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般无助地看着自己最爱的亲人离自己而去,全身力气如同被抽走,她捂着脸跪在地上狼嚎大哭起来。
女人见她这般,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从旁边经过的病人全朝她们指指点点。
“那女人打人了。”
“出手真狠,看那姑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站在拐角处的爵赫连,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远处被打得浑身带伤的梁晚风,眼神复杂,打了梁晚风的女人害怕地躲进了病房,留下梁晚风一个人凄凉地跪在那里。
她抬起袖子拭去眼角的眼泪,慢慢撑起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刚转身,眼皮底下出现一双男人的皮鞋,顺着皮鞋往上,是笔直的西装裤,接着是熟悉而冷峻的脸。
她眼瞳孔缩放了下,继而狼狈地开口道,“我马上回公司。”
手臂被他一把握住,他靠了过来,手指抬起她的脸,用着近乎鄙视的口吻说道,“你这个样子还能回公司?伤成这样都不知道还手,梁晚风你果然贱骨头。”
他用力将她推开,她往后退了两步。
她抬头瞪着他。
“梁晚风,记住,你就算是爵家的一只狗,也只能让我一个人欺负,别人休想碰你一根手指头。”他丢下这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已经从她面前越过,笔直地朝一间病房走去。
晃回神,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赶紧追了上去。
“爵赫连,你想做什么?”她急匆匆地撞开病房的门,却瞬间惊呆了。
爵赫连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何莉母亲的背上,另一只脚踩在床上,手指捏着烟,居高临下地看着何莉的母亲,火红的烟头直接扔在了女人的脸上,烫的那女人哭天抢地。
何莉的父亲则是抱住爵赫连的腿,跪在地上求饶道,“爵少爷,求你饶了我老婆,是我老婆有眼无珠才会打爵少爷的老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人吧!”
爵赫连一脚将何莉的父亲给踹开了,手指弹了下西装裤上被他碰过的地方,声音砸在空气里,掷地有声地响起,“别搞错对象了,不是给我道歉,是给她下跪道歉。”
他手一指,直接指向了站在门口的她。
她一愣,不明白这男人干嘛欺负何莉的父母,就算她受了委屈,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来侮辱别人啊!她无法接受这个男人教训人的方式。
何莉的父母掉转头朝她爬了过来,拼命地给她磕头道歉。
“姑娘啊,对不起!是我不对打了你,求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给你磕头了。”何莉的母亲生怕那个男人没消气,又往她脸上丢烟火,她不要命地磕着头。
梁晚风忙上前将她拉了起来,“伯母,你不用这样做,该道歉的是我,你别这样……”
她声音有些走样,差点哭出来。
“梁晚风。”爵赫连突然厉声叫到她的名字,起身朝她走来,将她身边的女人给推开,将她抵在了墙壁上,不悦地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爵赫连,麻烦你不要插手我的事,你以为我稀罕你替我出气吗?我不需要,你走。”她火大地一把推开他。
爵赫连狠狠地甩了手上的烟头,架着她将她拖出了病房。
“爵赫连,你放手,别拉我。”
“梁晚风,你闭嘴。”他将她拉下了楼,但她不想和他一起走,眼尖地看到了夏如忆。
她一把推开他,朝夏如忆挥着手,“如忆,如忆。”
夏如忆也看到了她,提着饮料朝她跑来。
“晚风,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打你手机不接,我差点报警了。”
“对不起。”她心虚地吞了吞口水。
夏如忆忽然注意到晚风的旁边还站了一个人,待看清男人的脸后,她忙殷勤地将袋子里的饮料奉了上去,“爵总,喝饮料。”
梁晚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干嘛对他这么客气。
“如忆,他不喝饮料。”在那个男人开口之前,她忙阻止夏如忆将饮料塞进爵赫连的手里。
爵赫连挑眉睨着她,她却不去和他的视线对上,他从没向她提过他不喝饮料,这女人怎么会这么清楚?
她是不会告诉他,其实她早就发现他不喝甜的东西,就连甜点也很少尝。
因为冰箱里从来没见他买酸奶或者有关甜的东西,也许他自己都没发现,其实她比他更注重观察。
夏如忆一脸暧昧地看着她,“哦,原来爵总不喝饮料。”
梁晚风翻白眼,难道爵赫连就应该喝饮料吗?又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种碳酸饮料。
爵赫连不吭声就显得气氛有点窒闷,夏如忆赶紧找了一个借口,然后溜走了,和爵赫连这种男人待在一起,估计她连饭都吃不下。
等到如忆一离开,梁晚风问爵赫连,“Bla这种情况,算工伤,公司会给赔偿吧?”
“恩。”他点头,然后手臂一抬,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对她说道,“在附近找家饭馆,一起吃个午饭吧。”
她突然想起MC之前打电话给她,好像是叫她陪他去一个地方,她现在赶过去,应该不会太迟吧?
思及此,她对他说道,“不用了,我约了人。”
爵赫连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女人居然说约了人。
他狐疑地看着她,“约了人?谁?”
“MC。”她没必要隐瞒他去见另一个男人,反正即使他知道她去见其他男人,也不会在乎吧?
“梁晚风,你这是要丢下自己的丈夫去陪另一个男人吃饭?”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吃饭?你想到哪里去了,有要紧事。”
爵赫连气的俊脸发黑,直接拉开车门对她说道,“推掉,上车。”
梁晚风别开脸,正好和爵赫连的视线对个正着。
他的眉头轻轻蹙着,黑色的眼眸灰暗,有种低落的情绪。
那种情绪就像是一只手,扼住了梁晚风的心脏,让她无所适从,最后选择了沉默上车。
车里的空气凝滞着冷气,谁也没有开口,倒是他,突然朝他吻了过来,唇舌顺势探入,带着惩罚性地索吻。
一只手也没闲着,拉开她衣服后背的拉链,将衣服拉低,露出精致的白色胸罩。
他的唇,转移阵地,细密地吻上她的锁骨,用牙齿咬开她胸罩上的暗扣,浑圆的酥胸立刻弹跳而出。
爵赫连吻上它,用力吸吮。
她感觉身体极热,羞于这是在车上,低声阻止,“等一下,还没洗澡。”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他一个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将她身上的衣服彻底脱去,抽走她的内裤,让她翘高她的臀部。
美丽的S型曲线一展无遗,爵赫连终于控制不住you惑,从后抱住她,一边吻着她的唇,一手捏上她的胸部。
他的某处挤进她的双腿间,直接深入。
梁晚风忍不住呻吟。
以前的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躺在爵赫连的身下,任由他摆布,这是一种处于身体本能的反应,而非她想拒绝就能拒绝的。
无疑,爵赫连是个调情高手,她从之前痛苦排斥到现在慢慢享受*性带来的极致块感。
所以她开始沉沦于他的索取,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感受到他的热情。
他能在很快的时间内找到她的高潮点,让她跟上他的节拍,但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像她,带给他这么强烈的块感享受。
爵赫连发现,自从要了她一次,他就越来越贪恋这个女人的身体,好像怎么也要不够。
她在到金迷夜场的途中给MC发了条短信,“我来金迷夜场找你,你在吧?”
“在。”十分简短的一个字。
梁晚风站在金迷夜场的门口等MC出来,那个男人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脸色稍微差了点。
“MC,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这么颓废?”她拉开车门前,不忘关心地问了句。
“感冒了。”他淡淡地回了句。
“吃感冒药了吗?”
“吃了。”
他和她同时系上安全带,她偏头看着他问道,“要带我去哪里?”
“去找沫姨。”
梁晚风瞬间冷汗直流,这男人还没放弃那个叫沫姨的女人?
看出她的纠结和挣扎,他突然补充了一句,“这次,我有办法让她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
她偏头问道,“既然你想到了办法,为什么还要带上我去?”
“因为需要用到你。”他一脚踩上油门,车子咻地一声开走。
“哦。”
梁晚风只当是自己前去演戏,也没想太多。
港湾码头,菜市场的角落,一个女人正坐在地上给鱼去鱼鳞,手套上沾满了血,头发散落下来,她赶紧用手肘蹭了下,旁边站着手提菜篮的大婶,那大婶忍不住抱怨一句,“今天这鱼看上去比平时小了点,都老顾客了,下次记得多捕捞点大鱼。”
“好的,我下次给你留条大的,你的鱼给你收拾干净了,总共六十元。”女人抬起头,用袋子将鱼装好,然后递给了对面的大婶。
大婶将鱼放进篮子里,找给她钱后,才离开了摊位。
沫雪取下手套,开始数着今天早上赚的钱。
突然一个从她面前跑过,喊了一声,“前面有免费米可以领,大家快去看看。”
免费的米?可以领?沫雪赶紧将钱塞进了兜里,跟着跑去凑热闹。
等她赶到码头的时候,前面排了长长的队伍,她站在人群的后面,着急地等着。
看着前面的人领了米朝她走来,她看得心痒难耐,等轮到她时,不知道还有没有米可以领。
领完米,需要签下自己的名字,沫雪拿起旁边的笔写下自己的名字,提起米正准备离开,前面突然站了两个人。
“沫姨,看来也只有用这招,你才会承认自己叫沫雪。”MC双手抱胸,看着她,冷冷地笑了。
梁晚风看着女人变得刷白的脸,隐隐有些同情。
沫雪抱着米,低头从他们面前走过,却被MC拦了下来。
“沫雪这个名字已经不存在,沫雪这个人也已经死了。”她抬头看着MC,摇头说道。
“沫姨,我只是想知道我母亲的事,请你告诉我。”
沫雪看着他,眼里浮现复杂的光芒。
“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梁晚风诧异地看着他,他母亲也死了?
“孩子,你母亲出车祸死的,你当时也参加了你母亲的葬礼,你忘了?”
“不对,我母亲不是出车祸死的,沫姨你告诉我真相吧!”MC坚持他母亲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他的话令沫雪脸色微微一白,她闪躲其词地说道,“我只知道你母亲是死于车祸,其他的我不知道。”
MC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到底对方给你多少好处,你要这么欺骗我,你到底还是不是我母亲的闺蜜?”
他的怒气,令沫雪有些害怕,她无助地看向梁晚风,梁晚风扯了扯他的手臂,“MC,你吓到她了,你先松手,有什么话慢慢说。”
闻言,MC松开了沫雪。
梁晚风随MC唤沫雪一声‘沫姨’。
“沫姨,你如果知道什么,麻烦你说出来吧!”她看向旁边的男人,接着说道,“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爱他的母亲。”
沫雪眼里有着挣扎,如果告诉他真相,就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如果不说,她的良心又过意不去,这件事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是不是该有个了结了?
她抬头看着MC,眼神十分坚定地告诉他,“裴佑,你母亲的死其实不是意外。”
MC眼神突然变得犀利。
梁晚风也诧异地瞪大了双眼,侧过头看着他,原来他的真名叫裴佑。
裴佑?东城国际饭店董事长儿子?金迷夜场终极BOSS?这男人的身份不是一般的尊贵,没想到他的家庭背景这么雄厚。
只是她想不明白,他明明就是富二代,为什么会开夜场?也许有钱人享受的不是生活,而是精致生活,也难怪连官府都不敢查封金迷夜场了。
“她是怎么死的?”良久才听到那个男人沙哑的嗓音。
“她是为了救人。”
“什么人?”他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纱,越来越模糊。
沫雪看了她一眼,似乎考虑要不要当着一个外人将当年的陈年旧事说出来。
“我去车上等你。”梁晚风适时出声道。
他点头。
梁晚风坐回了车里,看着码头的一男一女,猜测裴佑母亲当年救的人是不是她身边的人。
但她身边除了自己的父母,好像没有其他什么人,所以她还是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也许根本不关她的事,只是那个女人不想旁边有人偷听而已。
他回来了,只是脸色不是特别的好。
知道他的中文名字后,她开始叫他裴佑。
“裴佑,沫姨将你母亲的事都告诉你了?”
“恩,我们现在回城。”他没有过多提起有关他母亲的事,只是从他的侧脸可以看出,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他既然不愿意提起,她自然不会过问,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和她一个外人没什么关系。
裴佑开车将她送回了市里,车突然停在十字路口,他伸手摘掉脸上的面具。
她有些诧异于他的举动,他想做什么?
他突然侧过脸,和她的视线对个正着,她发现他有一张绝美的脸,只是……
当目光触及他右眼下面的一道伤痕时,她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气,这也许就是美中不足的地方吧!
伤痕有些深,从他的右眼眼角一直划到了他笔挺的鼻梁处,如果是远看,有种别样美,但近看就有点狰狞了。
“如何?是不是被我的丑样子吓到了?”他嘴角有着戏谑,眼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