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因就是如此。”凌逸风一本正经道,仿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安澜眨巴着眼睛,这……敢情他这是变相损自己呢。
不过,如果他损自己,那说明他也贬低了自己,既然如此,她无所谓了。
想通了之后,安澜得意地笑了,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师兄的话师妹会虚心听从的。”
好吧,她承认自己每次都利用师兄妹这种关系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很是不该,可是,不用白不用不是么?
凌逸风笑着摇了摇头,说:“既然师妹如此乖巧,那我们就快些走吧。”
乖巧的师妹当然听话的快走了。
来到那个泉边的时候,看到那些菊花有些已经衰败,花丛下也长出一些野草来。安澜知道是师父受伤这些天没能来照看的缘故,她的心里不免有一丝哀戚之感。
走到花丛边,安澜蹲下身子,伸手轻抚着花朵,轻声道:“师母,您可有想念师父?师父几日未来,您是不是担心了?您是不是很焦虑呢?如果是这样,那安澜告诉你,师父是受了一点小伤,你放心,真的是小伤,现在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过不了多少天他就可有来看您了,您只管放心啊……”
安澜断断续续地说着,手上也没有闲着,而是小心地把那些杂草拔掉。
凌逸风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是温柔的光。
将花丛整理好了之后,安澜才起身,笑着对凌逸风说:“走,我们摘野果子去吧。”
安澜看着在树上灵活地摘果子的凌逸风,突然间想到了西游记里孙悟空偷摘人参果的情形,禁不住就笑了起来。
凌逸风莫名其妙地看了下来,安澜立即捂住嘴巴,企图将笑容遮住。
“你笑什么?”凌逸风停下手中出的动作,认真问道。
直觉告诉他,她的笑与他有关。
“咳咳……”安澜正要找个借口,凌逸风却先他一步开口了。
“不要又说想到什么笑话之类的。”
这下轮到安澜一脸黑线了,她挠了挠头,说:“那我就不知道自己笑什么了。”
好吧,凌逸风无语了,算了,还是不要追根究底了,那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
不多时,凌逸风就将那个布袋装满果实。
他飞身而下的时候安澜立刻迎了上去,接过布袋的时候她赶紧挑了一个放进嘴里。那令人怀念的清甜感觉在口中蔓延的时候,安澜心满意足地笑眯了眼。
凌逸风看到只因一个野果子就如此开心满足的安澜,自己竟然也被她感染了。
又吃了两个之后,安澜才意识到自己旁若无人地解决“馋虫”。
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总是忘记淑女该注意的事项。
如今的自己,算不算是“吃独食”啊?想到知道,安澜马上拿起一个野果子递给凌逸风,说:“给你吃。”
凌逸风哑然失笑,这这么变成她给他了。
不过他还是接了过来,放入嘴里。
这样才乖嘛,安澜在心里像夸赞小孩一样夸赞凌逸风。
吃够了之后,安澜和凌逸风就下山了。
因为此地离木屋并不是太远,没走多久就差不多到了,安澜突然讨厌那棵树长得太近,远点的话,不就可以多点时间与凌逸风单独相处。
可以,她的意念改变不了什么,木屋已在跟前。
“雨竹,快出来,果子摘回来了!”一踏上木梯,安澜就大声喊道。
前两天她想起这果子之时就与安澜描述了它的味道。凭着安澜的口才,自然是绘声绘色,说得惟妙惟肖,把雨竹说得直咽口水。
然后她就跟雨竹说了,下次有机会,她会想办法再去摘来给她尝尝。这也算是她对雨竹许下的诺言了,就如凌逸风对她一样。
如今凌逸风的诺言兑现了,她的也兑现了,她怎么可能不兴奋。
快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眼看着太阳就要西沉,要是凌逸风不过夜的话,此时就要出发了。
此时他们正与江震天说着话,安澜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正纠结着,凌逸风边说边站起身,“师父,徒儿这就回城去了。”
江震天原本以为他会留下过一夜再走,毕竟今天他大概是想念安澜才来的。他突然说走,江震天有一丝错愕。
抬头与看了一眼神情变得不再轻松的凌逸风,江震天转头对安澜说:“丫头你先出去,我有话要与你师兄说。”然后他又看向凌逸风,说:“你暂且留下。”
安澜心里虽有疑惑,不过看到师父认真的表情还有凌逸风今天的“失常”,安澜不干涉他们,于是乖乖地出去了。
留了下来的凌逸风站着,等着江震天发话。
“你先坐下吧。”江震天淡然说道。
凌逸风猜到他想问什么,于是坐下。
“几日发生了何事?”江震天开门见山,凌逸风和安澜去摘野果子的时候他就在家想了很多,看风儿的表现,知道他确实动情了。
他为他高兴的同时也多出一些担忧,想来凌明德是不喜欢安澜的,若是如此,那他们可有的苦来吃了。
凌逸风沉思了一会儿,说:“我爹写信给太后,让我进京。”
“什么?”江震天很诧异,虽然知道凌明德不会那么容易打发,也知道他会做出一些事情来阻挠这两个年轻人,当时,这个做法也太绝了吧。
听凌逸风的语气,知道进京的事已成定局。他捋了捋胡子,脸色变得凝重。
这事关乎王室,不是三言两语所能改变的。
想到凌逸风今天的不同,他知道这个一向看似淡然又从来不违背自己父亲的徒儿,当时的心情是很不好的。
若是以前,也许他不会如此,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的心不再完全由他控制。
定了定情绪,江震天声音低沉道:“你何时出发?”
凌逸风垂下眼眸,说:“兴许就这几日了。”
江震天的心情也被凌逸风感染,满满的都是无奈,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师徒俩沉默了一会儿。
江震天一时也想不到办法,不过,潜意识里,他觉得此事还是有转机的。这么一想,他对凌逸风说:“你先回去吧,最近几**暂且别来了,你要处理的事情应该不少。但,你临行前要来道别,毕竟不知此次一去,你要多久才能回来。”
“是。”凌逸风平静道。想到以后没有多少机会来这里,他的心里突然有点失落。
走出木屋去牵马的时候,凌逸风意外地靠近了安澜。
安澜正抚摸着马儿脖颈处的毛,还低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凌逸风一走近,马儿便将目光投向它的主人,那眼神凄楚可怜,仿若先前十分痛苦。
那样的神情怎能逃得了安澜的眼睛,只听安澜不满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好心拿了草来喂你,看见你孤单寂寞又跟你聊了那么久的天,你居然一点情都不领,还一副被欺负的模样……”说完之后她还气呼呼的,像是要讨回公道一般。
凌逸风心里的阴霾消散了一些。
他笑着走过去,解开缰绳,说:“飞儿喜欢清静。”
什么?还飞儿呢?它会唱歌吗?真是的,取了这么一个娘气十足的名字。
安澜鄙夷地看着“飞儿”。飞儿鼻子里“噗噗”地喷着气,脚也踢踢踏踏的,将它恼怒的心情表现给安澜看。
安澜有些害怕地退了几步。
凌逸风见状,把缰绳一扯,皱眉看飞儿。
飞儿立刻安分了下来。
安澜心想,不会吧,你明明是凌逸风的马,可是为什么脾气却像他爹一样?我又没怎么样你。
凌逸风无奈地说:“你的本领可真不小,不仅能把人气死,连马都会被你气着。”
安澜怒瞪凌逸风和他的马,说:“这不是我的问题,这是你们的问题,我说的话都很……”呃,安澜也不知该这样夸赞自己了。
“很什么?”凌逸风可没打算放过她。原来与她斗斗嘴是那么有趣的事,什么烦恼都会忘掉,难怪师父那么喜欢与她针锋相对。
安澜气恼地说:“很可爱呀!”语言匮乏的她此时就只能想到这两个字,不过,似乎还是很贴切又很美好的词儿呢。安澜沾沾自喜着。
“呵呵。”凌逸风爽朗地笑着,“还没见过像你这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自夸的人。
这是什么话,是说她厚脸皮吗?安澜气鼓鼓地不理他了。
看到她这样,凌逸风情不自禁道:“你……的确很可爱呀。”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安澜甚至以为那是错觉,于是问:“你说什么?”
凌逸风恍然,回神之后说:“我并未说话,你应该听错了。”
安澜狐疑地看着他,她应该没有听错的吧,他好像是说了话的,还是说她可爱来着。他居然说自己可爱,意识到这点,安澜的脸上立刻洋溢着笑容。
知道安澜已经听到,凌逸风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他说:“我走了,师父就麻烦你照顾了。”
嗯?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为什么像是离别之人要说的话。
安澜正想问,却又想起师父的伤,于是想通了,可能他是担心将好的师父自命不凡地又瞎跑瞎蹿,暗示自己多管管他。
这样一想,她就将已到嘴边的“你是不是要出远门”这句话给咽了下去了。
她只说:“好,我知道了。”
其实凌逸风很想告诉安澜自己就要离开好长一段时间的,刚刚他有一丝希冀,希望安澜问他,问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若是她问了,他也就有了告诉她的理由。可惜的是,她没有问。
带着有些苦涩的笑容,凌逸风跃上马背,说了句“我走了”,然后就一甩马鞭,飞也似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安澜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木屋。
雨竹和秦安又躲在门口偷看,安澜发现后无奈道:“你们这是干嘛?监视吗?如果凌逸风有老婆的话,我还真怀疑你们是不是他老婆派来的。”
正走出房门的江震天听到这话,脚上一个趔趄,险些就摔倒了。
“师父您小心些。”安澜怒怪道,“您已经不是当年的样样知大侠了,您走路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的,要当心点。”
本来还为安澜坎坷的情路忧伤的他此时早已没了那心,他不耐烦地说:“啰嗦!”
安澜不依了:“你们怎么个个都是将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呀?我这不都是为了你们好吗?你们居然这样对我。”
说着这话,安澜一副委屈的神情。
装可怜的安澜往往都能博取一些同情心,何况她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江震天也投降了,说:“好啦,为师知道了。我的徒儿都是最乖最有孝心的,为师我心里深感欣慰。
这样才对嘛,安澜满意地笑了。
江震天看着单纯的安澜,心里有些心疼,只望她以后能少些挫折。
第一卷 快乐的古代生活 104 想法
104 想法
接下来的几天,凌逸风当真没有再来映怀谷,他忙着处理事务,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萧敬轩已经知晓凌逸风要上京之事。对于这事,他也很是无奈。虽然凌逸风装作若无其事,但是他仍然是看出了他的眉眼间透露出烦忧。
他找过凌逸风,问他对这件事的想法。可是果断的他却犹豫不决了。
萧敬轩知道他还搞不清自己的心,他很想问他对安澜是怎样的感觉。但是最终没有问出来,这种事情,还是让他自己解决比较好。
这几日看到凌逸风忙碌的身影,看似积极地为上京做准备,可是他知道不是这样。他越来越不确定他的心了。
其实凌逸风之所以那么忙,是因为不忙的话,他会感到烦躁,这种感觉真的太不好了,忙一些,就不会有时间多想了。
是的,多想,这几天他想了很多。想起嫣然公主的时候安澜的身影就会跳出来,想起安澜的时候,嫣然公主,皇上,太后,还要父亲的身影又在脑海里晃荡。这样的状况,他怎能不烦躁。
于是他就找事情做,其实也不是找了,这些都是他必须做的。
他对安澜的心思,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对她不同于别人,与她在一起时自己是开心的,也很喜欢有她在身边,但是,若要与她共同生活,他又觉得那是难以想象的事。他只是希望她能够快快乐乐地生活,让他可以偶尔看到她开心的笑颜。仅是这样,他就已经满足了。
只是,想到要与嫣然公主一起生活,他居然觉得自己不愿意了。
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以后是会与嫣然公主成亲,他对此并无意见,对嫣然公主并不反感,相反的,他还是欣赏她的。不过那是欣赏,也算不上是心心念念。
如今有这种想法,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转眼之间,凌明德派去送信的人回来了。当天凌明德说了,让他送信之后不用忙着回来,与太后派遣之人一起回来便可。现在他先一步回来,宫中之人随后便到。
凌明德没有问那名手下情况如何,因为这无需问,他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不一会儿太后派遣的宫中之人到了,凌明德满以为会有懿旨,谁成想只是口谕而已。凌明德眉心一蹙,若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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