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天很快就来了,安澜像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两手空空地随着江震天走了出去。
江震天看她什么都没带,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什么都不说了。
皇上命人准备了马车,马车里设施齐全,赶车的是皇上派的人。安澜和江震天坐在车上。
安澜的神情恹恹,江震天也不说话。
因着彻夜未眠,在摇摇晃晃的车上,安澜慢慢地就睡着了。江震天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两指在安澜的身上点了一下,再从腰间拿出一个瓶子,将木塞拉开,一股淡淡的清新的气味便散了出来。
不多时赶车的人后背重重地靠在了车板上。
此时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京城的郊外,周围都是树木,只是树上尽是积雪,一片树叶也无。
这辆马车是从前面开的,江震天打开车门,将那人拖进车中,然后自己赶车。
他知道后头有不少人跟着,他等着他们追上来,等着他们发现异常现出身形。
跟着的都是高手,想要摆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还是将他们引出来,解决了他们在把安澜送到凌逸风身边,尽管与凌逸风制定的计划不一,但是他是为他好,也是因为凌逸风不会让自己冒这个险,因此本就如此决定的他并未将之说与凌逸风听。
只希望自己的这两个徒儿,最终能够排除万难,快乐幸福的在一起。在现实中,他太久太久没看到终成眷属的有情人。
阳光透过枝叶倾泻而下,寒冷的空气里有了一丝暖意,不过没人去感受,无论是驾着马车疾驰的江震天还是在后头紧追不舍的锦衣卫,虽然他们此时穿着很朴素,但是从他们的轻功来看,江震天知道,只有锦衣卫才有这样深厚的功力。
所幸跟来的不多,只有不到十人,想来皇上虽然不放心,但还是存着侥幸心理的。
在一个稍微空旷的草地上,江震天突然停下马车,然后站到马车旁边,等着人来。
仿佛只是瞬间,便有八个身着劲装的男子出现在江震天面前手上拿着刀。一人道:“江前辈到底寓意为何?”
“如你们所见,老夫要带徒儿走,却不曾想被你们跟着。”江震天淡然道。
那人又说:“这是皇上的意思,您想必是知道的,违背皇上,您可知后果。”
江震天哈哈笑了笑,捋着胡子说:“老夫还不曾怕过何人,你们要是有本事,自来取走老夫的命。”
那人用力捏了捏刀柄,眼睛直视着江震天,冷冷的道:“动手。”
旋即,四人立即攻向江震天,而另外四人则朝着马车飞去,安澜才是关键。
江震天一边要对付这四人,一边要护着安澜,形势虽然严峻,但是江震天却不担心,表情从容淡定,就算自己的体力不敌这八人,他也还有应对之策。
打斗了一会儿,即使双方不分上下,但是毕竟上了年纪,江震天感觉有些累了,想了想,还是不要让凌逸风等得太久吧,不然他沉不住气赶了过来,到时候就不好了。
只见江震天身形快速往后退去,而后手伸向自己腰间,一个锦衣卫连忙掩住鼻子道:“小心毒粉!”
其他人也看到了江震天的动作,原本要上前搏斗的身体迅速往后退,并抬手掩住鼻子。
江震天轻轻地将手中的粉末往空气中撒开,白色如雾一样的粉末很快消失了,可是那八个锦衣卫却尝到了这毒粉的滋味。
他们感到全身上下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穿梭,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那种感觉,让他们觉得以往的皮外伤痛都是小菜一碟,此时他们痒得,真恨不得自己给自己几刀,兴许那样还好受一点。
江震天笑着看他们,这种毒药还是前段日子才研制出来的,都还未跟安澜分享过,名字也还没取,不过他不打算去伤那个脑筋,以后就让安澜来取吧。
这种让人浑身发痒的毒药以前并不是没有,但这是进过改进的,药的作用力自然是提高了很多,就算用次来要人的性命,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其实要解毒也并不是太难,可如果继续下去,毅力不好,忍受能力不好的话,很有可能就自残或者自杀了。
江震天与这些锦衣卫并不算有仇,此时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他并不想要他们的性命。所以他对他们说:“先前曾经过一条小溪,你们不会忘记吧?你们回去,在那水里泡上两个时辰,身上的毒就会好了。”
那些人手上不停地在身上挠着,江震天的话他们听到了,可是心中还是存着狐疑。
江震天自然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于是耸耸肩,道:“信不信随你们。”说完他便往马车走去,时间浪费的有点多,还是赶紧去跟凌逸风会合比较好。如今他的这个一向冷静的徒儿已经不冷静了。
他没有回头去看那些锦衣卫有没有跟来,就算他们真的试图跟来,那也不会如愿。马车再次奔跑在山林之中,而躺在车上的安澜,对于所发生的一些,一点知觉都没有。
再次有知觉的时候,安澜是被梦魇纠缠着,还有脑袋里一阵阵突兀的疼痛。虽然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但是每次经历,仍是无比难受。
她很想睁开眼睛,很想结束这些早已不陌生的梦境,结束那仿佛让自己的脑袋爆裂的疼痛,可是这些都很难。
凌逸风看着睡梦中痛苦的安澜,心也疼痛无比。这将进一个月的时间,她每日都要承受这样的疼痛么?而她承受着这一些的时候,身边尽是没一个人安慰,一切都是她一个人在支撑着。
知道她是个坚强乐观的女子,可是知道她的痛苦她的坚忍时,他除了心疼,再就是自责。不过他一向喜欢隐藏心事,因此当安澜睁开眼睛的时候,模糊之中看到的便是那熟悉的紧蹙的眉心。
“你怎么样?”凌逸风问道,眼中尽是担忧。
每次醒来,安澜的脑袋总是有点混沌,不过待看清眼前的这张俊颜,她的小脑袋瓜经过一阵欣喜之后便是疑惑。
“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着便欲起身,凌逸风见状,制止了她。
“师父呢?”安澜顺着凌逸风的意思继续躺着,其实她也没有力气起来。
凌逸风目不转睛地看着安澜,安澜心虚,眼神躲闪着。
“你想就这样躲的远远的,永远也不见我么?”凌逸风没有回答安澜的话,语气中却很是落寞,这样的情绪,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这里。
安澜已经猜到这一切都是师父和凌逸风串通好的,其实她并不是想永远都不见他,相反的,她最舍不得的人就是凌逸风。
离开,本来就是鼓足了所有勇气,她知道这是逃避,是有些笨的行为,可是一想到自己会拖累心中所爱之人,那种感觉比被伤害还要难受。对,她是爱凌逸风的,以前只是觉得那是很喜欢很喜欢,而现在,已经是爱了。她也不知道喜欢和爱的区别是什么,但是她就这样确定了。
“我的身体状况你是知道的,就算我现在不走,也许过不了多少天……”安澜幽幽的说着事实,她又何尝不难过呢?
听到安澜的话,凌逸风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他坚定地道:“你不会有事的。”
他不是自欺欺人,他的心里就是怎么笃定。
安澜垂下眼帘,不去看凌逸风,狠了狠心,说:“我想回到属于我的地方。”既然自己没有将来,那么就不要让别人跟着断送。
第一卷 快乐的古代生活 206 一起睡吧
206 一起睡吧
“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用来欺骗我们的,我知道,我不会相信你。如若你觉得你是为了我好,那你就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因为我不喜欢。”
听到这一番话,安澜微微感到讶异。她对凌逸风是了解其实并不多,对于他的内心,更是模糊不清。但是至少,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说出这样一番略带点任性的,不够理智的话来。
虽然这话算不上十分动人,但是安澜很感动,于是眼眶湿润了。
凌逸风见状,有些无措,看到她的眼泪流了出来,便手忙脚乱地用手帕给她擦。看到这样的凌逸风,安澜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幸福,于是眼泪留得愈加凶猛。
凌逸风真的慌了,不知该做什么才好,最后,他将扶起安澜的肩膀,然后将她拥在怀中。
安澜知道自己让人家慌了,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好舒服,情不自禁的,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
此时的安澜觉得很温暖,很踏实,甚至,很幸福。其它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吧,如今这样都是他们俩心甘情愿的,这才是他们的真性情。
皇上会怎么样,将来会怎么样,都不要去想了,即使是想了,不也不会是自己所希望的那样么?所以还是按照最快乐的方式来过便好。
“凌逸风,你喜欢我吗?”安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这话问出来了,其实她的心中是知道答案的,可是……
凌逸风搂紧安澜,说:“喜欢,很久之前就已经喜欢。”
安澜又想哭了,不过还是忍了下来,只是环着他的腰的手拽得更加紧了。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这时正是午夜时分,安澜被噩梦惊醒,进来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于是慢慢地,她又睡着了。
凌逸风帮她拭去眼角的湿润,心中是心疼,也是拥有的满足。
本想让安澜好好躺着睡觉,谁知道自己要起身离开,安澜却像个找到依赖物的小孩,怎样都不肯松手。凌逸风苦笑,旋即一个想法涌上心间,不若,一起睡吧。
他们都已经到了“私奔”的地步,其它的礼法讲与不讲都一样了。
这一晚安澜没再做梦,翌日醒来,看到身边躺着的凌逸风,她的心“怦怦”地跳着,眨了眨眼,突然就觉得很甜蜜了。这是不是等同于“同居”了呢?在现代时没体验,来到古代反而……
不过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其实就算发生了什么,她似乎也能接受,原来她也是个挺开放的人嘛。
凌逸风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安澜想法的笑脸,原本有些担心安澜会跳起来激动地质问自己为何会睡在这里,想来他的安澜还是那么强大又与众不同的女孩子。
并不是觉得她轻浮,她是喜欢自己才会这样的。
凌逸风带着安澜一路向南,安澜的谎言已经不攻自破,他们去南方,只是因为南方药材多些。虽然凌逸风还找不到给安澜解毒的方法,但是他相信他会找到的,即使希望渺茫,即使时间已经很紧迫,可他就是知道,他与安澜的缘分不会怎么浅薄这么短暂。
路上的日子,凌逸风每晚都搂着安澜入睡,因为他发现这样一来,安澜的梦就少了,即使噩梦出现,他很快便意识到,然后将安澜唤醒,再搂着她,让她安心入睡。
不过明天买之间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是一个是病人,他又怎会在这种时候做些什么。
安澜很感激凌逸风,不是自己不愿意将自己交付与他,而是她知道,他心里是心疼自己才会这样。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这样的日子很幸福,可是这样的日子在一个人的到来时结束了。
来者是穆拓。他一如往常的脸色不善,凌逸风微蹙着眉头看他,若是他有任何对他与安澜不利的动作,那么凌逸风绝对不会留情。
穆拓没有要伤害安澜的意思,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安澜与凌逸风,说:“安姑娘的命还真大,居然活到现在。”
这话一出口,他的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闪着银光的剑。
“是你给安澜下的毒。”这话已经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了。
“是东方离让你下的吗?”安澜不甘心地问道。原本见东方离放了自己,还以为他真的也没那么坏,谁知自己离去之后,仍旧被他所控制着。
“庄主事前并不知情。”穆拓淡然道,不过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待他充满恨意的光芒。庄主居然让他无条件地给安澜解毒,他们说好的复仇计划呢?从前狠厉的庄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慈手软。
“你是缺无命的谁?”凌逸风冷声问。安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在看看穆拓。很快她就明白了,看来那个叫缺无命的就是“魇”的创始人了,而这毒如今传到了穆拓的手中。
穆拓眼神似那锋利的尖刀射向凌逸风,说:“他是我爹,我爹的命我要你们来偿还。”说完就要动手,就连架在他脖子上的剑都不顾忌了。
他还没给安澜解毒,凌逸风自是不能让他死的。于是两人便开打起来。
“是你爹害人在先,我爹只是消除毒瘤以绝后患,就算你要替你爹报仇那就只管冲着我来,为何要处处加害安澜。”凌逸风边打边说。
穆拓哼了一声,招式愈发狠厉,并说:“只要能让你们痛苦,害谁都行。”
站在不愿处的安澜愤恨地说了句:“变态!”能不变态么,这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了。
穆拓毫不留情,而凌逸风却顾忌着还要留着穆拓的命来解毒,因此落了下风。安澜在一旁看着,心中无比焦急,可是自己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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