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不认得的人一起沐浴?”沐浴是何等私人的事,天下间还从未见过不认得一群人脱得光光挤在一个大桶里,当然,从军打仗时例外,一个湖边上百个兵钻进去沐浴也没人说什么。
可是那感觉毕竟不一样。
“这……行吗?”
“当然行!相信我,只要服务好,*和安全做的好,大家是不介意坦诚相对的。你说对吗,尉迟~!”
说着说着小丫头又不正经了,小身子凑近了男人高大的身躯,手指头杵着他的胸口,勾引滋味十足。
小坏丫头,就是见不得尉迟尘在他面前太正经。
顺势抓住小丫头的小手,放在薄唇上轻轻吻了吻,“是。莲儿的话,我尉迟尘永远相信。”
“哦?真的?那我说我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信吗?”
“……”
尉迟尘无语,贺莲也无语,想说说玩笑话活跃活跃气氛为何会冲口而出这句话?
脑子进水了。
神经~!
急忙打岔打过去,贺莲又将话题转回了正经事上。
……
转眼春天过半,忙碌的会豪山生活让她一直没有机会回都城,听说都城皇宫那边也在忙着每年一次的祭祀活动,也好,就算她回去他们应该也没有时间搭理她。
在贺莲的耍赖攻势下,郭熏一直延迟着归国的日期,每次在院子里练武时,便是贺莲最开心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在看武侠大片,飞檐走壁,树摇叶落,飞沙走石,好不帅气。
痴痴地看着,偶尔尉迟会加入郭熏,二人随意过过招友善地切磋,然而相差太过悬殊的武功,看起来不如郭熏和凌阙对打时过瘾。
安逸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又让人容易忘记不快,贺莲几乎快将小白的离去忘光了。
不是她没心没肺,只不过像当年刚穿越而来时将跟熏有关的记忆封存起来一般,有意将他遗忘。
这夜,月黑风高,看不见星星,贺莲与尉迟在山脚忙碌,直至深夜未归。
然而在贺莲所住房子院落上空鬼魅般降落下来两个人。
他们身姿英伟,步伐矫健,一看便知武功底子深厚。
走在略前方的人身披白色斗篷,宽大的兜帽将脸颊遮得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薄薄的唇轻抿着,看不出来人目的是善是恶。
身后跟着的那位略高,一袭墨绿束袖劲装,发尾高束与同色的发带混在一起随着步风轻扬着。
做此打扮者,不正是早先离去的凌阙吗?
此次回来,又带了一个神秘人,他们想做什么?
暗守在房屋周围郭希的暗卫们除了首领回了东岳都城为贺莲送信躲过一劫,其他几位留下的不幸被凌阙杀死,武功与郭熏并列天下第一又是做杀手的人,没有什么地方是他无法到达的,没有人是他不可以杀的。
然而屋里那另一位绝世武林高手岂容此等人任意妄为,在他们还未走到门口时,一道白色身影陡然从窗户蹿出,迅猛之势令人惊叹,紧接着,一场弑血的厮杀开始了……
郭熏以一敌二,对方又有一个与自己能力水平相近的高手,遂出手极为谨慎。
看出白衣斗篷武功稍弱,郭熏抓住弱点,躲着凌阙攻击的同时,致命狠招雨点般向白衣斗篷袭去。
只见漫天气流飞窜,三道身影以光一般的速度移动着,有时候高手之间的对决未必有深仇大恨,可能只是技痒打起来便没完没了。
这不,打到贺莲冠名的“霉头山”上了。
一个时辰之后……
在白衣斗篷受到郭熏频繁攻击显得有些招架不住时,那人大喝了一声,“太子殿下,莫打了!”
太子?
一听这仍然不算习惯的称谓,郭熏迅速收回掌风,连同身上寒彻入骨的冷意一并撤了回来。
“凌阙,你又回来做什么!?”郭熏的语气中不夹带一丝温度,问完,如猎豹一般警惕的视线锁定凌阙身侧的白衣斗篷男子,沉声道:“他又是谁?”
凌阙不答,一个桀骜不驯的用毒高手在那男子身边看起来只像一个侍卫。
那人摘下了斗篷的帽子,清朗无杂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实不相瞒本殿下是凉国六皇子栾佑。”
栾佑!?
这名字对郭熏来说并不熟悉,然而他前面响亮亮的名号让人无法忽视眼前的男子。
挺拔适中的身材,年约十六七岁,刀削的俊脸有着如凌阙一样凝白如脂的肤色,最是醒目的是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氤氲着雾色,似乎蕴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如迷一样的男人,曾是最疼爱贺莲的正太小哥哥,长大成人的他与他最有力的随侍凌阙悄然出现在金豪山,不去见贺莲反而来见这非晁国人的郭熏,到底是为何?
凉国早在六年前便被晁羿所灭,而且如今凉国只是晁国的一个郡,前朝余党该死的死,该逃的逃,这六皇子是如何避过晁羿天罗地网般的追杀?
勾起薄唇,郭熏不禁冷笑,聪明如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分析出这凉国六皇子该不会找他商讨复国大计需要他东岳国的支援吧?
可笑,可笑,他以为他是谁,区区凉国遗孤,无兵无势,想空手套白狼?他郭熏还没那么善良。
“栾佑?哼,你们请回吧,本宫与你们无话可说。”
面上恢复了冷硬的神色,郭熏毫不给面子地从他们身侧经过朝山下走去。
郭熏的狂妄,令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陡然划过一抹杀意,不过却在凌阙要上前拉住郭熏时,一手拦住了他。
栾佑不疾不徐缓步上前,俊美中带着一丝邪气,像隐藏林中深处的银狐。
“本殿下只需太子殿下回答一个问题。”
不屑哼笑,郭熏更是连头都未回,“本宫为何要回答你?”
“为了贺莲。”
贺莲二字像触及了男人的命门,心下一沉,他陡然转身,风一般瞬移到栾佑的面前,微眯着浅棕的锐眸俯视着他。
“本宫提醒你,你若敢动贺莲半分汗毛,本宫撕碎了你!”
“呵呵,哈哈哈……”
栾佑倏地仰首大笑,眼神中意味不明。
郭熏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又是笑了一阵,栾佑慢条斯理抬起手,摘掉灰色鹿皮手套后轻轻地拭了拭眼角的笑泪,“本殿下只不过心感安慰罢了,本殿下的莲儿妹妹有一个对她如此情深意重的男人,你说,本殿下这做哥哥的岂会不欣慰?”
危险的视线眯得更紧,郭熏心里猜测着此人与贺莲的关系。
“怎么样?如今可否耐下性子听本殿下一句?”
沉吟片刻,郭熏倒要看看栾佑到底想耍什么把戏,“说。”
邪魅俊美的脸上拂过满意笑容,他等这个“说”字,已是等候多时了。
“本殿下有一个让你独享我莲儿妹妹的好法子。”
独享?
闻言,郭熏心下大骇,他是如何猜测到自己的心思,知道他有想带贺莲单独走的想法?
陡然,锐眸射向栾佑身后默不作声的凌阙。
难道这厮趁他和贺莲恩爱时在外面听着墙角?
除了在床榻上激动时他才会表露自己的心情,其他时候他守口如瓶,若非如此,他们根本无法窥视他的内心。
“无耻。”郭熏愤怒异常,然而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
这么容易就被激怒,岂不是便宜了眼前这两个人。
“对,本殿下的人无耻,不过,那又如何?不妨碍太子殿下的想法吧?只要你肯答应本殿的要求,莲儿可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她晁国的那些男人,什么太子,晴王爷,还有姬家的那个当家,就算莲儿她想惦记也没法,因为……呵呵,都会消失……”
栾佑变了,他变得狂妄而狠毒,这些年来在师傅兼舅父云杰的熏陶之下,他到底变成了怎样的人?
那个承诺永远属于莲儿的心,又在何处。
此言一出,郭熏和凌阙的脸色同时变了变,然而显而易见的,他们被触动的原因各有不同。
谁的死,在凌阙心中都是无所谓的存在。
只是,莲儿最终将只属于郭熏一人,他不是都早有心理准备了吗,为何听到时仍然无法淡然处之?!
既然当日决定默默离开,他已经做了选择,是小白,是变傻的他才喜欢那小丫头,他顶多是对她感兴趣而已。
难道不是这样吗?
胸口某处在隐隐作痛,可在当下,他无力回天。
一双墨绿幽眸黯然了下去,相反地,那一身冷意看不出情绪的男人双眸却越迷越紧,锐利的视线令人胆寒。
这场交易,他似乎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良久。
久到只有山风拂过衣摆婆娑作响的声音在树林中回荡。
三个性格迥异,身份截然不同的男人如三座屹立的大山一般,没有谁是可以被轻易撼动。
“好,你有何要求,说吧。”
冷淡的语气哪里像妥协,仿佛看热闹一般,你说来听听看,此事与我无关……
这如谪仙般不带一丝人气儿的男人,谁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除非,他在床上无意中说出来。
……
再之后栾佑和凌阙离开了,除了他们三人,没人知道到底这场交易的内容是什么。
只不过,在三日后,郭熏毅然决定回东岳国。
事出突然,贺莲有些无法接受,山上的工作太忙了,她甚至抽不开空去送他一程。
临走当晚,她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撒着娇,想尽办法想多留他一段时间。
贺莲知道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法,毕竟郭熏始终要走,她也始终无法抛弃这里的一切。
她告诉自己,如果他回去了,她一定会像对郭希那样抽空去飞雪宫或者东岳皇宫去看他,在那里呆上一两个月再回来。
贺莲将事情想得很美好,孰不知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因为,郭熏真正的想法她并不知情。
“熏,再留段时间吧,我估计飞雪宫有大厨师兄在,你的宫众们饿不死的。”贺莲搂着郭熏的脖子,额头蹭着他的侧脸。
不运功的时候,男人的怀抱冷冰冰的,像抱着个雕像。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飞雪宫呢?”
贺莲故作诧异地望着他,“难不成你要回去继承父业?”
“呵呵……”
这笑声意味深长,贺莲愣了愣,他这笑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改变主意他要当皇帝?
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颊,绝世无双的俊美令人百看不厌,唇贴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双唇,柔软的唇瓣同样没有多少温度,“熏,你是不是被吸血鬼亲过,全身的温度这么低。”
他顺势衔住那香甜可口的唇,“这么会吸的小嘴儿,吸血鬼不是你是谁,嗯?”
一身鸡皮疙瘩掉满地,看不出来啊,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郭熏对贺莲颇为不同的用词适应得这么快,还能抓着她的话来一段能冻死人的冷幽默。
“不对,你不是吸血鬼。”郭熏又若有所思地反驳了自己的话。
“那是什么?”
男人抿唇闷笑不语,不过从他略见粗重的气息来看,已然凸显他心中所想。
倏地将小丫头抱了起来,换了个姿势正对着他坐着,撩了她的裙子大手沿着光滑的腿儿抚摸而上。
“这个……也会。”他说。
清澈透亮的眸子晕染着一层诱惑的薄雾。
暧昧不明的话语刺激着小丫头的脑神经,难为情地小脸微红,还有手指使坏的挑拨,她一下子就晕乎了。
“熏,啊——”
盯着怀里动了情的小丫头,男人迫不及待地捞起柔软的小身子放到床榻上,扯去身上所有遮掩物,压上她光果迷人的小身子,吻她,爱抚她,与她极尽缠绵。
喘息,不停地喘息……
“莲儿,我爱你,你知道吗?”
他一边……,一边在她耳边轻问,语气强势而霸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紧缩她手腕的大手劲道极大。
微微有些痛,贺莲蹙了蹙眉头,她不明白熏是怎么了,他俩好了之后平日他对自己很温柔,他依然酷,却并不冷漠,然而一到这种时候,他,贺莲不知该如何形容,总感觉他想把她废了似的,凶猛而强健,还不断给她洗脑,“记住,我是熏,我是你夫君,第一个。”
开始以为是情趣,可次数多了,她似乎感觉到他每次话语里压抑的情绪。
他,不开心……
他和她在一起不开心吗?
“莲儿,你是我的,你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一个人的……
若是在上辈子,她可以很确定地回应这句话,可如今……
还未想好回什么,突然一股困意袭来,全身的感觉在渐渐消失,只有耳边男人诱人入骨的喘息声,以及她觉得自己似乎听错了的幻声。
“莲儿,对不起。”
*
等再醒来时,她陡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榻上。
不对,不能说是陌生,因为房间里的格局,陈设她认得,是东岳国沁源宫。
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怔怔望着周围的一切。
难道,做梦?用力咬了咬唇,好痛,不是做梦。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回想最后记忆的片段。不对啊,她不是正和熏在那个呢吗?
“小翠!小翠!”
想下床,贺莲却觉得自己双腿酸软无力,像是……很久没走过路一般的感觉,明明刚睡醒为何浑身却有疲累感?
小翠哪去了?平日小翠从不偷懒随叫随到,于是她又喊了一声,“小翠!”
片刻跑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白净小丫头,东岳国宫女的打扮,见来人,贺莲懵了,这又是谁?
“小翠呢?”
宫女怯怯地说:“莲,莲姑娘,奴,奴婢是薇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