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根手指也有长短之差!”
“如果你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平凡人的借口而不去努力的话,那你这一辈子也休想出书!”姜铭把林一雪的《那人,我疼》扔在茶几上。
林一雪望着稿件难过地流下泪来。
她怎么没有努力了?两年来她把这个作品反复改了多少次?又有多少个夜写到通宵?
“怎么样?”向阳打来电话。
“他说我的作品很烂。”她哭着说。
“你在哪里?”林一雪的抽泣之声让他极为心痛难受,好似自己受到了别人的一段批骂。
“清林闲庭楼下。”
“你别走开,我马上过来。”
米夏才回到出版社便接到姜铭的电话。
“追踪林一雪小说的进度。”姜铭对她说。
向阳驾车赶来时,林一雪正坐在清林闲庭楼下的一排木板长椅上接一通电话。
“把你的小说再改改,我会跟踪你的进度。”米夏说。
“嗯?”
“这是社长的意思。”
“不必疑惑,他定是看中了你的才能才会对你如此严厉。”米夏又说。
遮住太阳的那片云朵流开了,阳光洒了下来。洒在树上,洒在路上,洒在每一个人的心上。阴郁被一洒而空。林一雪挂断电话抬起头开心地笑着,那笑容比深秋的阳光更加明媚温暖。
向阳看得痴迷,看得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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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一个礼拜后,林一雪拿着修改过后第一部分的故事内容来到清林闲庭。
风撩起浅咖色的丝绸落地窗帘,阳光在地上忽明忽暗。
姜铭坐在单人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稿件,看完后说了句差强人意,随手把稿件扔到茶几上,转身走进厨房冲咖啡。
林一雪拿起稿件冲到厨房生气地质问道:“我的故事到底哪里使你不满意了?”她已经很用心地修改过了,居然只得到他的一句“差强人意”!
“全部。”姜铭搅拌着咖啡悠然地说。
“我不觉得我的故事内容有这么差!”
姜铭斜倚在乳白色的石英石厨台边上,端起咖啡来喝,一面拿眼瞄了她一眼冷笑一声,“哼,还挺自信。”
林一雪觉得他简直是不可理喻,拿着稿件忿忿地走了。也许他在故意折磨她,为她上次顶撞他的事。
真是个小气鬼!林一雪气哄哄地想。
再过了一礼拜,她又拿着第一部分修改后的稿件来到姜铭公寓里。
姜铭依旧坐在那张单人沙发上。窗外开始下雨,细细蒙蒙的,捎着一股寒气。他的眉头越蹙越紧,最后把稿件摔到站在一边的林一雪身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越改越差!”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怔地望着姜铭。他亦怒目相对。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去。窗外天空黑了下来。林一雪一张一张地拾起散落一地的稿件。她再一遍细致地看了故事内容,并不觉得差。他一定是在故意折磨她!
“你是不是在故意折磨我?”她愤怒地冲上二楼,冲进他的卧房。
卧房里光线幽暗,仅他书桌上的一盏台灯亮着。姜铭坐在电脑前,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听到林一雪的声音只不悦地皱了皱眉,并不做理睬,继续记录自己的思路。
见他久久未回应,心知他此刻必定思绪如泉涌,却只想与他作对,提高声音问道:“我的故事到底哪里差了,请你告诉我!”
“谁准许你进来的?!”姜铭摘下鼻梁上的那副金属框架的眼镜扔到桌面上,大发雷霆。“想知道自己有多差是吧?告诉你,全部都是,狗屁不如!”吼完转回身去捡起眼镜戴上,愤愤地添了句,“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姜铭狰狞的脸庞在昏弱的灯光下令人不寒而栗。
林一雪忍住已经盈满眼眶的泪水不让它掉下来,“很抱歉占用了你宝贵的时间,再见!”
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从姜铭家里走出来的了,亦忘记了该坐车回家。一个人情绪低落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雨已停住,一阵风吹来林一雪打了个寒颤。忽然有人捉住了她的手。
她扭头一看,原来是向阳。
“向阳。”她唤他,神情里流露出难以遏制的沮丧。
“嗯。”
“他说我的故事很烂。”
向阳把林一雪拥入怀中,他的下巴上抵在她的头顶,温暖的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脑。他从前就有耳闻新一出版社的社长是个才华横溢的作家,几乎每部作品都被译成多中语言在世界各地发表。其社里签约的作家均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因此出版的作品亦都极为畅销。林一雪的能力他亦是清楚的,她是个很有潜力的写手,发表的几篇短篇小说也都获过一些专家的好评。《那人,我疼》倾注了她两年的心血,绝对是一部值得一看的作品。
“我几乎失去信心了,也许我真的没这个能力去驾驭一片长篇小说。”她垂丧地说。
“也许他是为了磨练你。”
她仰起头怔怔地看着他,“是吗?”
他温柔地望着她,轻轻地抬了抬下巴。
可她再也没去找过姜铭,米夏亦未再来催稿。也许因为她始终达不到他们的要求教他们失望了,他们不要她的故事了。
她把《那人,我疼》置在一边,很长时间都不去看它一眼。她几乎快忘记自己曾写了一部二十万字的小说。她亦放弃了写故事,每次打开文档,她就会想起那些令她难堪的画面来。她画了一些画投给另一家与新一不分伯仲的出版社——华泰出版社。
她的插画一连几刊被华泰出版社采纳并投入使用,华泰出版社的社长助理约她到星巴克谈谈。说是谈谈,其实就是想签下她,他们已然看出了她的才情。
“我们也看过你的几篇短篇小说,觉得很好。”女助理端起咖啡来喝,不料一滴咖啡滴落在她洁净的白衬衫上。她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转而含笑对林一雪说,“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女助理离开后,她一个人坐着喝咖啡,一边仔细地翻看了摆在她面前的华泰出版社的合约书。
咚咚咚!
林一雪头顶传来一阵指关节敲击玻璃墙的声音,她侧头一看,看见姜铭在玻璃墙的另一面狠狠地瞪她。
“你在干什么?”
林一雪嫌恶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低下头来继续看那份合约书。
姜铭从后面的门进来,拿起她身前的合约书来翻了几页,眼里盛满怒火,“你要和他们签约?!”
“关你什么事?”她冷冷道。
“你不能跟他们签!”
“为什么不能?”她倒想听听他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她。
“我约你在先。”
“哼。”林一雪冷笑一声,“可是我的作品在你的眼里一钱不值。但是人家觉得好。士为知己者死,姜社长又何必再纠缠不放!”
“就凭你这点水平也敢自称士?”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们社长很看重林小姐的文采,所以让我过来和林小姐签约。”女助理从洗手间出来,刚才林一雪与姜铭的对话她已听了个十之八、九,得知他们竟然不和,心里顿时生了十足的把握觉得自己今日必能签下这个林一雪。拿过姜铭手上的合约,笑说,“为表诚意,我们连章都盖好了,只等林小姐在这上面签个名,这份合同便生效了。”一面将合同递与林一雪,“怎么样,林小姐考虑好了吗?”
新一与华泰向来水火不容。女助理原想当着姜铭的面签下林一雪,也好气一气姜铭。岂料姜铭竟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合同将它撕做两半。
“你!”女助理气得说不出话来,两眼直瞪姜铭。
“她不可能和你们签约!”语毕,姜铭攥着林一雪的手离开。
林一雪也不反抗,任由姜铭攥着走。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教人无端端地生出梦来,那种感觉真美,如一卷唯美的电影画面。走过两条街,她终于清醒过来,甩开他的手,问:“为什么?”。
姜铭回过身看向她。
“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
“是你太过严苛!”林一雪把头一昂,瞪向他。
“我想使你成才。”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夹着几分无奈。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她的目光也柔了下来。
他把目光投向别处,“第二次修改的效果最好。”
“可你说它狗屁不如!”她想起那天的事情来,又觉得生气。
“我不是说差强人意吗?”
“那是第一次修改后说的。”
“哦。那就是我说了差强人意的那次。”他双手□藏青色的西裤口袋里。
“你的差强人意就是指好吗?”
“那我该怎么说。”
“至少也该称赞一下啊?”
“怎么称赞?”他显得有些茫然。
“你没称赞过别人吗?”
他摇摇头,“只被称赞过。”
“那你就拿别人称赞你的话来称赞别人呀。”林一雪一副败给他的神情。
“哦。”
“哦。”林一雪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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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新一出版社与林一雪签了约,林一雪又开始修改《那人,我疼》了。这一次,他们的交流平和也轻松了许多。
多么寻常的一个午后,和风丽日。
姜铭从厨房冲了两杯咖啡回到客厅把其中的一杯递给林一雪,坐在沙发上接着看林一雪的《那人,我疼》。看完后他啜了口咖啡,问道:“你做了这样大的改动后,打算如何安排艾思和阳川的结局?”
“秘密。”林一雪调皮地说。
“我觉得艾思和高拓申在一起这个结局不错。”
“我第一次发现你很俗啊。”她取笑他。
他亦笑了起来。他笑的样子好看极了,她望着他的笑容有些迷醉。
出来前设置的手机闹铃响了起来,唤回她开始游走的思绪。
“我爸爸下午出差回来了,我先回去了。”她看了眼手表,收拾好稿件放进手袋里,跟姜铭作别。
她在楼下等车时看见姜铭把车从车库里倒出来。车在林一雪身边停住了,他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说:“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林一雪关上车门,问,“你去哪里?”
“买咖啡。你知道什么地方有好咖啡可以买吗?”姜铭把脑袋探到车窗口问她。
“我对咖啡没苛求。”
“你这是拐着弯骂我严苛吗?”姜铭逗她。
“我可没这个胆子开罪你。”顿了顿,她又说,“你喜欢什么咖啡?我家有猫屎咖啡。”
“我的最爱。”
“改天我给你带些过来。”
“那我就先谢过了。”姜铭大喜。
“真的不用送你一程?”他又问。
“不用了。”她微笑着回绝他。
“那我走了。”他启动引擎。
她冲他挥挥手。姜铭的车才开走,向阳便驾车从后方驶过来,车在她身边停下,他为她开启车门。林一雪才要坐进车去,手机却在手袋里震动起来,她接通电话。向阳不知对方同头说了什么,但见她的脸色瞬间由红润转为苍白,手机啪的一声从手中滑落。她在原地愣了几秒,随即双腿一软昏倒在地。
姜铭从后视镜上看见了这一幕。他与向阳几乎同一秒从驾驶室内冲出来。姜铭跑过来时,向阳已经抱起林一雪。见地上没有血迹,姜铭松了口气。
姜铭替向阳打开后车座的门。向阳小心翼翼地把林一雪放到座椅上,他将她的脑袋侧放在椅座上,以免压到刚才磕到地面的部位。
医生为林一雪做了一番检查后,对姜铭和向阳说:“没什么大碍,但需要留院观察两天看看有没有脑震荡。”
“谢谢你医生。”他们两个异口同声道。
“发生什么事了?”姜铭问。
“我也不知道。”
向阳话尚未说完林一雪的手机就在姜铭口袋里响起,他掏出手机递给向阳。
“喂,阿姨……”向阳的脸色一阵苍白,过了很久才失神地对着电话吐出人民医院几个字。通话结束后,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林一雪病床旁,捧起她的一条胳膊贴在自己脸颊上,另一只手爱怜地捧住她的脸颊。泪水盈湿了他的眼眶,有几滴滑到被单上。
林一雪哭着醒过来,几乎是从床上跳到地上的,赤着脚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和路过的护士撞了个满怀,她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姜铭想过去扶起她,却被向阳抢先一步。
“吃过午饭时爸爸跟我通电话说他回来了……先回趟研究所……晚上陪我吃饭……后来他说有点不舒服……我以为他只是太疲倦了……我怎么……如果我……多关心他一些……”林一雪泣不成声。
“嘘……”向阳打断她的自责,捉住她的两条手臂,望进她的眼里说,“听我说,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如果我能多关心他一点的话……”
“嘿,林伯伯就在这家医院,我们穿上鞋子去看他,好不好?”
林一雪乖巧地点点头。向阳扶着她坐到走廊上的一排塑胶长椅上,接过姜铭递来的拖鞋给她穿上,扶着她往林德存的病房走去。
他们在楼梯口遇见了匆匆赶来的沈碧影。
“我刚问过护士,雪儿的父亲在下面一楼。”
他们才到林父的病房门口,便听见医生的声音。
“病人瞳孔散大,需要立即进行开颅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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