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看一眼顾绵不自在的神色,对皱皱笑着摇头。
车开走。
顾绵牵着皱皱上楼。
给皱皱洗了澡,把她放到沙发里让她看动画片。
伺候好小东西,她才拿了睡衣去洗澡,洗完澡又有一篓子堆积的衣服床单要洗。
忙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客厅里,皱皱还在聚精会神看动画片。
“准备关电视要睡觉了哦。”
顾绵喊着,晾好衣服出来,敲门声响起。
从猫眼里看,是凌枫。
打开门,浓烈的酒味,男人高大的身形朝她扑过来。
“怎么喝酒了?”
顾绵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转身去厨房给他泡杯浓茶。
出来时,沙发上没了人。
皱皱指了指卧室。
顾绵走进去,卧室的床上果然躺了个人,长腿搁在地上,皮鞋没脱,挺称的西服被压得褶皱变形。
打开床头灯,亮度调到最小,橘色光线在男人悠长浓密的睫毛上打下一层暗影。
五官,因为醉酒而微微纠结。
顾绵把浓茶放到床头柜,给他脱了鞋,把他的腿抬上去。
心想今晚只能让他睡她的床,她去挤皱皱那张小床了。
突然,卧室门嘭的一关。
紧接着上锁的声音。
“皱皱?!你搞什么鬼?”
门外,皱皱从小凳子上下来,拿起儿童手机:“小双妈妈,嗯!我把绵绵和枫枫关在一个房间啦,门锁上啦!”
“蓝小双!”顾绵低咒一声,直起腰身,手腕却被攥住,低头,撞进一汪漆黑深潭里。
他什么时候醒的?还是从来就没睡?
顾绵恼,挣了两下,他力度不减反增,一把将她整个身体扯了下去。
顾绵上半身跌在他紧实的腰间。
忘了洗过澡身上只有一件棉质睡衣,此刻,俯身的姿势,宽大的睡衣领口……
男人盯着她领口往里看的目光,幽暗灼灼……
“啊……你!”顾绵赶紧一手揪了领口,一手胡乱地撑着身体要起来,
岂料,撑错了地方,掌心下,是明显蹙肿起来的他的……
如同烫手山芋,顾绵甩了手,脸红滴血。
凌枫喉结涌动,克制,俊脸薄红着解释:“我一直没有女人,所以……反应有点激烈……”
“你不用说!”顾绵弹跳到一边,背转身,脸烫的能煮饭了……
皱皱抱着硕大的宠物乌龟蹲在卧室门口,等啊等,等啊等,小脑袋钓鱼,困呼呼了……
乌龟从她怀里爬下去,皱皱睁开眼,朝卧室里面喊:“绵绵,小双妈妈说要听到你哭着喊不要了不要了我才能去睡觉,你什么时候哭?”
顾绵:“……”
凌枫:“……”
……
黑色宾利停在河滨印象。
一大一小进了电梯。
家门口,季子陵抬手要按指纹,门从里面开了。
女人清婉的声音:“回来了。”
女人伸手要接季子陵的书包,季子陵冷哼一声,避过,甩了鞋子光着脚走进客厅。
女人神色一僵,微笑着冲后面进来的男人:“今天很忙?”
伸手,要接过男人臂弯里的黑西装外套。
男人却兀自将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
换鞋,进屋。
女人双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垮下来。
男人扯了领带进浴室。
女人阴沉着脸把赖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季子陵扯进一楼嘴里头的客房。
“警告你,当着你爸爸的面,对我态度好点!妈妈都不会喊了?”女人美丽的脸上一脸狰狞!
季子陵看着她,嘴角冷冷讥笑,大眼睛里已是雾气迷蒙:“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妈妈。”
女人突然发狂,甩手就是一巴掌:“当初就不该让你来到这世上!”
吼完,甩袖出去了。
季子陵呆呆站在那里,本是白净的脸上红红的五指印,过了一会儿,坐到地上,头埋进膝盖里,压抑的哭声传来。
……
凌枫坐在床边,衬衫衣摆从西裤里跑出来。
微醺的眼眸,定定望着始终背对着自己的女人,背影纤瘦,骨架轻巧,一头天然卷逶迤倾-泻。
许是喝了点酒,平时能压住的身体里那股邪火,今日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鬼使神差地起身,逼近,直到,坚-硬的身体抵上她清瘦的背脊。
双臂,环住她的小腰。
顾绵身形一僵,颈子上他喷洒下的灼热呼吸蛰地她痒痒不已。
脑袋微微动了动。
凌枫见她并没有推开自己,柔声唤:“绵绵……”
顾绵像掉进了深水里,脑袋昏沉不能思考。
她在感情上一直是个被动的人,对凌枫,不推拒他的付出,也不正视。
这是非常自私的。
要放下过去,就得往前迈出一步。
她不能守着回忆过一辈子,何况,那个人给的,伤痛远大过于幸福。
今晚,是蓝双歪打正着给的一个契机……
顾绵脑海里挣扎良久,最终,下定决心深呼吸一口,转身,双手攥紧睡衣下摆,片刻后,撩起——
凌枫震惊地看着她脱衣服的动作……
当她玉瓷般的剔透晶莹的肌肤暴露在光下时,一切都乱套了……
————
099:首席男法医
更新时间:2014…8…20 9:50:04 本章字数:6387
河滨印象。
高级复式公寓。
墙上复古壁钟划过十一点。
偌大的客厅静悄悄,只有硕大的壁式电视屏幕在闪烁,音量调成静音。
女人往楼上看了看钫。
起身,往浴室而去。
泡完玫瑰澡,拿出最新款情趣睡衣穿上,在落地镜前转了两圈。
樱-唇满意地勾了勾旱。
这一笑,暴露了眼角的几条细纹。
三十四了,经历过那场难产,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不管怎么修饰掩盖,依旧明显。
……
楼上大卧室里。
男人从浴室出来,一身清冽。
修长眼眸沾了浴室水汽,形成薄雾,让他的眼神更加幽潭般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短短黑发伏在鬓边,发梢尚滴着水珠。
扯了浴巾换上浴袍,坐在宽大的桌前,长腿随意交叠,膝盖上摆着A4文件,低头看得很认真。
忽然,敲门声响起。
男人没理会。
再度,三声。
男人把文件甩到桌上,修眉淡淡蹙起,去开门。
……
林妙可站在门外,美眸直勾勾地盯着门框里显出半个高大身形的男人。
他浑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爽男性气息。
浴袍衣襟敞开,露出紧实的胸膛,肌理分明,皮肤皙白清冷。
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林妙可喉咙发紧。
“深行。”
轻-咬着樱红的下唇,美眸盼兮半睁半合地,嘤咛似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意图不言而喻。
男人上下扫了一眼她那几乎全透明的睡衣。
眼眸里,淡漠无澜:“谁允许你留在这里过夜的?”
“太晚了,我一个人开车不安全。”
“有司机。”
林妙可脸僵了僵,忽然上前一步拥住男人,双臂紧紧抱住他窄而结实的腰身,隔着睡袍,纤手急切地摩挲他的背脊,挑-逗他。
男人冷了眸色,一把拽开了她,力度有些大,她被甩出门外,撞到楼梯栏杆上,长发凌乱,样子难堪。
男人薄唇紧抿:“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季深行!四年了,你不肯娶我,我要不死乞白赖过来你压根不会见我,子陵是我的孩子,要见他一面还要经过你同意,你太过分了!”
林妙可泫然欲泣。
薄刃唇角,淡冷的笑意:“你把子陵当做你的孩子对待过吗?”
林妙可避开这个话题,不甘心地又往他身上扑,娇-声幽幽:“深行,这么多年,你就不需要女人吗?”
“需要,但不需要你。”
男人干脆利落一把将门关上。
林妙可鼻子狠狠撞到了门上,鲜血喷涌而出。
她捂着鼻子,泣不成声。
她以为顾绵离开后,她终将能取代她的位置,成为季太太,得到这个男人。可是四年过去了,她除了脸上添了皱纹身心更加空虚寂寞外,什么也没得到,甚至,失去的更多。
自从那场车祸后,他就像变了个人,清心寡欲,眼里只有工作,性情,人格,甚至生活习惯都变得陌生。
他不碰自己,也从不在外面找女人,她穿着这样的衣服在他面前,他毫无反应。
她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车祸让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
关上卧室门,男人走到露台。
夜凉如水,楼层很高,睥睨向外,层层幢幢的高层铺就了整个城市。
霓虹依稀。
迷离了那双暗沉如海的眼眸。
站了会儿,走进屋,这是一间套间卧室,外面是书房,里面是床。
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叠照片,照片中的小人儿,黄黄的小卷毛,大眼睛乌溜溜,有几张是抱着她的女人,也是一头蓬松长卷,逶迤在肩侧,笑容温恬,溢满母性之美。
这些照片没有一张是正面,更像是有人暗中拍摄的。
最老的日期显示两年前。
那是他醒过来不久后。
修长的手情不自禁抚上照片,温柔摩挲,一张张细细的看,看不倦。
最后,干脆捧了那些照片,躺倒在床。
头痛的恶疾折磨下,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了一点倦意。
手机铃声大作。
男人按着眉心,定了定,起身,接起:“喂。”
“季先生,有件事我想还是有必要和你报告一下。”
“说。”
“那个男人九点四十五上楼,现在十一点三十二分,还没下来,这孤男寡女的,虽然您女儿也在,但……”
男人五官霎时冷彻。
……
顾绵等了很久。
呼吸渐渐发-紧时,凌枫执起她手里的衣服:“穿上吧。”
顾绵愣住。
他轻笑,清越的声音有点苦涩:“你的表情,每一寸都写着,你不愿意。”
顾绵一僵。
之前豁出去的勇气,荡然无存。
他继续说:“之前才餐厅,我是被你气急了,说的话,可能吓到你了。但那是我的真心话。”
“我知道。”顾绵低头。
他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你有现在这个举动我已经很感动了,虽然,这里面并不包含爱情。”
顾绵眼神平静:“凌枫,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他一愣,没料到她会这样说,随即微笑着点点头,他最不缺的就是耐性和时间。
睡衣丢在她头上,凌枫背转身。
就在这时,客厅倏地传来巨响!
紧接着是大群人涌-入的脚步声,然后,卧室门啪的一声被一脚踹开!
五六个警察冲进来!
“扫-黄!都给我站好了别动!”
为首的中年男警察,铿锵有力的声音。
凌枫反应迅速,立刻拉了顾绵,把她往被子里塞。
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走过去挡在门前,凛冽寒彻的声音:“谁准你们踹人家门的?!有搜查令吗?!”
“最近积极配合国家政策扫-黄-打-非,据匿名举报,这里是非法-性-交易的窝点,搜查令我们自然有!”
凌枫冷歃着一张脸,手往裤袋里掏,掏了一阵才想起今天特地换了西装,警章忘在警服里了!
该死!
不能证明自己身份,只好说:“这里是民宅!没有你们要查的,赶紧出去!”
“举报人说的就是这里,四栋301,麻烦你随我们去警局一趟!”
顾绵从被子里钻出脑袋,一脸绛紫尴尬:“怎么回事儿?”
凌枫穿上外套,安抚她:“没事,估计是误会,到了局里按了指纹确认了我的身份,他们就明白了。这事儿,我会查清楚的。”
顾绵胡乱穿好衣服出来,凌枫已经被带走。
皱皱在小卧室里哼哼,大概是听见动静被吵醒了,顾绵走进去,把她哄睡。
自己却再也睡不着。
扫-黄打非?
怎么扫也扫不到这里啊,一和谐小区民宅的。
这事儿太奇怪了。
……
小区楼下。
大槐树背面隐蔽的暗处,停着一辆黑色宾利。
车里坐着两个男人。
驾驶座那个,很年轻,穿着干净利落,带着棒球帽,遮住了眼睛。
后座的男人,成熟内敛清瘦,白衬衫黑西裤,长腿交叠,身形慵懒陷进真皮座椅里。
修长指间一根烟,吞云吐雾。
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照出他深邃立体的五官。
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车窗外的小区大门,五六个警察和一个气势凛凛满脸阴翳的男人走出来,上了警车。
傅斯哂笑:“季先生,我只是报告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定就会干那种事儿啊,你直接给来了个非法-性-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