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打仗。”
杨大队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许苒涵,突然怒了:“但是你是特种兵的一员,既然选择了这个特殊的兵种,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你首先是个特种兵,其次才是军医,无条件服从安排是你基本的原则,你是不需要打仗上前线,但是一旦要打仗就不是你能选择的了。”
许苒涵也提高嗓门:“别跟我咬文嚼字,你到底要我训练多久,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回去?”
杨大队:“回哪去?你要回哪去?你的档案和资料都归我管,你想回哪去?这就是你应该在的地方。”
许苒涵:“可是,我说到底也是军医,我不想荒废我的专业,我辛辛苦苦学了十年的专业,我不想丢弃。”
杨大队:“谁让你丢弃了?学了十年的专业,难道半个月就会让你还给军医大学吗?别忘了,你首先是个军人,作为一名军人如果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你就趁早脱了这身军装。如果你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跟我谈条件,那你觉得你还配当一名军医,你对得起你这身军装吗?”
两人到最后几乎都是咆哮,引来外面众多围观者,杨大队冲着门外吼了一嗓子:“都该干嘛干嘛去,实在没事干的操场六个一去。”
门外以贺,王,罗三人为首的围观队伍立马解散,心想着,高峰啊,还真是不一样,这时候还是躲远点好,免得等会溅一身血。
办公室里,许苒涵半天没说话,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冒冒然然的冲过来跟领导谈条件不对,本来是想好好谈谈来着,结果一进办公室,一张嘴,就火药味十足,语气就变得自己无法控制,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杨大队点上一根烟:“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许苒涵赌气说道。
杨大队这才发现,许苒涵说话带着明显的哭腔,眼睛红了。这还是入队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许苒涵掉眼泪,平时训练再苦再累都没见她哭鼻子,现在,怕是真委屈了吧。顿时,杨大队心里涌上了些许的不忍,搬了把凳子给许苒涵,口气软了下来:“坐吧。”
“我就是想去医院上班,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我是随队军医,可是来了这么久了,医院我一次都没去过,除了训练就是训练,你想把我训练成什么样子啊?当初又没说我要超负荷训练,也没说一训练就不让我去医院,你什么都没说就把我招进来,现在什么都不让我干,你想把我怎么样啊……”许苒涵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这叫一个伤心,这叫一个动情,不知道的以为是杨大队把她绑架来的似的。
杨大队有点手足无措了:“你先别哭行不?擦擦眼泪擦擦眼泪,不知道的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你还想怎么着我啊?你把我害的还不够惨啊?你还想怎么着我,还想怎么着我?”许苒涵眼泪哗哗的,止都止不住,也压根没想止住。
“好好,先,先不哭了行不?”杨大队急的一脑门子汗,“再说当初可是你自己拼了命要来的,我这可是为了你破了例的。”
许苒涵一听哭的更厉害了。
杨大队顿时头就大了,“有话好好说,你别哭了。我也没说不让你去医院啊,这不是为了你能尽快跟上队内的训练嘛,还不是为了你好。”
“别说的冠冕堂皇的,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去?”
“不就去医院吗?周一咱就报到行不?”杨大队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你说话算数?”许苒涵斜眼看着面前这个高大威武的男人,那种久违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算,算,你不哭就行。”杨大队偷偷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真是欲哭无泪,没事惹她干嘛啊。
“还有个事。”知道啥叫得寸进尺不?许苒涵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啊,”杨大队一脸的惊恐,“还有,还有什么事啊?”
“今晚请个假,不想训练了。”
“行行行行,准假准假。”
就看许苒涵眼泪一收,立马笑了:“那没事了,我回去了。”
“还真是个性情中人,以前怎么没发现啊?”杨大队看着许苒涵离去的背影一脸无奈的喃喃道。
“你说什么?”许苒涵猛一回头,“以前?”
“啊,”杨大队掩饰道,“招兵的时候嘛!”
睡觉猛如虎
许苒涵终于如愿去特种部队医院报到入职了,也不用再做那些超常规训练了,但是杨大队依旧要求许苒涵上午参加日常训练,下午战士们理论学习的时候她可以去医院。接到通知后,许苒涵乐的走路都一窜一窜的了,说是终于摆脱了地狱里恶魔般的训练,终于回到了天堂能做回自己的天使了。杨大队就看着她闹,看着她笑,想想这丫头还真是单纯,简单,快乐来的真容易。
其实到了医院,许苒涵也不轻松,研究课题,做手术,天天都忙到深夜,按照时间,反倒比之前训练还要辛苦,那时候起码吃饭,休息的时间是固定的,可是现在,一台手术一做就几个小时,总不能到了吃饭的时候跟患者说,对不起哈,我该吃饭了,中场休息一下,我吃完了咱再接着做。有时候研究课题看资料,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等回过神来,食堂怕是早就没饭了,许苒涵索性就买了一大包饼干面包什么的储备着,饿了就随手吃上几口。所以几天下来,许苒涵倒比之前还瘦了许多。
杨大队不乐意了,找到梁秋实:“我说你们医院伙食是不是得加强啊,这才几天啊,她这不训练比训练瘦的还快,照着速度,不出一个月,她就能上墙当标本了。”
梁秋实却有种中了大奖的兴奋:“这可怨不得我们啊,实在是小许太有事业心了,废寝忘食这词就是为她存在的。”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杨大队这叫一个吃醋,心里酸溜溜的啊,“早就说好了,那是我的人,只在你这挂职,她的编制在特种部队呢。”
“至于吗,至于吗,看你急的,就跟有人抢你媳妇似的。”
“滚。”
许苒涵连着接了两台大手术,几乎是连着十几个小时没休息,没吃饭,甚至连口水都没时间喝,手术结束了,病人是没生命危险了,可是许苒涵却虚脱了,就看她额头豆大的汗珠,脸色惨白,嘴唇连点血色都没有,助手忙扶着她去了休息室,许苒涵说算了,这么晚了,直接回宿舍吧,第二天还有训练呢。
第二天许苒涵一分钟没耽误照常早起集合参加日常训练,结果,跑着跑着,就觉得眼前都是金星,这叫一个晕,这叫一个头重脚轻,那就话怎么说的来着,忽忽悠悠的就瘸了,许苒涵这是忽忽悠悠就晕了,倒在行进的队伍中,呼啦一下,队伍乱了,最先冲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杨大队长,二话没说,将许苒涵打横抱起就跑,边跑边冲着王东豪喊:“车,赶紧的,把我车开过来。”
送到医院,打上点滴,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疲劳过度,休息两天就好了。
杨大队就那么守在病床前,一步不离的盯着许苒涵,心疼的跟什么似的,看到梁秋实就跟看阶级敌人似的:“人不给你吧,你吵着要,行,给你,这才几天啊,你就给我累病了。”
“小姑娘,身体弱,你这也不能怪我们啊。”梁秋实其实还是有点心虚的,也觉得是不是给人家压力太大了,才来几天啊,安排十来台手术了。
“你得了吧你,”杨大队怕吵醒许苒涵压低了声音,“我那训练不比你这累啊,她不也好好的,怎么到了你这身体就弱了呢。”
“哎,这就对了,”梁秋实找到了话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都是在你那训练累坏了,才导致的积劳成疾,我这最多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是主犯。”
“你就狡辩吧你,当医生真屈才了,你咋不当律师去呢。”
“这怎么能是狡辩啊,我是分析问题啊,我不能替你背这黑锅,那以后我们医院还进不进新人啦?”
没等杨大队说话,就听许苒涵因为刚刚睡醒而产生的沙哑声音:“我又没死,你们用不用这么着急就推卸责任啊。”
“你早就醒了?”杨大队凑过去,“好点没?”
“你们俩那么吵,死人都被你们吵醒了。”许苒涵明显还没睡醒,说话的时候眼皮都快掉下去了。
“真是你带的兵,说话腔调都一模一样。”梁秋实冲着杨大队露出一副“你真不一般”的表情。
“梁大院长,忙你的去吧,”杨大队又凑到许苒涵面前,“我们不说话了,你再睡会吧。”
许苒涵吧嗒把眼睛闭上,没舍得回答一个字都。
许苒涵没什么事,打了点滴就回宿舍了,杨大队大发慈悲,放了两天假,许苒涵欣然接受,足足在宿舍睡了两天,开始杨大队还没在意,到点了还给送病号饭,可是过了一天他沉不住气了,这丫头也太能睡了,一天都没起来过一次,可别睡傻了啊,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把许苒涵弄醒了,这一醒可算是踩地雷了,许苒涵是大发雷霆啊:“你干嘛你干嘛,你自己要给我放的假,干嘛还来折腾我?”
“我没折腾你,”杨大队一脸的委屈,“我看你睡的时间太长了,都一天了。”
“谁规定放假不能睡一天的啊?我就想睡觉你管得着吗?”
“我没想管你,我怕睡的太久受不了。”
“你出去你出去,谁让你进来的,你怎么有我钥匙?”
杨大队这叫一个冤啊:“你自己根本没锁门,再说,我不是担心你吗?”
“烦不烦啊,烦不烦啊,我来了这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现在是你自己给的假,你还想着法折腾我,你怎么这么歹毒啊,我哪对不起你了。”
杨大队已经无言以对了,要不是看着许苒涵凳子上的军装,真想用两字来形容:泼妇。
“出去出去,没事就出去吧,别吵我,出去,我要睡觉。”许苒涵向来起床气很大,谁要是在她睡觉的时候吵醒她,她跟人家拼命的心都有。
杨大队带了这么多年的兵,头回见到这样的,可谁让自己招惹的,认了吧:“行行行,我出去。那个,你吃不吃饭啊,刚打来的,还热着呢,你要不吃我直接带走了。”
杨大队这么一说,许苒涵还真觉得有点饿了,摸摸肚子,舔舔嘴唇,咽咽口水,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没出息的说:“吃。”
探亲一
许苒涵吃饱了睡足了,好好休息了两天,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生活状态。杨大队感叹,这丫头还真是属仙人掌的,生命力真顽强。
许苒涵接到弟弟电话,说是想趁着放假去部队看看姐姐,许苒涵揭穿他:“你是想来看我的吗?你是想部队看看刀枪炮的吧!跟你说,你来了也看不到。”
“姐,”许睿涵在电话里耍赖皮,“你就让我去吧。”
到了部队的许睿涵看什么都新鲜,看着战士们训练比比划划的这叫一个崇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有点出息行不啊?”许苒涵伸手在弟弟眼前晃晃,“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我本来就没见过啊。”许睿涵相当诚实了。
“别看了,”许苒涵拉着弟弟,“拿着行李去招待所,有啥好看的啊。”
“他们太厉害了,哎,姐,这些你会不啊?”
知道许苒涵的弟弟要来,杨大队又给了几天的假,说是这几天没有特殊任务的话上午就不用训练了,下午直接去医院就行。
许苒涵真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之前跟法西斯似的杨大队突然转型了,还真难以置信。
食堂里,许苒涵给弟弟打好了饭菜,许睿涵嘴巴成了O形,指着许苒涵手里的饭盆:“姐,你就用这个啊?”
“是啊,我们这吃饭都用这个。”
许睿涵看看别人手里的盆,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碗,非要跟姐姐换。
“别闹了你,”许苒涵不答应,“赶紧好好吃饭,这是部队,你以为在家呢。”
“你不换我就不吃了。”
“你什么毛病啊?”
“连你都用盆吃,我好歹也是个男人,用这个,”许睿涵指指自己的碗,“你让我面子往哪放啊?”
“哟哟,伤自尊了?”许苒涵调侃道,“这就伤自尊了,还真没发现,脸皮挺薄啊!”
许睿涵瞪了姐姐一眼。
许苒涵哄到:“好了,睿睿,你别闹了,你也给姐点面子,姐以后还得在这混呢,你呆两天就走了,谁记得你吃饭用盆还是碗的。”
“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你怎么跟老妈一样总也记不住啊?”许睿涵一脸的愤怒。
“我又什么没记住啊?”许苒涵被弟弟说的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