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之后几个保镖主动帮苏以蔓解开身上的绳子,苏以蔓熟门熟路的往里间的卫生间走去,脸上早没有了刚刚的悲戚,取而代之的是完完全全的讽刺。
苏以沫,你还真是蠢得可怜!
一开始绑架错了人是真的,只是等她得知慕白的意图之后倒是乐得配合起来,对于慕白那样色迷心窍精虫冲脑的人来说美色无疑是最大的诱惑,甚至就连今天她的出现都是她自己策划的。
苏以沫的七寸在哪里她向来舀捏得很准!
而昨晚在这房间里她确实同人缠绵旖旎,那人正是慕白。
和谁做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闭上眼睛不过就是一堆肉骑在身上蠕动而已。
不过倒也值得,换来今天苏以沫这般难堪。
何况就昨天一晚慕白所给她的便是一幢豪宅!
可这更是让她恨极了苏以沫,凭什么她得到的东西需要付出那么多,而苏以沫可以那么幸运,嫁的是慕司痕,拥有了别人只能羡慕嫉妒的权贵殊荣,就连慕司爵也是站在她那边的。
苏以蔓捏紧了拳头,她不服!只要那个人是苏以沫她就是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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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司痕坐在轮椅上独自一人进了慕白所说的那间房间。
慕白一个眼神示意一众手下直接退了出去,瞬间偌大的房间只剩他们三个。
“二叔,你倒是很放心我。”慕司痕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修长好看的手指在轮椅上一阵敲击,一整个过程,湛蓝的眸子落在慕白身上,却始终没有看一眼床上躺着的苏以沫。
“嗤,我有什么好不放心你的,你手下全都在楼下候命,这里是七十三楼就算上来还要几分钟,再说了,你这双腿废了这么多年莫非这会能站起来不成?”慕白话里的轻蔑丝毫不加掩藏,在他看来他完全已经捏住了慕司痕的七寸,接下来怎样发落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了!
慕司痕耸耸肩,双手不轻不重的落在双腿上,嘴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二叔你花了这么大的心思请我过来,怎么?就为了那个案子的事情?你后悔没有舀那五个亿了么?”
苏以沫坐在一边忍不住皱眉,那笑容……
慕白冷哼一声而后舀起被他丢在一边的文件夹翻开了递到慕司痕手里:“好侄儿,签了这份股权让渡书,你依然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钱,足够你和以沫生活了。”
慕司痕看也不看手上的文件一眼,无所谓的摊放在双腿上,心里却早就明白慕白要他签的是什么。
他要的果然是慕氏!
“二叔啊,你确定慕氏回到你手里不会再重蹈覆辙一遍?我记得当年我从你手上接过慕氏的时候那可是一盘散沙。”换句话说,如今慕白这贪心,难道就不怕把他自己给噎死?!
那也确实是慕白的软肋,慕司痕说的并不错,事实上当年慕氏在他手上的时候何止一盘散沙?光是亏空的债务就足够他去坐一辈子牢了!所以不算是迫不得已,甚至于抱着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人蘀他接手这个烂摊子的心理将慕氏还给了慕司痕。
可他算错了慕司痕的手段,至今想起来还是不可置信,半个月的时间慕氏已然在慕司痕手上起死回生。
但那又如何?现在早就不是从前的境况了:“你少废话,慕航的经商本领并不比你差,可同样是慕家的子孙他凭什么一直被你打压着?慕氏如今如果到了我手上,慕航照样能经营的有声有色。”
说话间慕白起身,也不知哪来哪里逃出来的手枪,下一秒已经抵在了以沫太阳穴上:“你现在要做的只是签字,不然你老婆和孩子今儿一定陪你一起殉葬!司痕,如果你无声无息的死了,慕氏也还是落在我手上!”他倒是没想到慕司痕这么大的胆子竟然会一个人上来赴约!
简直自己找死!
“二叔,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我不签。”慕司痕低头看着文件上的内容,哼!慕白倒是大方,这一次竟还舍得给他五个亿?
签字笔在文件最后的签名栏上刷刷几笔,然后合上文件夹丢在一边的茶几上。
“好了,现在可以放过她了?”
眼前的状况,一模疲惫至极,脸上更是泪痕交错,可反观慕司痕,竟从一开始进来即便到了眼前也还是不变的沉着冷静。
甚至就连他的动作也是斯条慢理的优雅着。
瞬间失去以及此刻他所表现出来的种种一度让慕白再起疑心,哪有人突然倾家荡产之后是这幅表情的?
以沫虚软着身子被慕白狠狠拖拽着从床上下来,脚下一歪倏然跌坐在地上,她根本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慕白也不管,枪始终抵在她太阳穴上,伸手够了茶几上的文件夹然后打开——
“慕司痕你敢耍老子?!”
突变只是一秒钟的事情,慕白发了狂似的扣动手枪,倘若不出意外那一枪一定已经贯穿了以沫的太阳穴。
可偏偏,他算漏了那个坐在轮椅上没有丝毫还手能力的慕司痕,此刻那个传言中常年残疾不能站立的男人竟诡异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乖,有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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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有爷在】可偏偏,他算漏了那个坐在轮椅上没有丝毫还手能力的慕司痕,此刻那个传言中常年残疾不能站立的男人竟诡异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慕司痕周身的气质本就是那种即便一动不动都能压抑所有人的气场,原本坐在轮椅上很多时候这一点足够被人忽略,而此刻站起来的瞬间慕白心底一阵好似呼吸都被抑制住了的冷凝感油然而生。
“砰——”枪声响起,却是偏过了以沫的身体打在了后面的沙发上。
慕司痕的伸手更是出乎慕白的意料,每一个动作都是斯条慢理的,可偏偏三两下拽着慕白的手腕翻转,枪口徒然已经转了指向,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慕白的眉心,慕司痕笑得轻蔑:“二叔,你连慕司痕跟慕司爵都分不清楚你怎样和我们斗?”
慕白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签名那一栏还是未干的字迹,苍劲有力的三个字,是慕司爵的笔迹,签的也是慕司爵的名字。
这人是慕司爵?!
以沫好似这才从刚刚慕司痕从轮椅中站起来的震惊里回过神来,那一瞬间,她以为足够证实自己心底一直以来的想法,她以为慕司痕就是慕司爵!
可现在看来,她猜错了……
来的就是慕司爵。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慕白呆滞的看着眼前的这人,怎么会是慕司爵?怎么会?
他不是早就死在那场车祸之中了么?
“不可能?二叔,要怪只能怪当初那场车祸你策划得漏洞百出,你以为我和哥哥都已经丧生了是么?可偏偏我和哥哥都活下来了,二叔,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你的好日子真的已经到头了……”
当初慕司痕突然回来的时候慕白已经觉得震惊,眼前再是慕司爵……
慕白简直不敢想象,这兄弟俩这么长时间的潜伏策划的是怎样一场报复!
“司爵,不是我……当初那场车祸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他矢口否认,说的恳切,希望慕司爵能够相信才好。
“当然不是你,你充当的只是引狼入室的角色不是么?二叔,亏我爸当初对你并不薄。”
“不薄?你爸当初如何将我们一家逼入绝境的你不是不清楚,慕司爵你好意思说不薄?”慕白突然发狂,眸底神色逐渐暴躁起来。
“再说了,外头都是我的人,你以为你今天杀了我你和这个小贱人走得出这个酒店?”慕白虽说没有意料到来的不是慕司痕,可外头的防守他却是有一百个信心的,即便慕司痕带的那几个人现在就在外面也抵不过他早就布好的天罗地网!
“嗤——”慕司爵不屑的嗤笑一声,移开枪口然后丢到一边:“我不杀你只是觉得会脏了我的手,慕白今天开始你最好活得安稳点,再有一次别怪我不顾念这点本就不那么重要的亲情,至于外面的人么?”
说话间他手指在手机上一阵滑动,下一秒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外头的情景更是让慕白瞬间脸色惨白的不成样子。
慕司爵的人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都上来了,而慕白原本布下的一众手下此刻皆是被那些人制的服服帖帖。
而此刻更是有人上来将慕白连拖带拽的给弄出去了。
以沫还狼狈的坐在地上,脸上泪痕已经半干,此刻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触动泪水再一次自眸底涌出。
慕司爵伸手撇掉眼睛里带着的蓝色美瞳丢在一边,蹲下身子视线与以沫齐平,脸上扬起一丝玩味却也认真十足的笑容,双臂打开将苏以沫纳进怀中,薄唇柔和的吻掉她脸上不断的泪水。
“乖,不哭了,有爷在!”
苏以沫发誓,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真的从来没有觉得慕司爵带着痞气的调侃原来可以这么动听。
刚刚遭遇的一切无奈的绝望,明明心底还疼得不像样子,可正如他所说的,有他在,于是她便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伤心的了。
以沫虚软着的身体这才好像有了一些力气,这个时候再难受也都已经过去了吧……
“唔……慕司爵还有我姐,你救救我姐……”
苏以蔓的状况她记得最是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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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司爵抱着苏以沫进到对面房间的时候,里头安静得有些诡异。
看守的两个人头上是被什么砸破的伤痕,衣衫不整,此刻皆是晕死在那张大床上,凌乱的创伤血迹斑斑,可却遮盖不了原本的**模样。
事实上不需要太多解释也足可以知道这房间里上一刻发生过什么,以沫心底一抽,姐……
以沫有些难受的躲进慕司爵的怀抱之中,可苏以蔓上哪里去了?
慕司爵一个眼神示意又手下过来将床上两个晕死过去的人抬出去。
卫生间有动静传出来,念暖下意识看过去,挣脱开慕司爵的怀抱准备过去。
“姐……是你么?”连续叫了几声里头却是再没有一点动静传出来。
以沫脚下的步子被慕司爵皱眉制止,眼神示意一边的手下过去先看看。
以沫软着身子被慕司爵搂在怀里,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那扇门。
卫生间门被人踹开,一览无遗的空间,见到的却是足可以让以沫疯狂的画面,苏以蔓只裹着酒店提供的睡袍,露在外面的手腕处被她自己划开一条狭长的口子,而此刻她整个人几乎奄奄一息的模样,被水浸染开的血色之中显得极其惨烈……
“姐……”以沫不顾慕司爵阻拦的扑了过去。
好在慕司爵手疾眼快跟着过去才及时护住以沫还不怎么使得上力气的身子,以沫这才没有摔到地上。
苏以蔓真个人虚弱得不成样子,脸色更是惨白,以沫紧张的捂住她还不断往外流血的手腕,可这方面的急救知识她毕竟不那么精通,慕司爵皱眉蘀她做了急救又命人赶紧打了急救电话。
“姐,你不要吓我,你怎么这么傻呢?姐……你坚持一会,救护车马上就能来的……”以沫难受的蹲在那边,心口一阵抽疼,脸上泪水再次肆意起来。
苏以蔓挣扎着想要说话,呼吸有些急促的起伏,等她稍微恢复了些意识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苏以沫是原本混沌的眸光之中越渐清明起来,最终转变成无尽的恨,好似拼了最后一丝力气似的,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带着伤害捏在手里的玻璃碎片,颤抖着就朝着以沫挥过来——
“苏以沫——你去死啊!”她说话的声音就没剩几分力气,可其中的怨毒却让以沫浑身一震忘了躲开。
慕司爵站在一边本是在吩咐几个手下一些事情,注意到苏以蔓那个女人突然的疯狂时,即便下意识的就冲过去拉开了苏以沫也还是有些没有来得及。
玻璃碎片划过以沫的一只手臂,可以沫却是沉浸在刚刚苏以蔓的憎恨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你发哪门子的疯?!”慕司爵将苏以沫拥进怀里,几个手下也是连忙过去制止了苏以蔓的疯狂。
刚刚倘若慕司爵的动作再慢一秒,苏以蔓分明是想要置以沫于死地!
她就那么恨她了么?!
以沫有些难受的偏开视线……
爆他的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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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他的菊】医院。
苏以蔓被推进急救室,以沫本来执意等在外面却被慕司爵勒令先去做检查包扎伤口。
以沫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虚弱,还好这一次慕白用来迷晕她的药对胎儿没什么伤害,医生这才保守的说是孩子暂时没事,但那也是暂时的,一切还要看这个孩子能不能熬过前三个月!
包扎好以沫胳膊上的伤口,挂上点滴,医生又吩咐接下来一定要好好静养这才离开了。
偌大的病房之中瞬间只剩苏以沫和慕司爵两个人。
以沫虽说担心苏以蔓,可却也不是会随便舀肚子里孩子开玩笑的人,何况还挂着点滴她就算想去看苏以蔓也不成。
慕司爵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一只手捏着苹果一只手捏着水果刀,修长好看的手指一阵灵活的翻转,削出苹果比女人都做得好,末了又就着不知哪来找来的器皿细细将苹果切块,弄完这一切才将苹果递给苏以沫。
以沫偏开头并没有要接过苹果的意思,到了这一步,已经不能怪她去抗拒他的好……
慕司爵倒也不勉强,将器皿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复又坐会到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