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你此次去地牢后又有何感想?”
感想吗?太阴湿了算不算??
“我不太明白,什么感想?”装傻吧,就当从来没聪明过。
北堂城文忽而一笑说:“本王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原委,还想你会提出什么独到的看法。”
原委吗?她只知道那个慕容锦鸿是个苦逼,被利用了还要被灭口。至于从头到尾到底是什么事,背后的黑手是什么她还真是一概不知。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只知道有人想杀他灭口而已。”
想到这个安晓琪的神情就一下子黯淡下来,不是因为慕容锦鸿而是想起了夜鹰那句“顺应天命”,那种任人宰割的态度看了让人觉得心疼。
北堂城文见安晓琪这般神情以为她是在可怜那慕容锦鸿便问:“哦?那你是觉得他可怜?”
“可怜?我觉得他是可悲。这都是他自找的,跟了自己的主子这么久竟然还没看透对方是什么人,现在落得要被灭口的下场,只能说他识人不清、咎由自取……”
“你不觉得他很忠心吗?”
“忠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任何一个人对他忠心,唯一可以忠心的就只有自己。忠心的人知道什么该为主子做,什么不该为主子做,如果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那就是愚忠。”
说到这里她有不自禁地想起了夜鹰,夜鹰对北堂城文的惟命是从不也是愚忠吗?只是,夜鹰明知北堂城文的性子还是愿意那样为他卖命,同时好像已经做好了随时随地丧命的准备。这到底是有多大的心才能如此忠诚地对待一个随时会让自己去死的人?
“本王倒是觉得他很忠心。”
忠心?是的,当然忠心。慕容锦鸿为那人如此卖命最后换来的是格杀勿论的下场,如果没有慕容锦鸿的那么卖命就无法掌握那么多对方的事情,他很好奇慕容锦鸿知道真相后现今是怎样的心境。
“午膳后同本王去见慕容锦鸿。”
“啊?哦。”
为什么要她同行?她又不是什么保镖去了还要他保护,怎么就不嫌累赘呢。
虽然说是午膳,但是基本就是上官娉婷不停地给北堂城文加菜,而北堂城文无所谓地吃着,偶尔还会把菜夹给一旁的安晓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爱护安晓琪呢,但是安晓琪心里很清楚的是他完全就是把她当成了回收站,把不要吃的东西都往她的碗里丢。
算啦,她向来是不挑食的人,来啥吃啥省得还要自己夹菜了。
上官娉婷这边心里自然不是什么滋味,自己夹的菜却被他送去给另一个人。只是,她是温婉娴静的四夫人,是那个在所有人眼中都笑脸迎人从来不会生气的四夫人,所以……戏要演到底。
“妹妹,来,多吃点,瞧你纤细瘦弱的模样,看着真叫人心疼。”
接过上官娉婷夹来的菜安晓琪微微一笑,两位夫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非 常(炫…书…网)融洽,真正的事儿也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用过了午膳安晓琪便同北堂城文一起去了地牢,其实她并不想去见那个慕容锦鸿,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人长着一张她超级无敌讨厌的脸。
进了地牢就看见锦玉堂的人被一个个像晒鱼干一样吊着,分列两排就好像是在迎接他们似得,而慕容锦鸿被关在一旁的牢里,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四肢都被上锁禁锢。
“王爷、夫人。”无情行礼说。
北堂城文扫了眼被吊着的那些人嘴角勾起抹似有似无的鬼魅笑容,说:“怎么样?”
“按时喂他们服用软骨散。”
北堂城文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锦玉堂的人面前看了眼那个之前带头的家伙说:“你就是南宫锦?”
“北、北堂城文……”被叫做南宫锦的人吃力地睁开眼看着北堂城文,想说出有气势的话却只能吐出这几个字。
北堂城文不屑一笑,回头看了眼坐在牢里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慕容锦鸿,说:“你的下场会和他一样吧……”
“你、你休想我会对你说什么”南宫锦明显也是很倔的个性,与其说倔不如说他比慕容锦鸿更愚忠。
慕容锦鸿是因为觉得自己的主子会派人来救他才会死咬着什么都不说,然而现在谁都知道主子只想让他死,而执行的人南宫锦更应该从中看透了点什么。然而,为什么还要如此死忠?这一定,让人费解。
安晓琪看了眼那些被吊着就好像死人一样的家伙,总觉得这些家伙的忠心有点过头了,不太对劲。忽然,不知道是因为光线的关系还是怎么地,她好像看见他们的脖子后面有黑点点。
走去桌边取了烛台照了下其中一个昏迷的人脖子后方一看,果然是黑点,而且还是很诡异的黑点,这黑点有三个每个大约都有一毫米的直径,不仔细看是不容易看见的,要不是她有远视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发现。
“你们是不是被人下毒了?”安晓琪这么问,南宫锦一惊,北堂城文十分巧妙地捕捉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惊恐和害怕,他心里也有了数,“这些人脖子后面都有黑点,看起来不是污秽也不是胎记哦。”
无情走近一看果然发现每个人的脖子后面都有三个黑色的点,的确不同寻常。
“这就是你们死忠的原因吧。”安晓琪搁下烛台,看了眼南宫锦,“你们的主子还真够狠的。”
“不主子他只是不放心我们,他只是……”
“他只是想杀人灭口。”北堂城文冷冷地说,南宫锦的脸色顿时从煞白转为铁青,“你以为回去了他就会给你们解药吗?真是太天真了。”
的确很天真。如果对方一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那么这些家伙就算完成了任务回去了,那也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我是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们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你觉得他真的会放过你们一条命吗?他会任由你们这些什么都知道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吗?他、慕容锦鸿就是大好的例子。”
南宫锦咬着牙什么也没有说,北堂城文则一派悠然地站在一旁看戏。
“如果我是你们的主子,我会骗你们让你们为我除了这最后的祸害,然后让你们毒发身亡。也就是说,我根本不会为你们准备什么解药,我会做的就是看着你们怎么死,就这么简单。”
她虽然不认识这些家伙的主子,但是从简介了解到的种种,那个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些死忠卖命的家伙。只要是有威胁的人都会不遗余力地去铲除,毫不手软。相信,锦玉堂这些人的主子一定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看来,连旁观者都看清楚了,不清楚的只有你们这些自认为忠心却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人了。”北堂城文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少讽刺和嘲笑。
南宫锦咬着牙心中有万般的不甘和纠结,却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办。
“南宫,其实……你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对主子来说,我们都是棋子……”久久没有出声的慕容锦鸿终于开口了,坐在牢中的他维持着一个姿势幽幽地说。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谁更可怜
第八十七章谁更可怜
“堂、堂主……”
“我们都一样是主子计划中的棋子,现在棋子没用了,那么就只有被弃。主子一定已经找好了其他的棋子,我们……都已经没用了……”
慕容锦鸿的话让南宫锦眼神一颤,虽然他心中有不甘有不想承认,但是,他很清楚堂主说的是对的,主子早就已经想好了后路,恐怕现在新的锦玉堂正在酝酿中,而他们这些曾经誓死效忠的人,现在在主子眼里已经是百无一用的垃圾。
“真是一场笑话啊,我誓死效忠的人要杀我,而我想赶尽杀绝的人缺费劲千方百计不让我死。呵呵呵……哈哈哈……”
慕容锦鸿仰天长笑着,他的笑声带着微颤,是一声声苍凉的笑,笑得整个地牢更显阴森诡异。
南宫锦和其他人互相看了眼低下头,这些人似乎都已经明白了他们在主子心里真正的地位和作用。主子,从来都没把他们当做人看过,只是棋子,只是工具罢了。
“虽然你们的话很感人,但是本王并不觉得感动。你们要清楚,他要杀你们是事实,而我不让你们是因为我有我的目的。”
慕容锦鸿自然清楚北堂诚文的用意和目的,自从得知主子要杀自己开始他就想了很多很多,现在他只觉得活着比死了要好。最起码。让他活到看到以前那个誓死效忠的主子得到他应有的一切再死吧。
“你们都是他的人,应该很清楚本王的用意。本王许诺过不准任何人染指这江山,所以本王会不择手段地维护这天下。你们的主子,就是本王眼中最深的刺”
一旁的安晓琪还是第一次听见北堂诚文用这样的口气说出这么一番话,有一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就是不懂,他到底是在为谁守护这座江山?什么人竟然能让他如此心甘情愿地卖命,而且不记回报。
还有,他口中那个刺是谁?听他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敌人吧,然而,在这天下能与他为敌的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北堂诚文,全天下都知道你有帝王之气和帝王之命,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江山让给其他人,还誓死要为他人守护天下,你到底……图什么?”
听言,北堂诚文没有回答,眼神中划过一丝无奈被安晓琪非 常(炫…书…网)敏锐都捕捉到。
一而再再而三地拱手把江山让给其他人?这么说,他曾经有做皇帝的机会而且还不止一次?不该啊,天下谁不想做万人之上的位子,不然怎么会出现外战不止内斗不息的情况呢。
可他却在为别人打江山守江山,越看越觉得奇 怪{炫;书;网。就像慕容锦鸿说的,他有帝王之气和帝王之命,却并不窥觑帝王的位子,怎么都让人觉得想不通、不合理。
“本王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江山。”留下一句话北堂诚文转身就走,安晓琪回神后并没有立刻赶上去,而是转身看着被关在牢里的慕容锦鸿。
他在笑,他看着北堂诚文离开的背影在笑,是一种近乎嘲讽的讥笑。
“你笑什么?”安晓琪冷着声问。
“笑他的执着,笑他的看不透。”慕容锦鸿收回视线看向安晓琪,后者一看见他的脸就很想动手打死他,“你也很无奈吧,其实我也觉得你很可怜。”
她?可怜?
“哦?是吗?”
慕容锦鸿点了点头撩了下额前坠下的发丝说:“你每天对着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的男子,还要就这么守着他一辈子,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子心里却永远放着别的女子。这样,难道你还不可怜吗?”
她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想用激将法以牙还牙吗?省省吧,她安晓琪就从来没对北堂诚文有过什么兴趣,她现在的所做所说只是为了保证自己不死,在不死的情况下活得尽量快活就这么简单。
勾嘴一笑,猛然间慕容锦鸿似乎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与她重叠。
这两个人……
“很遗憾让你失望了,我就是那么无所谓的人。”安晓琪走近一步冲着慕容锦鸿咧嘴一笑,“我从来都不在乎他心里有谁,我唯一在乎的就是我要活到八十岁,活到儿孙满堂,活到我不想活了为止……”
慕容锦鸿远没有料到自己一心想报上次被她激怒之仇,却反过来被她将了一军。这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就连枕边人对她毫无爱意都能接受吗?这……这是该说她大量吗?
“我倒是很好奇你的那个主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很心狠手辣的到如此地步,我想在你们主子看来死多少人都无所谓吧,你们也只不过是无数白骨堆中的几副白骨而已”
“你……”
安晓琪耸肩嘴角的笑意加深,一脸“你真可怜”的样子看着慕容锦鸿,慢悠悠地说:“我现在穿着锦衣华服吃着佳肴,再者就算我死了还会风光大葬,而你呢?现在住着牢房吃着牢饭,就算是死了也就是被拖出去埋了,连个墓碑都不一定会有。你说,我们到底是谁比较可怜呢?”
慕容锦鸿被气得浑身发抖用近乎愤恨的眼神死死瞪着安晓琪,后者毫不畏 惧“炫”“书”“网”他这种无声且无谓的恐吓。反而,她觉得很开心,因为她又一次成功激怒了这个家伙。
转身离开还不忘最后送上一个怜悯的眼神,她带着喜悦和胜利离开了地牢,就连走路的步伐都变得轻快许多。出了地牢北堂诚文正在那屋子里等着她,她还以为他已经走了呢。
“他跟你说了什么?”北堂诚文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安晓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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