“年轻一代,好好珍惜前途。”
靳娆点点头,瞅一眼那边,慕若晨已经不管骆秘书的任何表情,径自躺下:“我要休息。”
“好的,小晨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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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准。”骆秘书退了出去,慕若晨突然把手伸过来,抓着她的衣襟。
靳娆不解:“不准?不准什么?”
“不准把救我的精神发扬光大,救我就够了,一次就够了。”他薄薄的嘴角隐隐有笑意。
靳娆只好打他的手背:“这样说话?不拍被人听了,然后在舆、论上大肆渲染?那时候你的爸爸,我的工作,什么都会惹麻烦。”
“嘁,就你冷静?就你知道官家子弟的苦楚?我只是跟你开一个玩笑罢了。”他就是不放她的衣襟。
“你爸爸很少回家,那你的妈妈呢?我一直在慕家的别墅没有见过她。”
靳娆想不到这一问,让他霎时落寞起来:“唉……官家子弟难,还不及政府亲属的难,市长夫人自然是要住在属于政府的森严的官邸之中。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不说了!“他又叹气,“妈妈继承家族的事业,是一个女强人。可偏偏爸爸也是外向,许多事务都是纠结在一起,就是剪彩、舞会这样的事情也从不放过。”
“所以,才有了慕宁的妈妈?”
“不是,慕宁妈妈本来是我家的工人,爸爸……哼!”他咬着唇:“他的工作作风我是敬佩的,可是他把女人当玩物这就是我最为讨厌的。所以我一直和他并不能好好相处。”
玩物?也就是说,他的市长爸爸很风、流?
“哦。”靳娆对他的家事并不热衷,只是随口答应了下,她绝想不到,他的家事和自己是有着那样大的纠结。在以后的以后,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无可奈何。
他们一开始,就是注定了波折。
富二代、官二代人人趋之若鹜,靳娆难道就是那样清高?非也。她也爱钱,她也爱帅哥,权势更是一个金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可是她这个人最怕的事就是麻烦。
光是看这个骆秘书那样的一种恭谨,还有审犯一样的目光注视着慕若晨周围的一切,靳娆她就是觉得头皮发麻。
别说和他有什么发展,就是现在这样的相处多一时半刻也会被隔离审查吧?她是警员,又审查又问话的,她想想就觉得好恐怖。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靳娆刚想把枕头拿好,抵着腰看看旁边的报纸。门又被敲响了。
慕宁探头进来:“二哥,靳娆注意了,太后的车来了。”
“太后?”
“就是二哥的妈妈。”
“知道了。”靳娆答应,慕宁一下子又消失在门外。
靳娆侧身去推躺着的慕若晨:“喂,有人要来。”
慕若晨转身过去,看着她。
“慕宁说,太后要来。是你的妈妈?”她一字一句地说。希望他能看清楚自己的口型,判断出她说的话。
既然知道他的痛,她绝不会伤害他。有一首歌叫做《我是你的眼》,但愿,她能是他的耳朵。
“我母亲。”他自然是懂得她的意思,回答道,半支起身体,靳娆附过身来扶他。
他又说:“你要是害怕,先到旁边坐着。妈妈并不像骆秘书那样好打发。”
“嗯。”靳娆掀起被子,转身下床,扶着床边的柜子、椅子,一跳一跳,在不远处的沙发坐下。
然后,互相沉默着,等待。
她一直低头沉默,慕若晨摘下助听器,静静看着她。他未曾真的了解她,她会不会被接下来的场面吓到?
门,无声而开。
女人四十,善于用得体的装扮,良好的修养将女人的风华演绎的尽善尽美。那就是对得住观众,对得住自己。眼前的女人,珠玉般的圆润,头上盘着一个精致的发髻。
眉眼修长,锐利又深邃的眼睛,嘴唇薄薄,时刻像是有一种亲和的微笑。
儿子发生了意外,这样的一个大清早她就赶来了,明显她的内心是焦急的。可她表现出来并不是那样。
盈盈灯光中,她还是斯文淡定地走进来,丝毫没有慌张失措,柔软的嗓音更是婉转:“晨儿,怎么这样大意?”
床上的慕若晨坐了起来:“妈。”
她走过去,身后的一男一女站在门口:“二少,安好。”
“嗯,”慕若晨点点头:“左叔叔,左婶婶好。”
原来,是左荣的爸妈。他们一家子都是慕家的工人吗?真是一种悲哀,老少都是为人家劳碌。
“晨儿,你要给妈妈说说原因。警方的人被我撩在外面,你先跟我说好了,我去应付他们。”市长夫人含着笑,慈祥得很。
可是说出来的话,令靳娆惊诧。她开始明白了,慕若晨所说的,我妈妈并不像骆秘书那样好打发的含义了。
慕若晨轻轻摇头:“没什么,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别傻;什么都在你掌握之中?你的本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