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坐着,她的头发被他托在手中,他另一手中的吹风机就在她头顶盘旋,柔软的发丝随风起舞。
跟这个男人近距离的相处,她总是很不习惯,特别还是在充满暧昧气息的封闭的卧室,心跳节奏跟音乐线谱上的音符似的,一上一下开始乱了,连带着呼吸也没有了节奏。
“还是我自己来吧”,她想从他手中接过吹风自己吹。
他没给她机会,把她的手按下去,“安心坐好,急什么,一会就好”。
手上传来他的大掌包裹的温度,低着头,她的脸上染上胭脂般的娇羞,一直蔓延到到耳根,白皙的颈处。
刚沐浴后的她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味,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家的沐浴露如此好闻,让人迷失心智。
一切皆因有她,这是他后来在无数个没有她的夜里反复思量出来的。
他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很松,被他一边吹头发,一边故意蹭下来一截,露出了她雪白的肩头。
发香混着肩上的热气,直扑而来,让他都开始觉得热了,低头吻上她白的晃眼的肩头,脑中的意志因鼻息间的熏香消失殆尽,意志终是敌不过诱惑。
任他吹着自己的头发,甜蜜慢慢爬上她的心头,舒适渐渐多过于不习惯带来的无所适从,越来越处于自我享受中的她,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吻而身体一震,既紧张又僵硬地坐着。
他的吻又轻又细,落在她每一寸肌肤上。
温热的唇,轻轻的呼吸,无一不让她身体发颤,异痒袭来,让她全身都不舒服,想要他继续吻下去,仿佛这样才可以减轻身体的不适。
衣领被他用下颌慢慢蹭下来,露出整个美背,蝴蝶骨随着她心脏的跳动,轻轻张合,彷若栖霞山谷的仙子,偷偷在人间的清泉边休憩。
他把她把起来平放在床中央,肌肤胜雪,黑发肆意横陈,与宝蓝色的床单形成白,黑,蓝的鲜明对比,犹如深海里的美人鱼,美极了。
双臂办撑起身体匐在她上方,他看得眼睛都直了,呼吸明显一滞,低头衔住怎么都尝不够的双唇。
“唔”她被他浅浅地吻着,他的身体往下沉了些,压得她透不过气。
孙卓放开她,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粗重的呼吸打在她脸上,让她的脸变得跟红,仿佛无数只蚂蚁爬着,又麻又烫。
她承受着他的额头,他的温度与她合二为一。
长长睫毛,扑闪扑闪地,像是夏日清凉的扇子,带给他无比的惬意。被吮吸过的双唇,挺翘饱满,异常红润,仿佛下一刻就能幻化成妖精。
孙卓忍不住又亲了下去。
“孙先生……”她感受到他的急切,有些心慌,想叫他停下,话没说完,被他打断了。
“孙卓”斩钉截铁,不容她拒绝。
望着孙卓认真的表情,她失神片刻,愣着没叫。
“叫我名字。”他轻轻吻了下她,似是诱导又似鼓励。
“孙卓”短小的轻语,清晰而又从容。对他而言却是巨大的挑战,□不老实的小弟本来就
肿胀待发,现在应声挺立,气势比战场上的士兵还威武。
忍而不发,直接导致他表情扭曲变得惨不忍睹。
平息片刻,脸色稍稍恢复了些,才浅浅吻了她的额头倒在她旁边,双手搂着她的胸合眼躺着。
她不知道他睡着没有,弄不明白刚才心里有隐隐期盼着的是什么,身体那阵燥热过去,现在剩下紧张。身体不动,就眼睛随着脑袋转来转去,一会望天花板,一会望孙卓,一会望窗外,睡不着,开始数数。
一只孙卓,两只孙卓,三只孙卓……
这是这段时间她睡不着就会使用的方法,很管用,通常不过一百就会进入梦乡。
也许就是这样,孙卓一点一点地进入了她脑海,到最后拔都拔不出来。
“睡吧,我难受?”耳边传来他沙哑的声音。
“难受?”她还没明白,真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觉得是不是生病了。直到腰部被又烫又硬的东西戳,才明白过来,脸上立刻充血发热,赶紧眯眼继续数孙卓。
混日子的时间,一秒比一秒长,事情一件比一件不耐做。
坐在轮椅上,上网,打游戏,抹桌子,擦凳子,榜顾妈捡菜,还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露露的全身毛发也不够编,从头到尾,小辫子汇成大辫子长长的三条,跟三条蜈蚣爬在它身上一样,她看着都有点不忍心了。
还有什么能玩的,轮椅在屋子中央打圈,又围着沙发这边滑到那边,终于还是鱼缸引起她的注意。
鱼缸里,五颜六色的鱼儿,自由呼吸,吐出一串一串的气泡,如断线的珍珠没入水中,又似孩儿手中断线的气球,不断向上飞升直至爆裂,也像节日的烟花,发出昙花一现般的光芒。
鱼儿在鱼缸无论多自在的游着,也不过是鱼缸给它们的一片小天地,虽然在灯光的照射下,鱼鳞反射出璀璨的光怪陆离的颜色,衬得它们的眼睛暗淡了,它们本该有最亮的眼睛。
再看看游泳池,呵呵,反正闲着也是无聊,倒不如自己找点乐子,虽然她也觉得下面的行为很幼稚。
“我把你的鱼放养了啊?”作为房子的主人,她还是得知会别人一声
“不回答,我当你答应了啊!”已经过了十分钟,没收到他的回信,她自己做出决定。
他的回答,她根本不期待,嘻嘻。
搬运装鱼得要器皿啊,于是客厅里茶几上比较晃眼的一只盛着百合的青花瓷花瓶便首当其冲遭了殃。
先是用渔网捞出小鱼,装在花瓶里,最后倒进游泳池,鱼儿一进用泳池,便如进了大海般畅快,它不知,再大的地方,也是有限制的,不知它是不是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光是搬鱼,都来回跑了十几趟。
搬运活儿果然是要费时间的。
看着偌大一游泳池,几条小鱼在里面几乎看不出他们的存在,如果不是跟蓝色的游泳池颜色不搭调。
还有最后一只乌龟。很大的一只金黄色的龟,他家养的这些应该不是稀有的贵品种,好像她在市面上都见过,虽然叫不出名字。
这栋别墅不算特别奢侈的,甚至透着一股古朴的味道。除了家里的古董摆设,东西看着都不像特名贵的,这都是她猜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她看走眼了。
阳光下,蓝色的游泳池,泛着太阳刺眼的光芒,微风拂过,随着粼粼波光,闪得人睁不开眼。间或有几道五颜六色在池子里横七竖八地穿行,坐在池边的躺椅上的她,惬意的欣赏着这一切,旁边露露陪着她一起望着水面。
露露是个很活泼的狗狗,看着池子里面的鱼,一圈一圈地围着池嬉戏,它也跟着小鱼一起围着用泳池跑,有鱼露出水面透气,露露冲水面的小鱼叫两声,小鱼即刻沉入水中继续游走。见鱼沉下去了,它着急地一边冲水面“呜呜”,一边跑着,跑到苏心身边再摇摇尾巴,仿佛一个被小朋友打败的孩子般,低着头坐下,注视着主人,等待主人的安慰。
通常这个时候,苏心会摸摸它的头,使劲揉揉它脑袋,跟它指指有鱼的地方,它就又奔跑过去了。
露露发现了水中的金龟,这是个大发现,它兴奋的跑起来。在这个池子里,金龟比起那些小鱼,算庞然大物了。
露露的快乐很简单也很直接,对着金龟嗷了两嗓子。
苏心很佩服这只金龟,要是她对着孙卓也有这么淡定就好了。你瞧人家,不紧不慢的,两眼微闭,四十五度仰望前方,四只脚轻轻滑动,尾巴左右摆动,推动身体缓缓向前,根本无视露露啊。
终于有个不躲它的家伙了,露露可是很友好的,用低沉的嗓子“呜呜”地对金龟表示着喜欢呢,可是人家金龟嫌弃它呢。吵死人的家伙,打扰它晒太阳,把头埋在水里不理它,只露出金灿灿的背给露露继续游。
叫了几声,自己觉得无趣的露露,灰心丧气地回来在苏心脚下卧着,耷拉着耳朵,用带雾的眸子望着水面,头贴着地面安静地晒太阳。
苏心很享受阳光下的安宁与自在。
这种宁静是是无聊的消遣,更是漫长的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公园铁笼子里众人围观:话说,什么时候男主才有肉吃啊?某只得瑟的猩猩:你们什么时候给点花花呀,香蕉啥的,我就让他吃了。众人将手中的花花,向那只厚脸皮的猩猩砸去。猩猩捶胸顿足:让花花来得更猛烈些吧!
21
21、捞鱼 。。。
自上一次,给亦菲接风,出去和俞浩哥儿几个聚了一下,这一阵孙卓天天都早早地回香山别墅,即使有应酬,也尽量不在外面多逗留,酒席一撤就走人,甚至都不等酒席完毕,举杯尽到礼仪就闪人。家里的安宁和舒适让他一再沉醉,乐享其中。活了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生活状态。
家里的小女人,看着,想着,逗着都舒服,他就像个常年行走沙漠不断寻找水源的饥渴行人,而她的突然出现刚好就是他找到的沙漠清泉,让他一尝再尝,怎么都不够。
今天也不例外,把应酬交给了陈翔,自己就轻松驱车回了。
池子里的鱼和岸边轮椅上的苏心,还有眼前这只不老实的二愣子,面对他都很淡定。
她端坐在轮椅上,还俏皮对他挤挤眼意思在说你同意了的哦,二愣子就张着嘴滴着哈喇子冲他摇尾巴。真是一对活宝,他真心这么觉得。在这里天大的事都不是事。
慢条斯理将西装扣子一一解开,扯开领带,仿佛解开一身的束缚,双手叉腰衣角被夹到身后,他忽而笑了。
下午不是没收到她的短信,不过那会正在讨论城郊工业园的投标计划。这次城郊工业园的项目既有商业上的意义也有行政上的意义,对公司非常重要。
商业上无非是获得巨大利益,商人在商言商,他从不拒绝任何一个获利的机会。这个项目对耀世最大的意义在于,拿下这个项目经过耀世的打磨成为全国瞩目的焦点,借此就站稳了全国老大的地位,以后有人想要在他面前分一杯羹,那就要看他们耀世集团的脸色了。
对手隆盛集团在全国排名不起眼,但在这个市却是不容小觑的竞争对手。百年的老企业传承到这一代,已是瘦死的骆驼,对耀世本身不构成威胁,只是对方黑道起家,手段多是不入流的下三滥。耀世不怕,但不得不防。
六年前,耀世集团还没成立,隆盛集团一直是这个市的老大企业。耀世成立之初,随着业务和规模的日益壮大,开始跟隆盛起了摩擦,隆盛日渐感到威胁,暗地里使了不少绊子,但都被耀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一巧妙地挡了回去。隆盛使诈不成反而被耀世集团设计吃了不少亏。这两年,隆盛再也阻挡不住耀世荣升为领头企业的步伐,屈居二线,却始终不甘心,暗地里跟耀世较劲。
作为老企业的隆盛腐化风气严重,董事会斗阵激烈直接导致这个曾经名声显赫的行业老大哥日薄西山。
最近隆胜集团财务上出了问题,资金断链,公司急需新的项目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需要城郊工业园的项目赢得投资者的信心以及从中获取巨大的利益以填补亏空,所以现在对城郊工业园的项目志在必得,对他们耀世集团盯得很紧。
耀世与隆盛的斗争也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必要的时候会是老账新账一起结算。
对方在业界出了名的狡诈,孙卓不怕对方耍阴招夺了项目,但他不允许现在他的公司出任何纰漏。因为父亲在换届选举的关键阶段,有任何不利的事都可能牵连到父亲的仕途。虽然这几年自己开公司没动用家里一份一毫的帮助,甚至还遭到家里的反对遏止。但外界不会这么想,任何一个不利的因素都可能成为政治对手上的有力武器。父亲的仕途也关系到整个家族。他们这样的家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他不能从政帮助父亲,但也绝不拖父亲的后腿。
她问他把鱼放养了,他没明白她的意思,但估计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没在意。忙得晕头转向,没回她短信,她告诉他不回就是默认了。他只摇头一笑,手机扔到一边,便又投入到浩瀚的工作中。
眼前的情况让他眼睛抽了抽,五百多平的游泳池,几条小鱼在里面正游的欢快。这么大个游泳池养鱼,挺好的创意,亏她想得出来,也做得出来。工作上的压抑感一扫而空,自己越来越适应她的的傻气与可爱。
腿伤快两个月了,天天关在家里,看来这段时间的确把她闷得难受,是该带她出去透透气了。
他心中暗下决定。
“嗯,不错,很有创意。”,给她竖起大拇指,他真心佩服她的想象力,“你不怕鱼在这充满消毒水的游泳池都中毒死了?”到她的旁边,坐下。
后知后觉又懊恼的表情浮现在她刚才还傻笑的脸上,像急转直下的音调,瞬间由欢快,进入消沉,伸手猛拍一下脑门,“哎呀,遭了,游泳池有消毒液,怎么办”,她可不想把鱼折腾死了。
“那只龟是我奶奶的信物,奶奶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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