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高冷罢了 作者:桃桃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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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不过高冷罢了 作者:桃桃一轮-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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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浔清了清嗓子,镇定下来,快步走过去,那墙上散发的味道,正是公主的后花园。

肖警官接了个电话,点了点头,忽然转身问,“你老婆失踪的第二天你就没去上班,请假了好几天,这是怎么回事?”

“老婆不见了,我当然是去找她了。”于良回答。

“为什么不报警?”

“她有外遇,我不想被人知道!”于良愤恨地说,“她一定跟那个男的跑了!你们怎么不去找那个男的?”

“哪个男的?”舒浔逼问。

于良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

“你母亲呢?”左擎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电视柜旁边,左手里握着一个药瓶,正在把药往右手心倒,“她知道儿媳妇不见了,反而走了?”

于良脸色一白,竟然半天说不出话。

舒浔心中不祥的预感扩大,当即很想大声质问于良,莉雅究竟去哪里了。深吸一口气后,她忍住了。她走到左擎苍身边,他手里的药是治疗某种老年病的,处方要求一天一颗,一瓶里有三十颗,够吃一个月。药瓶盖子上的灰不多,不像放在那儿很久没人动的,里面还剩十几颗药丸。因为这种药是处方药,医生还在瓶身标签上写了个日期,是7月29日,说明吃这个药的人连续住了十几天,但离开没多久。

“我妈当然也去找她了。”半天,于良才回答。

“去哪里找?”左擎苍追问,眼神犀利而讽刺,好像早就知道对方在骗他,还故意配合对方演戏。

“我、我怎么知道。”于良话一出口,自己觉得不妥当,又补充道:“她每天都出去找,去莉雅朋友那里,还有公司附近……”

“这么热的天,一个老人家每天出去奔波找儿媳妇,连药都不吃,你不怕她身体吃不消?”左擎苍数完了剩下的药丸,“你母亲至少四天没有按时吃药。”

于良此时已经满头大汗,“她有另外一瓶药。”

“什么药这么神秘得在找人的时候吃?”左擎苍调侃。

“还是说,你母亲也一并失踪了?”舒浔接话。

“没有!她没有失踪!不信我打电话给她,你自己听!”于良作势就要拿手机拨号。

“不必了。”左擎苍摆摆手,把于良叫到了卧室,路过舒浔身边时对她使了个眼色。舒浔会意,到厨房拿了个小水果刀,移动到新粉刷过的墙壁边,从不同的位置抠出一些粉末,装好塞给肖警官。

摸着那面墙,舒浔想,香水为什么会被喷在墙上,掩饰气味,还是另有隐情?不管怎么样,这香水好像在指引着什么,又在揭示着什么她不想面对的结局。

“莉雅家有几点不寻常之处。”舒浔边下楼边说,“卧室多日不经整理,厨房和浴室却整洁非常;新粉刷过的墙面喷洒大量‘公主的后花园’香水,剩下的香水及香水瓶不见了,其他香水却还在莉雅放化妆品的地方;于良说他母亲出去找莉雅了,但阳台上只晒了他一人的衣物,说明目前住在那里的只有他一个人,他说了很多谎话。还有一点最不正常……”舒浔悲伤地说,“厨房中的案板和菜刀,都是新的。”

肖警官一愣,好像猜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人为什么要说谎?可以获取利益或者掩饰。于良属于后者。他知道莉雅在哪里,但不会告诉别人。”左擎苍拍了拍肖警官的肩膀,“先找技术科化验一下墙上的粉末。”

案件已经由辖区派出所移交给刑侦支队,在等待化验结果的这段时间里,舒浔和左擎苍去了莉雅父母住的酒店。夫妻俩已经被女儿的失踪折磨得不成人样,莉雅的母亲更是一副即将崩溃的样子。在他们絮絮叨叨中,舒浔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

莉雅与于良的婚姻并没有得到她父母的祝福,父母希望她能回老家工作,不要留在首都,更不要跟这个家境并不富裕的于良结婚。于良来自木章县于家村,莉雅的父母没有那么多的新词,听他们的描述,舒浔知道于良就是很典型的“凤凰男”。在莉雅父母看来,于良虽然成绩优秀、工作也不错,但毕竟没有能力在首都给女儿提供优渥的生活,连房子都买不起。父母都比儿女现实,他们劝了莉雅好几次,莉雅觉得自己在首都也找到了工作,于良又没有做什么错事,忽然分手很不仗义,执意去跟于良办理了结婚登记。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姑娘很喜欢于良,大多女人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若非这个男人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都下不了决心说分手。

木已成舟,莉雅的父母无奈了,只能拿出全部存款给女儿买了一个房子,他们对舒浔说,当时于良要求房产证加上他的名字,他们没同意,后来于良没再提起,他们也没当回事。

女儿的婚后生活怎么样,他们也不是特别清楚,反正没听说这夫妻俩有矛盾,而且于良的妈妈也时不时到他们那儿帮忙做做家务,莉雅的父母就觉得,女儿过的还是不错的。只是有一回,女儿说她婆婆借了三万回去盖房子,一直拖着不还,她试探时,婆婆并没有表达出要还的意思,还有几回,女儿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有点哭腔,但是语气很平静,也没说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看来莉雅的确不是个爱倾诉的人。

技术科那里的部分检测结果出来了,粉末验除了血迹反应,然而,是不是人血、是谁的血还需要进一步确认。肖警官感觉这个案件已经不是简单的失踪案了,想到那面香香的墙壁,不禁猜测道:“该不会像电视剧一样,那个于良把自己老婆杀了,砌进墙里了吧!”

“不可能。”左擎苍在电话里很严肃地告诉他,“那面墙的厚度不够藏尸体,除非分尸。分尸需要很大的力气、勇气和很强的心理素质,内脏和头颅的处理、大腿骨的分割,尤其是骨盆,它的结构拆分困难,骨质非常坚硬,对没有医学知识和外科手术能力和工具的普通人来说,难上加难,于良不具备那样的能力。即使分尸,也只能藏住一部分。无论是砸墙还是分尸,动静太大,都会惊动左邻右舍。”

有理有据,让人无法辩驳啊。肖警官一边听,一边暗自流泪,他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警察们在小区及周边走访,整理了一些十分有用的信息:

莉雅家的用水量在她失踪后的几天暴增,超过了居民正常需水量,这两天又恢复了正常;

邻居家正在放暑假的中学生贪睡懒觉,可前几天总是被一阵剁什么东西的声音吵醒,他因此觉得非常不满;

莉雅失踪后,于良到附近装修材料店里买了墙面漆和一些粉刷工具;

于良的母亲在莉娅失踪后乘火车离开了首都,有人看到她肩上挎着编织袋,还挑着扁担,她经过一个老大爷身边时,那个老大爷因为闻到浓烈而古怪的香气,随口问她挑什么,她说是自家腌制的什么东西(老大爷没听清楚);

于良前几天频繁咨询几个律师事务所,询问了关于遗产继承、房屋过户的内容。

舒浔看了警察们收集的资料,背后汗津津的,感觉到一阵由衷的恐怖。她暂时对莉雅的父母隐瞒了这些信息,她怕这几近崩溃的父母听说这些事后,会彻底崩溃。

因为所有信息都昭示了一件可能发生在莉雅家中的惨案。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明九月 小朋友~~~

 第25章 扁担

左擎苍说得对;始作俑者作案的能力和反侦察能力并不高,其实根本不需要他二人出马;那些警察很容易就能破案。可是,舒浔作为莉雅的朋友,也许还作为莉雅魂魄求助的对象,她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最后一组信息出来,调看莉雅家附近摄像头的警察反馈;莉雅上下班必经路上,她最后出现的时间是12号;即失踪前一天。某个路口摄像头还记录了16日下午四点多;一个背着编织袋、挑着扁担的妇女经过,这和那个老大爷描述的于良母亲的打扮、特征十分相似。监控画面并不能看出这个妇女带着什么东西离开;只能从她走路的姿态和扁担的弯曲程度看出那些东西并不轻。

血液检测的最终结果出来;墙壁粉末中的血迹和莉雅的DNA信息匹配上了。

杀人、分尸、运走尸体,一气呵成。一组警察连夜赶赴于良的老家于家村调查他的母亲于红英,另外,最重要的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曲莉雅的遗体。

技术部门又传来消息,他们通过检查莉雅的电脑,还原数据后找到了一个私密博客。

舒浔飞快阅读着这一篇篇长长短短的文字,看见了莉雅的另一面,和她表面上的乐观活泼截然不同。

《我TM真后悔》

良和以前完全不同,我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极品,之前说好是借他门家几万块钱去弄老家的房子,结果他居然说这个钱是不用还给我的,还说我家那么有钱,首都的房子都买得起,怎么还要讨那区区三万块。拜托,三万不是钱?我是捡来的?借钱不还,这还有天理?是他妈向我开的口,说借,我连借条都没打就把钱给他们了,现在居然居然居然!!那是我的钱啊!!

《要疯了》

思想观念相差太大了。我跟他们家人处不来,他妈妈就像旧社会的地主婆,什么都要管,这里是我家!不讲卫生,连上厕所都不冲,说是省水,你小便不冲就罢了,大号也不冲是什么意思啊!我要疯了!我面对满屋子臭气吃不下饭,她居然说我浪费粮食!我就浪费怎么了!可我根本不敢跟良说,我怕他不高兴。听说他父亲去世得早,他和他妹妹是他妈妈一个人带大的,我一想说点他妈妈什么,他马上发火,真的,马上就火。

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跟婆婆相处,我希望她不要来我家什么帮忙做家务,她除了监视我、命令我,根本就没做什么好嘛!她太凶了,她说的话好像就是真理,我一有什么不遵从的,她就拿眼睛横我,很可怕,听说她在老家是杀猪卖猪肉的,真怕她哪天一个不爽砍了我。

《去死啊!》

老家伙怎么还不死,天天赖在我家管这管那,还叫我不要上班了,生个孩子再说,我甚至发现她藏了一本什么生儿子秘籍,神经病啊!我现在一想到要回家就想哭,难道我这辈子就得这么过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样的生活!

《如果我离婚,可不可以重生》

他们一家都疯了吗?天天缠着我说要把房子过户给良,为什么啊!这是我父母买来送给我的,可死老太婆说我是良的老婆,都是一家人,而且良也在这里住了快两年了,房子怎么就不能是她儿子的?她还说家里是男人做主的,房子在我名下不像话,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笑话?她不传,谁会知道!她把我家弄得乌烟瘴气臭气熏天,现在还要霸占我的财产吗?

我真的受不了他们了,良也变了,以前很宠我的,现在什么事都不站在我这边,张口闭口“我妈说我妈说”,你跟你妈过算了!

《不想回家了》

这几天我宁愿呆在公司加班,也不想回去。老太婆因为我总是拖着不把房子过户给良,对我摆脸色,可我不敢对她说什么,她已经在良面前讲了我很多坏话了。她还故意用那把从老家带来的大菜刀砍大骨头,砰砰响,像在示威,我在她面前像老鼠,不敢抬头。我找不到人诉苦,我怕他们笑我,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好想死,我为什么这么惨!明明是我的家,我却像一个外人寄人篱下,得看别人的脸色。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我想回湖霁,想回家!我还有没有退路?真的受不了!!!

除博客外,莉雅还匿名在某论坛发了个帖子,内容大致就是控诉极品婆婆之类的,悲愤地提醒大家婚前一定要看清男友所有的家人,尤其是他的父母,顺便还感叹了一番老公婚前婚后大变样,多次用了“万念俱灰”这个词。

舒浔合上笔记本屏幕,心口如同被人捅了几刀一样疼。她不知道莉雅原来这么压抑,如果莉雅能找个亲近的人人说说话,或者向她的父母倾诉一下,大家帮着出个主意,排解一下,她也不会这么痛苦。

“墙上的可能是吸了莉雅的血,被我一霸占拍死的蚊子。”于良面对警方的问讯,仍然试图强词夺理。

更多的现场勘查警察进入到了于良家中,尽管他歇斯底里的阻挠,也敌不过几个彪形大汉般的民警,一下子就被架到了角落,垂头丧气又浑身发抖地蹲在那里。

现在还不能确定的是,莉雅当天是怎么出事的,又是谁动的手。左擎苍带着检测人员进来,指了一下厨房和浴室,示意他们从这两个地方开始。检测人员拿着鲁米诺,也就是俗称的发光氨,喷洒在墙壁和地上,很快,大家就看见了大片大片的曾经有血迹的地方闪着诡异又悲凉的蓝紫色荧光,无声控诉着这里曾经的暴行和死者的冤屈。

于良用手捂着脸,大口喘着气,浑身抖动得更加厉害了。

舒浔站在并不炫目的荧光中,却感觉一阵窒息的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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