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婚已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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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已经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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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菱不开口,只是表情清晰的透露出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仿若刚才那番亲情都是演戏一般,现在是真相揭露的时刻。
沈东菱见她这样,继续开口,“既然嫁给了展易铭,你就是他的妻子,我不管你会怎么想,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段婚姻,就好好去经营。”
她瞪着自己的姐姐,“你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吗?”
“无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都是你的丈夫。”沈东菱的眼神变得锐利,“如果你嫌他在外面花天酒地,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让他为了你放弃外面的花花草草。怎么,觉得不屑吗?去看看那些网站上正妻抖小三的帖子,你会发现,人争的可不只是廉价的感情。”
沈西菱抿紧唇,如果一个男人连守住身心都做不到,为何还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10第九页
夏言和沈初文很是热情的招呼展易铭,语气中包含着一丝微不足道的讨好,并且用眼神示意沈西菱,让她和展易铭说说话,但沈西菱假装没有看见。她这才发现,无论是结婚之初还是几年后的现在,身边所有人的态度都不曾有着改变,还是希望她和展易铭好好过日子,还是尽可能的将她推到这个男人怀中,没有人会过问她究竟愿不愿意,也不会有人去关心她的感受。
夏言见她并不配合,不由得叹气。沈初文则拉着展易铭去看他新买回的一幅画,让展易铭鉴赏鉴赏,顺便缓解这一对夫妻间的尴尬。
展易铭在准备走进屋子时,故意停顿了一下脚步,缓缓转过头,对着她笑了一下。他的笑太过平常,如同真是来妻子的娘家接她回家。可她感受不到里面的温度,甚至觉得冷,这种冷一直持续到展易铭进了屋子,她的视线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
沈东菱坐到沈西菱的对面,很多东西都没有改变,比如沈西菱的固执。她会因为自己的笔记本坏了一个角而立即丢弃选择另一个新的,她也会因为不用别人的梳子宁肯披头散发,这样的沈西菱却一直用着一把老式的梳子,从小学一直用到现在,从未想过丢弃或者换掉。
沈西菱沉默,是不是当一个人拥有了金钱和地位,就会理所当然的觉得他比自己的地位高?也许都是人之常情吧,就像念书时成绩好的同学有着骄傲的资本,绘画不错的同学有着骄傲的情绪,家世不错的同学言行中透露出一丝傲慢。
也许,只是她自己没有想通。
沈东菱则打量着自己这个妹妹,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妹妹不再将自己的不快直接吐出来了,大概还是成熟了不少,哪怕并未做到将自己的情绪也一同遮掩起来,可至少不会直接将心底那些愤怒一一表达出来。
沈东菱用手敲敲石桌,语速放缓,表情也刻意认真,“你不要忘记了自己有丈夫有孩子。”
用责任去束缚一颗随时都想飞走的心。
沈西菱的右手捏紧,太过用力,青筋显露在白皙的手背。
所有人都想提醒她,她已经结婚了,她还拥有着一个孩子,她必须完成自己当妻子的责任,她必须为此而活着。她也知道,这些全是事实,但她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因为她结婚了,所以她就必须在家乖乖等着她那个丈夫回来?期待他对自己宠爱有加?因为她有小孩,所以她就必须为了这个孩子牺牲一辈子?
这不是她要的人生,也不是她选择的一生,她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不用一辈子就这么得过且过。既然已经选择了自私,那就一直走下去,哪怕全世界都说她错了,她也不想放弃。
沈东菱自然看懂了她脸上的隐忍,但却装作没有看见,“你对展易铭的行为不管不顾,以为这样摆出你根本不在乎不介意的姿态,你就真的高高在上了?以为不世俗的像别的女人那样围绕着自己的丈夫,你就比别人高贵不少?你醒醒吧,你什么都不做,别人不会因为你的不在乎而觉得你多清高,只会觉得你可怜而已。”
连自己丈夫都管不住的女人,该是多么可怜。
“我没有。”沈西菱急切的开口,“我没有。”
坐上了展易铭的车,她还是保持着沉默,可脑海里反复播放着沈东菱的那些话。她没有为了显示自己清高,也没有觉得自己高贵,她是真不在乎,她就是真不在乎。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她一点也不在乎展易铭在外面做了什么,她不在乎他的事业做得多大,不在乎他在外面有多少红颜知己,但凡关于展易铭的一切,她通通都不在乎。
她不是在显示自己多不在乎,而是打心底里就不在乎这个男人。他只是她结婚证上的一个名字而已,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迟早有一天,结婚证上的两个名字会分开,就像她期待的那一样,这一段华而不实的婚姻也分崩离析。
车内的气氛僵硬,两位成年人丝毫没有打算缓解这种氛围,明明在陌生人面前还会刻意找话题,但他们这对夫妻,也许连陌生人都不如。
沈西菱斜躺着,她刚才坐得笔挺,身体有些僵硬。
“南华小区。”她报出自己住所的名字,只将他当成一个送她回家的司机而已。
展易铭从观后镜中看她,眼神阴厉,表情比之前更冷上几分,“你真当我这么空闲跑来给你当司机?”
他吐字清晰,每个字都如同刻意强调。
沈西菱不想理会他,无论他说什么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反正她也不在乎这个男人,他的喜怒哀乐都与自己无关,这种念头竟然让她胸口滑过一股前所未有的爽意。
展易铭也没有再开口,只是加了速度。
车又开了一段距离后,沈西菱才发现了不对劲。他是故意的,并且故意得那么明显。他将车开到南华小区的主路,却并不停车,直接开走。如果他单纯的不想她回她自己的住所,完全可以走另外一条路。可他不,就是要和她作对,还做得那么明显,就是要让她察觉,要让她不痛快。
她坐直了身体,“停车。”
展易铭根本不为所动。
“我让你停车。”她继续说道,声调抬高,眼睛直直的看向他。
如果她眼中有火,一定会全都扔到他身上,最好烧得他又痛又难受。
展易铭的车速很快,可他偏偏立即踩刹车,车由于惯性和路面距离摩擦,声响大而刺耳。沈西菱则因这突如其来的刹车,身体猛的向前扑去,撞到前面的座椅后背上。并不怎么痛,可她的头似乎因此有些犯晕。
她大口的喘气,许久才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不看他,连恼怒的眼神都不给予,完全将他当成透明。她用手去推车门,却怎么也推不开,于是气急败坏的用脚去踢,全然不去想这车号称全球限量五十辆。
展易铭也不转身看她,就从观后镜中瞧她的动作,嘴角的笑有那么点阴毒,像在看一个小丑表演。
终于,她不打算自残,转过头看他,“我要下车。”
展易铭慢慢的转过头,刻意带着平和的表情,“求我。”
她对他笑了一下,“展少,我求你开车门。”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让他怔愣了片刻,随即按下了某个按钮。她再去推车门,果然顺利推开,随即下车,头也不回的大步向车相反的方向走去。
展易铭的双手握紧方向盘,越来越用力,一脚踩在油门上,发动车开走。但视线扫到后视镜中离他越来越远的那一抹身影,又立即踩下刹车。
他拉开车门,直接下车。
女人走路的速度很快,虽然算不上跑。
展易铭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他追上女人。身后的脚步声让沈西菱感到诧异,才回头便看到展易铭那张被放大了的脸,她像被吓到了一般,向后退了两步,稳住了身体后才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展易铭因跑到而有些微微喘息,但不仔细注意也观察不到,他轻笑着,如同平日里最常有的那张面具,随意至极,“这条路,你买下了?”
她能走,他就不能走了?
沈西菱抿紧嘴瞪着他,片刻后向左边移动了两步,“那我让你走。”
她那副不想看到他的摸样如此清晰,连骗自己看不到都没有用。
“我现在,又不想走了。”他故意开口,瞧着她脸色的变化。
她的双手捏紧,“你究竟想做什么?”
“大概无聊吧。”他笑笑,凑近了她,“也许还有那么点空虚寂寞,你看你也走了那么多年,我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如今回来了,你说我想干嘛?”
沈西菱因他的话心中警铃大震,几乎不可思议的看他。
“你走开。”
他如同偏偏要和她作对一般,将她逼到围墙靠着,“我偏不。”
她推攘着他,他就偏偏靠近她,一只手撑在墙上,哪怕那墙凹凸不平,撑得他的手难受。
她还是推着他,甚至用腿去踢打他。
他的眼神慢慢转冷,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她就这么厌恶他,这么讨厌他,这么排斥他,他就偏偏要靠近她,就要恶心她。他低下头,吻在她的唇上,在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前开口,“你这次准备回去漱多少次口?”
恶意的舔舔嘴唇,讽刺的笑笑才转过身准备离开。
她怔愣的看着他的背影,竟然忘记了反应。 

11第十页
沈西菱在工作中的状况不断,连很低级的错误都能出,甚至在改过后还是有错,同事关切的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也只是摇头,然后继续修改。这种状况还不只是出现在工作中,连接一杯水都能将自己烫到,哪怕并不严重。
她开始迷茫,自己回到这座城市,究竟是为了什么?想看看,她的亲人会不会因她不在而有所改变?谁又能离开谁都不活了吗?
上班的空隙,夏言打了个电话来,意思是让她多回家,毕竟那是她的家,她也连连点头。她有家人,有丈夫,有孩子,可还是轻飘飘的,仿若这座城市没有谁能让她的心安稳下来,让她感到安定,她好像一直在流浪着一直流浪着,偏执的想要寻求一处最佳避风港,却总是找不到。
去公司附近某餐厅吃午餐时,又碰见了某个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她们关系还行,毕竟家世性格什么的都差不多,也有共同语言。对方问起她现在的生活,也主动提及了自己的生活,见到沈西菱就是一脸的惺惺相惜,说她家那男人和沈西菱的老公是一副德行,只知道花天酒地,对于这种男人,你如果去较真,一定会将自己给气死,干脆各过各的生活,互不影响,自己活得开心,也不让自己的父母担心,两全其美。
沈西菱一边吃饭,一边听着,也不想插话,直到对方最后来一句,“我还是挺羡慕你的。”
沈西菱用纸巾擦着嘴角的油渍,这个时候终于抬眼,“为什么?”对方家世相貌都属于偏上,完全不用羡慕自己,哪怕她们的婚姻看上去也挺像,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
“至少你有一个知心朋友啊,现在才发现有一个好朋友多好,哎……”
对方主动的请客,沈西菱也没有怎么推脱。已经很久了,没有人提醒她曾有过一个知心的朋友,一个可以互相将心里话,躲在同一个被单中悄悄讲述着某个男生长得还不错,班上的哪一个男生似乎对自己特别好,那些隐秘的小事都愿意同对方分享,不会担心她有一天会将自己出卖,相信她就像相信着自己。
这一天下来的几件事,都让她的情绪有些低落,尤其是听到向知瑶的名字,竟然让她的心微微酸楚。
她始终记得,在高中时期,那个让全校都为之疯狂的女子,一举一动都成为众人的焦点,永远的特立独行,永远我行我素。当时的向知瑶是众多男生心中的女神,同样也是沈西菱最羡慕的那类人,永远为自己而活,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向知瑶会穿着一双精致的拖鞋站在操场做操,指甲精致,耳钉亮眼,就连头发也是学校里第一批染色的。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一定引起人关注,美丽的脸庞加上随意的打扮,成为校园中被谈论最多的女生。
而这个女生是沈西菱最好的朋友,她知道向知瑶只是性格使然,并非刻意的去吸引别人目光,甚至于别人的目光她根本都不在乎。
已经很久很久了,她没有想起这个好朋友,连同那一段岁月被保存起来。她也没有再关注向知瑶的信息,好像这个人从不曾走进她的生命,究竟是时光太过无情还是人太善变了。
回忆中的过去,连自己也单纯到极点,不知为何,她特别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大哭一场,狠狠的哭泣,没有一点压抑。
那个许下“我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只和一个人白头偕老”天真誓言的时光,总是提醒着我们是如何慢慢堕落慢慢变老。
下班时间到的时候,沈西菱觉得自己像被关进牢笼的时间到达一般,终于可以拥有自由了,哪怕她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也对下班后的生活没有任何安排,可却还是想找一个地方,安置今天不寻常的心情。
但上天似乎特别喜欢和她作对。
才走出公司没有几步,就看见那一辆显眼的车停在公司楼下。此刻,车里的男人摇下车窗,对着她给出一个笑来。她抿了抿唇,或许是对这个男人天生带着偏见,于是他的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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