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想了想,那好吧。
忍辱负重
……》
程琳琳经常打电话骚扰夏凡,很记者的采访语气:“请问,自跟我哥后,最大感触是什么?”
夏凡顿时泪眼婆娑:“在无数次憋屈中,我悟了,这过日子,就是个忍辱负重的过程啊。”
程琳琳惊呼:“平时忍辱负重的都是谁?”
“我!”夏凡低调认领。一副习惯成自然的淡定:“没办法,贪上个强人所难的,就得有个强颜欢笑的。”
程琳琳深表同情:“凡凡你太不幸了!”
“的确,”夏凡叹了口气,“我以前也没恋爱过,没经验,开始就就碰到你哥这样的,我太不幸了。”
俩人配合着入戏很深。
程琳琳终于忍不住,大笑。又问:“平时都你打扫?”等了多年才得到,珍惜还来不及,她老哥不会那么欺负人吧?
而这对夏凡来讲,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哥什么都不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分得越来越无法让人恭维了就。
还跟她玩虚伪,每天饭后,满足的往沙发上一歪,嘴里喊着,“凡凡,那碗给我留着,我一会儿去刷!”夏凡在厨房里努力的翻白眼,每天都这么说,就会送空嘴人情,明知道她性子急,等不了。
等夏凡在厨房收拾得差不多还没等出来,就听到很适时的喊过来一句:“凡凡给我泡杯茶,我渴了。”夏凡咬牙,这男人就见不得自己一点轻闲。
夏凡从没料到,多一人原来多出这么多琐事。她一个人的时候,也是收拾屋子、洗衣服、做饭之类的,可觉得时间特别的宽裕。现在好了,工作量提高了不只一倍,晚上回来,除了做上面的,还要给他熨烫衣服,准备第二天的衬衫、领带、袜子,貌似他的皮鞋都由她管了。每天保持11上床睡觉的她,忙到九点多还没消停。
久之,夏凡也爆发过,气咻咻的撂挑子,“程凯文你去找个佣人好了。”
程凯文竟然倒打一耙,“刚开始过你就嫌弃上我了!我对你好了几年?你才伺候我多长时间?即使我有缺点,你总得给我时间慢慢改吧?”轻描淡写的就化解了。还画蛇添足的温言提醒:“凡凡你以后心里不平衡的时候,想想我是怎么对你的,一切就心平气和了。”
于是,夏凡被心平气和了。
心有不甘的嘟囔:“净欺负我是弱势群体。”
程凯文瞪大眼睛:“咱俩谁是?”这些年,都是谁被牵着鼻子走!
“当然我是。”夏凡说:“我打得过你不?你比我高,比我有力气,比我轻闲,平时都是我干活做饭,你就待着……我说的是事实不?”
程凯文傻眼,是事实,可怎么自己有点委屈?不习惯处于劣势的他反问:“我就这么不好啊?”
夏凡没好气的回了个好字。不好又能怎么样,请神容易送神难,说不好能甩掉咋滴。
所以啊,这日子,憋屈着憋屈着就习惯了。
程琳琳琢磨着,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男人喜欢结婚的原因吧。知道对老哥不能期望太高了,退而求次的问,“那我哥好伺候吗?”
夏凡想了想,结合实际的回答道:“还行吧,我收拾完的屋子,他也不乱造,挺环保的;我做什么他吃什么,倒是不挑食,貌似也挺好养的……”
好养?程琳琳觉得用词不太好听,“喂喂,怎么听着像养猪似的。”
嘿嘿,夏凡顺着话立即给了自己一个职位,“那我就是伺养员!”
事后,就“谁是猪”的问题,程凯文颇有异议,睨着夏凡,“确实养了只小猪,还不能卖,只能继续养着,还要对她好,简直就是倒贴的买卖啊。”那个“好”字咬得特别重,璨亮的眼里和扬起的嘴角全是笑意。
这一段时间程凯文天天回来给她买好吃的。
夏凡有点弱,吃人嘴短,只好在心里嘀咕,你是猪,你才是。
说到零食,其源头是某个晚上,书房的门被敲了下,露出个脑袋,先是谨慎的瞧着程凯文,“忙吗?”
程凯文从文件中抬起头,“不忙。”
然后整个人挨过来,将一支棒棒糖塞到他嘴里,“给你吃,草莓味的。”一张干净的小脸凑到他跟前,瞪着黑溜溜的眼珠,嘴里呼出的也是草莓的味道……程凯文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她也有吃零食的习惯。
第二天程凯文回家时特意去了超市,边转着,边努力想着她平时吃过什么,不是很确定的选了一方便袋拎上去,进屋时递给她,某人眼里闪过惊喜,“给我的啊?”挠挠头,“嘿嘿……”竟生出丝丝腼腆。
程凯文心思一动,有多久没有人给她买过吃的呢?或者,从来都没有过?多简单的一件事啊。
以后每天回来,便有了买零食的习惯。然后每天一回来,门一开,某人肯定欢快的迎上来,嘴上说着“回来啦”,第一眼却并不去看他,而是看他的手。
那好吃的,晚上八点能吃完,那就绝不放到九点。
程凯文也不买多,适当的量,每天一包。没事看她鼓动着腮帮子,撅着小嘴坐在那咔嚓咔嚓的吃,觉得还挺好玩。可怎么就不见长肉呢。
时间长了些,越来越亲近,程凯文惊讶的发现,距离的拉近,真的能让你对一个人了解到瞠目结舌:怎么还有这样的一面?
睡熟后,睡相倒还是好的,好玩的是,把她揽在怀里睡时,小脑袋会窝在他怀里拱啊拱,直到潜意识觉得满意为止。程凯文白天坐办公室里经常回想这种画面而冥思苦想,到底像什么呢?后来,某次看公司策划部做的广告宣传片,一对狗狗互相追逐着在镜头一闪而过时,突然闪现:刚出生闭着眼睛的狗崽找奶吃时,好象就拱啊拱啊……想到这,猛的汗了下。
渐渐的,某人那手也开始随便了,乱摸,别想歪,不是往下,往下倒好了,而是往上,越过肩膀,仍没停,跟认路似的,最后停在他的耳朵上,拇指与食指不轻不重的拈上耳垂,以不脱手的力道,能捏一个晚上。
程凯文觉得这毛病应该是在她醒着时偷摸他耳垂落下的。
拨拉开,慢慢的,小脑袋瓜拱啊拱的,手再攀上来;再拨拉开,慢慢的,那手以一遍遍没完没了的速度摸上来……直到捏住,嗯,老实了。
程凯文满头黑线,貌似不好改了。
于是,程凯文也慢慢的慢慢的习惯了。
某天夏凡还在那笑话别人呢:“我们一起送餐的有个小男孩,可有意思了,说他睡觉时,不攥着他女朋友的头发就睡不着,哈哈,你说这是什么怪癖啊……”
程凯文跟着坏笑,不动声色的瞅着夏凡,你比人家好到哪了。
开支的日子
……》
洗衣时,夏凡愿意哼歌,那调对程凯文来说,挺熟,但歌词就难以苟同了,比如《不怕不怕》的调,词改成:“……帅哥那么多,已经不怕再缺……遇到帅哥,扑倒扑倒啦,勇气当垫背,不怕不怕不怕啦;吃干抹净,不怕不怕啦,我力气比较大……”
咬字清晰,音调标准!
走出书房的程凯文僵在原地,风中凌乱!
夏凡眼睛也是尖的,一旦瞄到程凯文的身影,立即改唱原汁原味的《好男人》:“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绝不会像阵风东飘西荡在温柔里流浪,好男人不会让等待的情人心越来越慌,孤单单看不见幸福会来的方向……”
后一句唱得尤为凄惶!
程凯文就摸摸鼻子,凑过来,挽了袖子,看看转动的洗衣机,再看看甩干的衣服,端起盆,低调老实的去阳台晾晒。晒完回来,往旁边一蹲,垂着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般做规矩状。
夏凡瞅瞅他那样,扭头,不理。
程凯文继续装了会儿,主动揽活:“你有什么活就吩咐我吧,我随时候着。”
夏凡睨了他一眼,忙活几下,再睨他一眼,所看之人低眉顺眼,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偶尔目光看向夏凡,迅速垂下去,拘谨的神情跟个羞怯大男孩般,撩得人心里直痒痒。几经压抑,夏凡甩了甩手,直接欺身扑上来,让你装,让你装!
被压倒的程凯文明明正中下怀,嘴上娇声呼救,“调戏良家妇男啦……”
夏凡半夜醒来去卫生间,回来后睡不着了。
床头橘黄色的灯光,透着淡淡的暖意。夏凡一手支头,很认真的瞧着熟睡中的程凯文,这一刻,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手指轻触了下程凯文细致的脸,再摸摸自己的,竟然快超越自己的了,唾弃之;上下左右的看他的睫毛,再想象一下平时镜中的自己,有了高低,郁闷之;伸手碰了碰他那柔艳的唇……嗯,这人长得确定不错。
手捏上他的耳垂,躺回到他身边,闭上眼,进入睡眠程序。
只是,睡不着!
手使劲揉捏某人的耳垂,将耳垂拉抻得变形,某人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没醒!夏凡推他,“嗨,起来起来,咱们谈谈人生理想什么的。”
程凯文迷糊中将不安分的人圈紧,“别闹,睡觉。”
夏凡安静了会儿,又忍不住,摸了下某人的脸,挺滑的,再摸一下,又一下……
“咝~~”某人终于清醒了点,“掐我干嘛?”
好吧,摸的时候用了点力。
看到那人又要睡去,有点生气,又掐了一把。不意外的一声闷哼,迷糊的撩起眼皮,“做恶梦了?”
夏凡乖乖的躺好,睡觉吧还是。
其实第二天,是夏凡开支的日子。每次这个时候她的心情都特别的雀跃。
于是这天临近傍晚,程凯文还没到下班时间,手机就响了,夏凡的。一接就在那边美滋滋的,“想吃什么?我请你吃,我开支了,嘿嘿。”
开那点钱还显摆呢。程凯文想了想,“明天你休息是吧?”
夏凡说对啊。
程凯文说那明天咱们逛街吧,然后看着什么好就买点回来。
夏凡说行,还款爷似的大包大揽,“你看上什么,我买给你。”这实诚孩子忘了程凯文是什么出身了,以为是陈峰跟她逛个超市的吃个饭呢。也不想想,让程凯文看上的东西得是什么档次的。
休息日的这一天排得很满,上午程凯文去公司,夏凡回家,约好下午一起逛街。
夏凡准备了五百块钱又买了些水果带去老爸那,到了楼下,有点忐忑,想了想,决定先打个电话。电话那边夏爸爸淡淡的一句:“没什么事不用过来。”简短的八个字,拒绝的味道很浓,让夏凡上楼的脚步又迟疑了些。
马阿姨开的门,说了声过来了啊。
夏凡嗯了声,走进屋。宋子珊没在家。
“你爸爸在书房。”马阿姨说完进了厨房。
夏凡往厨房望了望,将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敲书房的门时喊了声“老爸,是我”,然后进去。
夏爸爸坐在书房里,隔着老花镜,只看了她一眼:“没什么事就回去吧。”目光便只停留在手里的书上。
夏凡在书房门口站了会,看到老爸确实没有理她的意思就走了出来。走到厨房把五百块钱给了马阿姨,听到她那句:“吃了中午饭再走吧。”很客气式的挽留。
夏凡说不用了,沉默着离开。
骑摩托车到文化广场的一角,呆呆的坐了一个多小时才被程凯文打来的电话中断,问夏凡在哪。
夏凡做出愉悦的样子,连名带姓的叫:“程凯文,以后你可要对我好啊,不然,”我都没地方可去了。但语气却满满的玩笑,“不然,我就不跟你过了!”
程凯文也笑,捏着嗓子,“人家都是你的人了,还总拿这话来吓人家。”于是俩人同时打了个冷颤,夏凡在电话那边狂笑。
秘书敲门,程凯文勿勿结束,揉揉脸,正襟危坐,不轻不重的一声:“进来。”要是被第二个人看到,自己不用混了。
秘书拿着签好的文件等着听吩咐,程凯文看着下午的行程表,头未抬的道:“一会儿要出去,不打算回来了,你重新调整下,有事给我电话。”
秘书迅速在脑海中做了个搜索,没什么特别要紧的。简练得回道:“好的。”
外出前,程凯文打给夏爸爸:“您怎么也留她吃顿饭吧?我去您那儿这么对待倒也行,您亲闺女去,您还这么来,太说不过去了啊。”本来作为一个父亲可给她的就不多,现在连顿饭都不供应了。
夏爸爸开始大喘气,这臭小子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赶在他摔电话前,程凯文赶紧送过去一句:“那个,先说好别激动,我觉得应该叫您声爸了,嗯,爸――”
夏爸爸脑子一片空白。
程凯文看了看电话,竟然没挂,继续道:“我会对凡凡好的,我以一个男人的人格向您保证。其他的,希望您心情好点,对凡凡宽容些。我只说这么多。”
夏爸爸终于摔了电话!一声“爸”说明人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