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眼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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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眼苏音-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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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晓语放下水瓶,问颜芬儿:“苏音怎样了?要我帮忙吗?”颜芬儿赶紧抓起季苏音手臂,随意擦擦,一边对黄晓语道:“差不多好了,苏音睡了,别上来吵着她,怕她半夜烧胃会觉得渴,你帮我倒杯温水来吧!”

黄晓语没有发觉颜芬儿神情有些不自然,“哦!”一声就转身倒水,隔着床栏,递给上面的颜芬儿。颜芬儿接过对黄晓语道:“你不是还要洗头吗?先去洗吧!这儿有我呢!”等黄晓语转身去洗头后,颜芬儿才放松身体,吁出一口气,慢慢扶起季苏音,喂她喝下半杯水。

晚上十一点,宿舍熄灯,三人各自忙完后,躺倒在床上睡美容觉,颜芬儿与季苏音是对铺,望着季苏音的方向,颜芬儿发了一会儿呆,才渐渐睡去。

到午夜时分,寝室里只有几道清浅的呼吸声,突然,厕所门慢慢往里拉开,没有一丝声响。厕所里空无一人,可是月光下,可以看见一对对脚印,慢慢浮现,逐渐蜿蜒至季苏音的床前才停下……季苏音非常清楚的知道,她正在做梦,周围一片白茫茫,雾气非常浓厚,而且很冷。

她环抱住自己,狠狠搓动手臂,抖缩着肩膀,四处张望。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季苏音虽然明白身处梦中,却不知道该怎样从这个梦境中逃离出去。

周围没有一丝声响,她开始有些惊慌害怕。印象中也没做过这么诡异的梦啊,今年不知道是不是犯了太岁,老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

季苏音不想坐以待毙,决定往前走走,看看这浓雾背后,掩藏着什么东西,心里甚至隐隐有些期待,自己的想象力能够达到哪种程度,这无疑算是苦中作乐的一种。

抱着肩膀颤颤巍巍地走了好久,就在她觉得自己不被冻死,也要累死时,眼前白雾露出一个黑角,非常显眼。季苏音欣喜若狂,赶紧几步跑过去,接近了才发现,是一扇近三米高的黑色对开木门,门上雕刻了一些花纹,非常繁丽复古。

她伸出手指,慢慢抚摸着,心里冒出怪异的熟悉感觉。缓缓推开木门,入眼是一层又一层,盘旋而下的楼梯,看起来似乎没有尽头。要下去吗?季苏音犹豫不决,她害怕下去之后,就没办法再走出来。

季苏音终究还是抬腿迈了进去,刚下完三级阶梯,背后传来一声沉闷声响,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下意识回头看去,瞬间很惊慌恐惧,那扇黑雕木门不见了!她回不去了!

没办法,季苏音只好往下走,一圈又一圈,走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季苏音眼睛已经开始犯花儿,无数盘旋梯,在她眼前绕啊绕。

 第九章 梦(二)

终于,盘旋梯侧边,出现一道小拱门,就像童话故事里那样的小门,季苏音必须尽量弯下身子,才能钻进去。刚一直起身,季苏音往后望望,小门果然不见了,抬头往前看看,还是一片浓雾。

下一瞬,浓雾好像在自己浮动,季苏音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浓雾散开后,突然出现在一间房子里。房子装修的还不错,洁净明快,望望脚边的人高盆栽,再看看浅绿色布艺沙发,抬头看复式楼上的会客厅,一目了然,又舒适的屋子。只是,这到底是哪儿啊?

她季苏音好像从没来过这种屋子吧!突然眼前景象像电影屏幕,急速推进到她面前,她吓了一大跳。眼看着那面墙就要撞过来,她吓的屏住呼吸,可是下一刻,那面墙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她很讶异,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

突然,一个广口蓝彩花瓶,直直穿过季苏音的身体,撞在墙壁上,粉身碎骨。季苏音抬起头,看着眼前场景,这种感觉非常奇特,就好像看默片,只能看见别人嘴巴在动,可是却听不见声音,非常滑稽好笑。

猛地,季苏音浑身一震,所有细碎的声音,突然像洪水一样,涌进她的耳膜,季苏音“啊!”一声捂住耳朵,再放下时,已经听得很清楚。

眼前是一对男女在吵架,看样子应该是夫妻,刚刚的花瓶,就是那女人气极了,抬手摔过来的。男人带着金丝眼镜,三十多岁,看起来很斯文正派,女人挽着头发,长的很温婉清秀,只是此刻发髻散乱,一脸狼狈愤怒,显得有些狰狞。

“秦越!你跟我老实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你说啊!是不是去年同学会之后,你们就搞上了?是不是?是不是?”女人声音突然拔尖儿,锐利得叫人听了,脑壳子发酸,心里涌起烦躁的情绪。

男人暴躁地耙着头发,脸色阴沉,稳稳情绪才开口:“不错!事情就是这样,谭雪本来就是我的初恋,我承认我对她余情未了,对你,我很抱歉,我们离婚吧!这对我们都好!”

女人听了,有些歇斯底里:“不!你休想!秦越!你别忘了,要不是我爸,你能这么快就升上教授?现在你就要为了那个贱人,踢开我,抛弃林林吗?我决不答应!绝不!”

男人脸色在提及林林这个名字时,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被冷酷取代:“林林我会争取他的抚养权,这你不用担心。还有,许敏清!我早就忍了你好多年了,是!没错!要不是你爸,我秦越不会这么快就升任教授,可是这一切,都是我辛苦努力得来的,没有你爸的支持,我升上来只是时间问题,可就是因为这个,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压着我,让我觉得无比憋屈,跟你在一起,我没了自由,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们走到今天,你是不是一点责任也没有?”

男人说到最后,已经神色狰狞,气息不稳。女人流着眼泪软倒在地,男人不带一丝留恋的转身离去,“哐~”一声,门被大力摔上。

季苏音眨眨眼睛,这是干嘛?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跑到别人的屋子里,还目睹了别人感情破裂,闹离婚的现场纠纷版,这是要闹哪样?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下一刻,季苏音明白了自己站在这里的理由。“吱嘎~”一声,正对着季苏音所站的位置,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脸恐慌地

站在门口,女人看见小男孩,立刻跑过去抱着他,哭得伤心。季苏音睁大眼睛,直盯盯望着被女人抱着的小男孩,感应到她的视线,小男孩缓缓望向她。

瞬间,周围所有明快的颜色,像流水般褪尽,一片灰暗中,只有那张小脸,慢慢变成青蓝色,眼睛像涌出墨汁般,没有了眼白,黑浊污沉。

男孩盯着她,勾起的嘴角渐渐弯成诡异的弧度。季苏音惊悚得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男孩直直伸出手臂,对着她五指张开,慢慢张开白色的唇……

 第十章 囧了

第二天,季苏音从梦中惊醒。瞬间,脑子巨疼,摸索着将眼镜戴上,她坐在床上,陷入空茫的状态。那种从噩梦中惊醒的感觉,非常糟糕,非常烦躁。再加上宿醉头痛,季苏音的心情,简直就是恶劣到了极点!公共课上,聂远一看见她就咋咋忽忽的,吵得让她烦到不行。

“哎!季娘子!你是不是要赔我洗衣费啊!昨天我可是被你吐惨了耶!妈呀!熏死我了!”

季苏音怒目瞪向聂远个不知死活的二货,咬牙切齿:“哼哼!老娘还没来找你,你倒是先送上门来了!你还真敢开口要啊!要不是你个混蛋在啤酒里掺二锅头,我能吐你一身?我能现在还头痛欲裂心情不爽?我现在恨不得拿二锅头的瓶子,狠狠敲的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聂远每被她说一句,就缩一下身子,等她说完,才咽口唾沫,呵呵陪笑:“嘿嘿嘿~我这不是没注意吗?那么多杯摆在桌子上,也记不清刚开始哪杯掺过了,所以不小心!就给你喝了,没想到季娘子酒量这么差啊!”

嗯?信他才有鬼咧!还敢嫌弃她酒量差!都说了她从没喝过酒的!季苏音扑倒在桌子上,狠狠揉着钝痛的太阳穴,真是难受死她了!不知道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发恶梦,这下子又给梦上了,还要不要人活了?她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去买个什么静心口服液喝喝算了,也静静心呗!

只要别再做那该死的,莫名其妙的梦就好了。可是事实往往事与愿违,接连三天,季苏音都在不停地发恶梦,内容全部都跟那一家子有关,都是吵架啊,哭闹啊,画面激烈混乱,就像看连续剧一样,昨儿看到了男人甩了女人一巴掌,大声宣扬,一定要争到男孩的抚养权,女人心如死灰。

唉!季苏音第n次叹气,旁边的人都一脸古怪的看着她。最后聂远忍不住了,“哎!季娘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才几天就这么憔悴了?”

虽然刘海和眼镜遮住了深重的黑眼圈,可那一脸菜色和有气出没气入的衰样,是人都看出来她的憔悴了。季苏音将搁在桌子上的下巴挪挪,望了聂远一眼,没回应,又转回来,继续叹气,唉~聂远一看季苏音这反应,顿时乐呵了。

“哎哟!这不会是怀春思嫁了吧!季娘子看上的是哪家公子啊!跟兄弟我说说,一定帮你弄到手!”季苏音没理他,倒是黄晓语抽了聂远一巴掌,没好声气道:“别瞎说,尽知道嚼舌头,别惹苏音,她这几天失眠呢,所以没休息好。”

季苏音没管旁边的吵闹,渐渐眼皮沉重,她要开始补眠了。

一觉睡到下课,今天是星期三,下午没课,明天也没有早课。上个星期她就和黄晓语约好,一起去逛街的,所以中午随便吃点休息休息,两人开始出门。

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虽然她季苏音比不上普通女性,比如说黄晓语,但好歹还是能撑个把两小时的,可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心里有许多疑惑,所以季苏音今天完全不在状态,心不在焉的,只是跟在黄晓语屁股后头晃悠。话说黄晓语不愧是正常的女人,都三个多小时了,愣是一点疲态都没有,依然兴高采烈的。反观季苏音,根本不够看,被黄晓语拖着,完全就半个死尸了。

黄晓语扯着她,让干嘛就干嘛,试衣服,试裤子。再过半小时,季苏音已经眼睛发花,脑子里一片混沌。正想着小男孩的事呢,连黄晓语拉着她到哪儿了,都没注意到。听到黄晓语一声令下“试试吧!”,季苏音立马下意识地脱裤子,刚拉开裤链,周围顿时大哗。

季苏音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黄晓语和旁边的店员,以及周围的顾客,全都望着她,一脸不可思议!而店员手中拿着要给她换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裤子,而是一双鞋!尼玛!这根本就是一家鞋店儿!

 第十一章 姐姐,帮帮我

季苏音一时间窘迫得动弹不得,维持着姿势,不知所措,不禁意间抬眼,就看见齐修站在商场中间,正盯着她,面无表情。季苏音顿时瞪大眼睛,看见齐修抬腿往她这边儿走来,越来越近,还隔着五米左右,她的头和眼睛,顿时升起轻微的疼意。

季苏音迅速拉好裤链,扯住黄晓语的手就往店外,与齐修相反的方向狂奔。直接拉着黄晓语跑出商城,季苏音才停下来喘气儿,黄晓语喘着喘着,突然大笑了起来,越笑越夸张,季苏音只觉得脸上快要冒火,捂着黄晓语嘴巴,狠狠揉她。

黄晓语挣扎出来,笑得岔气:“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妈呀!要笑死我了!季苏音!你怎么就这么搞啊!啊哈哈哈哈~不行了!一想起来就要笑!哈哈哈~”黄晓语揉着肚子,擦着笑出来的泪花。

季苏音无奈地看着黄晓语,憋气地往商城里边儿张望,黄晓语看她不理自己,还以为她生气了,急忙收敛笑意道:“哎!苏音!你别担心了,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啦!”

季苏音摆摆手,急切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寝室吧!走吧!”路上黄晓语还在回味,闷笑个不停,季苏音对着他又掐又揉的,不停威胁着。

齐修站在商城门口,遥望两人远去背影。他刚才已经确定,那种奇怪的感觉,真的是因季苏音而起,至于为什么,他还不清楚。压压棒球帽,齐修将手插进兜里,抬步走开。

季苏音一路上懊恼的要命!怎么又碰到齐修个衰神了?她都有些怀疑,最近是不是衰神附体了,周末是不是要找个寺庙啥的,求个护身符啊什么的,就是不知道有用没用。

晚上快熄灯的时候,季苏音坐在床沿,揪着被子发怔,颜芬儿看她这样子,就拖出自己的行李包,在里面翻出个药瓶,打开瓶子,倒出两粒,走到正打呵欠的季苏音面前,举起手递给她。季苏音捂着嘴巴问:“这是什么?”颜芬儿眨眨眼睛,细声回答:“安眠药。”

季苏音立马接过,感激的大喊:“恩人啊!”颜芬儿又帮忙递杯水给季苏音,看她喝下了,才回去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反正季苏音重新躺倒在床上时,感觉全身软绵绵暖洋洋的,舒服的要命。心情愉悦的作用下,季苏音一放松,没出一分钟就慢慢入睡,鼻息沉缓。

当再一次看见眼前白雾缭绕时,季苏音无比郁闷,怎么连喝安眠药都没用啊!干脆坐在地面不动,季苏音懒得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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