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弑天仰头说道,“还有两秒!”
时冰磨牙,让她就这么开门她怎么会甘心,可……
“一秒!”
时冰握拳,抓过一旁的遥控器……
“啊……”
“咔嚓!”
两人刺耳的声音重叠,闫弑天眼里闪过笑意,稍纵即逝;将钥匙丢到惊叫中的时相国的怀里,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时相国目光缩了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粘稠的液体触感,大大的松了口气!
时冰单脚瘸着快速的朝大门方向跳去,将闫弑天堵在大门换鞋处,双手叉腰怒目而视,“闫弑天,你什么意思?”
闫弑天脸色平淡刚毅,估计就是天塌下来摆着这幅脸色他也觉得理所当然,“这是你家!”她是他认定的妻子,所以他出现在这在正常不过。
时冰抓狂,这厮回答的什么屁话,“废话,这不用你提醒!我问的是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当然重点是,你胆敢用我爸来威胁我,果然是欠收拾!
闫弑天身子动了动,眉宇间皱了下,走到她身前,倾身低下头目不转睛的直视她的双眼,“我累了!”
在两人身高上时冰本就略输两筹,这高大强壮的身子逼近,浑然天成的一股压迫感袭来,头皮跟着一紧,只能仰起头不服输的和对方直视,脖子后劲缩在一起,酸酸的。
完全的答非所问,时冰炸毛,“关我毛事,你,麻烦,大门在后边!”
闫弑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冰冷的唇角不可察觉的欲出一抹笑意,趁着时冰发呆的瞬间,越过她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伤口已经裂开了,他得找纱布包扎下,心中涌出一股不耐,真是麻烦!
可想到刚刚小女人瞪大双眼可爱的模样,心情瞬间变得好起来……
她或许不知道,她这迷糊发愣的表情有多吸引人!
完全没有之前的杀伐果决,出手狠戾独到。
“闫弑天,胆敢如斯对我,你等着,想要娶冰冰,没那么容易!”时相国嘀咕着将钥匙装进口袋,反身带着门关上,转身时却被时冰给吓了一大跳,这闺女的脸色红白交替,最后直接成锅底的颜色……“冰冰?”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时冰一个激灵,瞪了眼时相国,转身瘸着追在闫弑天身后,“喂,你是不是地球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啊你,都说了大门在后面,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你信不信?”
该死的,居然会为了那不存在的笑意闪了神!
闫弑天,你果然是无敌欠揍!
闫弑天如一座雕像似的,在沙发上坐得笔直,“纱布,止血药!”他这话是对进来的时相国说的,目光都没停在叫嚣的时冰身上,直接当她是空气!
时冰怒不可遏,指着闫弑天的手指颤颤发抖,“你……你……”好样的,闫弑天的,真行!敢当她时冰是空气!
时相国提了提衣领,一派商人作风,从容的走到爱女身旁,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冰冰,听话先上楼,让爸爸跟闫总谈谈!”
时冰努着嘴,只瞪着闫弑天,喷火的眸子仿佛要将人给吃了般,如同一只凶猛带着攻击的野兽!
时相国暗自叹气,自己这女儿他可管不了,当然也不想忤逆她的意,对她完全就是溺爱!
知道她这是说不动了,也只能收敛情绪,走到闫弑天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闫总,我想我们该谈谈……”
“纱布,止血药!”闫弑天脱了自己的外套,里面的白色衬衫后腰的位置已经有一小块的血迹,时冰刚要出声,看到那血迹愣了下,到嘴的话直憋回了肚子!砸了砸嘴,却没声音!
时相国也变了脸色,这才想起他身上有枪伤,忙起身到杂物房找纱布和止血药去了!
闫弑天没去看他们父女两,将外套随意的放在沙发上,连同衬衫一并脱了,露出精壮古铜色肌肤,胸膛上有好几处伤疤,长短不一。腰上缠着几圈白色纱布,但后腰的位置已经被血液浸湿,好大一块……
时冰眨眨眼,盯着他的胸膛和后腰位置,咽了口唾沫,不怪她,这男人虽然是钢板做成的,一身都是硬邦邦的,但这身材却是该死的性感,紧致的肌肉,没有一丝的赘肉……
“咳咳!”时相国将拳头放在唇角干咳一声,打破客厅怪异的气氛;时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向手中按着一卷白色纱布的时相国,不由黑线!
“爸,你嗓子不舒服?”
时相国哼哼两声,这孩子刚刚赤果果的盯着闫弑天赤裸的上半身,一时看呆了也没自觉,还问他是不是嗓子哑,不由气绝!
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后,走到闫弑天右侧,将纱布和止血膏放在茶几上,说道,“闫总?”是他自己包扎吧?
时相国有些不确定的想。
闫弑天带着冷意的目光掠过时冰,时冰先是被她老爸瞪得莫名其妙,在被闫弑天那眼神看得云里雾里!
不由看向自己的脚跟,衣服没穿歪,身上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啊!这两人都看着她干嘛?无辜的回看时相国!
时相国嘴角抽了下,默默的转回视线!
“你来。”
闫弑天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都没从时冰身上移开过。清冷的声音冲淡了客厅的诡异气氛,闫弑天将身上拆下来带着血的绷带放到茶几上,拿过止血膏弄了一大坨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上,伸手往伤口上抹去!
时相国将换下的绷带丢到一旁的茶水筒里,走到液晶屏幕下方的柜子上,拿了把锋利的剪刀……
“……我来?”干嘛对他这么殷勤,臭老爸!看闫弑天不太熟练,算得上是粗鲁的包扎动作,时冰果断将他的前一句话给抛在了角落里,叉腰,“那什么,别说我欺负伤员啊,你,包扎好后立马离开我家。”
闫弑天垂着头,抹好药后抬头,示意她上前帮忙,“五天!”
“什么?”这人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构造,老回答些莫名其妙让她抓不住头脑的话。
闫弑天破天荒的对自己的话做了回解释,“未来五天,我都会在这!”
时冰愣了下眨眼,裂嘴脸上染上笑意,眼中却是清澈冷情的,“我没听错吧,你闫大总裁竟然纡尊降贵来体验‘百姓’生活?鲍鱼鱼翅养着却来吃青菜豆腐?”脑子没病吧你?
时相国在一旁干咳,时冰瞪他一眼,后者立马变成机器人,垂着头默默的将白色纱布剪成两段。
闫弑天抓过剪好的纱布,绕着腰身缠了两圈,打了个很小的死结,“你别忘了,你是亚泰未来的总裁夫人。”
时冰被噎了下,脸色莫名涨红,咬牙,“我特么是个鬼玩意儿的总裁夫人,闫弑天,你脑子没病吧,老娘有男朋友了!”
闫弑天目光一沉,双目冰寒,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时冰被他看得心中发毛,怪怪的。粗着脖子喊,“看什么看!”
在看,把你吃掉!
“你是亚泰总裁夫人!”闫弑天很冷静的陈诉事情,是他看中的,就是他的。愿意也是他的,不愿意也是他的。
至于,她那什么男朋友,闫弑天冷哼,对方最好识相的离开她。否则……
时冰磨牙,这人是听不懂人话滴吧?身体硬得跟钢管,这脑子特么也是块石头。
“行,你丫就抱着这句话过日子去吧,老娘才不跟你玩儿。”
“游戏你输了。”游戏,是她要玩的,在搂着她跳下三楼的时候,要是没他警觉,子弹打在的就是她身上了,此刻她该躺着的是病房而不是在这跳脚跟他叫嚣!
时冰觉得自己的脑袋特么不够用,她那脑容量特么跟眼前这男人就不是一国的。
他们好像是在说‘亚泰总裁夫人’这事儿吧?好端端的,他又给冒出一句,‘游戏你输了’?这绝壁的是哪个意思?
闫弑天没在说话,周身的空气直接降到了零下五度。
时冰双手叉腰,两颊气鼓鼓的瞪着闫弑天。
时相国坐回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目光在这两人之间来回的穿梭,疑惑,他们在说什么?
时冰脑回路转了两圈回来,终于明白了他这句游戏是啥个意思来着了,没错,说要玩儿‘游戏’是她开始的,要结束自然不能由这男人来喊停。
游戏规则什么的,还不是由她来定?当然,就算这男人抱着她跳楼,成功跑路,她也绝逼是不会承认自己‘输’给这男人的了。
时冰冷笑,“特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是老娘输了?老娘的规则很简单,是谁先逃出来,谁就是赢家,冲上来的人,是你,不是我!坑的也是你!”
闫弑天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包扎好了后,将背部靠在沙发背上,即使一个字没有,也明明确确的表达着一个意思。
你,耍赖也是输家。
既然输了,就得乖乖当他的夫人!
时冰那个气得啊,头发都要爆炸了,这赤果果的意思,比他冒出一个字来还令人炸毛。
行,你说你赢了是吧?
老娘不承认,你丫也跟着我装傻充愣耍赖到底是吧?
“游戏我说的,你说你赢了,老娘还说老娘赢了呢。闫弑天,既然你不服,那我们在比一场,公平点的外加一个附加条件,你要输了今后都不许出现在离我三米以内的范围内!怎么样!”
看他脸色不善,时冰又加了句,“哦,当然,你要是赢了,老娘果断乖乖的滚回你家去给你端茶送水,当太上皇给拱着。”
闫弑天起身,高大的身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看向随之跟着起身的时相国,“房间!”
看爱女变幻莫测的脸色,时相国嘴角抽搐两下,清了清嗓子道,“二楼左手边都是客房,闫总可任意选一间!”
闫弑天点点头,转身就往二楼楼梯口走去。时冰怒了,瘸着脚跳到他面前没来得及拦下他,看着他踏上阶梯急了,忙一脚朝他踹了过去。
“站住,不许上楼!”
特么的,当她的都是废话呢?
敢无视她?
闫弑天轻松的躲开她的袭击,三两步垮踏就到了阶梯的三分之一处,“毫无意义!”
因为她只能是他的!
时冰火了,指着闫弑天孤傲的背影大骂,“xx的,闫弑天你个胆小鬼,有种你下来跟我单挑,威胁我爸堂而皇之的住到我家算屁啊……”
“冰冰,女孩子不该这么粗鲁,你妈妈可是个实打实的淑女,温柔贤惠……”时相国在后面出声,有些哀怨和自责,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没时间陪她,才导致冰冰变得如今这般粗鲁,脏话挂在嘴边想蹦出来就蹦出来!
时冰在闫弑天身后跳脚磨牙,听到时相国的声音,转身不耐烦,就跟赶苍蝇似的,“爸,你都老古董了,想要淑女你不得去赶穿越潮流,多的是三步一莲的贤惠女人。”
时相国幽幽可怜兮兮的揪着她,“爸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在像个野孩子一样粗鲁下去,真打算让爸给养一辈子?爸是求之不得,可你妈还不得从棺材里爬起来找你爸拼命?”
时冰努力忽略这老太婆似的抱怨,脑里闪过的画面就是将闫弑天抓来踩在脚下,在兴奋大笑三声……
刚要跳脚跳上阶梯,手抓着护栏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爸,你怎么会跟姓闫的一起回来?”
时相国还在纠结刚刚的问题,脑袋也来不及转弯,下意识的就回答出声,“今天在公司,闫经理请爸爸和你吴叔叔到‘帝京’坐了一小会,回来的时候突然就说要一起回来……”
“‘帝京’?”时冰惊呼,也顾不得自己右脚踝是不是还疼着,踩在阶梯上,跳到时相国面前,“爸,你没老年痴呆?确定是‘帝京’?”
那是什么地方,即使就是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身价不菲,也不是那么轻易能进的!
曾今为了某些任务,她和婷,驰家两姐妹,多次想要潜入‘帝京’,最终都没以失败告终!
时相国被她这一惊一乍的动作给吓得心肝乱颤,右脚踝还肿得厉害,心疼的扶着她,“小心点,看你脚怎么伤的,疼不疼?”
时冰随意的摇摇头,“爸,你快说,闫弑天怎么会让人接你去‘帝京’?他跟‘帝京’有什么关系?”
时相国被她抓着往沙发处走去,如今抓着‘帝京’也忘了自己脚上的痛楚,甚至将闫弑天也暂时抛在了脑后……
不由心中哀叹,这女儿这性格到底是随了谁?说风就是雨的,可怜他都一把老骨头了!
折腾!
二楼,闫弑天走到左手边第一间房间,手拉开门把,打开电源,看到里面的装饰愣了两秒。
仅此两秒便淡然的走进房间,关上门!
仿佛走进一个不太真实的世界,淡蓝色结合着粉色系列,很梦幻的存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黑色和银色两种颜色,眼前突然闯进这另类的颜色,排斥却也释然!
就如时冰本人,强悍的躯体下,进驻的是个天使小恶魔,闪着精灵的翅膀,毫无预兆的就闯进了他的世界,入了他的眼……
刚毅的线条渐渐的柔和,视线落到房间中央粉色大床上,空寂的房间里响起一声轻笑,异常突兀!
墙侧有两个精致的橱柜,跟墙壁是连着一起的,闫弑天鬼使神差的打开橱柜,一排排挂得整齐的衣服,挂件,帽子等等,摆放得很有特色!
“皇后娘娘起床了,皇上踹到床下了!皇后娘娘起床了,皇上踹下床底了!”
搞怪的自制可爱铃声从床头传来,闫弑天回头看向正在椭圆的床头跳舞的小兔子,勾起唇角。
将橱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