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它则静止于岸。
她懂他的意思。
此时她泪睫于莹。
她悄悄一人来到游艇舱主卧，里面依旧的摆设布置，无处不激起她一段旖旎的回忆。
是那日出海，他们在这里缱绻缠。绵的回忆。
里面的每个角落，卧室，客房，儿童房，游乐室，书房，浴室，餐厅，厨台，甚至露台，沙发，旋梯，地板，都留有他们曾经疯狂的印记。
尤其在甲板上时，四周都是海，没有第三个人，没有媒体，没有纷扰，伴随他们的只有海浪与鸥鸣声。
蓝天静静地笼罩中，她感觉自己忘却了一切，彼此的生命里只有对方，彼此交融，尽情地释放着所有的爱与激。情。
点点细节历历在目，她的脸上不自觉泛漾起羞涩的红晕与笑意。
“Madam叶，Madam叶？”
被组员轻唤，她骤然回神。
倏间有些尴尬心虚，怕被看出异样。
她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定定神，恢复状态。“搜索的怎样？有没查出什么？”
组员汇报：“这艘游艇里没有艘出任何与案件相关的线索，也验出确实有超过一年没有被用过。”
听完报告，叶暮心头猛然放松，无法自持地泛起隐隐的欣喜与甜意。
他一定不可以有事！
试着收敛了情绪，她不动声色地令：“即刻搜查另一艘。”
“Yes Madam。”
另一艘游艇和“YKLOVE”号同时买进，主要是为了与朋友出海或者商务宴请。
而展尧借给霍文谦的也正是这艘。
踏上这艘游艇，立即进入平时作业中特有的紧绷状态。
经过四小时细细搜索，结果出来。
“Madam叶，这艘游艇曾经不久前被清洁过，看出是专业清洁，所有垃圾已被清除。但是我们还是在游艇主客卧发现海洛因粉末，新鲜度程度较高，应该是被吸食过没过久，估算大约三四天的样子。客舱主卧的床单上留有疑似精。斑痕迹。”
“将海洛因和床单送去法证科化验。”她令。
“Yes Madam。”
“还有发现什么线索？”紧接着问。
“暂时只有这些。”
回到警局，各被分配任务的小组已陆续回来，递上调查结果。
A小组组员报告：“我们已给霍文谦录过口供。他承认与死者方子倩认识，以及因为好奇而有吸食海洛因，也承认他曾于三天前，即本月二十三日，借用过康业集团主席康展尧的游艇办三天两夜通宵派对。但是他拒绝承认方子倩与他曾有过性。关。系，也拒绝承认曾让方子倩被动接受海洛因注射，同时拒绝承认毒品交易，说他所得的所有毒品，是在康展尧的游艇上发现，从而顺手使用。”
叶暮心下一沉。
拒绝承认谋杀对他们重案组不是问题，他们有办法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于法。
但是现在对毒品来源方面的口供出现偏差，看来展尧已被拖下水。
她相信他，他绝不会做出毒品交易这样的事情。
他绝对不可以有事。
但是对毒品的调查已经超过他们的职责范围。
“即刻联络毒品调查科。这个CASE需要和他们合作。”叶暮沉着。
“Yes madam。”
C小组报告：“Madam叶，通过对死者所居住大厦详细调查，录像设备确实因为失修而受损，非人为所致。大厦长期看更王伯在死者死亡那天确实有心脏突发疾病，相关医院已有作证。根据本要替代王伯看更的口供，他因为记错时间而没有来，虽然有人证明，但是需要进一步调查。”
“他的运气有这么好？”叶暮蹙眉沉思片刻，继而问：“那有没有问王伯平日里死者有带谁来过家里？”
“有。”组员翻看口供，答：“给王伯看过霍文谦的照片，他很有印象，因为比较关注八卦周刊。但是他说他不曾看见死者带霍文谦来过所住大厦，也不曾看到过死者带其他男性回家过。”
“Madam叶，我们找到一些线索。”B小组这时回来递交口供。
“什么线索？”叶暮翻看口供。
组员答：“我们找到一些曾在三天前参加游艇派对的客人。他们均不清楚霍文谦与死者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只知他们认识，也承认霍文谦在游艇派对吸食海洛因。不过其中一个客人，即死者同公司同事，说她曾看见本月二十六日晚，即死者死亡当天，曾带霍文谦去她所住大厦。”
“她怎样发现？”
“死者曾答应借她走秀影音资料。据她口供，因为和死者家顺路，加上第二天就要走秀，所以顺路去死者家取资料。但是在大厦门口正巧看见霍文谦和她同时进大厦。当时死者有呈醉酒状态，由霍文谦搀扶，举止亲昵。”
叶暮不假思索令：“即刻请霍文谦回警局协助调查，同时将他本人与现场发现的精。液DNA进行比对。关于游艇派对上所有涉毒人员资料及毒品取证全部移交毒品调查科。”
“Yes Madam。”
又沉吟须臾，终下决定：“也请康展尧回警局协助调查。如我先前所说，在案件解决之前，不许惊动任何媒体，understand？！”
“Yes Mad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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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察办公室，叶暮递上资料。
“Madam卓，这是霍文谦在警局提供的口供资料。DNA化验结果出来，死者YD口与游艇客舱主卧残留的DNA与霍文谦DNA吻合。死者颈脖的掐痕指印与霍文谦同样吻合。霍文谦已承认与死者曾发生过男女关系，但是拒绝承认曾逼迫死者吸食与注射海洛因，更拒绝承认谋杀。”
“DNA和掐痕吻合，加上死者死亡相近时间内目击证人的证词，证据算充分，无论他承不承认，我们警方同样可以起诉谋杀。我即刻出四十八小时扣留令，对他进一步审问。”卓雯拍板。
“Yes Madam。”
随后想了想，斟酌地说：“根据康展尧的口供，他没有进行过任何毒品交易，也没有在游艇存放过任何毒品。霍文谦对毒品来源应该有提供假口供。”
卓雯皱眉不解：“Madam叶，你应该很清楚，关于毒品已超出我们重案组作业范围。毒品调查科那边已经全面接手涉毒案件，你没有必要再烦恼这个问题。”
“我很清楚，不过……”
想了想，微微失笑，终是摆摆手，起身。“nothing，我不过说说，已经没事，我继续作业。”
“Madam叶，”卓雯唤住她，笑了笑，温和地说：“因为他是柏伦的大哥，所以你担心？Don't worry，我们希望别人相信我们，我们自然也要相信其他部门的同事。总之毒品调查科同事会查明真相，清者永远自清，understand？”
“OK，我明白。”
卓雯接着说：“还有，这个案子包括涉毒案件上头很重视，因为涉及到众多豪门与娱乐圈公众人物，一旦泄露案情，影响必定恶劣。所以上头有交待，在案情解决之前，不允许将任何与案情相关资料透露给外界。”
“我知的，我已经对他们有过交待。”
“Well done，你做事向来细心，我很放心。总之你让柏伦不用担心，你也绝对不可以插手毒品交易case，扫毒组的同事很能干，会很快查明真相。”卓雯叮嘱。
“OK，我明白。”同时想到另外一件事，斟酌开口：“Sheren，有个忙可不可以帮我。”
卓雯挑眉，双手抱臂，示意她接着说。
叶暮面色有些为难：“这段时间我不方便住在柏伦那边，毕竟他大哥已经涉案，我们目前的关系较为敏感。案件解决前，能不能去你家暂住？佳卉已经怀孕，我不方便骚扰。其他朋友的作业都是朝九晚五，我怕干扰到他们的作息，所以只能问你。”
卓雯爽朗答：“No problem，我没问题。其实这样也好，免得你们都尴尬。”
“Thank you。那我call柏伦让我给我送换洗衣物过来。”
回到组室，call过柏伦，正要放下手机。
又想了想，再次拿起，趁没人注意悄悄去休闲室，按下一个号码，与线人联系的专用号。
“我是叶督察，帮我调查一个事情，线人费照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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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门口，柏伦从车里抬出一个衣箱。
一如既往地细心：“你的换洗衣物还有其他你需要的全部在箱子里，记住，按时吃药，睡觉前喝牛奶，再忙也不可以忘记按时吃饭。”
“知道的，你好罗嗦。”叶暮打开卓雯车子的后车厢，“Sorry，专程要你来趟警局。”
柏伦先将箱子放进车厢里。
而后手背轻抚她的脸颊，目光落在她脸上，含带笑意，温柔地说：“我是你男朋友，为你做任何事都愿意，但是Sorry，不能留下陪你们。已经和美国那边联络过，会议和临时授课还有演讲都没办法临时取消。”
叶暮微笑着摇摇头。
“你不用专门留下，真的没事，虽然不能跟你透露案情，但是相信我，你大哥会没事。”随即不自觉地喃喃自语：“我也不会让他有事……”
柏伦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叶暮顿时清醒。“哦，没有，没说什么。总之你不要担心。”
柏伦无奈笑了笑，将她碎发环至耳后，继续温柔：“我其实更担心你，你二十四小时不休息，会撑不住的。等我从美国回来，我们要好好谈谈，关于你工作。我希望你要么考虑辞职，要么申请调组。”
叶暮有些心不在焉。“OK，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说。”
柏伦又接着说：“其实你不用专门搬出来。大哥去你们重案组协助调查后，又去了扫毒组协助调查。爷爷已经知道全部，刚刚有CALL大哥，让大哥这段时间必须回半山去住。大哥只能同意。所以还是你一个人在家，不会尴尬。”
叶暮摇头。“还是不要。万一我们有碰到？而且同事也已经知道我们同住，你大哥也在，案子解决前不保持距离的话，会让他们有想法。我毕竟是他们的头，不可以有任何让人质疑的行为。”
柏伦无奈一笑，妥协：“OKOK，算你说的对，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已经和Wayne他们两公婆打了招呼，让他们照顾你。我回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瘦。”
“我知的，我不是小孩子，不要担心。”
“怎样？有没有查到？”旺角一个小巷子里，叶暮问一个古惑仔模样的人。
“我大飞出马，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不过那个线人费……”古惑仔一手拿烟，靠墙上漫不经心。
“先给你一半，把东西给我！”
“Madam，我们合作这么久，你清楚我，只要是我大飞找的料，没有不中用的。而且线人这个活不是那么容易，我大飞几次差点把命给弄丢。”
“我有说过不给你？让你先交出东西！”叶暮不耐烦。
“算了算了，怕了Madam你，人长得靓，脾气倒不小。”同时慢吞吞掏出一个信封样的东西，“就是这个，好难弄的。”
叶暮拿出信封的东西，是几张照片。
“现在可以给线人费吧？”古惑仔伸出手。
叶暮同样拿出个信封放他手上。
“Madam如果还需要什么料尽管找我大飞，我大飞上刀山下火海也能给弄到，”古惑仔脸上笑开花，边说边一把拿过信封，打开，粗略数了数。
又接着说：“这些料是我一个在青龙帮的friend给弄到。你也知的，凡是和青龙帮有关的料向来难弄。Madam，如果下次找我要料，多给点线人费吧，我也要吃饭保命的。”
“不要废话。这几天可能还要你帮忙，保证每时每刻开机，随时等call。”叶暮面无表情。
“Yes madam！嘿嘿，怎样，我大飞刚才一敬礼，也有点阿Sir的视觉感吧。”
“……”
卓雯家里。
卓雯给正在电脑前作业的叶暮递上杯牛奶。“Richard叮嘱我好几次，让我不要忘记给你喝牛奶，他到底是你爹地还是你男朋友？”
叶暮不好意思笑笑：“他是很爱操心，不要理他就是。”
卓雯拿起牛奶杯前后看了看，失笑：“他还真挑剔，专门送来什么新西兰现产牛奶，说是空运来的，让我一定要给你喝。这种牛奶很特别吗？我刚才尝了一口，没觉得和香港牛奶有什么不同。到底是豪门少爷，不过也有够疼你的。”
“他就是这样，其实我自己无所谓喝什么。”她不在意，眼睛始终停留在电脑上。
卓雯揶揄：“Wayne都没有这样细心过，你好福气。现在全警局都已经知道你有这样一个二十四孝男友，又是康氏二少，警局里那些女孩们好羡慕的。”
叶暮翻个白眼，懒理，拿起杯子抿了口牛奶。“你不要玩笑，其实乔Sir都有够好的。”
“对了，暮暮，你最近好像很忙，听说经常不在警局。”卓雯随口问。
“还是这个案子，我想找点新线索。”
“还要找线索？自从扣留那个霍文谦四十八小时，我们基本定案。他认罪不认罪我们都会指控他谋杀。”卓雯皱眉。
叶暮淡淡地说：“他被指控的应该不止是谋杀。”
卓雯赶忙坐到她身侧。“你还在纠结毒品交易？毒品调查科已经着手调查，柏伦的大哥虽然属于被调查方，但是被牵扯到里面的公众人物众多，不止他一个。至少他和谋杀罪无关。”
“毒品毕竟在他游艇上发现，甚至有交易的痕迹，这些对他都不利。”叶暮蹙眉不展。
卓雯顿了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