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烽烟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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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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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江东吊唁,丝毫不如《三国演义》中渲染的那般,江东众臣皆将周瑜之死归怨于孔明身上,恨不得削其首级祭奠在周瑜的灵位之前。相反的,很多江东人士再见孔明骤然生出几许欣慰感慨来。欣慰在周瑜离世之时,他作为盟友之臣,公瑾之友尚能前来吊唁,感慨赤壁之战时二人指挥如意谈笑中,可如今却只剩下孔明了。

孔明入堂,先领着身后一众荆州兵士一一与右边的江东臣子见礼,而后,对着左边神色茫茫的小乔稍稍作揖,规劝道:“夫人,节哀。”

小乔闻声,抬眸,看了孔明一眼,没有迷茫也没有怨恨,而是端庄得体地颔了颔首,回应:“有劳诸葛先生。”

她很坚强,很冷静,坚强冷静得超出我的想象。

原本,我还以为像她一般的温婉女子面对夫君的离世该是悲痛欲绝的,甚至是泣不成声的瘫软于榻的,可是,她都没有,没有悲痛欲绝,没有泣不成声,更没有瘫软欲榻,反而,分外坚定地跪坐在灵堂之上,接待着每个前来送她夫君最后一程的宾客。

这样的她应当能在没有周瑜的日子里过得一样很好吧?

随后,随着孔明的转身,我才将目光自小乔身上挪开,转到堂前的棺橔以及灵位之上。那棺橔还未钉阖,全然打开地睡着翩翩绝世的江东周郎,一身洁白的儒衫,左边一把长剑,右边一张古琴,犹如他文武交织的一生。

“公瑾走好。”对着那棺橔拜了三拜,孔明轻轻缓缓地说道。

而我亦是。

接着,有仆役上前领着我们到后堂休憩,用些香茗糕点。

在后堂,我一眼便瞧见了庞统,坐在不知名的三人之中,侃侃而谈,依稀可以听见他说,“周公瑾那人吧,怎么说呢,说他佳好吧,我又觉得他实在不能知人善用,说他不好吧,他的风雅气度委实令人折服。不过,我不喜欢他,总归这取得天下靠得不是风雅气度。”

“他死了,倒也是件好事……”

对此,我破不能理解。若说庞统真心讨厌周瑜,又何必亲自护送的灵柩归吴郡,我可不信他是为人权势所胁迫的,他这人除了酒友怕是再无什么畏惧的东西。可若是不讨厌,他又何必处处言说周瑜不好,难道是他损友的毛病又犯了?还有,身处周府后堂,堂而皇之地言说府主人的不好,他到底是哪里来得胆量,就不怕被众人轰出去?!

有趣的是,他身边的三个人不仅没有轰他,还异常认真地聆听,好似他说得是什么至理名言一般。

“庞士元,你这人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中一人,听罢庞统的话后,笑笑回到:“只怕我们之中最为欣赏周都督的人就是你了。”

他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立即瞋目反驳,“胡说八道!我庞士元,堂堂凤雏,怎会欣赏他那不善用人的人。”

可惜,那反驳任是谁听了都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用未来的话来说就是傲娇。

我忍俊不禁,险些笑出声来,偷偷地拉了拉孔明的袖角,低声:“你看,那边正是庞士元呢。”

孔明浅笑,其实不用我说,他也早就瞧见了庞统,不过,他并没有准备去寻他,毕竟这是来吊唁而不是来叙旧,更何况跟庞统叙旧绝对没有什么好话可听。

看着,孔明携我到距离庞统稍远的一旁入座,说道:“你我还是不要为他所瞧见得好。”

我不解,刚想询问为何的时候,就听见庞统身边的某人喊道:“瞧,那就是诸葛孔明,卧龙先生。”那手指指的方向恰是孔明所在之处。

当即,有不少眸光投注而来,尤其是庞统,不仅看了过来还走了过来,立在我们身前,没好气地质问孔明,“你这般避开我可是有同我断交之意?”问着,他就坐了下来,夺走孔明手中还未来得及送入口的香茗,又道:“阿硕那小女娃呢?没跟着你?她舍得离开你还真是难得。”

我无语,一记眼刀趁着庞统不经意送过去。

而孔明平淡的,无任何被抓包的尴尬,回答:“周公瑾一死,你便又要寻主,亮可不想干扰你的选择。”然后,他转眸向我望来,微笑,“至于阿硕,呵呵。”

“难道她终是知你无情,弃你而去了?”依旧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庞统损损得猜想,“莫非那姑娘去往邺城投奔司马仲达了?说来,你到底知不知晓那姑娘自初见便已对你心生思慕了?”

我咳咳,硬生生地为手中的香茗呛到,瞪着庞统,没好气地插话,“庞士元,你这个无信之人。”虽然,我思慕孔明的事,孔明早已知晓,但是,他更久之前就已是应允我不会说出去。

闻声,转首,庞统望向我,片刻后哑然失笑,犹胜当年我笑司马懿沦为孔明书童。

我又咳,不过这次是假的,愤愤道:“我看你是故意的。”知晓我就在孔明身边,故意将我的思慕说给孔明听。

“哈哈——”他没有回答,但,爽朗的笑声与默认无异。笑罢,他又来回将我与孔明审视几番,先与孔明说道:“那些刺客没刺死你,倒是你走运。”

随即,我一顿,握着茶盏的力道重了几分。

孔明却是淡淡然,浅笑,“他们能不能刺死我,你该知晓的。”

“我知晓,那她呢?”庞统指了指我,询问却肯定,“她当时该是吓傻了吧。”

“你才傻了。”我反驳。可是,心里很疑惑什么叫刺客能不能刺死孔明庞统知晓?庞统还问孔明我知不知晓,又是什么?

不过,我没有问,就如孔明许多次不曾过问我的伤处一样,我也相信有些东西他不告诉我是有他的理由的。

“还有……”被我反驳一番,庞统并没有说回来,或是大笑,而是又问我,“听周公瑾言,你出使江东也受了重伤,可是真的?”

我默然,没有回答,而是顷刻转眸望向孔明,注视他的反应。

他知晓,他什么都知晓,可,没有正面与他说过这个问题的我,还是有些心虚。

于是,许久,见孔明没有任何异色,我才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坦诚回答庞统。但,庞统的好奇心并不止于此,接着又问:“你可知晓是谁下得手?”

我“……”又是默然。

然而,这一次孔明有了反应,扬唇一笑,替我答道:“简雍简宪和。”

“就是那个自初始就同你不善的老头儿?!”庞统拍桌,诘问孔明,“你不是会些武艺吗?怎么没宰了那老头儿给阿硕出气?”

我失笑而后怔愣。

孔明则翻回去应答庞统,“如今她知晓了。”

士为知己者死也

庞统去了哪里,我并不知晓,但是,我相信,很快,我们就能再相见。

至于孔明会些武艺的事,我依旧没有过问。原本,在他遇刺的那夜,我就该意识到的,可是,我没有,就只是一直铭记着那段阴影,其他的一概不在意。

这是我的疏忽,而且,认为他不会武艺,也是我的想当然,并不算是他隐瞒我。

所以,很快我便将此事抛诸脑后,只留余,原来,除了经天纬地,孔明亦是会些别的的,譬如武艺。

而伴随着周瑜的离世,江东搁置夺取西川的谋划,曹操又聚焦于西凉马超的一举一动,到来了荆州徐图巴蜀的最佳时机。巴蜀之地,有天府之国的称呼,物产丰富,地势险峻,乃是囊括中国必须之地,昔时,汉高祖刘邦亦是以此为据夺得天下的。

另外,西川之主刘璋暗弱,短智少谋,非是长久之辈,其部下张松、法正便是因此而转投刘备,欲于刘备做内应,共夺西川。

如今,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名目,一个挺军入蜀的名目。

不过,孔明并不着急,胸有成竹地言,很快,就会有了。

在此之前,还是得说说庞统,那个进取西川注定不能或缺的凤雏先生。

原本,为了不干扰庞统做决定,我同孔明皆没有与他提及入荆州共事刘备的建议。自然,也从未听他说过自己想要入荆州。可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庞统去了耒阳县,还以从事的身份当上了耒阳县县令。

县令职位虽低,但,到底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总归是要理治些内务的,就算庞统位居于此颇为大材小用也不能例外。可,他倒好,硬将这不可能变为了可能,日夜纵酒,不理政务,引得耒阳县县民怨声载道,纷纷请求刘备将其替换掉。刘备又是个看重民心的主,哪里能够忍受庞统的胡作非为,遂免其官职,不欲再用。

这一罢免,孔明与鲁肃皆有异议。先是鲁肃写书前来,言曰:“庞士元非百里才也,使处治中、别驾之任,始当展其骥足耳。”大意就是说,庞统的才能不是用来在百里之地施展的,而是只有位及治中、别驾之上才能彰显的。随后,孔明又言于刘备,说庞统有经世之才,可与亮共为主公之左膀右臂。

这般,刘备才有所动摇,欲要见一见庞统后再作决定。

庞统来时,恰是晌午,我偷跑回居室用药,苦得干呕了好几次才将一碗汤药尽皆饮用下去。

看着我痛苦不堪,蒹葭面露不忍,欲要伸手夺去我手中药碗,却又因铭记着嘱咐而迟迟没有动作。最终,她在递上果脯以及薄荷叶的时候,恳切道:“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抚了抚胸口,抬眸,本想冷冷看她一眼,提醒她逾矩了。可是,当我察觉到她眼眸中的关切与担忧,莫名就打消了那个念头,无可奈何地答:“虽然,我知晓这么做也未必有用,可是,不这么做我又实在不知要怎么办,因而,死马尚且当作活马医吧。”

“可是,时间久了,夫人的身子……”犹豫着,她并未将后果说完整,而是转来规劝我,“夫人还是停药吧,有些事情当真是急不来的。”

我却笑了,摇摇头,道:“别事便算了,此事纵使急不来,我也要急急看。”

“夫人……”

“好了。”嚼了几片薄荷叶祛除掉口中的苦涩味,我起身,理了理褶皱的衣角,言:“外院还有事等着我去做,这便走了,你且替我将这些收拾干净,连药渣都留不得。另外,不弃……也有劳你帮忙照顾。”

说着我就有气,好好的,刘备又同我开出那样的条件,害我再度不能常伴不弃左右。有时,我还真想让刘备早点去死,省得麻烦。不过,真的就只是想想。

外府。

孔明无比平静地端坐于殿室之中,悠然自得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帛,良久,淡淡一句:“近来,你总是在晌午偷回居室,所谓何事?”

我一顿,没想到他冷不丁地会问上这么一句,但是,对于如此问题的答案,我早已思索得娴熟,便未有心虚,未有畏惧地回答:“我去哄了不弃午睡。”同时,我不忘与乳母、蒹葭通气,嘱咐她们,若是孔明问起,就如此应对。

母亲思念年幼的女儿,我想,没有比这更值得人信服的理由。

他也似乎是真的信了,不曾笑而不语,不曾浅笑揭穿,而是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告知我,“半个时辰前,士元入府,如今正在前殿面见主公。”

我滞了滞,却是预料之中,早就知晓庞统这人终究会回到我与孔明身边,便没有多少惊讶。反而,我更惊讶的是为何孔明没在场,遂问道:“那你怎么没有陪他一起?”

他笑,意趣盎然地看我,“你在怕士元不能为主公所喜?”

我点点头。

他却摇首,不甚在意我的担忧,说道:“士元既能当得上凤雏的称号,就必是常人所不能企及。”

可惜,他身姿容貌皆不出众,常为他人轻看了去。

我抿抿唇,总觉得以貌取人有些不公,但,看到孔明又觉得没什么不公,便不再思虑于此地庆幸道:“他来了,倒也好,总归是有人分担你手中的事务了。”

悠然闲逸这么多年,庞统他也该好好操劳操劳了,不然等到几十年后,孔明这个年幼的先于他这个年长的离世要怎么办?

离世……

我当头棒喝,忆起庞统的结局,随即,又听闻孔明言:“士元他来,并非是替我分担政务的,而是代我为攻取西川的军师中郎将。”

果不其然。

我惊吓,猛地覆上孔明的手臂,询问:“可不可以……我是说,可不可以不要让庞士元去往西川?”

只要不去西川,就不会有雒城下的羽箭,也就不会有庞统的陨落。

但是,不可以,根本就不可以。孔明言:“攻取西川虽非难事,但,也不易。我与士元必有一人留守荆州,一人随军出征,如此,才可保万无一失。”

可,这万无一失的结果是庞统命丧雒城啊!

我张张唇,想说却不能说,最后,只得勉强扯唇笑笑道:“有庞统,西川迟早囊括手中。”如果,雒城一战,庞统真的死了,我定要那守城主将为其陪葬!

所以,不想我手染鲜血,庞统就一定不能死!

司马爷爷,善谋,虽然我并不信奉鬼神,但是,一定要请你们保佑。

……

孔明说得没错,庞统之所以为凤雏是有着他的过人之处的。一番闲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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