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轻拿起报纸。
顾婉华看到她身上的男士外套时,顿时又上了火,就手抓起茶几上的杯子,朝着秦轻又扔了过去。
这一次,秦轻眼尖,躲得快,没有砸中她,杯子在她脚下碎成一片。
捏着报纸的手,渐渐发紧,生生把那报纸捏出几个指印来。
娱乐版的头版头条,是她的背影,一个肥胖的男人搭着她的肩膀,正歪歪倒倒往酒店的VIP套房里走去。
画面定格在开门的动作上。
偏是这样的画面,令人浮想联翩,没发生什么,也被人看也发生过什么了。
旁边配了一断很精彩的文字,无非是说她这位坐过牢的女人si生活多么的不检点,多么不顾丈夫的感受。
那些捕风捉影的人甚至还加了一段对宋辽远的采访。
大体意思就是,宋辽远是二十四孝老公,对秦轻这样坐过牢陷害过自己的女人还能疼爱有加,这样红杏出墙的照片,他也只是笑笑,说:我太太她很贤惠,不是那样的人…
版面的最下角有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宋辽远捧在手里,说这是送给他太太的礼物,希望太太喜欢。
一时之间,报纸上所有的评论员都在夸奖宋辽远。
秦轻笑。
人前,他是好好老公,爱妻如命,人后,他只拿她当仇人,恨不得扒其筋抽其骨。
秦轻只觉得好笑。
额头上的作品隐隐作痛。
她晃晃悠悠的把报纸放下,看向顾婉华,“妈…”
顾婉华见了她就像是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立刻退避三舍,“我可当不起你的妈!”
秦轻咬唇,直了直腰身。
这两个月来,她受够了顾婉华的嘴脸,多一分钟都不想再看见她。
曾强的合作案没有谈下来,宋辽远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她。
最坏的打算就是她放弃父亲留下的35%的股份,净身离开秦氏么。
可是,人活在这个世上,是有尊严的,即使她曾经坐过牢,曾经那样的不堪过。
这一次,她只想给自己留那么一点点骄傲。
既然宋辽远可以那样肆无忌惮的伤害,可以那样的被他出卖,这场婚姻已经没有了留恋的意义。
不是想离婚,而是累了…
爱不下去了…
再狂野如火的爱情,如果一直炙烤着寒冰,早晚也会被寒冰融成的水浇熄。
她的热情,已经被宋辽远磨灭的只剩下心灰意冷…
轻轻迈出一步,笔直的站在顾婉华面前,冷眼望着她:“伯母,这照片上的事都是真的,叫你儿子跟我离婚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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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这一天
秦轻站在那里,努力ting直身体,像是暴风雨中傲立的松柏,水眸清澈,写满倔强。
早就想到了会走到这一天,可是当那两个字真正的从她心底说出来的时候。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痛。
宋辽远充斥了她整个最美年华,最是憧憬爱情的季节里,遇到那样令她醉心的男子,便将这一生的爱都付予了他。
“你…你…”顾婉华没想到她会这么利落的承认下来,想站起来骂她,肥胖的身躯吃力,没站稳,又坐了回去。
看得出来,气得不轻。
“你敢离婚?”
“你想分家产是不是?”
“这秦氏虽说是你家的,可是你坐牢的时候,秦氏就是个烂摊子,如果不是我们家辽远替你们秦家忙前忙后,哪有今天的秦氏?”
“你想离婚,没那么容易!”
顾婉华没大约没想到秦轻敢反抗她,一直以来,这个儿媳妇都是任她捏圆搓扁的,今天竟然敢主动提起离婚,让她确实有些慌。
秦轻真的和宋辽远离了倒是没什么,可是秦家的财产就没有她儿子的份儿了,老太太不是省油的灯,这个帐还是算的很明白的。
“想离婚也行,你净身出户!”
秦轻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直当亲生母亲般来敬重的女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真傻。
婆婆就是婆婆,怎么也不是亲妈…
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她想的,永远是自己的儿子。
隔着不到一米远的距离,她冷冷注视着这个满脸肥肉又老又皱的肥胖女人,在心底生出一股子厌恶来。
她把撕开,对折一下,又撕。
仿佛她手中的不是报纸,而是眼前的顾婉华。
一字一顿,“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但我会带走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环视一下整个房子,“包括这座房子!”
手中的报纸被撕成极小的碎片,秦轻笑着将它往上一扔。
漫天漫的纸片落在顾婉华身上。
秦轻看着面上扭曲的顾婉华,心底深处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缓缓涌出。
人,不能自己轻贱自己,那样,别人也就无法轻贱你,无论是谁!
秦轻高昂着头,轻蔑的看一眼呆若木鸡的顾婉华,捻紧身上的男士外套,踩着轻松的步子离开。
―――――――――
秦轻离开以后,二楼的楼梯口处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模样俊俏,她站在那里,冷眼看着秦轻离开。
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
顾婉华抱住刘嫂的胳膊,失声痛哭,“刘嫂啊,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碰上这样歹毒的儿媳妇啊…”
她哭的呼天抢地,二楼的女子笑意明媚。
宋辽远啊宋辽远,我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今天…
终于听到那个女人要和你离婚,是不是连上天都在怜悯我?
为你生儿育女,为了你我宁愿藏在背后,做了七年的小三,这一刻,我终于等到了。
秦轻,只要你肯离婚,就好…
有些人,我永远不必等
顾婉华哭了一阵子,儿子不在,自觉没趣,也懒得再装下去,便叫刘嫂去给宋辽远打电话,控诉秦轻的“罪行”。
“妈,您这是怎么了?”先前站在二楼的女子款款下楼,坐在顾婉华身边,抽了两张面纸,替顾婉华擦眼泪。
“这么大的雨,谁又惹您不高兴了…”
“咱不哭了啊,这岁数大的人最经不住折腾了,不哭了啊…”
顾婉华识劝,握着女子的手腕,“还能有谁!除了那个秦轻,谁还能把我气成这样?!”
老太太絮絮叨叨,把秦轻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曼曼啊,你说,要不是当初看她家有两个钱,我们家辽远能看上她么?”
于莎曼笑笑,“妈,您知道她就是那样的人,又何必多理会她,要是气出病来,您自己多不划算那…”
提起秦轻,没人比她更恨。
如果不是秦轻,她早就该是宋辽远的正牌妻子,不会一直这样躲在人后,见不得见七年…
“妈,您别伤心了,我这就打电话叫辽远回来,赶明儿个,我再把宝宝带过来,叫他陪您…”
一提到宝宝,顾婉华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我的乖孙,可想死奶奶喽…”
―――――――――――――
秦轻回到和麦佳珍同租的房子里时,全身湿透,雨珠子在她的发线上一滴滴滚落下来,晶莹剔透,像极了她的眼泪。
通常她这副狼狈相,都是从秦宅里带过来的。
麦佳珍一边帮她换衣服,一边问:“又被你家那疯婆子给赶出来了?”
秦轻整个人浸在冰冷的雨水里,瑟瑟发抖,牙齿咬得“格格”响,毫无预兆的抱住麦佳珍,失声痛哭。
“珍珍,我可能…真的要离婚了…”
麦佳珍用力回抱着她,“秦轻,记得,你还有我…”
“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你,还有我在你身边…”
―――――――――――
秦轻换好衣服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手机屏墓亮起来。
“宋辽远”三个字明明灭灭,一如她现在摇摆不定的心。
她躺在chaung上,犹豫半天,还是接通了。
“秦轻,给我送套女士衣服到名都酒店来…”
不等宋辽远说完,秦轻便吼了过去,“宋辽远,你以为你是谁?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我,你仗着的,不过就是我爱你!”
“从现在起,从这一刻起,我…不再爱你了!”
“宋辽远,我要跟你离婚,你不同意的话,我不介意上法庭!”
用力吼完,手机被她重重砸在墙上,屏幕亮了亮,继而进ru黑暗模式。
秦轻拥被而坐,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
泪,终于夺眶而出。
我已经相信,有些人我永远不必等,所以我明白,在灯火阑珊处为什么会哭…
七年了
宋辽远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母亲的情绪,听到母亲又来哭诉秦轻的“罪状”,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然后便给秦轻去了一个电话。
令他没想到的是,秦轻挂了他的电话,无论他怎么打,都提示无法接通。
宋辽远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电话。
但凡他打电话给秦轻,无论他说什么,那端的秦轻说的永远是两个字:好的。
这一次,她那样尖锐的声音,几乎用尽了她全身力气。
这一刻起,我不爱你了…
盘旋在他脑子里的,只剩下这句话。
心底深处突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失望,先前愉悦过后的好心情,此时被蒙上了一团乌云,就那么堵在晴空万里的胸口上,不上不下。
认识秦轻七年,她永远都是浅笑盈盈的站在那里,宛如一朵不染泥污的莲花,高洁而清傲,即便是有笑容,也是只给他宋辽远一个人的。
心思悠悠飘远,仿佛又回到那一年盛夏。
明媚如春天般的女孩子怯生生的上在墙角里,一动也不敢动,只因为她洁白的连衣裙上沾染了血渍。
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那一刻,从她纯洁无暇般的笑容里,他发现一直爱着于莎曼的自己,心竟然也会跳得这般猛烈,仿佛生生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一般。
那一年的夏天,他的心思落在了那个叫秦轻的女孩身上。
―――――――――――
名都酒店的VIP套房里,洗手间的水哗啦啦的响着,宋辽远半靠在chuang头,捻过一支烟,正准备点着,突然伸过来一支嫩藕般的玉臂,拿走了他指尖的香烟。
“熏死人了,不准抽!”
宋辽远没有说话,半眯着眼睛看着躺在身旁的软玉温香,幽深的眼神晦暗不明,仿佛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哎呀,你干嘛这样看着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小巧玲珑的女子寸缕未着,压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辽远,七年了,我好想你…”
“七年了…竟然已经七年了…”
宋辽远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
他和秦轻的婚姻,不知不觉已经七年了。
如今是四月底,再过两个月,就是他和秦轻结婚七周年纪念日。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给她买过东西,也从来没有送过东西给她,人甚至…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小美,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了…”
宋辽远匆匆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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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
女人丝毫不在乎自己没穿衣服,直接躺在宋辽远的衣服上,压住。
“宋辽远,我不准你走!”
宋辽远叹了口气,在她身旁坐下来,捏了捏她的脸,“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是这副小孩子脾气…”
女子撇过脸去,颇有微词,“宋辽远,我刚回国,你就要回家,这是典型的吃完擦擦嘴就走人!难道你就不能再陪我一会儿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家,我想出来一次有多难!”
宋辽远笑笑,理了理她耳边的发,极具耐心,“刚才的电话你都听到了,我家里有事啊…”
女子见他压低了身段儿哄自己,眼角流溢出些许得意之色。
“我知道你有老婆,可是你那个老婆坐了六年的牢,从头到脚一副灰头土脸的身的老太婆样!”
“难道对着这样的女人,你也能提得起xing趣来?”
宋辽远皱眉,下意识的不高兴,稍稍用力,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那是我的事!”
女子见他似乎动了怒气,急忙软下来哄他,“哎呀,人家和你开玩笑呢…”
趁势搂住宋辽远的脖子,泫泫欲泣,轻声道:“辽远,我只是害怕你又离开我…”
宋辽远没有推开她,这样的软玉温香,吴侬软玉,便是柳下惠也要把持不住。
可是,此时的他没有半点风花雪月,满脑子出现的,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
秦轻…
宋辽远强行压制住那股现在就要奔回秦宅的yu望,轻声安抚着怀中受了惊吓的美人儿,“小美乖,我家里出了点事,明天再陪你…”
叫小美的女人朝他挤挤眼睛,“那你亲我一个,我就放你走…”
宋辽远当然没有辜负美人的厚望,从头到脚亲了个遍,趁着美人晕头转向的时候,离开房间。
宋辽远一走,chuang上的女人便迅速穿上了衣服,拿出手机,拔通电话,“给我查一个叫秦轻的女人…”
挂断电话,她又拔出一个电话,笑的甜美:“妈,我是小美…”
“嗯,刚下飞机,正在回家的路上…”
“径凡他不知道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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