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
东方果儿抬头望了上去,将手里红绸子的一头甩上了去,‘刷’得一声紧紧地楼栏杆围上。大手轻轻握住绸子的另一头,轻轻一跃便是飞上了三楼的红柱子前。这般潇洒轻盈的帅气样子,早已把傅容儿迷得两眼发花,娇美的脸上很快就涨得通红通红!
“容儿姐姐有何吩咐?”
八年前,东方月将东方红梅及东方果儿送到‘梅花居’寄宿,这一寄就过去了八年!八年来未曾有过东方月的消息,东方果儿一心也只想着留在东方红梅身边照顾协助她练习纯阳功。
混吃混喝久了总也是不好意思,也便是这青楼里的小打杂!起先有孟将军子之子孟飞在明城替这姑侄二人撑着腰,‘梅花居’老鸨红姨也磨不开面子多加压榨。孟飞去了前线,便是迫不及待地再次逼迫东方红梅出来接客!
傅容儿回过神,可面上俏丽的红晕还是没有散去。娇小柔美的手儿抚向自己发烫的脸颊,本是想冷清的声音变得无比柔棉:
“你这忙前忙后的,是为你姑姑出山做准备?!她这是在折腾什么?接个客要搞出这么多花样来?!看看这漫天花绸,看看这一地梅花,真不知这红姨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真敢下这重金!”
东方果儿的脸色越来越淡,听这傅容儿没有什么别的要紧事吩咐,便是准备跃身而下。傅容儿连忙住了嘴,伸出娇柔的小手拽住了他庞大的黑色衣袖,甜笑道:
“果儿,能不能帮容儿姐到‘翠玉店’取些花簪?银子我都付好了,你去拿回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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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11 花簪之争
梅子坐在小卧的梳妆台前,试了几盒胭脂,拾起一盒放下,又拾起又放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着铜镜子里扬起还算柔美的嘴角,冲惨不忍睹的容颜笑道:
“红梅,真是不好意思,我真是高看这里的胭脂了!可惜,我不会制作化妆品,真后悔怎么没跟化妆师讨教一番?!”
“咚咚咚!”门外响起三声轻轻的叩门声,梅子停了自言自语,心底瞬间警觉起来:
“谁?!”
“是我!”听到是东方果儿的声音,便也是放心开了小门。仰起娇小的脑袋,冲东方果儿浅浅一笑,淡道:
“果儿,帮我把那最后一贴人皮面具粘到脸上吧,胭脂不管用!”东方果儿听出她语气中的无奈及一丝小俏皮,冷清的面上现出了简单的轻松,无声地从怀里拿人皮面具细细地帮梅子粘了上去。
梅子又坐回铜镜前,盯着这精致的人皮面具看了一阵。心里想着这东方红梅还真是好手艺,居然能做出这般惟妙惟肖,任谁都看不出破绽的人皮来!只可惜,被她浪费去好多,如今只剩下这一张了!
正在胡思间,眼皮下面多出了一样东西。那个夹在两个细长手指中间的梅花玉簪,使梅子的眼前顿时一亮!
东方果儿按照傅容儿指定的地点取回了她所要的花簪,正好遇见这一款与梅子十分相符的玉簪子!便是舍下身上的所有银子,将其买了回来。见梅子的模样真是喜欢不已,心里也觉得是值了!
“砰——”地一声,门口不请自入的粉色身影,伸手快速地抢去了那个梅花簪子。东方果儿与梅子都是一怔,撞见傅容儿酸意浓浓地脸,梅子在心底赞叹她的速度,淡淡而恭敬地站起身来:
“容儿姐姐!”
傅容儿将梅花簪子举到眼前左右看了个遍,挑起细柳弯眉,笑道:“这簪子可真是好看,我高价收了,妹妹能否割爱?”
“不能!”
“不能!”没曾想,梅子与东方果儿会异口同声!梅子是真喜欢那簪子,东方果儿也是真喜欢……
“姐姐,这小小的花簪只是果儿的一番心意,正好这簪子与红梅的名字重合也便是一种缘分!一个不起眼的小装饰而已,实在也是配不起姐姐这倾城之貌!”
这话不卑不亢,面子里子也是给得足了,可傅容儿却是面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是气大了一般!
红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望了一阵,笑着开启了慵懒的红唇:
“容儿啊,你这做姐姐的,且还是这‘梅花居’的头牌,怎么能跟刚出山的小妹子抢簪子?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快快还给红梅吧!!”
红姨这话看似是站在梅子这边,可却是更加激起了傅容儿的火气!簪子狠狠地握在手中,细眉又是一挑,眯起媚眼,笑道:
“那就还给妹妹吧!”语毕,猛得将簪子甩向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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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12 钟情已碎
梅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没曾想这小小的青楼女子居然也是武功非凡!这明国,这明城,想来真是明里暗里高手如云。此时,她终于稍稍理解为何这东方红梅要将自己变得强大,这一波又一波的大小威胁,似乎真是隐藏着一种优胜劣汰的规则!
她没办法、也没能力闪躲这突如其来且是来势汹汹的杀机,就算能闪此时也必是放弃,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红姨眼底的试探!看来,东方红梅的事这红姨与傅容儿是一情二楚的!!
东方果儿离得稍远,焦急地伸出了大手,虽然青气将簪子打离了半寸,可还是十分成功得划破了梅子的俏面,那最后一张人皮面具!!
一丝鲜血从梅子雪白的脸颊溢出,却一点也没有改变她丝毫表情,只是眼底瞬间变得冰冷!倒是傅容儿被她的冰冷惊了一丝,连忙道歉:
“哎呀妹妹,你怎么也没有接住呀!真是可惜了这簪子了,碎得不成样子!”是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这也便是梅子变得冰冷的原因!她很少对某种东西存在情愫,这簪子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一见钟情的物件!
东方果儿立即上前,伸出袖子按住了她的伤口,眉头纠结起来,另一只手正要紧握成拳,梅子却是暗自将手抚了上去,轻轻一拍示意他不要冲动!
红姨依然是站在门外,脸上现出了担忧之色,却是意味深长地关心道:
“红梅既然受伤了,那今天就不要出山了,我这就派人去请大夫去!”
“不用!”梅子冷冷清清地拒绝,嘴角扯出一丝,淡道:“我会准时出场!还请红姨和容儿姐姐给红梅准备的时间!”
这次赶人,想来她们也不会好意思再耽搁下去。目送二人姗姗离去,红梅又重新坐到了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残破的人皮面具,一边揭着薄皮,一边淡问一旁的东方果儿:
“果儿,那簪子能补吗?!”东方果儿一怔,以为她叹息的是这最后一张面具,没曾想居然还在关心那已经惨碎的簪子!心中不自觉地一松,弯腰将碎簪片片拾起,宽慰道:
“等我拿去试试吧,想来是能补好的!”
梅子点点头,眼睛并没有离开铜镜。偏着头儿,细柔的手指抚向这脸,顺着脸上的梅枝形状摸走了一阵、思考了一陈。
眼底渐渐闪出一丝狡黠,淡然起身,匆匆开始找寻这小屋子中一切能利用上的物件,用来对付这张麻烦而棘手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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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13 梅花三弄
‘梅花居’的人越聚越多,想来也是老板娘红姨宣传得十分充分,似乎这明城的人民都挤了进来……
站在三楼暗角的梅子淡淡地望着下方的如蚁人群,额头溢出了淡淡地汗珠。她并不是因为怯场,只是不想这锥心之痛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作起来……
身旁的东方果儿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常,连忙伸手扶住她颤抖的身子,担忧低道:“姑姑,我去跟红姨说……”梅子连忙又伸手拍了拍他紧握的拳头,从他的腰间抽出了精致的竹笛!
“没事,一会别让我摔下三楼就行!真要摔个残废,那真是连累果儿了!”她这浅浅的小玩笑,使东方果儿的心不自觉地揪了又揪,比先前每一次东方红梅发作痛瘾时都难过!
梅子又拍了拍东方果儿的拳头,示意他可宽心!连忙将笛子放到了嘴边,试音时有一丝颤抖传了下去……瞬间起哄的人群稍稍安静了一些。梅子顿了顿,做了几个深深地呼吸,继续吹响了笛子……
一阵一阵清凉悦耳的笛音从这三楼的小暗角传出,楼下的人渐渐听得痴了、听得迷了,而梅子却是忍了剧痛在演奏!她虽有十分惊人的忍耐力,可这样又要专心致志演奏,又要忍受焚心之苦,真是难熬得透彻!
本是想演奏一遍笛子再出场,可这演奏了两遍只是稍稍减轻了半分之痛!楼下的人起先还被这种神秘吸引,渐渐也便是失去了耐性,开始起哄,开始呼喊着这奏笛之人快快现身。
梅子向下望了一眼,立即下了狠心,身子猛得一跃便想从三楼飞下去……
东方果儿将手中绸子一收,她颤抖的身子直接撞进了他的怀抱!东方果儿轻轻细细地将她打横抱起,与她一起轻盈飞下……瞬间使人群惊喜、欢呼不已!
黑衣俊侠抱着白衣女仙在半空中旋转起来,人们惊艳于这绝美的少年之余,便开始焦急地扑捉着他怀中出山美女的容颜,只是眼睛傻傻地睁大却是合也合不上了……
梅子为自己做了一个化妆面具,面具将左边脸挡得十分掩饰,右边上方画于一朵鲜艳柔美、栩栩如生的红梅,正好与她右脸的梅枝印交相辉映着……
很美很美,虽然看不出这女子长成何样,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与淡柔仍是让所有人都是痴了!
笛声刚刚渐落,东方果儿慢慢将梅子放到舞台中央。一地的艳红梅花花瓣,在两人降落时带起的微风下,淡淡起起落落着……梅子轻盈地做了几个舞姿,便开始淡淡幽幽地唱起刚才演奏的笛子曲:
“红尘自有痴情者
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梅花一弄 断人肠
梅花二弄 费思量
梅花三弄 风波起
云烟深处 水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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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14 必须如玉
梅子很庆幸这东方红梅具有一幅比她还要具有演唱天赋的好嗓子,忍得这般疼痛,虽然会有微微地颤抖,却是唱出了渗入人心的痴醉之惑!
东方果儿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颤抖地闪动了舞姿,听着她动人的歌曲。眉头又是淡淡地锁起,自掌中聚集了一阵阵微小的青气,将这地上的梅花又是团团地提起,旋转在白裙梅子的身前身后……
这般柔美,这般动人,顿时连场外冷眼的傅容儿也是惊艳了;红姨轻轻地眯起双眼,眼底闪出了赞赏,可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浓!!
表演结束,梅子终于支持不住,瘫软在东方果儿的怀里。东方果儿连忙焦急地抱起她,轻轻一跃又是飞上了三楼。在所有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已经是消失无踪!
渐渐……渐渐……场面开始沸腾起来!!而台下的一小撮人前,一个娇美的少女却是怒发冲冠,‘啪——’得一下打在了一个男人的面上,怒吼:
“你是不是也被那妖女迷惑了,我让你来干什么的,你居然都忘得一干二净?!”
男人被打是眼前冒金星,擦去嘴角的血丝,眼底一眯,低道:“小姐,你自己个不也是看得痴了吗?!那个台中的愣小子,想来就是小姐的梦中情人?!”
“闭嘴!”少女正要再扬起一掌,却被男人一把挡了去!一下子就是将她娇小的身子扛在了肩上冲出人群,而少女的呼救声早已淹没在这沸腾的人群当中……
“姑姑!”东方果儿将梅子放于小床上,帮她卸去了脸上的面具,细细地擦拭她额头的汗水!看着她苍白痛苦的面容,心疼道:“姑姑,果儿还是帮你运气吧!”
“不!”梅子坚决地吐出拒绝,冲东方果儿扯起嘴角:“只要、果儿的、手!”
梅子将东方果儿的手从额头取下,直接放于胸前的梅花胎记处……大手的冰冷,很快就减轻了她心脏的焚热;待他的大手上了温度时,又很快减轻了她心脏突变的冰凉!!
渐渐,她的疼痛感消失了一些,而东方果儿的脸却是越来越红。梅子的脸色依然苍白,却借着此时的轻松调侃起这位绝美的少年:
“你又不是第一次摸姑姑,有何害臊的?!”顿时,东方果儿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
梅子淡淡地笑着,开始就明了东方果儿对东方红梅隐忍的情愫,现在被她这一调戏显然是触及了心底深处的柔情!赶紧将他的大掌撤走,示意他已无大碍,脸红的少年不敢多加逗留,转身大步远离……
梅子的笑容渐渐消失,心下了然,这东方月一开始就是打算让这东方红梅练习纯阳功的!不然她不会让这大她三岁的东方果儿称其姑姑,因为这练习纯阳功的男女必须是终身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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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15 月下绝世
梅子不知这东方月和东方红梅的心底到底存着什么心事或是阴谋?而她此时只能是浅浅地过着自己想要的安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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