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下大势有何见解?”
“亮听闻不久前袁绍起兵准备征伐许都,依亮看以袁绍此今的兵力疲乏势必要败于兵力不如自己的曹操。再者曹操比于袁绍,更是善于用人、治军,此后的霸主非有曹操不可。袁绍怕是要亡了。”少年笑答。
“好,好,好。三寸不烂之舌配上远见,倒真是个高人。”庞德公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认真地说:“老朽有侄名庞统字士元,才识过人,老朽赠他称号‘凤雏’。如今见了你,老朽也忍不住地想要赠你一称号曰‘卧龙’。”
“亮多谢庞公赠号。”施施然起身,诸葛亮并未故作客气地就恭敬地对着老者施礼。
受了礼,老者清冽的双眸与诸葛亮对视了片刻,然后他不禁笑道:“哦?你竟是知晓我的身份。”
“在荆襄一带能如此冠人称号的除了庞德公又还能有谁呢?”少年笑笑,理所当然地答。
庞德公,襄阳人士,怀才却不轻就,亦是名士雅人。
“识时务者乃是俊杰,俊杰之中当数卧龙、凤雏。”老者高吟,然后起身欲走,只是他初转身不久之后竟是回首和蔼地对我招招手,似有密语要与我说。
一直被忽视的我自是受宠若惊地附耳向前。
“小姑娘,你思慕那个少年对不对?‘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你亦如是。不过,你若是想要配得上他,就得好好增加学识了,以你目前的学识想要和他并肩怕是有些困难。”
话毕,他翩然离去,徒留我一人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修改一下。
早晨看见鱼妹子的评论,再回首看了看自己写得,恍然发现没有写出孔明的识时务来……
我又犯错了……捂脸……
遁之前感谢鱼妹子的提醒……
、心悦君兮君不知
因为庞德公的话,回到黄府后我再未提及司马庐论辩的事情,任善谋询问了我许多次皆是摆手只道忘记了。老爹也曾问过我当时庞德公到底同我说了什么,让我对司马庐的论辩如此避之不及,我则是脸颊一阵红一阵黑地答没什么,庞德公只是告知我我的学识还不足罢了。随后,老爹严肃地审视了我片刻,像是知晓了我在欺瞒他一般,不过好在他没有戳破。
自此,我每日清晨都起得极早。起榻后,我想得再也不是要如何逃脱今日的读书或是演战,而是思虑要如何才能让读书变得有趣一些。人的改变似乎总需要些理由,而那个少年毋庸置疑就是我改变的理由。
匆匆地用完早食,我就赶去了书房,善谋跟在我身后,不言不语。
到了书房,我拿起桌案上摊放开来的书简继着昨日所看的内容阅读下去。认真地读了大约半个时辰,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逼着自己去忍耐书中的无趣。真不知晓那个少年是如何将这些书读毕并记下的。
“姑娘……”看着我紧握的双手,善谋有些担忧地唤我,“歇息会吧。”
我犹犹豫豫地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摇首。善谋,你知不知晓我要快点把自己变得有学识起来,我要快点有资格同那个少年并肩。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三个时辰……
我的拳头越攥越紧,手心的指印也越来越清晰,痛感也越来越明显。
“姑娘……”善谋又是唤我,“晌午了,你也该休息片刻了。”
看看窗牗外,果然已是日上中天。回顾了一下我这三个时辰的成果,我不由得笑起对着善谋道:“善谋,你看我又看了半份书简了。”
这种喜悦感其实很奇妙,有几许先苦后甘的滋味。
“姑娘。”善谋无奈地笑着摇头,“我很少见你这般愉悦。可是,你这般又让我心疼得紧。”
“心疼?”我不解,“善谋你该开心的,你看我现在很听你和爹娘的话。”
“听话不是这样的,读书也不是这样的。”拉过我的手,善谋慢慢推开,指着我手掌中满布的指印,怜惜地道:“用这种方式逼自己读书是会让人心疼的。”
我笑笑地收回手,搓了搓,然后无所谓地说:“等我习惯了这些无趣的书就不会如此了。”
“姑娘!”善谋不满地瞪了我一眼,质问我,“到底是为何?为何你会突然之间如此刻苦的读书?”
“善谋,你不要置气。”赔笑着摇了摇善谋的胳臂,“我知晓你心疼我,可是善谋,这是我第一次有想要认真做的事情。”我想认真地学习,我想认真地让自己有资格和他并肩。
“你……真是……”善谋叹气,“要是知晓你认真起来会是这般,我倒是愿意你永远都不要认真。”
“我要是永远都不认真,娘亲又会说我一直五岁长不大了。”把头靠在桌案上,我有些疲惫地道:“善谋,我睡会,半个时辰后你唤我。”
“姑娘……唉……”随后,善谋责备我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直至消失不见。
睡梦中,我似是回到了未来,我抱着《三国志》一遍一遍地翻阅着《蜀书·诸葛亮传》那几页。我还面红地耳赤地和个别不理智的人争论着说孔明不是言过其实,他没有不如任何人,你们喜欢其他的人请不要通过蔑视孔明来表达自己的喜爱。
然后场景骤变,在片片翠绿的竹林中,那个少年一身月白色布衣,仙姿绝色。而我正在一步一步地朝他靠近,有些急切……
“阿硕——阿硕——”恰在我快要靠近到那个少年的时刻,略带怒气的声音在我耳边爆炸一般地宣扬开来。
下意识地蹙蹙眉,我皱着鼻子极是不想梦醒。可是,梦中的场景终究还是渐渐淡去换成了我熟悉的书房的景致。接着,我就看着老爹严肃的面容,他瞪着我恨不得在我脸上瞪出个洞来一般。
“爹。”我揉揉惺忪的双眸,扶额对着老爹承认错误,“女儿不是故意要睡着的,就是想要休息片刻。本来是叫善谋唤我的,可是她没有……”
想到善谋,我不禁寻找起她的身影来。可是寻遍了整个屋子我都没有找到善谋的身影,反而吃惊地发现如今已是霞红一片,寒鸦归巢了。
坏善谋竟是没有唤我,害我白白浪费了一下午的时光。我的半份书简啊!
老爹却再次出乎我意料地没有责备我,他只是敲了我的头顶一下,问道:“庞公那日到底同你说了什么?”
我嘻嘻笑,掩饰:“爹不是问过了。庞德公只是说我学识不足来着。”
“那你近来如此刻苦读书就是因为庞公的话?”老爹的面色明显有些不好,像是随时要动怒的模样。
我揣测着要怎样答才能抑制住老爹的脾气,不由得一句话在脑子拐了十几个弯,才放出来道:“不算是,就算庞德公不说,女儿也觉得自己学识浅薄,委实不该再虚度下去。”
“你这觉得为何以前没有?”老爹又敲了我的头顶一下,“阿硕,你可是我的女儿,你什么性子我清楚得很,你刚才的那些话中多少真话多少假话,我也是清楚得很。”
老爹,其实我虽然身体是你的女儿,但是魂灵不是啊。因而你所谓的性子到底是指我的还是指那个丢失的女娃娃的?
“……”心虚地笑笑,我无言以对。
“你若是不说改日我亲自去问庞公。”老爹的面色又冷了几度,让我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位置。
继续扬唇笑,我道:“爹,你去问吧,庞德公若是愿意告诉你,那日就不会对我耳语了。”
随后,老爹彻底怒了,恨不得抬手就给我几个巴掌。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下手,只是怒气冲冲地道:“此后半月你不准再入书房。”
我哭丧着脸,腹诽道,老爹你真是越来越知晓如何责罚我了。
“爹,女儿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半月不准入书房,也就是意味着我将会少阅读十本书以上,那么我离他的距离似乎又拉大了。
“错哪儿了?”老爹蹙眉,脸色没有半分好转。
“错在……”我还真不知晓错在哪儿,“错在……女儿错在不该瞒着爹庞德公的言语。”
拿起书简,老爹直接就往我的头顶打去,他气得双手发颤,怒道:“不知悔改就罢,你还不知错处!”
头被打得极疼,我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我不知晓为何我不喜读书时老爹要责罚我,此今我好好读书了他还是要责罚我?
“爹!”我揉着头顶,倔强着言:“女儿甘愿受罚,不过还请爹允许女儿继续读书。”
把书简换成了手,老爹又是敲我,他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有些发颤了,“现在你不仅是半月不仅进书房了。你若是想不出你错在哪就永远都不要进书房了!”
“那我偷偷进来,反正爹总会出去赴会的。”我表明自己要读书的决心,威胁老爹。
“我会命人把书房锁起来。”老爹毕竟是老爹,不可能让我随心所欲。
“我可以撬锁。”
“你若是撬了锁,就一辈子都不用再进书房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爹……”我换招,不和老爹作对,改央求,“你就让我读书吧,我保证以后会乖乖地听你的话的。”
“妄想。”摆摆手,老爹拒绝和我商量,“趁着这个时间你好好地自省,顺便思虑要如何准备善谋的及笄之礼。”
“善谋的及笄礼?”我疑惑,询问,“爹要为善谋准备及笄礼?”
虽然转移了话题,不过老爹的气还没有消,他只是简短地答:“善谋陪着你这些年,也算是帮了我和你娘不少了,一个及笄礼我们还是该给她的,到时候我会去请善谋在义阳的爹娘来。”
“善谋一定会很开心的。”我笑。
虽说我知晓善谋的及笄礼不会很隆重也不会很正式,但是对于古代为婢的女子来说能有一个及笄礼就已经极是不错了。
“那爹和娘会给善谋送什么礼物?”听听爹娘的想法,我也好做做参考。
老爹瞪我,道:“在想好给善谋送什么礼之前,你最好给我想出你到底错在哪里了。”
我撇嘴,直说知晓了知晓了。
不过,等我真正地知晓了自己错在何处的时候,那时我已是某个娃娃的娘了。“不养儿女,不知父母愁”果然是没错。
只是此时我心里想得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那个少年,你知不知晓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再会是初识
我询问善谋想要什么贺礼,善谋却是笑笑说不用,她说平日里我待她已经足够好了,因而无须在她及笄之时再赠贺礼。我却是摇首道,善谋,平日里是你待我好,不是我待你好。你照顾了我五年,我从未给你赠送过贺礼,这次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推脱不收。拗不过我的善谋只能无奈地笑笑道,好,至于赠送什么随意就好。
思虑着善谋的家境,我自是不该送些不值钱的东西,但是,我觉得我和她的情谊又委实不该用金钱来衡量。几番犹豫之下,我终是决定要送善谋一对发簪。一只白玉簪,用我平日省下来的钱去买;一只木簪,我自己雕刻。
抱着刻刀和木头,我匆匆地往老爹的院落赶去。我并未学过木刻之活自是不知晓要如何雕刻木簪,再加上老爹责罚我半月不准进书房,我又不能去寻本木刻的书来看看,因而只好去寻求老爹教授或是他准许我再度踏入书房。
只是,我没有想到此时老爹的院落中会是眼前这般景象,一方石案,围坐着七八个人,有老有少,谈笑风生。而我一眼就在那七八个人中瞧见了那个少年,粗糙的布衣,高雅的气度。看到他我不免就想起了庞德公的话来,顿时面红耳赤。再见他的激动为窘迫所代替,我转身就是要逃。
“阿硕。”可惜,还不及我转身,老爹就是将我唤住。
回身,我得体地笑唤,“爹。”然后纷纷向在座的其他人施礼,“各位叔伯有礼。”那七八个人中,徐庶、孟建等人皆是几近而立之年,以我目前的年岁唤他们叔伯自是无过。
“你可不能唤我叔伯。”司马徽笑笑起身,来到我面前和蔼地同我道。
看着司马徽花白的头发和胡须,我甚以为然地改口,唤,“司马爷爷。”
见我唤他爷爷,司马徽满意地捋胡须,同我爹道:“你这姑娘可是越来越讨喜了,懂礼知趣得很。”
“她若是真的如此懂礼知趣就好了。”老爹不以为然地摇头,戳破我,“她平日顽皮得很,也就在外人面前知些礼数。”
我更是窘然,很想央求老爹稍稍给我留些颜面,特别是那个少年也在的时刻。
“月英不知爹爹有客到此,打扰到了诸位委实失礼,这就先退下了。”既然央求已是来不及,我还是急忙逃跑得好。近来,我着实不想再见那少年,纵使他是我思慕的人。
“无事无事。”司马徽不知我的窘迫,好心好意地宽慰我,“我们同你爹也只是聚聚罢了,你若是有事,直接询问你爹就好。”
闻言,我看了看老爹,见他面色无异才上前和他道:“爹,我想给善谋送个木簪。我能否进书房去找本书吗?”以目前的状况看来,老爹是不可能亲自教授我了。
“你知晓你错在哪了?”老爹淡漠地问我。
“……”老爹,你太狠了。
“女儿还是等改日爹爹有空时再来吧。”说罢,我抱着木头和刻刀,自觉地准备离开。
“等等。”再度将我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