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里的人都很和善,李管家和蔼可亲,厨房的张妈热情亲切,丫环雨竹机灵活泼,其他人都很忙,跟安澜接触比较少,不过都是慈眉善目的。在这里没有谁给她脸色看,这让她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寄人篱下的不习惯,不自在,不踏实,安澜只有刚来时有过,之后看到他们对自己很热心又很真诚,她也就不再拘谨了。
雨竹是李管家安排伺候安澜的,这让安澜受宠若惊了,长这么大还没被人伺候过,想到这她想起了她的妈妈,估计她妈妈要是知道肯定要抗议了。
安澜不让雨竹叫她“小姐”,只能叫名字或“姐姐”,结果雨竹将两个称呼组合起来一起叫了。安澜想,多说两个字也不会太费力,无所谓了,毕竟像她这么省力的人不多了。
雨竹十六岁,到这里有四年了,长得水灵水灵的,性格单纯善良。安澜每天跟她谈天论地,扯东扯西,日子过得倒也轻松惬意。
在庄里生活了这么多天,安澜对这个朝代也有了一些了解,不过也只是一小些,因为他们懂的也不多。只知道宁国现在国泰民安,边疆也正太平着,估计没什么仗打,这是他们估计的;当今皇帝登基三年,勤政爱民,表现良好,这是安澜总结的。凌家在渝阳城有权有势,至于什么权什么势她就不怎么清楚了,她怕自己被怀疑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之人,所以没细问。她想啊,日久总会见人心的,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当然,前者说的是她。
安澜很想出去逛逛,见识见识古代的风土人情,可是看到庄里众人为难的神情她便作罢了。他们说是怕她有什么闪失怎么跟凌逸风交代之类的。安澜想想自己已经很麻烦人家了就不要再添麻烦了。安澜为自己的善解人意自得不已,她觉得她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这才是正常的她。可是,她有点怀念蛮不讲理的时光,怀念与凌逸风相处的时光。安澜将自己对凌逸风的思念归结于自己良心的不安,本来就欠着恩情,如今还天天白吃白喝,所以他盼着凌逸风回来,让她有机会报恩。
在现代时,安澜总想着能足不出户多好,现在如愿以偿了,可惜时机搞错了。以前足不出户不会觉得闷,说是以前似乎不妥,按时间来说,那是以后,可对于她来说,那确是以前。安澜不由得感慨,需要纠结的事可真多呀。
在现代有电视有电脑有手机有书,在这里安澜也找了一些乐子,问李管家要了一些书来看,但是,她看得很辛苦,古书呀,那可是繁体字,竖版的,还没标点符号,最主要的是很多字她都不认识,说出去多丢脸啊。
于是安澜偶尔去厨房帮帮忙,可都是帮倒忙。比如旺盛的火被她烧着烧着就灭了;菜被她洗得面目全非;切菜时其他人在边上胆战心惊。每次去厨房大家都如临大敌,于是安澜在大家的期盼下远离厨房了。
她也跟雨竹学绣花了,但是在手指被扎了好几次后放弃了,十指连心呀,谁没事去伤自己的心。她还去帮忙打扫院子,结果被众人劝退了,说是让凌逸风知道的话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其实大家是怕灰尘满天飞。
于是安澜每天就赏赏花,喂喂鱼,说说话,唱唱歌,发发呆。每当做以上事情的时候,她总会想起电视电影小说里的美丽邂逅,惊鸿一瞥之类的桥段,然后加以想象,女主角换成她自己,男主角换成凌逸风。可惜,在现实面前,这些幻想都灰飞烟灭了。
第一卷 快乐的古代生活 008 冷笑话
第十天的早晨,凌逸风终于出现了,李管家告诉安澜他在大厅。虽然凌逸风的出场方式跟安澜想象的大相径庭,不过她已经不计较这些了。
再次见到凌逸风,安澜快乐又紧张,一时不知说什么,只是微笑看他。
显然凌逸风不适应她的淑女形象,开口问道:“安姑娘住的可还习惯?”
“嗯,习惯。”安澜忸怩道,然后发现自己这样很小家子气,虽说曾想在他面前淑女点,但是之前已经不淑女了,凌逸风也应该先入为主了,现在再变回来也于事无补。于是她抬起低着的头,加大了笑容,想说点什么,可仍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又低下头。
“逸风,这位就是你说的安澜姑娘?”
陌生的声音响起,安澜抬头看,一个陌生的人,刚才没有注意到。
这人长得颇为英俊,只是旁边站着个无与伦比的凌逸风,他的光芒弱了几分。不过他给安澜的感觉是很易亲近,很有气度,温暖和煦,很踏实的,嫁人就要嫁他这样的。安澜猛然惊醒,她怎么总想到“嫁”这个字眼?难道这就是剩女的思想?进入角色未免太过迅速。
“正是,安姑娘,这位是我萧敬轩……”
“噗……”安澜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因为她想到了萧敬腾和张敬轩,难道他是这两人的综合体?可是这两位歌手的风格迥然不同啊,两种风格混合之后是什么样的呢?安澜突然很想听他唱歌。
凌逸风和萧敬轩莫名其妙的看着安澜,安澜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立刻收敛。听到别人的名字就笑似乎非常不礼貌,不是似乎,安澜确定这很不礼貌。
“小女子失礼了。”来到古代也有些时日,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她也适应得差不多了。
“不知姑娘为何发笑?难道在下的名字很有趣?”萧敬轩微笑着说。
安澜见他并没有不高兴,只是好奇,心想,这人果然很大度。
“公子误会了。”安澜微微颔首,复又微微抬头,脸上挂起淡淡笑容,用温和的眼光望着萧敬轩,“我只是突然想起刚刚和雨竹说的笑话,一时没忍住,所以……请公子勿怪。”
“哦,是什么笑话让姑娘如此开心?说出来也让我们分享分享。”萧敬轩一副好奇宝宝模样。凌逸风波澜不惊的笑,也可以说是皮笑肉不笑,仿佛知道安澜说了谎一样。秉承着有德报德有怨报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优良品质,大家可以无视“优良”二字,安澜回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给他。
“好,我讲,有一只北极熊……”安澜突然意识到他们应该不认识北极熊,于是解释道,“北极熊生长在很冷很冷的地方,那里的冰常年不化,北极熊的毛是白色的。”见他们了然的神情,安澜继续,“那北极熊孤单的呆在冰上发呆,实在无聊就开始拔自己的毛玩,拔呀拔呀,最后拔的一根不剩,然后他突然大叫…好冷啊!”说完她捂着嘴呵呵笑。
安澜笑着笑着,怎么就她一人的笑声呢?只见凌逸风和萧敬轩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她顿感尴尬。
“那个……你们怎么不笑?”
于是凌逸风笑了,可那个笑应该叫冷笑吧?好吧,他没错,安澜的笑话也该叫做冷笑话。萧敬轩的反应就很合安澜心意,他只思索了一下就哈哈大笑起来,还经久不衰,衰了之后还有后续,当然,这是往后的日子里证实的。
“逸风,你怎么没跟我说安姑娘是如此有趣之人呢?早知如此,我该早些来拜会。”萧敬轩相见恨晚。
安澜的嘴角抽了抽,敢情他笑得那么嗨皮是因为她好笑而不是她说的笑话好笑,现在的她倒是不知该哭还是是该笑了。古人啊,真没幽默感。
萧敬轩兀自笑着,如安澜听到他的名字的反应一样,安澜突然理解他们之前对自己的反应了。此时的安澜,虽然不至于哭,但是确实笑不出来了。凌逸风仍是很淡然,安澜决定以后向他学习,不只她要学,萧敬轩亦要。
“现在来也不迟。”凌逸风说到。
“不迟不迟。”安澜附和道,心里却在腹诽,十天了还不迟,亏你说得出口。
“你的事情终于办完了吗?”“终于”那两字被安澜说得字正腔圆掷地有声,怨气油然而生,颇有妻子质问晚归丈夫的姿态。唉哟妈呀,安澜又惊叹,怎么从大龄剩女直接跳级到深闺怨妇了。
“还没,明日要出趟远门。”凌逸风说的云淡风轻。
“我能跟着去吗?”安澜雀跃不已,完全忘了长途马车的恐怖之处。
“不能。”凌逸风无情的说。安澜的脸瞬间垮下,真是的,也不委婉点,那么直接地拒绝人家,里子丢了就算了,还要丢面子。
“不过,以后你可以随我大哥在城里逛逛。”凌逸风看到安澜失望的神情后微笑着说。
他是故意吊自己胃口的,安澜确定,他是隐形的腹黑男,以后要小心。不过,以后就可以出去玩了,安澜很高兴。于是她扬起已经笑开了的脸并迅速点头,生怕凌逸风把话收回,她已经失了东隅,再不能失了桑榆。
可是,“大哥”?萧敬轩是凌逸风的大哥?难道是结拜的?嗯,应该是。这个疑惑就在安澜的“推理”下解开了,当然,是正解还是误解,以后她会知道的。
“你们今天还有事?”
“逸风明日便要启程,今日就稍做休息罢。”萧敬轩将安澜的心声说了出来。
“萧公子说的没错,凌逸风你要劳逸结合,千万别累坏了,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出门在外,舟车劳顿,风餐露宿,那是相当辛苦的啊,你今天就养精蓄锐,迎接明天的挑战吧。”安澜越说越慷慨激昂。好吧,她这是得意忘形的表现,连凌公子都不叫了。
“我今日本就无事。”凌逸风从容地说。
安澜翻了个白眼,用只有自己听得见说:“早说呀,害我浪费那么多口水。”
“凌逸风,以后我就叫你的名字吧,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叫的。你也别叫我安姑娘,安姑娘到处是,而我,安澜,是独一无二的。萧敬轩,你也一样。”
“这……于理不合。”凌逸风皱眉道。
“姑娘的闺名岂是外人随便可叫的。”安澜模仿古装电视里那些教条主义语重心长的说出这句话,声线压得低沉,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捋了捋下巴那虚无缥缈的胡须。
她的表演成功的赢得了观众的,嗯,微笑,只是微笑而已。要是在现代,在她那些亲爱的可爱的同学面前如此卖力的演出,赢得的绝对不只是微笑,她自认为应该得到满堂喝彩。想到被人看轻的古代戏子,又想到万众瞩目的现代明星,安澜坦然了,知足了。
“要是为我好,你们就顺了我的意吧,这样我才会开心。我知道在你们这里直呼其名是没礼貌的行为,可是在我的心里,是朋友就不需理会世俗的眼光。要不然,我会觉得你们把我当成外人看,虽然我确实是外人。也许,是我高攀了,你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说着说着安澜就忧伤起来。
“安澜。”
“安澜。”
他们异口同声,安澜笑了,因得逞而笑,也因为感动。这是她来到古代第一次有人直接叫她的名字,还一次两个,她有了两个朋友。那个,雨竹的“安澜姐姐”也算吧,雨竹也是她的朋友。虽说只是个称呼,但是,不同的称呼代表不同的意义。父母口中的“傻孩子”,朋友口中的“死女人”,都会让安澜心里暖洋洋。
“凌逸风你现在累吗?”安澜转变的速度越来越快,连她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
“不累。”凌逸风显然已经适应了安澜没有逻辑没有铺垫的问话。萧敬轩明显还没适应,她这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情绪低落,反复无常,正常人都难以适应。当然,并不是凌逸风不正常,大家都很正常,就她安澜一个人不正常,二十一世纪的人在古代,能正常吗?
“那我们出去逛逛吧!”安澜承认,以上的倾情演绎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萧敬轩了然一笑。
凌逸风一脸黑线,“你不是说我要养精蓄锐吗?”
安澜得意的笑着说:“是啊,我也说了要劳逸结合呀。而且逛街跟散步差不了多少,走累了也可以休息,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连这点路都走不了?”
萧敬轩哈哈大笑,道,“安澜,你……嗯,很行。”这可是萧敬轩第一次见到凌逸风吃闷头亏。于是他雪上加霜,不,是推波助澜,“那我们用过早饭就出去逛逛吧。”
第一卷 快乐的古代生活 009 我是一只小小鸟
宁宁想说几句。……突然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宁宁嘴笨,大家见谅。其实是想谢谢大家,开书前很多朋友就对我很关注,天天问我什么时候发,还很“严厉教训”我,让我觉得很温暖,所谓打是那啥骂是那啥就是这样的吧。然后终于发书了,大家都很积极地为我的冲榜而努力,反观我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快掉榜时,大家又积极地给我写长评什么的……不说了,宁宁只想抱着大家哭一下。
--------------热泪盈眶的分割线------------
站在听雨庄大门前,安澜恨不得大笑大叫再蹦两下,可是看着规规矩矩的众人,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努力压抑自己激动的心。
马车停在门前,凌逸风和萧敬轩示意安澜上车,她极不情愿。这才刚刚回归大自然,又想让她躲到狭窄的马车里。怎么把自己说得跟野生动物似的,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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