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天有些心疼地看着萧敬轩,凌逸风想安慰他的,可是他有些歉疚,手想伸却伸不出去,毕竟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凌家而起。
安澜恢复之后也看向萧敬轩,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她也很难过,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臂。萧敬轩转头看他,却是笑不出来了。
安澜知道他的此时的感受,嘴巴抿了抿,眼神坚定地看着他,给他温暖和勇气。凌逸风冲她点点头,用眼神告诉她,他没事。
江震天看到他做好了心理准备,说:“你爹听闻东方绝到凌府找凌明德报复,便匆匆赶来帮忙。打斗之时,也不知怎的,误伤了风儿的娘……”一切都是那么残酷,江震天实在不想继续说下去。
凌逸风看向他,但是目光却是没有焦距的,他语气平淡地说:“我娘受了重伤,没过多少时日便去了,于是东方绝迁怒秦伯伯……”后面的无需再说。
江震天闭着眼睛,仿佛是要下决心一般,然后点头。
萧敬轩捏紧了拳头,说:“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为何会迁怒我家?是谁伤了风儿的娘,难道是我爹?”虽然很不愿意说出这种可能,但,他不得不搞清楚。
江震天摇头,说:“具体的为师不知,不过依我看,应该不是,不过……”江震天又迟疑了一会儿,“也许与你爹有关,你们还是去问你爹吧。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我娘的伤,是您看的么?”凌逸风问得也有些艰涩。
“哎……”江震天叹气,然后点头道:“是的。”
安澜皱眉,想,连师父都治不好,看来凌夫人的伤不是一般的重。她关心地看向凌逸风,看见他的嘴唇用力地抿着,知道他的心里更是不好受。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凌逸风没有看她,他只是低着头。那时他的年纪虽然不大,只有三岁,娘亲的模样他没有印象,但是他依稀记得他的娘亲对他的爱护,梦境里也会偶尔出现娘亲哄他的情景。
“凌夫人被刺中心脉,我赶到之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给她服用一些续命的药丸。”江震天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他们。
萧敬轩和凌逸风都很沉痛。安澜低着头,为这些纠葛在心里叹息,归根结底,一切只因“情”之一字。
爱情真的是毒药么?一个人的心只能容一个人,不被选择之人若是想不通,往往会衍生出许多悲剧。所以,若是对方不爱自己时,那就默默地祝福好了,勉强得来的,终有一天还是会失去。
对于爱情,安澜有些害怕了,两情相悦是如此之难,就算有幸成就佳缘,还是会有外因干涉。
世事为何都如此难以美满。
安澜在心里感叹着,突然她皱了一下眉头,她还有疑惑,“那东方离的娘后来怎样了?”虽然知道那是另一个悲剧,她并不是好奇,而是,这关系到东方离,她要知道东方离为什么那么恨凌逸风和萧敬轩。
经安澜怎么一问,萧敬轩和凌逸风才从悲痛之中回过神来,他们确实忘了这件事。
江震天沉思了一会儿,说:“据说是东方绝知道真相之时,盛怒之下打了她一掌,受了严重的内伤,只撑了几个月。”
“那东方离是因为他娘亲的死而对凌家怀恨在心么?”安澜还是有点想不通。
江震天思索了一阵,摇头道:“按理说,当年的事情,他的娘亲也有错,而他娘亲的死,主要是因为他爹,即使恨凌家,也不至于那么多年过去了还如此强烈,还处心积虑地报复。”江震天也想不明白。
江震天分析得很透彻,萧敬轩和凌逸风都赞同。
安澜赞同的同时还在心里分析东方离的心理,可惜自己没怎么接触心理学,如若不然还可以找出原因。
凌逸风的手也握成了拳头,“原本这些都是上一辈的恩怨,就算是记仇,那也该是我们记恨他们,东方离缘何要找我们报复?”那些恩怨,受害的是他们这些做孩子的。
东方离是因此失去了娘亲,可是他呢?不也失去,甚至是大哥呢?他失去的是一整个家,是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东方离,他有什么资格向他们报复?
安澜在坐在一旁听着这一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东方离也是个可怜人,估计他爹不爱他的吧,所以他的恨才会蔓延。现在她的心,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第一卷 快乐的古代生活 101丫头,你年纪也不小了
101丫头,你年纪也不小了
大家都陷入沉痛之中,都不说话,像是在悼念一样。
安澜很想出言安慰几句,可是她很少面对这样的局面,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于是跟着他们一起沉默。
可是,再沉下去,就会难以自拔。纠结良久,安澜终于还是开口了,“他的想法我们左右不了,他要恨就让他恨去吧,恨,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们……不恨好吗?”
江震天萧敬轩还有凌逸风都看着安澜,安澜不知道他们有何感想,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说得太过轻巧,于是像个知错的小孩,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其实安澜的话令大家心都放宽了一些,她说得没错,恨一个人的确是很痛苦的。只是要做到完全不恨,那是多么艰难。
他们也知道安澜是好意,是担心他们,看到她自以为说错而显得楚楚可怜的模样,他们的心里如同注入了一股暖流。
萧敬轩拍了拍安澜依旧握着自己手臂的手,说:“好,我们不恨。”
听到这话安澜诧异地抬头看他,在看到他恢复以往的温暖笑容之后,安澜知道,他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她就知道,她第一眼见他时的感觉是对的,他的气度并非常人能比。
“嗯。”安澜欣慰地看着萧敬轩,“当年的事情无关东方离,至于他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我想……”
大家都疑惑地看着安澜,安澜有些歉疚地冲他们笑笑,以缓解自己的尴尬。她现在像是在为东方离开脱一样,她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可是目前并不适合同仇敌忾。
凌逸风声音柔和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得到鼓励,安澜心情轻松了一些,于是继续道:“我想是他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得不到母爱,至于他爹,也许对他不大好吧。而你们……”安澜有些迟疑,脸上的表情讪讪地,但她还是要把自己分析的结果说出来,“你们与他的遭遇虽然差不多,但是你们拥有的比他多,这大概就是造成他心理不平衡的原因。他是嫉妒你们。”
说完之后安澜就低下头去,她不确定自己说的萧敬轩和凌逸风能否接受。
萧敬轩和凌逸风都在思考安澜的话,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你说的在理,东方离大概就是如此心态。”萧敬轩赞同道。
“可是……”安澜气愤地说:“他过得不好关你们什么事嘛?要恨也该恨他爹去啊,他的凄惨又不是你们造成的。就像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一样光溜溜的,还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但是每个人长大后都有不一样的命运,虽然成长过程中会被很多人、事、物影响,但是最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还是取决于自己。他自己掌控不好自己,就把不平推到别人身上,这是大错特错。”
安澜越说越愤慨,大有找到口中之人好好教育一番的势头。
在场倾听的三人都被安澜的气势震慑住了,他们的心里居然产生以后千万别惹她的想法,当然,除了凌逸风之外,他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很快就适应了,对于安澜的多变,他总是意外之余又觉得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呃……”激动的安澜看到大家惊讶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又失控了,“我说完了,呵呵。”
说得像是演讲完毕似的,那样子很是滑稽,其他师徒三人都笑了,因为这笑,先前的阴霾也消散许多。
看到这样的画面,江震天又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不裹这次不是因为伤感,而是欣慰。这么多年来,凌明德和他都小心地不让他们有机会面对这些恩怨,就是怕他们接受不了。就算接受得了,也怕他们从此陷入哀痛之中。他们都不想这两个孩子不快乐。
如今他们知道真相,自己担心的并未发生,他如同放下心中的大石一样,顿时轻松许多,也豁达许多。
能收到如此效果,安澜的作用很大。赞赏地看着安澜,江震天心想,若是她真的能与轩儿或风儿成为一对,那么他们的生活会更加精彩吧?只是,只有一个安澜,轩儿和风儿总有一人会退出。退出的人定会伤心难过一番,不论伤心的是谁,他都于心不忍。
哎,感情之事,还是不强求,顺其自然为好,身为长辈的他,也只能期盼他们的好结局。
“丫头,你年纪也不小了。”情不自禁的,江震天也如同大多数长辈一样,关心起小辈的人生大事起来。
“咳咳……”安澜一时接受不了师父突然转换的话题,还是如此敏感的话题。
萧敬轩和凌逸风显然也有点难以适应这个话题,疑惑地看着江震天。
安澜的脸有些红,也不知道是咳嗽所致还是害羞。
平息了咳嗽之后,安澜有些恼羞成怒,“师父!”然后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无语了。
这种事情要说就私下跟她说嘛,干嘛要当着两大帅哥的面说,还一开口就说人家的年纪大了,这让她的脸往哪里搁?看来以后要灌输不能随意提及女性年龄的重要思想。
看到安澜有口难言的模样,萧敬轩和凌逸风正想偷笑,却因江震天接下来的话而再也笑出不出了。
江震天说:“轩儿,风儿,你们也是一样。”
萧敬轩和凌逸风也与所有被“催婚”的青年一样,都想回避。但是,江震天已经开了这个口,就没打算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只听他不满地说:“也不知道凌明德成天都在做什么,生意不管就算了,连两个儿子的终身大事都不上心,实在是太不称职了。”萧敬轩和凌逸风皆面露难色,还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批判自己严肃又清高的爹。而此人又正好是自己的师父,他们都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江震天的话还没说完,“想来我也许久不见他了,他也许久未找我,难道他已经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安澜很想笑,再一次,她觉得自己的师父是可爱的。想起那个眼高于顶的凌老爷在他的口中变得如此……不济,安澜居然有点痛快的感觉,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而已。她还是尊敬长辈的乖孩子。
萧敬轩和凌逸风都保持沉默,安澜也学着他们,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几日我要去会会他才行。”显然江震天要打破这种状态,“对了,安澜,你见过凌明德了么?”
“啊?”安澜不知道师父的用意,见与见过有什么关系吗?
江震天以为她不知道凌明德是谁,虽然刚刚提起过,但是对于安澜的小脑瓜子,他可是不够信任的,于是解释道:“他们的爹叫凌明德。”
想到当时与凌老爷见面的情景,安澜的笑容有些僵硬,说:“见过了。”
这个,江震天并不意外,她在渝阳城待的时间并不少,就算凌明德不喜与人接触,但总有碰巧的时候。况且,安澜与他的两个儿子的关系匪浅,他对安澜的底细也了如指掌了吧。虽然安澜的底细还是一个迷,但是他们知道的,凌明德肯定全都知晓。
只不过,看安澜的表情,还有自己对凌明德的了解,想来他们见面时气氛不大好吧。
“他是不是为难你了?”江震天一语中的。
师父你说话不要那么直接好不好?安澜在心里哀叹,不过还是努力扬起笑脸道:“没有啦。”
江震天白了她一眼,她的谎话怎能骗得了他?“行了,你就不用骗为师了。就凌明德那个人,能让人见到他还感觉心里舒坦那就不是他了。”
对于师父精辟的评价,萧敬轩和凌逸风心里十分佩服,他们的爹,确实是这样的,但是,面上不能表现出来,他们对他,还是很崇敬的。
安澜却感到很尴尬,这让她怎么回答嘛?要她发泄对凌老爷的不满?那要置萧敬轩和凌逸风于何地?要她为凌老爷开脱,说凌老爷不是这样的,凌老爷挺好挺和蔼的?那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可是师父正盯着自己,等着自己回应,“呵呵……”安澜干笑两声,她此时能做的反应就是这个了。
“说吧,他怎么为难我的徒儿了?”江震天一脸正义,一副要为安澜打抱不平的模样。
“真的没有啦,你也说了凌老爷对谁都是那样,所以他对我不热情也是合情合理。”安澜胡乱拼凑语言,“合情合理”四字一出口,她自己都想打自己的嘴巴。
对于安澜的说辞,江震天狐疑地看着她,难得她如此“善解人意”,对待刻薄她的人,她不是一向不客气的吗?就连对自己,都一点余地都不留。难道是自家人袒护自家人?
“看来你这平时没规没距的丫头还是很懂得孝敬公婆的嘛。”
江震天的这句话,比那晴空里的一声雷还要威力强大,这一句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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