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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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下堂-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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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条街上住着,家里出这么大事,他们会一点都不知情?
人情冷暖,可见一班。
穆妈妈咬了咬牙,道:“那也得去请,我在老夫人身边这么久了,他总得给我点颜面,容许我说两句话。他若不肯,到那时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穆妈妈一向以要强闻名,任妈妈和她共同服侍老夫人这么多年,对她再了解不过了。要不是走投无路,她从来不求人。可这会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她也心里没底,不过是一点忠心要逞强罢了。
任妈妈便握住了穆妈**手,道:“姐姐这是什么话,谁见着姐姐能不给姐姐面子?那可是老夫人的颜面……你既然来找我商量,我便不能坐在一边没事人一样看着,终归是要在一起的,我这就去叫总管进来……烦劳他去请二老爷。”
这便是共进退的意思了,穆妈妈眼圈一红,倔强的忍住了,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可今日的事,若好便罢了,若不好,少不得要被人发作,你还是留在外面的好,既全了我的脸面,也防万一……我若不成,还有你在老夫人身边……别人我不放心。”
任妈妈心头突突直跳,手不能控制的发抖,道:“怎么会……会……坏到这样的境地,都是一家子至亲骨肉……”
穆妈妈已经平静下来,道:“我知道你两个儿子都在外院,办事稳妥,颇有出息,这会天都黑了,你叫人去问问他们米家那边是个什么情形?老夫人也没叫人去城外看看大少夫人,还是要探个仔细的……说句不好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么不明不白的算怎么回事?”
任妈妈喉头一紧,想要说什么,却觉得一开口就要哭喊出来,忙定了定心神,说了声“知道了”,转身就出了门。



175、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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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二老爷踏进大门的时候,只看见下首立着一个中年妇人。一见就是刻意打扮过了的,只是再打扮,依然难掩那份寒酸的倔强。
也只有长久的居于人下,才会有那份寒酸。柔顺成了骨子里的东西,不是靠衣服、装扮就可以藏起来的。也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会有那种无谓的倔强,将唇咬出太多的血,遭到拒绝还是必然中的事。
他认得她是大嫂身旁的陪嫁,正是因为认得,所以才故意眯起了眼睛,兜头进去,直接无视她那样勇敢的眼神,问:“大嫂呢?找我来什么事?”
穆妈妈直视着费二老爷费容和,并不似从前般谦恭的行礼,而是一字一句的道:“长嫂如母,如今老夫人饱受流离之苦,病痛折磨,二老爷早就应该过府探看,不该奴婢三请四问,更不该一进门不问病情,不探病体,就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没什么事,二老爷就装聋作哑,闭目塞听,对今日白天所发生的事不闻不问了么?”
费容和老脸一僵,红中带青,青中带白。素来知道大嫂身边的这个陪嫁丫头一生未适,性子耿直,为人娟介,只是从来没有正面冲突过,万不想今日她竟然敢以奴婢的身份对自己指手划脚,一通批驳。
纵使她有道理,纵使自己有错,可是大嫂都没说话,她一个老刁奴有什么资格跟自己这样说话?
费容和冷笑一声,道:“勿你那刁奴,平日里欺上瞒下,也不知做过多少愚蠢之事,今日又假借大嫂之名,竟然欺到我头上,你以为我可以任你拿捏搓弄,听信你一家之言不成?费家连日风波不断,我心中自有决断,岂容你一个低等的妇道人家置喙?来人,把这老刁奴托下去卖掉,待我先替大嫂清理门户再说。”
穆妈妈不退反进,上前一步道:“二老爷,奴婢敬你是个男人,才肯以下犯上,说这些直言忠言,你既不听,想必平日里早就心怀不满。可是二老爷你应该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大爷若是触了龙鳞,费家整个宗族都要受到牵连,你就算想要此时脱离门户也为时已晚,倒不如上下齐心,度过难关,老夫人和大爷念及亲情,仍对几家多有照顾,也显手足情深,不会被人耻笑,否则,你今日冷眼看笑话,不予援手,只怕到时候亦是死无葬身之地。”
费容和气的大怒,道:“好你个刁奴,也自知以下犯下,还敢出言不逊,危言耸听,实在是可恨。我念你服侍大嫂多年的情份,想给你一条活路,谁知你竟给脸不要脸,来人,拉下去直接打死了罢。”
穆妈妈惨然一笑,道:“不必了,我自知再无生路,只盼着有幸能死在老夫人面前,不必看你们这群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人的丑恶嘴脸。想当年老爷在世,对兄弟几个多有照顾,何曾见过你们感念?从来都是如骨附蛆,啃食老爷和老夫人的血肉。说出去谁人肯信?繁华似锦,烈火烹油,费家一派盛景,殊不知内里早就分崩离析,离心离德,一旦生事,外人尚没怎么样,内里先起了内讧。今**见死不救,他日这便是你的下场。”
穆妈妈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指在自己胸口,朝着费容和道:“苍天有眼,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今日如何对我,明日便是别人如此待你……”
手腕一翻,匕首直刺入胸口,鲜血崩溅,穆妈**身子沉重的摔下去。
院外站着许多人,费家的总管沉默不发一言,所有人都心凉如冰,只有一个念头:费家倒了。
连二老爷都不肯援手,大爷又生死不明,说不得明日一大早皇上就会下旨派人来抄家,到时这满府上下,为奴的为奴,斩首的斩首,倾刻间大厦将倾。
他们这些下人们该何去何从?
费二老爷眼见得突生惊变,不由的心头一跳,再回头时看院子里聚集着许多下人,都瞅着他看他的一举一动,不由的也有点害怕。
若是这些人团结起来,他还真是说不出理去,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公然上门抢夺家产,说出去让人不齿。
费二老爷平复了下心情,咳嗽了一声道:“这刁奴出言不逊,对主子大不敬,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尽,念在她尚有一丝良知,我就不再继续追究。你们谁把她拖下去葬了吧。”
院子里没人动。
现下群龙无首,不是主子的主子发了话,众人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听。
费二老爷脸色一沉,他不相信自己还吓唬不住这一帮奴才了,便道:“都是死人么?一个个光知道吃饭喘气连事都不会做了?要是这般无用,我这就替大嫂都清理了。”
总管见状,知道他们是没资格说话,没资格和费二老爷顶撞的,便微微示意,就有两个小厮上前将穆妈妈拖了下去。
费二老爷这才道:“既然你们都来了,我就越俎代疱,说两句。如今天下初定,形势尚不明朗,我费家又在峰口浪颠,不宜妄动,因此你们要恪守本份,不得轻易出府,更不能私下乱传乱信谣言,一切自有我来把控大局……”
费二老爷都说完了,这才看向这一院子的人,道:“都该干吗干吗去吧,我去看看大嫂。”
任妈妈便从人群中走出来,上前道:“奴婢领二老爷过去。”
费二老爷看一眼任妈妈,没说话。这老虔婆平时也是最忠心的,今日倒安分。他们想是见识了自己的威风,是以各个都不敢闹,这才好。
一路到了老夫人的长青院,任妈妈问守着的两个小丫头:“老夫人现下如何了?”
小丫头要行礼,费二老爷不耐烦的迈步往里:“一个个的,都这么呆笨木讷,还不赶紧通报一声。”
小丫头吓的手足无措,抬头看向任妈妈。任妈妈摇摇头,示意两个人退下,跟上费二老爷,道:“这两个丫头不懂事,还是老奴代为通禀一声吧。”
费二老爷已经迈步进去了,再没有退回的道理,便催促道:“紧着吧,天越晚,越不好说话了。”
任妈妈便道:“是,二老爷想的周到。来人,给二老爷奉茶。”自己紧着往内室走。
费老夫人闭着眼昏沉沉的睡着。任妈妈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老夫人苍白的脸,轻轻叫道:“老夫人,老夫人——”
老夫人没动静。
任妈妈不忍心,便转身要往外走。费二老爷却大步迈了进来,问任妈妈:“怎么样,醒了没有?”
任妈妈哀求道:“二老爷,天晚了,不如等明日老夫人醒了再说吧。”
二老爷一挥手:“那怎么成,说不定明天皇上就派人来了,到时候谁担得起这责任?”不等任妈妈再说话,便道:“你出去吧,我跟大嫂说两句话。”
任妈妈不肯走,道:“待奴婢把老夫人叫起来。”
二老爷离着老夫人的床边不远处坐着,看着任妈妈将老夫人扶起来:“老夫人,您醒醒啊,二老爷来看您了。”
老夫人勉强睁开浑浊的眼睛,唔了一声。
任妈妈惊喜的道:“老夫人,您说什么?”
老夫人无意识的说了两个字,二老爷没听清,便站过来道:“大嫂,我是容和,是来跟你商量一下家里的事的?”
老夫人索性闭上眼,含混的道:“不必。”
任妈妈扶着老夫人躺下,转身对二老爷道:“二老爷您也瞧见了,老夫人精神不济,还是改日……”
“你起开,主子说话,哪有你插话的理儿。”二老爷上前揪着任妈妈用力一推,任妈妈连扑出去几步,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老胳膊老腿经不起这大力的冲击,任妈妈就听得咯一声,腿股间传来一阵刺痛,人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费二老爷不去管她,走到老夫人床边坐下,道:“大嫂,不是兄弟不尊重你,事情急,容不得拖延,现下有几件事要请大嫂允诺才成。头一个,我代理族长多年,也该实至名归了,否则费家即将没族,却无人可以承担……”
老夫人闭着眼,似听不听。
费二老爷道:“大嫂的意思是尽快?好,我这就去办。这个是承诺书,请大嫂签字画押。”说时便抬起老夫人的手在一张纸上按了手印。
任妈妈看的分明,老夫人嘴都没张,二老爷就自说自划的将这么大的事擅自做主定下了。心里一急,便要硬拖着腿起身。不知碰到了哪,骨头咯啦一声,疼痛刺入肺腑,不由的就是一声惨叫。
二老爷怕越拖变数越多,一等老夫人按完了手印,就立即道:“还有一件事,当年大哥在世,就一直说要分家而居,正赶上现在这个时候,与其大家同待在一条船上下沉,不如各自谋生路的好,也算全了大哥的心愿,大嫂你说呢?”
说时又拿出几张纸来,道:“这是清单,我们兄弟几个都是一母同胞,怎么分都好,就是不能坏了骨肉情谊。大哥早早离世,你和耀谦母子也不容易,我也不愿意落个趁人之危的名声,这祖宅就留给你们了,田地、庄院四家平分,家里的古董、首饰,都是先祖留下来的,由我这个族长暂时保管,等风波稍定,各家聚在一起分别取个一两件也就算是一点念想了……”



176、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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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二老爷什么时候离开的,竟然没人知晓,只是小丫头一大早进房来服侍老夫人时,才发现任妈妈晕倒在地上,老夫人就那样没什么知觉的昏睡着,被子都晾在一边,有半幅还落在床下。
众人慌乱的将任妈妈抬出去请大夫,这边厢上来呼唤老夫人。
一时人心惶惶,都不确定老夫人能不能醒。
如果醒不来,像昨夜那样闹法,不人人自危才怪。
半晌老夫人睁开眼睛,却直喊头晕,又歇了一歇,才勉强坐起身,道:“大早起,就大呼小叫的,一个个是怎么了?”
小丫头不知内情,只将昨晚穆妈妈请二老爷过来,不知怎么就自尽了。二老爷过来看老夫人,谁知一大早醒来却见任妈妈晕倒在地下……
这边还没说完,外面又响起一片哭声。
老夫人皱眉,问道:“又怎么了?”家宅不宁,一副颓败之像啊。
长青院里自从殁了穆妈妈,伤了任妈妈,几个懂事的大丫头就再不敢上前,只有两个才留头的乍着胆子在老夫人面前回话,前面的自然也就经不起事,拦不住人,不等屋里的小丫头出去打听清楚,这边已经奔进来两个人。
两个披头散发、形容狼狈的女人:媚娘和墨儿。
哭天抢地,如丧考妣。
老夫人厌烦的看了一眼,却还是勉强捺着性子道:“有话好好说,如此有失礼仪,难不成你们平日里的规矩都忘到脑后了?”
这两个女人,从来都是针锋相对,撒娇卖痴,只为争宠的,就是生死关头,也不忘踩踏对方一脚,今儿是为了什么,竟然如此默契一致?
还真叫老夫人诧异。
媚娘哭的呜呜咽咽,嘴里缠杂不清:“二老爷,呜呜呜呜……派人来抢……值钱的……呜呜呜呜……”媚娘伤心过度,失了唯一仅剩的依靠,天都塌了。
自己唯一的男人不在了,钱再没有了,她们孤儿寡母要怎么过活?
墨儿也道:“一个个凶神恶煞也似,进屋就翻,将值钱的小件都收罗走了,有些大件东西,便喝令人来搬。奴婢的床原是大少夫人配的,如今也叫人抢走了。若稍有阻拦,便说奴婢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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