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同学与她的男友,打一开始就对主卧室的大床动过一些“不太好的念头”,于是在他们搬过去住了一个多月后的某一天晚上,还就真的为了体验“老床摇晃的滋味”专程跑到侧卧去干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并且感觉良好。此后,他们三天两头跑去主卧“摇晃”老床,有时候也就干脆睡在主卧室里了。
不久后,吴同学开始感觉到,这间主卧室,确切的说,主卧室这张床,似乎有点儿“不干净”。她在打电话告知我死党这件事时说,有好几个晚上,她跟男友干累了之后睡着了,在半梦半醒之间总能感觉到床在不断晃动。后来她问她的男朋友,是不是他在摇床。他的男友听后惊讶的说,我以为是你在摇。
为了证实“摇床”的事,吴同学特意留了个神,在某天夜里与男友“忙活”完之后,她虽然有些犯困,却一直没有睡。到了凌晨3点多,接近4点的时候,床真的开始摇动起来。起先是慢慢的摇晃,木结构的床发出细微的“吱嘎”声,后来这床越摇越快也越摇越猛,吴同学抬起头,看着床顶木结构的框架不断晃动。她连忙喊她男友,两人坐在床上,观察半响,彼此没动,床却在摇。两人立刻跳下床拉开灯,但这个时候,床的晃动速度已经减慢了,那种吱嘎吱嘎的声音也变慢了,他俩站在床边,一脸迷惑,明明确确地看到了这张床自己在摇晃,但地板没动、墙壁没动……谁都没有动,单单就是床在动。
吴同学是个神经比较粗的女生,她的男朋友是个神经比她还要大条的东北男孩。两人对于鬼神之说向来就不太相信,搬到这间出租房内之后也一直过得挺安逸,此前并不觉得这屋子有任何的不妥。在目睹了这诡异的一幕之后,吴同告诉我的朋友,当时她并不感到恐惧,或者是根本就没想到鬼啊这类的东西,只是一脸的木呆,觉得这一切的发生得太不可思议,床居然会自己摇。
后来床不摇了,两人不敢继续住在主卧,回到了侧卧。睡了一宿之后,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次日,两人去上班,讲到这事的时候,吴同学的男友甚至开了一个非常低劣的玩笑说:“嘿嘿,如果真的有鬼,估计是一只色鬼。活着的时候,没少在那张床上办事。”
吴同学打电话给我的朋友时,就是在摇床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
当时我的朋友劝吴同学搬家,觉得那地方显然不太干净。但吴同学说,事后她打电话问过房东,房东说那套房子是他父母单位分的房子,原本是给她侄女儿、侄女婿当婚房用的。后来她的侄女婿出国了,侄女儿也跟着走了,一套装修好的新房子就这么空着,这才出租的,不可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房东还说,如果吴同学决定退租,半年的房钱她不会退还,因为一开始就说好了的。吴同学听房东阿姨那种很生气的口吻,似乎认为是吴同学想退房租随便找的烂借口,很显然,房东对床回摇的事情根本就一无所知。于是,她与男友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房子自己也住了将近两个月,一直没有什么问题。那床虽然会自己摇晃,但并没有发生什么具体伤害到他们的事情。两人觉得,这几个月,减少了房租负担,他们的日子过得比从前要滋润,于是决定继续住下去。此后,吴同学在网上买了一些道家的驱魔符咒回到屋子里贴上,又请了□□家的经书,每天晚上念一下。这就绝对保险了。
我朋友说,当时吴同学在电话里的口吻,完全不像是撞了鬼的感觉,她是用一种“八卦”的口吻来叙述这件邪门的事。既然吴同学本人并不当真,我的朋友认为,实际情况估计也并不危险,于是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两周后,当我的朋友打电话给吴同学聊天的时候,电话是吴同学妈妈接的。吴妈妈说吴同学生病住院了。当时我的朋友觉得吴妈妈说话的口吻很奇怪,详细询问之后吴妈妈才说,吴同学得了精神病,现在住在百花山精神病医院。
我的朋友听到这个消息后无比震惊,好端端的一个人,两周前还跟她通过电话,两周后怎么就疯了呢?朋友立刻联想到吴同学说过的撞邪事件,但吴妈妈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朋友也不好在电话里问。不管怎样,大学时代的死党出了这样的事,她横竖要去看望一下。我的朋友是个胆子很小、做事又很谨慎的人,她不敢一个人去,于是就打电话给我,希望我陪同她一块去见吴同学。她知道我在心理咨询中心上班,也考了一个证,想必对心理学也有所了解。希望我陪她去见见吴同学,顺带从心理学角度上去观察分析一下,看看吴同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6章 床(下)
我与朋友在星期日的下午去的精神病医院,那天天气不太好,雨一直就没消停过。在出租车上,我朋友肖云的脸上也是愁云密布。在下车走进医院之前,她甚至问了我一个很傻的问题: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拍拍她的肩膀说:“你要是害怕,咱这就打道回府。”
肖云是个很善良的人,虽然她的胆子从来就小,但一想到突遭变故的大学室友,她还是坚持上去探望。然后,我俩就上楼去了。我这辈子头一次进精神病院,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在唱歌:“樱花呀,樱花呀,暮春三月……”,她一边轻声吟唱,一边拍着手,很能烘托气氛。之后,一路上,我看到过各种各样的精神病人,疯癫状况千奇百怪,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安静,并没有看见那种张牙舞爪的。最终,我们在一间病房里看到了吴同学。当时她抱着一床被子坐在床旁边一个角落里,神情有些呆滞,什么话也不说,裹着被子坐在墙角。肖云原本试图进屋去与她交谈,但医生不允许我们进病房,只能在病房外远远的看一看。吴同学的妈妈说,这段时间,吴同学每天都是这么过。被送进医院后,她虽然不再发狂,但整个人痴痴呆呆,不认识自己的亲人与朋友,大小便也无法自理。
肖云问吴同学的妈妈,两周前她还和吴同学通过电话,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吴妈妈不断摇头,眼里含着泪水,神情十分悲痛。她说,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吴同学一个人去武汉工作。
事已至此,我与肖云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让这位悲痛的母亲更加伤心。于是,我俩塞了五百块钱给吴妈妈以表心意之后就离开了。据我观察,吴同学的情况,在排除家族遗传性的精神病之后,唯一的可能,就是经受了极大精神刺激。由于肖云并没有吴同学男友的联系方式,吴同学突然受刺激精神失常,究竟是不是出租屋闹鬼导致的,我们无从得知。
2013年春节前夕,在一次同学聚会中,我听肖云提起过吴同学,她说,吴同学经过一年多的治疗后,病情好转,现在基本上已经康复了。奇怪的是,吴同学根本不记得自己疯癫后的事情,她对这件事最后的印象是,在她收到了网购的符咒和经书,并将符咒贴到主卧的床上,自己在侧卧念经文,接着,主卧室的床开始摇晃,屋子里的门摇来摇去,点灯也不断的闪。此后的事情,她记不太清了,但她的男友在那天回家后看到吴同学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床在不断上下摇晃,吴同学惊叫不止,此后,吴同学的男友冒险将她从床上拉下来,从那时开始,吴同学精神失常了。
老实说,我并没有亲眼目睹吴同学故事当中那张诡异的床,也并不清楚这件事里很多具体的情况。所以,我认为也有可能是在特定环境下,受磁场或是次声波影响产生幻觉,谁知道呢?
不久后,我因种种缘故结实了一位对道家、玄学比较了解的朋友,我将这件事告诉他,他表示,问题可能出在吴同学从网上买来的符咒和经书上面。他说,道家的经书跟佛家的有所不同,一般人是不能随便念诵的。修道的人在念诵经文的时候,通常也会给游魂野鬼准备一些斋菜,算是一种布施。他们的经文在念诵的音调上分“阴韵”和“阳韵”,如果不是内行人,随便去念诵他们的经文,非但不能驱邪反而可能招鬼。倘若吴同学出租屋内真的有“鬼魂”存在,那么吴同学每日念诵道家经文,在鬼物看来,这简直就是在对它宣战。
作为一个信仰科学的人,对于这位朋友的言论,我还是暂时保留意见。
第7章 环钻
2013年初,我参加了一个心理学的短期培训班。这个培训,是针对一些已经从事心理咨询工作或是有一定医学和心理学理论基础的人展开的,为期两月。这次培训课内容里涉及了不少医学和生物学方面的内容。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大专生,并且我在大专里学的是经济,对医学和生物学一窍不通。因此,这次培训里的很多内容我都有一种听天书的感觉。为了提升自己的专业知识,早日成为能独立做个案的咨询师,能有可观的收入,我也算是拼尽了全力,上课不停做笔记,但还是经常会听睡着,一头栽在课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引来一阵哄笑……
某堂课,老师提起过一种叫做“环钻术”的神经外科手术。
环钻术是世界上最早的神经外科手术,其历史可以追溯到远古原始部落时期。当时的人们认为,人生病是因为身体受到了“魔鬼”的侵袭,于是他们用一种特殊的钻孔工具在人颅骨上敲钻出一个手指粗细的洞,同时由巫医不断念诵一些祷告天地的经文,恶魔就可以通过这个脑洞被逼出人体之外。
古代的医疗卫生条件有限,很多接受过环钻术的人最后都死于细菌感染。考古学家曾经发现古埃及的一些头骨上有手指大小的孔,其中一个头骨上竟然又7个这样的孔,也就是说,有人曾经接受过7次这样的手术,并且幸存下来,不过最终在接受了第七次手术后不久死于细菌感染。
在18世纪到19世纪的在欧美国家,科学家们通过各种动物实验和外科手术,在对人大脑的认识与发现中取得了很多骄人的成绩。这也导致,在这一段时间里,神经外科手术风靡一时。在欧洲,有一些人发现,在接受了颅骨环钻术之后,竟然拥有了看到鬼魂或是通灵、预言未来等超能力。于是当时的很多有钱人,自愿冒着风险去接受环钻手术。
我之所以在这里提到“环钻术”是因为我接下来要讲述的一个案例,正好与此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
2012年5月初,一位四十多岁的四川小老板找到吴主任,他说自己可能有患有什么什么神经障碍或是“惊恐症”这类的毛病,具体的他也说不清楚,就是总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这位老板姓周,是做建材生意的,个头很矮,还不到一米六,人也显得比较精瘦,讲着一口流利的“川普”话,两只小眼睛像绿豆一样不停打转,给人的感觉很精明,甚至精明得有那么一点滑头。周老板说自己没什么文化,小学还没有毕业就出来营生了,年轻时日子过得比较苦,现在虽然发了点小财,但生活还是比较节俭,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打四川麻将,五块、十块那种。
两年前的一个夏夜,周老板打完麻将开车回家的路上发生了意外,对向车道行驶过来的一辆面包车失控冲过绿化带,从他的脑袋上飞过。他也算是遭遇了一场无妄之灾,整个脑壳顶被掀掉了,后来被送去医院换了个合金的脑盖,手术后不久又发生了感染,接着他接受了两次手术,至今他还顶着一个人造的脑盖,并且头顶上有一小块的脑缝是开着的,医生说要想完全修复好,还需要再次进行手术。周老板不堪痛苦,既然开着一条缝也不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就决定暂时不接受修复手术了。
说到这里,周老板取下头上戴着的鸭舌帽,让大家去摸一下他那条脑缝。我也去摸了一下,在周老板的透顶靠近前额的左侧位置有一块小指头那么宽的凹陷,大约3厘米左右的长度,摸起来软软的。
周老板经历过几次手术之后,于2011年3月康复回家。虽然少了头盖骨,但周老板日子过得照样潇洒,他自称,在置换了“铁脑壳”之后,他的牌运不是一般好,打牌经常赢钱。用一句老话来形容,这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周老板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麻烦很快就来了。
2011年7月初,周老板去福建谈一桩生意,发生过车祸后周老板就不敢开车上高速了,于是他就选择了坐火车。
周老板是晚上10点上的火车,时间表上写的是次日上午9点到达目的地,也不过就是睡一觉的功夫。周老板在卧铺车厢的下铺,一上车就叫了一份盒饭,吃晚饭之后他就躺上床睡觉了。
周老板醒来的时候是凌晨3点多钟。按周老板自己的话说,那一觉他并不是自己睡醒的而是在半梦半醒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