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秦宁了解不多,可是直觉,秦宁也绝对不会是这样急躁的人,这一点,单从他隐藏身份呆在宋祁万身边十几年就能看得出来。
然而,说到底,这毕竟是那两个人之间的战争,外人看到的终究是表象,内里究竟是什么样,还是只有那两个人自己知道。
温采自问智商不高,再想下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也绝对不会对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产生任何影响,因此她甩甩头,很快抛开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安赫连又跟她谈了些无关紧要的事,要出去前,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她道:“对了,二哥最近好像要回国一趟,找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在娱乐城的工作大多落实安排好之后,乔绍容便飞回了加拿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那边,如今听说他又要回国一趟,温采自然是高兴的:“好的啊,他什么时候回来,你通知我一声就是了。”
安赫连刚刚走出去没多久,温琳忽然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饮料,笑着放到温采桌上:“姐,刚刚秘书出去给我买饮料,我让她给你买了杯鲜榨橙汁。”
温采接过来,笑了笑:“谢谢。”
温琳便拖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对了,姐,今晚我约了洪林基建的董事长吃晚饭,你要不要一起来?最近我们温氏跟他们合作的项目听多的,以后应该能成为很好的合作拍档。”
温采听了,依旧只是笑笑:“我不去了,这些应酬的事向来不归我管,现在你进了公司就正好,很多场合你都可以代替我出席。安赫连刚才还夸你呢。”
“真的吗?”温琳一下子展颜笑起来,“我还怕他嫌我碍事呢。”
“怎么会呢。”温采摇头微笑起来,“照这个速度,公司的事情,你应该很快就能全面上手,到时候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休产假了。”
温琳点点头,道:“我也知道姐你现在怀孕了还要经常来公司很辛苦,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尽量减轻你的负担。”
“对于你,我当然是放心的。”温采喝了一口橙汁,“不过你也不要太累了,你还年轻,不要把身体拼坏了。跟外面的人出去吃饭,记得多带两个酒量好的人帮你挡酒。你毕竟是女孩子,很容易吃亏。”
“你放心吧姐,我都知道。”温琳回答了,顿了顿,才又有些欲言又止地道,“姐,你觉得……安赫连怎么样?”
温采微微一怔:“什么怎么样?”
温琳脸色忽然微微一红:“他这个人……怎么样……”
温采见她的样子,再听她的语气,忽然就明白了过来,微微蹙了蹙眉:“他是个花花公子。”
“我知道,可是男人嘛,都很擅长逢场作戏的啊。”温琳连忙道,“况且你这么信任他,他肯定是一个好人,对吧?”
温采心里忽然有些沉重:“我信任的是他的工作能力,他是好人这一点我也不否认,但他的的确确是一个花花公子。琳琳,你觉得他会适合你吗?”
“为什么不会?”温琳忽然笑了起来,“每个花花公子都会遇到终结者,也许我就是他的那个终结者呢?”
温采听了,沉默片刻,才又道:“你确定你真的喜欢他?”“他很优秀。”温琳脸上忽然泛起少女的娇羞来,“尤其是在外面应酬的时候,非常有魅力。反正……我是已经被他吸引了。姐,你不会反对吧?”
温采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仍旧微笑:“我早就说过,你是个大人了,感情方面的事,我不会干涉你。”
“那我就放心了,姐,谢谢你。”温琳立刻欢喜起来,“那我先出去了!”
温采点点头,看着她欢快地往门外走去,脸上的笑却再也撑不起来。
有些疲惫地陷于宽大的办公座椅里,她只觉得恍惚。
她忽然觉得是不是在生意场上呆久了,见多听多了那些争名夺利勾心斗角的事,连她自己也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温琳并不是真的喜欢安赫连呢?
她很反感自己的这种怀疑,可是偏偏这份怀疑却深深地扎根在心里,拔都拔不走。
在征求了她的意见之后,温琳似乎很快就对安赫连这个她“喜欢”的男人采取了行动。
温采偶尔才来公司,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清楚,可是只是偶尔过来,她也经常会听见职员们的议论纷纷,都说安总和温副总现在已经是公然出双入对,很明显地已经成为了一对。
温采听了,并没有去求证过什么,可是当天下午,安赫连忽然就冲进了她的办公室。
“温、采!”安赫连“砰”地一声把双手拍在她的办公桌上,咬牙切齿,“你那个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温采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们俩走到了一起,还没问你呢,你反倒来问我?”
“靠!”安赫连猛地爆了句粗口,“是你叫我多照顾她,多带她出去应酬学习,我才带她出去的,现在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不知道她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居然说喜欢我!回公司一问,才知道全公司都以为我跟她在一起!这算什么事?”
“她说她喜欢你,这是她的事。”温采道,“她感情方面的事,我不会干涉她。”
“可是她现在在***扰我!”安赫连大怒。
温采忍不住扶额:“安公子,你不是一向自命风流倜傥桃花满天吗?我一直以为只有你***扰女人,从来没有女人***扰你的。”
“少来!”安赫连在椅子上坐下,毫不客气地将脚翘到了温采的办公桌上,“我对这种小丫头片子没兴趣。”
“据我所知,你很多女朋友的年龄也不过十八九岁,琳琳都快二十二了,应该不是你口中的小丫头。”温采头也不抬地揭穿他。
“那又怎么样?我跟我那些美人们都是好来好散的和平相处,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你这个妹妹是想干什么!”安赫连咬牙,“我说她聪明,你还真以为我是在夸她?你这个妹妹心机有多重,你应该不是不知道吧?”
温采心中猛地一沉,顿了顿,才道:“抱歉,我真的看不出来。”
“你就装吧!”安赫连冷笑一声,“你就不怕我真的让你这个妹妹近了身,然后跟她联手,将你赶出温氏?”
“如果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我也没意见。”温采低声道,“那就如她所愿好了。”
“原来你还是看出来了的。”安赫连勾了勾嘴角,“温采,你怎么就这么懦弱畏缩呢?既然你都看出来了你这个妹妹不安好心,却还要任由她继续发展下去不作为。该怎么形容你?圣母,还是包子?”
温采闻言,抬起头来,看着他,郑重道:“因为你并不知道,也许那就是我想要的呢?我就是想要她把我踢出温氏,我就是想看到她有这样的本事将温氏做大做强,我就是想被她踢走之后,可以安安心心过我平静的日子,再也不要为这些事操心。”
“我靠!你可真是朵奇葩!”安赫连忍不住站起身来,又道:“你想要是你想要的事,别把我拖下水,告诉你那个妹妹,离我远点!”
温采闻言,只是微笑着摊了摊手:“抱歉,如你所言,我会选择不作为。”
安赫连气得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顿了许久,只是吐出一句:“那你给我等着!”
本来他有一个天大的消息要告诉她的,那么现在,他就先瞒着,等到她真正面对的时候,再慢慢去体会吧!
安赫连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温采的办公室。
他走之后,温采心思便有些沉重,见手边的工作已经忙得差不多,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东西刚刚收拾到一半,忽然接到了文欣的电话——
“小采,你今天在公司?下了班过来吃饭吧,有人给家里送了一筐螃蟹,囡囡最喜欢这个了。我还叫张阿姨回来给你熬了汤!”
温采顿了顿,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跟宋席远离婚之后,虽然她和文欣依旧保持了密切的联系,但却只限于文欣来看她,她却再也没有回去过宋家老宅,终究是觉得尴尬。
“你放心吧。”文欣见她不回答,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席远今天晚上不会回来的,你和囡囡过来吃了饭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不耽误时间。”
温采脸上禁不住微微一热,道:“那好吧。”
她手边的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整理好了之后,便离开了公司。
不到五点钟她就到达了宋家,一下车,就看见了在花园里散步的宋祁万。
“爸爸。”虽然跟宋席远已经离婚,但温采对两位长辈的称呼还是没有改过来,“您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宋祁万闻言点了点头,淡淡一笑:“好多了。从公司那边过来的?”
“嗯。”温采点了点头,“事情也不多,我就提前走了。”
“这样挺好,你现在有了身孕,的确不适宜太操劳,以后公司那边的事,能放手就放手吧,实在不行叫人把文件送到家里来也行,没必要自己天天跑公司。”
温采闻言笑了起来:“我也只是偶尔过去坐一坐,现在孩子还小,多活动活动也是好的宋祁万听她这么说,也就点了点头,正好走得有些累了,就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道:“你妈正在跟张阿姨学着弄螃蟹呢,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温采顿了顿,摇了摇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犹豫片刻之后,开口道:“爸爸,关于席耀和千盛最近的争斗,您知道吗?”
宋祁万似乎一早就料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目光之中闪过一丝了然,淡淡点了点头。
“那……”温采也猜他应该知道,可是他现在这个态度,她实在是不懂,“那您的态度是?”
“我能有什么态度?”宋祁万忽然低叹了口气,“现在这样的情形,你觉得我应该帮谁?”
温采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目前的情势实在是太过复杂,她实在是看不懂那两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宋祁万见她的样子,轻笑了一声:“你猜不透席宁和席远究竟要干什么,对吧?说实话,我也看不透。所以,我就想看看,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
温采闻言,心中猛地一跳:“可是宋席宁这样激进,您不觉得有问题吗?”
“是,我就是想看看清楚,他到底有什么问题。”宋祁万如是道。。”
久违的名字
晚上七点,千盛集团。
傅斯年刚刚在外面见完客,因为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要跟,所以在这个点又回到了公司,没想到推开办公室的门,却看见宋席远正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沉眸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世界。
傅斯年微微有些讶然:“怎么还在这里?”
宋席远回过神来,淡淡应了一声,没有说别的。
傅斯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才又看向他:“阿姨给我打过电话,叫我去吃螃蟹呢,说温采和囡囡也去,我以为你会回去。榻”
宋席远闻言,似乎低笑了一声,随即才道:“回去?回去又有什么用?”
傅斯年也知道他是为什么,微微叹了口气,道:“Stephen,你只要想着你这样做也是为她好,也许心里就会好受些。”
宋席远又是一声冷笑,没有回答,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彪。
他转身拿过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沉默地听了许久,最后才淡淡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
傅斯年只觉得他神情有些不对:“出什么事了?”
宋席远淡淡勾了勾唇角:“我早就知道秦宁会是个好对手,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他又想干什么?”
宋席远淡淡一笑,道:“总之什么法子能置我于死地,他就用什么法子对付我呗。我们好像已经很多年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了。”
傅斯年闻言,微微皱了皱眉,淡淡道:“其实没对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宋席远挑眉一笑:“可是有了一个好对手,才更能激起人的斗志。我们也是时候要放开手脚干一架了。”
傅斯年实在是有些无奈,然而也只能笑道:“OK,总是我全力配合你就是。”
两个人简单地交换了一些想法,傅斯年又继续低头看起了自己的文件。那是一份地皮收购的计划书,原本没什么不正常,可是要收购的那块地方,偏偏矗立着许家一幢空置多年的独立式小洋楼。
看到这里,傅斯年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宋席远:“对了,我收到消息,说许家似乎要回A市了。”
“许家?”宋席远眉峰微微一动,“许晋磷?”
傅斯年点了点头。
许家,是A市多年前的名门望族,家族长辈曾是开国元勋,身居高位,后来许家人虽弃政从商,然而仍然有着极高的社会地位,非常受人尊重,可是二十多年前,许家却举家迁出,出了国,从此再没有回过A市。
宋席远蹙了蹙眉:“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说过关于许家的任何消息,突然回A市是有什么目的?”
“这个还真不知道。”傅斯年道,“许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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