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航,你才是丧失理智的那一个。”秦风扬恼怒地逼近他:“我赞同他的意见,是因为我的判断和他不谋而合!”
“秦风扬,和我打赌吧。”李亦航冷冷凝视着他:“他若错了,你准他辞职,别再纠缠。若他有幸蒙对了,我这首席操盘手的位置,就让给他。”
“亦航,何必这么意气用事?”秦风扬皱眉:“你几时看过我公私不分过?”
“没有公私不分过吗?”对面的人眼中媚意渐起,低低轻笑着忽然扑将过来吻住了他的双唇:“你和我,这样算不算公私不分?……”
推开他,秦风扬微笑:“亦航,我们的关系,在前一阵就完结了。”
“风扬,我上次和别人上床,是故意气你的。”幽怨地凄然一笑,李亦航咬牙:“我以为可以让你吃醋,可没想到,我弄巧成拙。……你真的不能忘记?”
“亦航——”秦风扬淡淡摇头:“我只是觉得男人之间,还是不要太认真地好。”
……
日子一天天飞逝,凌川的心也在一天天沉重。再过最后三个交易日,就是一个月期限的尽头。
世界各地的股市仍在不断飘红,而东南亚,风平浪静。每过一天,世风手中卖出的股票都在上涨,所有的操盘手虽然仍在一丝不苟地执行秦风扬的命令,但凌川已经看得见他们明显的怀疑,听得见一声声叹息。
靠在自己的单间工作室中舒适的转椅上,他静静盯住了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就要辞职了,这意味着离开世风,离开那个人,离开每晚那渐渐习惯的注视,幽深,专注,一点点火热。……郁闷上涌,他低下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臂弯:秦风扬,是一个让他不舍的好上司吧?……虽然有点狂傲,有点邪气,有点武断,但不是每一个上司,都会对下属这样尽心尽力地提点,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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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久,他抬起了头。……一张放大的英俊脸庞近在咫尺,笑得古怪。
刚才还在脑海中盘旋不去的面孔忽现眼前,几乎是受了一惊,凌川猛地往后一仰:“秦总?!”
他那见鬼似的表情让对面的人眉头皱起,不动声色地将一片绿色的屏幕转了方向:“就要离开世风了,做好准备了?”
凌川沉默,看来,他是顶不住压力了。一个月期限尚没到,就逼自己早点消失了?……酸涩涌上心来,也对,难道非要苦守到最后一刻再卷铺盖走人?
“秦总,辜负您的信任了。今天下班前,我打好正式的辞呈。”他挺直了脊梁。
定定地看着他,秦风扬笑得更加奇怪:“我以为,你该有一点不舍。”
“我是有点不舍。”凌川并不想讳言:“毕竟,这是我第一份做的很开心的工作。”
“哦……”玩味地拖长了低沉的男中音,秦风扬调侃地笑:“我以为你对我这样的好老板也该有点不舍呢。”
“……秦总,谢谢你。”凌川困难地开了口,却由衷地真心:“多谢你些天,教我这么多东西。”
“请我吃饭,算是答谢不为过吧?”秦风扬飞快地截道:“再加晚上的桑拿。”
“没问题。”看着他的兴高采烈,凌川忽然觉得更加郁闷。
不欲再开这恶劣的玩笑,秦风扬大笑着把一片惨绿的电脑翻转过来:“昨天我就收到内部传闻,说是今天泰国的股票和汇市可能同时有异动,果然准时!十分钟前,泰国的货币汇率暴跌8%!”
夸张地倒吸口冷气,他笑得象是只狐狸:“现在已经跌到12%。”ACBE20A0Eqiuzhiwu
张大了嘴巴,凌川死死盯住了眼前的一片绿色行情,眼睛中光华灿烂:泰国股市!也就是说,自己的预测是准确的!
“不用再紧盯着看了,我肯定接下来,一切绝对是按照你的预测发展。”秦风扬的声音低低的:“恭喜留下。……”
……独立的贵宾桑拿浴室。几十坪的室内宽敞无人,不知名的轻音乐悠然和着熏香暗萦,正中两张按摩床铺着雪白整洁的床单,一丝褶皱都看不见,通常可供桑拿并冲洗完毕的客人再舒适地放松一下。
房间一角,一个石块砌就的桑拿小屋里隐约的雾气氤氲。
踉跄着从热浪翻滚的桑拿小屋中冲了出来,凌川脸色绯红,喘息着在一边的淋浴花洒下将水开到了最大。……
靠在了外间的按摩床边,他大口地呼吸着清凉的空气,可手脚依旧无力:这该死的、耗费他半个月薪金包下请客的什么芬兰式桑拿!火炉似的小屋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烟!?
“古代桑那的最初起源,是在很深的山洞里。先靠炭火烤热地表,把烟雾排出去,人再进去享受。”好整以暇地从桑拿室中探出头,秦风扬微笑:“所以正宗的桑拿,至今都是用木炭加温,还特意留下余烟增加古意。”
心跳,气短,口渴。……只不过脱光衣物进去闷了几分钟,该不是要丢脸得昏过去吧?凌川狼狈地扶住了手边的床柱,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自虐的“享受”?
可眼前那个人,似乎就乐在其中。他的心脏,和自己的不是一个构造吗?为什么除了眼睛更加幽深以外,看不出他有一点点不适的样子?
“好象我记得有人夸过口,说他的体力很好。”秦风扬悠悠走了过来,随手裹上宽大柔软的浴巾。
“……你……你不过是来过很多次,所以适应了。我如果多来几次,……一样。”费力地反驳,凌川张开了被高温刺激得嫣红的嘴唇,加大了呼吸。
黑亮的、水迹淋漓的湿发,水色迷蒙的眸子,起伏的赤裸胸膛。……缠在腰间的浴巾下诱惑的躯体。长长叹息了一声,秦风扬没有给他任何准备的契机,径直地、果断地将唇覆盖在了那艳丽湿润的唇瓣上。
察觉到身下躯体刹那的僵硬,不放过这良好的机会,他慢慢将那具身子放倒在他身后的按摩床上,猛然加大了唇舌交缠的力度和强度。
不知多久,他满足地松开了掠夺的唇,抬起了头深深看着身下的人:滋味好得出奇,远远超过自己的千百次揣想。没有觉察到反抗和撕扯,他可以肯定的起码有一点,身下的这个人,在恢复理智之前,单从生理上,绝不反感这个深吻。
“感觉怎样?……”他吃惊地发觉,自己的声音极尽温柔。
“……”凌川面无表情地沉默半晌,终于开口:“缺氧,……严重缺氧。”
秦风扬忽然觉得眼前有点一黑,这想必就是被严重打击到了的症状?不是迷乱情迷,不是茫然无措,甚至不是愤怒羞辱?
“是你问我感觉的。”凌川低声道,挣扎着想从他身下坐起,脸上火红一片:“我刚才就快昏了,你还……不让我呼吸。”
几近恼怒地瞪着他,秦风扬长长吐口气,忍耐!
“做我的情人吧,凌川。……见你的第一天,我就想和你在一起。”他缓缓地道,微微加力,将身下刚立起一半的半裸身体再度压回,润泽的肌肤上,晶亮水珠煽情地滑落枕边。
默默承受他压下的重量,凌川半晌不语,眼中神情变幻。
“秦总……”
“叫我风扬。”
“风扬。……除了高中时暗恋过一个学姐,我没谈过恋爱。”凌川困惑地低语:“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学业繁忙,无暇他顾。可现在,我开始怀疑我的性取向。”
“……怎么说?”似乎有什么美好的征兆在秦风扬眼前绽放。
“我想……我可是试试看和你开始。”微笑着,凌川一向清亮的嗓音有点暗哑:“我愿意。”
我愿意。……这三个字,象是再好不过的催|情剂。定定看着身下迷蒙的漆黑眼睛,秦风扬的心,竟然有那么一瞬狂跳。
“明天,你就是世风的首席操盘手了……。”低低呢喃,俯身下伏的秦风扬并不知道,他说出了一句多么严重的错话。将凌川双手牢牢握在掌中,轻拉到头顶,他吻上了温润光滑的肩窝锁骨:“凌川,我们将是……最般配的一对。”
身子下面的人,微微的喘息忽然停止。睁开眼,凌川心中忽然一阵清明。
首席草盘手?……这就是他开出的条件?!不可遏制的震惊和愤怒,夹杂着莫名的羞愤和屈辱。
做他的情人,就可以得到一个高级的职位,同时兼得丰厚的薪水。是的,这是一个等价的交换和游戏,而不是如他想象,是一场两情相悦的互相爱慕。
冷冷盯住秦风扬,他不可置信地觉察到了躯体痴缠间,对方胯下那异常的火热。屏息凝立,他屈膝一顶,飞快地蓦然发难!
“噢!”痛叫一声,正情动间的秦风扬猛然翻身从按摩床上狼狈跌落,重重撞上地面。
跳动的紧锁眉头显示,这一膝盖,顶在了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所在。“凌川!……”他咬牙切齿:“你干什么!”
撇撇嘴,凌川若无其事从床上坐起:“秦总,我想了想,还是卖艺不卖身的好。”【tetsuko】
鉴于很多朋友提出:上章小凌同志发难的方式太阴狠,那么一膝盖顶上秦霸天的胯下,他自己以后的“性福”堪忧,所以修改如下:
冷冷盯住秦风扬,他不可置信地觉察到了躯体痴缠间,对方胯下那异常的火热。屏息凝立,他屈膝一顶,飞快地蓦然发难!
“噢!”痛叫一声,正情动间的秦风扬猛然翻身从按摩床上狼狈跌落,重重撞上地面。
跳动的紧锁眉头显示,这一膝盖,虽然巧妙地避开了他最脆弱的所在,却也袭中了他的下腹。“凌川!……”他咬牙切齿:“你干什么!”
撇撇嘴,凌川若无其事从床上坐起:“秦总,我想了想,还是卖艺不卖身的好。”
(12)
熬过了腹下渐渐消散的巨痛,秦风扬危险地眯起了慢慢积攒着冷酷的眼:“我不懂。”
想了想,凌川微扬起傲气的下巴,微笑:“我不想解释。假如秦总觉得不甘心,我明天辞职。”
……冷冷沉思,秦风扬颔首:“你以为,香港的金融界,有多大?我一个招呼,可以让你再没办法踏入这行一步。”
诧异地看着他,凌川有丝错愕,半晌满不在乎地摇头:“我相信以我的能力,绝不会饿死就是了。”
“凌川……”秦风扬的眼睛,眯得更细。“你是说,你在耍我?”
“就算是吧,假如你要这么认为。”凌川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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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川,让我告诉你一件事——没有人能耍我。”秦风扬摇头微笑。慢慢靠近,他冷冷解开了腰间的毛巾,露出了精壮而健美的身体,毫不掩饰慢慢抬头的欲望。
灵巧地翻身下床,凌川忽然觉得,四周布满强大的压力。再愚蠢的人,到了此时,也不会看不出秦风扬的企图。看着眼前俊美性感的男性身体,和绝不容他忽略的男性象征,他口干舌燥,困难地张口:“秦风扬,别做蠢事。……我……我大学时体育课选修的,是柔道。”
“真巧,我是柔道黑段,又可以教你一些东西。”
……
无声而激烈的搏斗。年轻的两具躯体几乎同时跌落在光亮的地板上。克制住高声惊呼,凌川聚集了全身的力气,敏捷而迅猛地抵抗着忽然袭到的攻击。……
死死压住了身下修长的腿,秦风扬的手臂不知何时,已勒绞住了凌川的颈部,用力一勒低声调笑:“让我再教你,这叫柔道中的绞技。若在比赛中想认输的话,拍打地面就可以示意裁判。”
横肘前顶,轻描淡写迫住了身下人的肘关节,满意地听到一声压抑的痛哼:“这个,叫关节技。疼痛无法忍耐的话,举手示意裁判。……”
低头凝视,他看着凌川因愤怒和不甘而闪亮的眼睛:“忘了说,因为裁判缺席,所以我暂代。……”
脖颈上霸道的封绞再次加力,迫使凌川无奈地扬起了高傲的脸庞。如同困入牢笼的小兽,从没尝过的困窘是这样让人恼羞成怒。
“秦风扬,知道什么叫口技?”调整呼吸,他不再挣扎,果然换得一刹的放松。
“口技?……”秦风扬一怔。
张开雪白晶亮的牙齿,凌川狠狠地向横在脖颈下的手臂咬了下去,含糊低语:“这就叫口技。……”
钻心的痛楚直蹿上头,秦风扬猛地推开了被他紧密控制住的某人,不能置信地呆望着自己前臂上两排整齐细密的血珠。
胯下的一记重击,臂上的两排齿印,还有戏耍他表白的、出尔反尔的一记响亮耳光。好,很好。这就是今晚至今为止的所有收获。
直起身,秦风扬慢腾腾来到贵宾间的门边,锁死了通往外间的门。转身拿过身边不绣钢的精致分层格架上的长条浴巾,用力一撕,长巾应声裂成几条。悠悠举手,将那几条支离破碎的长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