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烽烟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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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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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我娘亲陪着我阿爹打下来的,所以,只能是我的。”

我叹息,啼笑皆非,“阿斗,你知晓吗,天下不是物什,不是你说是你的便是你的,你若想要就得去争去抢,就算有陛下赐封的太子之位,亦不可掉以轻心。历史之上有多少太子没有继位,你不会不知晓,从奚齐到扶苏,每一个都是鲜活的例子,难道你还能比他们更为仁德聪慧吗?”

他默了默,没有答话,却倏地屈膝在地,仰面凝视孔明,稽首大拜,“刘禅求丞相提点,助禅登上那至尊之位。”

虽然是个孩子,但他尚算聪颖,知晓应该求助的人是谁。

可,那人并不在意,同样屈膝于地,叩拜刘禅,“太子折煞老臣。”

“丞相……”刘禅吃惊,随即,将额首拜得更低,言辞恳切,“禅虽愚钝,但,尚有进取之心,望丞相不吝赐教。”

孔明默然,不发一语。

“丞相……”

“……”

最终,阿斗没辙,只好转而向我寻求帮助,“月姨,这……”

“这,这什么这?”我失笑,实在是憋忍不住地将他扶起,“你是君,他是臣,他说得没错,你这般乃是对他的折煞。”

“可是……”少年辩解,似是觉得我同孔明误会了他的意思,有些慌乱,“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寻求丞相相助……”

相助?闻言,我笑得更是愉悦,一边再将孔明扶起,一边解释:“傻小子,你觉得他如今留在此处是在做什么?”

刘禅“……”不甚明了。

我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言说透彻,“就算身为丞相他也没有必要逼着你亲自批阅奏折。阿斗,他一直在教你,只是你不愿学罢了。”

到底还是孩子,轻易无法体味长者的良苦用心。

刘禅领悟,没有叩拜,但,又是对着孔明行礼,“有劳丞相教导,禅必一生将丞相当作老师。”

孔明颔首,总算是受着了。

但,就在此时,皇后驾到,没有通传,没有预告,领着浩荡的内侍宫婢款款而来。

她身后的随侍手中亦是提着一方食盒,同样的精致非常。

初入,她便和善地笑起,姿态亲昵地说道:“太子总算是懂事了,知晓要将丞相当作老师,如此,也不枉丞相的谆谆教导。”

太子抿唇,神色冷淡,不情不愿地唤了声,“母后。”

可是,即便唤了,谁还看不出他的不满?

这孩子……

接着,我与孔明又同她行了礼,恭敬唤道:“皇后。”

她坦受,笑着言:“丞相与太子半日理政怕是难抵饥饿吧,我寻人做了些糕点……”说着,她转首,正欲让身后的随侍将食盒拿过来便发觉到几案上糕点的存在,有些尴尬,但,依旧从容,“原来,丞相夫人已是备好了茶点,倒是本宫多虑了。”

我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皇后哪里话,寻常手艺的糕点怎能同宫中御厨的相比。是臣妇妄为才对,竟然忘记宫中诸物齐备,岂会缺了夫君同太子的饭食。”

她摆手,并不责怪,反倒颇为赞许,“丞相夫人与丞相感情甚笃,夫人担忧丞相也是应当的,怎会是妄为之行?”转而,她又望了望孔明,含笑嘱咐,“丞相,这般佳好的夫人,你可得好好珍惜。”

“自然。”

也就只有这么个时候他会回应如此话语了。

偷偷地,我对他扬眉,意思是说,看吧,皇后都让你好好珍惜我了,你如若不从便是违抗君命。

他不以为意,并未理睬我的小动作,而是,请唤刘禅道:“太子,小憩过后也该批阅奏章了。”

刘禅撇嘴,满眸哀怨,恢复小儿脾气,“又批阅奏章?丞相,可不可以再歇歇?我突然觉得有些晕眩。”

孔明哂然,看着他笑意加深,没有说话。

如此,小少年也就知晓自己老师的意思了,没再反驳,乖乖地坐回原处,拿起面前的文书烦躁地看着。

见状,皇后失笑,“还是丞相厉害,竟是能够说得动阿斗,以往,他可是怎么也不愿触碰这些物什呢。”

我亦是笑,同时,很庆幸。庆幸此番阿斗争气,没再让孔明替他处理政事,不然,可就真有能被皇后诟病的地方了。

随后,我请辞,“女子不得参政,这般,臣妇便就先退下了。”

皇后赞同,亦是离开。

离开后,尚有一段路途需要同行,皇后无事,便就同我闲聊起来。

她说,“听闻,以往,在荆州,县府内务皆是由丞相夫人管治?”

我颔首,片刻,又摇头,解释,“臣妇无才,不过是协助简先生做些琐事罢了,并非管治。”

至少,在荆州之时确是如此,至于后来到益州,就无须告知了。

“那丞相夫人也是贤能。”如若认定,她慨然赞叹,“都说丞相夫人女身男志,看来不假,能得夫人相助真乃是我大汉之福。”

福?我好笑,心想,不是祸,也就不错了。

不过,面对身前的吴氏,倒还是得装得内敛些,谦恭道:“皇后过誉,臣妇乃一介寻常,怎可能造福大汉,反倒是皇后有德,嫁予陛下后便有两子,还促得汉国建成,正当是有福之女。”

“丞相夫人莫要恭维。”听罢,她却没有喜悦,而是认真说道:“陛下常言夫人乃是这朝堂之中最感进谏第一人,有些话就连丞相都不敢说,可夫人敢,这恰是本宫欣赏之处。”

我默然,疑惑,什么时候自己有这么大的胆量了?

可,面上依旧淡淡然,回答:“是陛下器重。”

说来,倒也是真,若是没有刘备,我在蜀汉又怎么会有如今的地位?所以,是他将我拖入乱世,也是他将我送至高处。

“如此,丞相夫人必是忠于陛下的了?”她询问,先是随意,后又是诘难,“那天下万民呢?”

这是……招降?或者,更贴切地说,挖角。

但,我还是怔愣了,思虑片刻后,深意一笑,“皇后这话有误,什么叫陛下与万民?陛下代表的就是万民,皇后执意将其分开,恐是会为旁人误会。”

若是刘备在,只怕当即勃然大怒,到时,别说太后就连皇后的身份她都不用要了。

噤了噤声,她也知晓自己失言,遂笑笑,附和,“丞相夫人说得是,是本宫有失。”

她解释,“本宫并非想要冒犯陛下,只是想问夫人觉得太子如何?”

总算是绕到重点了。

“太子……”我说着,坚定道:“陛下亲选自当佳好。”

“当真?”

“当真。”

她冷眼,笑容浅淡,但,没有撕破脸,“如此,夫人便是不愿听闻本宫的提议了?”

我点点头,肯定,“还请皇后见谅,臣妇早受甘夫人所托。”

“也罢。”她不强求。

可我不忘试试规劝,“陛下年少起事,与荆襄恩情颇深,其下老臣亦不例外,而太子恰是诞于荆州,所以,当是众望所归。而皇后长于益州,未曾有与陛下共过患难,即便陛下疼爱,也不会为了皇后做出违背众臣意愿之事。因而,皇后还是做好皇后得好,日后必能安养终老。”

她笑,“有这么容易?”

“又有多难呢?”我摊手,同她分析,“太子无母,太后之位除了皇后还能谁能担待?而且,太子仁善,非是残害手足之辈,必然不会发生魏国以往之事。”

曹丕与曹植,那段“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故事谁不知晓呢?

她顿了顿,然后扶额叹息,“容我想想吧。”

我欣然。

搬石头砸自己脚

然而,皇后想想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日暮之后,便有一内宦领着百名兵士前来,将丞相府团团围住,言曰,丞相夫人意图不轨,下毒残害太子,其罪当诛。

不弃吓坏了,死死地攥着我的衣角,眼泪都快被逼出来。

而我却是颇为无奈,不曾想到吴氏竟然会招揽不成便要杀,当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不过,我并不慌乱,毕竟,刘备还活着,她再怎么心狠手辣,也绝对不敢越过皇上直接下命。

所以,我就只是笑笑,懒得辩驳,询问:“不知太子如何了?”

既然诬蔑我残害太子,那么,太子一定有毒发。

内宦轻蔑,似是已然将我当作阶下囚,回道:“夫人不用假惺惺,太子中毒昏迷,已有医者诊治。”

然后,不弃就愠怒了,自我身后站出来,不满地斥责那内宦,“你说我娘亲毒害太子阿兄,你有证据吗?!若是没有,凭什么认为我娘亲假惺惺?太子阿兄是我娘亲守护长大的,她对他才不像你们这些狗奴才,仅是因为敬畏权势。还有,在陛下归来定罪之前,我娘亲都不能算是有过,你没有资格这么同她说话,她是丞相夫人,你是什么?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那内宦语塞,指着不弃“你……你……”半天却反驳不出一个字。

不弃得了势,胆量就更大了,凶狠地拍掉内宦的手,颐指气使地说道:“我告诉你,就算我娘亲不是丞相夫人,她也还有战功在身,为陛下器重,你敢对她不敬就是在质疑陛下的眼光,是僭越之罪,虽比对不上弑杀太子,但是斩首什么的还是有可能的。所以,你最好待我娘亲客气一些,事事敬着,尊着,不然到陛下回来你就有得受了。”

如此,那内宦竟就真的被唬住,对着我赔礼,“奴婢冒犯,还请丞相夫人恕罪。”

我没理他,抬手将不弃拉回到身边,笑着捏捏她的脸颊,嗔怪,“你啊……”接着,小声嘱咐她,“等你阿爹归来,同他言说此事时切莫夸张,亦不要哭泣流泪,不要惹他担忧,知不知晓?”

她点点头,但依旧心有忧虑,“可是,娘亲,你要怎么办?他们说你残害太子阿兄,那可是大罪啊。”

我不以为意,言笑自若,“那,不弃信吗?你信娘亲残害你太子阿兄吗?”

她摇首,拼命地摇,“不信,坚决不信,娘亲待太子阿兄比待不弃都好,怎么会害他呢?”

我有那么亲疏不分吗?我失笑,轻轻在她额首一弹,骂道:“笨蛋姑娘。”

她捂首,倒是没有怨怼,反还拉着我的手,央求,“娘亲,你可不可以不跟他们走?”

“……”

我答不上来,不是不知晓答案,亦不是不知晓该怎么回答,就只是不想让不弃失望罢了。

初次,这个女儿让我有了一种为人母的温暖之感,清晰的,强烈的,比于以往每次孔明带予我的只好不差。

原来,能被自己的孩子关爱是这样的幸福。

我心满意足,抚着她的脑袋,笑道:“不弃乖,娘亲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你爹。”

然后,我转眸,对着那欺软怕硬地内宦言说:“走吧。”

“得罪。”他赔笑,接着挥手让两个兵士上来绑我。

……

牢狱之灾。

当被丢进四四方方犹如兽笼的屋室的时候,我坐在身边潮湿的枯草之上,摇晃着潜质住手脚的镣铐,听着它们发出“叮呤哐当”的声响,觉得颇为有趣。

许是年岁渐大的缘故,我倒是没有多少羞耻之感,并不像儿时那般严苛地告知自己,李栖,你的一生可以随心所欲,可以任性妄为,甚至可以一无所有,但是,不可以去四个地方,一是夜店酒吧,二是精神病院,三是戒毒之所,四是监狱牢笼。

又也许到底不是完全的古时人,对待牢狱更多的是好奇而不是羞愧。

而且,我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所说的残害太子,我清者自清,就算是身处在如此之境,亦是不觉自己有何失德。

再说,历史之上,牢狱从来都不只是罪恶之人的专属,许多名士伟人也曾在此罹难过,孙膑、司马迁,哪个不是这样呢?

虽然,我比不上他们的一根手指头,但是,借此以自我安慰未尝不可。

说来,黄阿硕,还是你太无聊。

在这既没有书册又没有弓箭的地方,要怎么解乏呢?睡觉吗,会不会太过浪费生命?胡思乱想,又会不会太过没事找事?

躺倒在枯草之上,我到底还是无所事事,盯着灰黑的天花发呆。

太子中毒,会是因为什么呢?又是要怎样下手才可以避免被怀疑?

这些宫斗的路数我还真是一窍不通……

倏然,有响亮的声音传来,“皇后驾到——”

我没动,心里倒是莫名地有几许欢喜,总算不会那么无聊了。

因而,及到她来,我还是恭敬地行了礼,不愠不怒地唤道:“皇后。”

她哂笑,华美的衣饰与整间牢狱格格不入,“丞相夫人倒是得体,身陷囹圄还不忘尊卑之礼,果不负世人馈赠之名。”

我摆摆手,故作谦恭,“三人成虎,原本没有的事,传着传着便就有了,那些所谓的名声多半皆是受到陛下和丞相荫庇得来的,没有什么可以当真的。”

其实,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传奇神话,几个真实,大半捕风捉影。

她点点头,也算是同意,“也对,如若你真的有传闻中的那般聪明颖慧也就不会在此了。人总有弱处,一旦被利用便很难再有翻身之时。而你便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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