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她走进院子,果然看到黎牧正坐在石桌旁,见她进来,只问:“黄豆呢?”
果然,这人的思维跟正常人都不在一个波段上,陶晴淡淡道:“送走了。”
“为何?”
“从何处来回何处去,不该么?”
黎牧瞥了她一眼,似是对她此话的逻辑十分的不以为然。
陶晴也顾不得鄙视了,站到他跟前,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扬眉吐气:“请你看场不甚好看的戏,如花?”她真是脑袋被驴踢了,看着话说的,不甚好看的戏……
黎牧本来坐着,也没抬头看她,听闻此话,直接站了起来,低头看着她,慢慢笑了,“好。”
陶晴抬头看他嚣张的样子,十分郁结,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你是不是很享受俯视他人?”
她如今坐着,黎牧要看她,都要将眼皮垂下来,那表情要多不屑有多不屑,“姑且是罢。”
陶晴无语,长得高了不起么,离天近,离地远,天谴也方便……
一刻钟之后,两人坐在了洛水阁三楼库房的窗子后面,其实这件事,黎牧本不该知道,可陶晴想着,这货如此闷骚,若万一他的青梅竹马被自己给玩死了,他以伤悲度余生,也是不好的,于是便将人拉来了,让他看看青梅的真面目。
可两人就这么并排站着,什么都不说,还真挺……傻的……
好在孔洛小姐没有让她傻很久,只见她急急地从外面冲进来,也不管下人的招呼,直接进屋,片刻之后,就在二楼现了身,然后急急地朝东边去了。
陶晴看了黎牧一眼,丢了个“跟上”的眼神,便赶紧出门,他们本来就选了靠近楼梯的这间,于是几乎没在三楼耽搁,便到了二楼。
陶晴示意黎牧留在外面,然后走到目的地,长吁一口气,直接推门而入!
孔洛正在包东西,听到有人进来,惊得东西撒了一地,竟全是陶晴那日送来的“毒香”,只是数量上少了许多。
陶晴看到这个情景,立刻笑了:“妹妹正忙呢?”
在东西撒下去,看清来人后,孔洛反倒淡定了,她直直地盯着陶晴,或者说是她眼中的“乔桐”,恨恨道:“你要如何?”
“我能如何呢?”陶晴笑笑,“你先是雇人要杀我而后快,又拿这香去毒杀老夫人,以嫁祸给我。说起来老夫人到底也算是待你不薄了,你都下得了手,何况我一个外人……”
陶晴也不等她说话,就自己坐了下来,冷幽幽地道:“所以,今日留不得你,否则,只怕哪日我的性命也要丢在你手里。”
孔洛看着她,半天终于坐下,“姐姐此话当真是抬举孔洛了。”她扭过头,恨恨地盯着她,“虽说知道那件事的人,都该死,可无论我用什么手段,乔大小姐都能化险为夷,反将我逼上绝路。”
“是你自己走上这条路的。”陶晴没有笑,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圆桌上的雕花,“若你当初不进黎家,或者是没有选择嫁进黎家,而是从黎家嫁出去,那么便不需活得如此辛苦,如此胆战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起大家,这几天都没能在五点前更新~~
今天被关在小黑屋里,现在才出来,对不起大家~~~
不过这个故事要完了呢,嘿嘿,真正的秘密啊,!#¥#……%&……*(*+——(%“:?》《
对了,好久没有关注地雷,今天才发现,谢谢ztl821596亲的雷,么么哒~!
真心话,大家看某冈的文,某冈就很开心了,不要花钱去投雷~~~
正文 第64章 守宫砂
孔洛看着她;半天终于将坐下;“姐姐此话当真是抬举孔洛了。”她扭过头;狠狠地盯着她;“虽说知道那件事的人;都该死,可无论我用什么手段;乔大小姐都能化险为夷;反将我逼上绝路。”
“是你自己走上这条路的。”陶晴没有笑;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圆桌上的雕花;“若你当初不进黎家;或者是没有选择嫁进黎家,而是从黎家嫁出去,那么便不需活得如此辛苦;如此胆战心惊……”
孔洛看着她,眼神里的嫉妒和绝望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面上却都是不以为然的嘲弄:“乔大小姐生来便含着金汤匙,一生顺遂,当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呢,倘若有其他选择,我又何至于此道今日这地步?”
听到这话,陶晴皱着眉头砸吧砸吧嘴,不耐烦了:“我最痛恨别人说没有选择,可曾有人将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了?你当初可以选择不进黎家的,即使进来你也可以选择不嫁给他,即便是后面,你依旧可以选择好好呆在这洛水阁里……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使绊子,暗中下杀手,又何至于此?”
“笑话,我不出手,难道等着你来收拾我么?所以,你说我能选什么?”
“除了出身,哪样是你不能选择的?”陶晴现在已经满肚子的手机火了,也顾不得门外的黎牧了,只扭头盯着孔洛,脸上全是厌恶和嫌弃。
孔洛拧着脖子,两眼通红,冲着陶晴低吼:“莫要跟我说些,你倒是说说看,我到底可以选什么啊?!”
陶晴一看到她那个近乎疯狂的样子,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想也不想地就跟着吼了出来:“你可选的多了去,唯一不能选择的,只有你是她女儿这个事实!”
是的,孔洛是老夫人的女儿。
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明明一直生活在对某种未来的恐惧中,可当这未来终于来临,却又忽然平静了,许是因为已经无数次在脑海中幻想过身在这种绝境中的滋味罢。比如眼前的孔洛,她明明一直害怕有人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暗示,可她此时却这样平静,只是呆滞地坐着,半天才开口:“她既生了我,就不该抛下我!她本该弥补我,这是她欠我的!”
“所以,你能下狠手杀了她,嫁祸给我?”
即便是这孔洛当真非死不可,可因着她出身的事情,陶晴心底到底还是有几分同情的,但已被她如今这番话给吃了个干干净净,她不想再跟这人多呆一秒钟,于是起身,道:“老夫人本来就不欠你什么,她能费尽心机将你接到黎府,养在身边,巴心巴肺地待你,你便该知足……相反,她既生了你,你这条命就是她给的,那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欠她一条命。”
说完,陶晴便迈开步子,直朝门口去了,她开门,黎牧竟堂堂正正地站在正门口,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都拼命传达着:“我就是这么光明正大地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感觉到门口的阴影,孔洛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了门口立着的人,她咬了咬嘴唇,下一刻,就将目光转开了。
说实话,黎牧对孔洛到底是什么感情,陶晴还真是不清楚,但两人到底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只是名分上还是“兄妹”,她颇踌躇了一番,才看着他开口道:“你若有什么想说的,就跟她说明白罢。”
“去看下老夫人的情况罢。”黎牧说罢就一马当先地转身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往屋里看一眼。
两人一言不发地往前走,陶晴心中十分忐忑,几次三番地想开口,又几次三番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一条路,兜兜转转也不知走了多久,才到老夫人的院子里。
丫鬟说老夫人还未醒,陶晴拿眼见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丫鬟道:“老夫人很快就会醒的。”
黎牧面无表情,推开门进去,完全不领情的样子。
陶晴本是将那话说给他听的,没想到人家完全不放在心上,自己反倒碰了个钉子,只好撇撇嘴,跟着进去了。
两个人就在老夫人房里坐着,大眼瞪小眼,陶晴只觉这气氛尴尬得紧啊,难怪武侠小说里都特别爱说“杀人于无声”,果然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她正感慨地厉害,却见某人竟十分自在地拿手支着头,睡了……
陶晴无语,大哥,您到底是有多累啊?还是说您对府里这对母女多么“不以为意”啊?
不过他睡着了,陶晴反倒是自在些,她抬眼肆意地看着对面这人,恩,长得很好,就算整日一身毫无质感的棉布衣服,也丝毫掩不住这人的风度,当然,那张嘴除外……
她还没研究很久,就有丫鬟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了,走到陶晴跟前,低声道:“洛水阁那边出事了,二少夫人,二少夫人她……”
“她怎么?!”
陶晴吓了一大跳,寻声看去,老夫人已经醒了,只是巴巴地看着来传话的丫鬟,脸上又是痛心又是焦急,竟真的像一个大病初愈或者说是回光返照的老人。
黎牧听到动静,已睁开眼,道:“出了事,就说。”
“二少夫人她……她去了……”
“先让曾管家过去。”陶晴吩咐那丫鬟,完了又走到床边,可最终也只是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你早上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大约也晓得是怎么回事。你们去罢,该怎么就怎么。”老夫人望着天花板,眼角有点湿,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还在身边养了这么多年。
陶晴便同黎牧一起退了出来,只吩咐外面的丫鬟,让她们好生服侍老夫人。
不得不说,陶晴确实被刚刚眼角那滴泪给感动了,不过她的感情神经向来不发达,是以只维持了须臾变散去了,说到底这种只把自己孩子当孩子,别家孩子当垫脚石的人还真挺难让人感动的。
不过她陶晴虽然擅长弄死人,甚至浑身充斥着“走到哪死到哪”霸气,可关于葬礼她还真不擅长,眼下去洛水阁也不过是略表一下“乔桐”的有心罢了。
是以,她只在洛水阁呆了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便以“悲不自胜”的理由将一切委托给曾管家,自己抽身出来了。
她回到桐华苑,躺在小榻上慢慢休息,怎么说呢,这次任务勉强算是完成了。完成,是因为,到最后孔洛还是在上次死去的时间里,又一次死去了;勉强,则是因为死去的方式有点不一样,这次是服毒,而上次是则是被乔桐的毒香给熏死的,好在两者都是中毒,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只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弄死人,陶晴感觉有些烦了,以前每次完成任务的喜悦和成就感,统统不见 ,莫非是因为最近被陶天那货压榨得太厉害了,工作一个接一个太紧了?
果然,休假才是人类不如现代文明的重要标志之一啊!
(众:不要这么理所当然地更改现代文明的标志啊喂!)
陶晴现在最庆幸的就是这次没有欠下人情债,尤其是没有欠下黎牧的人情债,不知道为什么,由于前几次的任务,她这次对黎牧特别的警惕,好在那货不如前面几个,好在他没有动情,不然,不然,不然……不然她要怎么着来着?
府里出了这种事,老夫人又大病未愈,晚饭,陶晴只在桐华苑随便用了些清淡的,她本想消化好了就早点上床睡觉休息,可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青檀居,看看某人有没有黯然神伤什么的……
不过事实证明,她完全想多了,不对,是脑子被狗踩了,才会认为黎牧这样强大的存在会跟“黯然神伤”这样纤细敏感的词联系在一起,因为当她到青檀居,某人正脸不红气不喘地打水。
陶晴一眼就知他要做什么,可抬头看了看天,还是不解:“怎么这个时辰才想起浇水?”
“因为下午回来,就有些困乏了,刚睡醒。”黎牧将水桶放在青檀树边上,又回头看着她,“把水瓢给我。”
陶晴此时却是站在井边上,听到这话便伸手从井沿上拿了瓢,走到他跟前递了过去。
黎牧正拿左手挽了右手的袖子,露出手腕上面的一小截肌肤,陶晴也没有留意,待他伸手过来拿瓢时,她才就着灯笼的微光,看到那手臂内侧竟有一个小点子。
发现了这个,她立即将瓢丢在水桶里,水花溅在身上也顾不得了,直接拉了人家右手胳膊放在自己跟前,还不过瘾似的将袖子又往上可劲地推了推,等她仔细地看,竟是一点红色的朱砂。
黎牧也不反抗,只是悠悠地问:“几日不见,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陶晴此刻两眼放光,已经听不进人话了,她只是灼灼地看着黎牧:“你这是守宫砂?”
嗷—嗷—嗷——竟然让她看到传说中的守宫砂了!还是在一个男人的手臂上嗷嗷!!!
不对,陶晴又认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于是不待对方说话,两眼泛着绿幽幽的光,问:“那你是童子么?”
嗷—嗷—嗷——黎牧竟然还是处男!活着的处男嗷嗷!!!
(某冈o(╯□╰)o:难道这年代死了的处男比较常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