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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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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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样,也产生这种畸形的感情。可是短信内容又都是关于她生活的琐碎,对着一个大活人絮絮叨叨到底是何居心?他百思不得其解,困惑中这些信息映在眼里却是甜蜜感,久而久之,他反而很期待,期待着有信息。时间果然是个魔,披着形形色色的外衣,一点点给你喂习惯,让你着道。不,陆从白他从一开始就着了道,他的感情是连续的,是可发展的。
“你又不回我,我再也不理你了。哼。”等回复的时候,她会惦记起那个甜甜的吻,然后蒙着被子作害羞状。
“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哦,从前有一个人他不回短信,你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吗?”
小白才不回。
“后来他死了。。。。啊哈哈哈,好不好笑啊。”
小白怎么可能会回。
“小白,小白。。。换行符。。。是条狗。咦嘻嘻,哦啦啦。”她气不过,“哼,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从现在起,不理你了。”
她还是算有骨气的,不过骨气不能当饭吃,没撑过两天,这两天手机被她锁屏解锁不停交替弄得几近崩溃,“唔,我好像冷落你了。没事,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放弃的人吗?明显不是,你放心,从现在起,恢复如常。”
“今天牙疼,早知道这辈子不长牙齿了。好坑人啊。TOT”
“这个月流量和短信都超了好多,忧桑中……”
“姑娘,照你这么发,不超才怪。”
“那你是嫌弃我了。哼”
小白肯定是不回的,也不会主动找她的。
“不要不理我,理理我好不好。”半半成功陷入泄气状态,这个时候要么小白幡然醒悟回一条“乖~”,半半立刻生龙活虎,满血复活。要么就是过两天她自己想通了,便愈挫愈勇,太富有小*神了。
要有多信任,要有多依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撒泼,如此琐碎啰嗦的倾诉,如此自娱自乐地无理取闹。也许是年轻,总有一种勇往直前的霸气,无怨无悔。直接如她,必然是言必行,行必果。她不会从长计议,也不会斤斤计较,她只是跟着感觉走,只要眼前,不去小心翼翼地算计未来。也许她不仅仅是年轻,还很寂寞,只是找了年轻做借口。一个寂寞的人一旦打开了缺口,非常容易整个沦陷,她只知道,在她的小小的世界里,小白是值得信任的,是值得依赖的。
这样的日子袁半过得颇为欢乐,转眼间就是儿童节了,也就是这个脑残儿童的二十二岁生日。
早上袁半接了个电话,一看是小白,立马看了看外头,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半半,过来帮我搬家。”
“啊,什么?”
“我说来帮我搬东西。”
“噢,什么?”
“你现在快到校门口来。”
“啊,你在S市?”
“嗯,我把工作调过来了,今天刚过来,快来帮帮我。”
“噢”
陆从白把工作调到了S市的分公司,他反正是技术人员,也无所谓在哪里。话虽如此,他却是一个不太喜欢变化的人,有时候太过一层不变甚至显得很呆板。这次匆忙调到S市,还没有找好房子,暂时先住在了S大附近的短租房里。说是请半半出来帮忙,其实他一如多年之前,哪里有多少行李。
短租房空间狭小,不过十几平米,单人床旁边一个床头柜紧紧靠墙放着。靠窗户倒是有一张桌子,有个狭小的阳台,可以望见半半校园里那幢最高的教学楼。
6月份的天气有些燥热,东西搬到楼上还是大汗淋漓,陆从白又折下去买饮料了。袁半先是干坐着,后来无聊便开始倒腾起小白那堆可怜的小行李。一个大皮箱长得非常低调,未能成功吸引她的眼球,倒是有一个马口铁盒小巧别致,豌豆绿的底色上面有黑色点点,一个大男生居然用这么卡哇伊的盒子,颜色还这么萌。好奇心驱使,便打了开来。



 、第十四章 理性跌停(下)

盒子里面东西并不多,最上面是一盒磁带,塑料盒早已斑驳,那不是有一年她送给小白的?磁带压着的是很整齐的几本《乌龙院》,那不是四年级的时候被他收走的!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他居然还留着。下面是一叠白色信封。按时间顺序依次排列,第一封上有写文字:那些年没有送出去的生日礼物。
第一封,半半12岁,里面是一根麻绳项链,坠饰是紫色心形水晶,那个时候流行这种,不过已经过去十年,塑料材质的挂件已经失去原来的光泽度,表面还有磨损的痕迹,已经变成一个灰蒙蒙的透明物品。
第二封里面是一对红手绳,挂着两个字母,都是B。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生那会子估计也只能想到这些。也是时间久远的缘故,红绳已经开始褪色。
第三封里面是一片枫叶的标本,已经塑封过了。袁本红色的枫叶也开始变暗,有的泛黄,这是当年陆从白高中生物课上做的,他是一个怀旧并且特别注重细节的人,喜欢这些零碎的东西。
第四封袁半15岁,那年陆从白快要高考了,里头只有一首词,是苏轼的《定风波》,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第五个信封有点鼓,里面是一本相册,里头全是陆从白大一的时候拍下的照片,有时是某条街道,有时是某处阳光,有时是某一片落叶,有时是一朵春花。落款均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时从白于某处。我一个人走过了很多的路,其实我更渴望是和你一起。
第六封很薄,里面只有一张纸,他手摘了一首歌,周杰伦的《枫》。当年,周杰伦在华语乐坛掀起了热风巨浪,迅速在大陆青年中风靡。
第七封,第八封里面同样只有一张纸,不过留白。
第九封,里面的纸上写着“半半,20岁生日快乐。”那年,袁半是收到了一个他寄过来的悠嘻猴抱枕,到现在她还一直用着。
第十封的纸上是几句话,那时候他刚刚调到C市,“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他是细腻精致的人,却不苟言笑不善言谈,只是把心里最澎湃的想法诉诸笔端,悄悄装进信封,从此收藏。
第十一封,半半22岁,里面是一只戒指,上面刻着的是B;B。
角落里安静地躺着一个MP3,四边和金属按钮上的漆早已磨掉了,隐隐泛着白色,她插上耳机听了起来。当她听到“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眼角已经渗出了泪,小白站在身后都没有察觉。
陆从白望着被打开的盒子和桌上散开的信封,刹那间有些局促,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是在捏T恤的下摆。她终于从歌声中转过身来,眉毛一挑,“陆从白,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他不回答,只是手心里都握除了汗,又在t恤下摆蹭了蹭。
“你是故意的吧。”她指了指桌上那堆东西,直接看向陆从白,咄咄逼人。
他是理性的吗?是。
理性可以让人生更美好吗?没有。
那么他的人生还会美好吗?不会。
为了这段毫无逻辑的推理,他选择张开双臂。
让理性跌停吧,rightnow。
她紧紧地抱住了他,像抱住了整个世界,他的身材并不高大,却仍有男子特有的宽阔的肩和背。他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心口,聆听这个世界上为了爱的悸动,直到自己不能呼吸,不能自已。
他缓缓地抬起她深埋的头,他并没有比她高很多,稍稍低下头,开始吻她,浅浅的舔*她柔软的唇,仿佛那是一个美味诱人的果冻,偏偏舍不得咬破,她张开嘴,他却没有更深一步,良久,他俯下身去吻她那凸出的锁骨,他的唇在上面轻轻地摩着,她只觉得浑身酥软,头晕乎乎的。“啊,唔。。”他重重地允吸了一口,这一下她的魂和魄都在悸动了。
有人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说的的确是有那么点道理。若说英雄需要美人来揾泪,那么也该有个人来给半半擦去眼泪。半半不偏不倚,择了陆从白,何以琛说:“我只是屈从于现实的温暖。”是了,孤独如她,又怎么不会被一份现实的温暖打动?他用十年酝酿了一场温暖,一下子如三月的阳光沐浴了她那颗刚从寒冬走来的心。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已经倒在了床上,她的T恤领子原本就大,已经被扯到一边。她只是闭上眼。
“可是,我们是兄妹啊。。。”他把手撑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小桃花:怒,小白你真是煞风景。)
她睁开眼,郑重其事,“小白,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嗯。”他仍然留恋于她的颈,一点一点还在轻轻啃噬。
她侧起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脸,推开了他不安分的唇,“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但是我的妈妈肯定不是你的阿姨。”
他吃痛,捂着脸,“啊。。。”
“嗯。。。”她继续安静地闭上眼,等了许久,他仍只是淡淡地吻着她的眼,然后起身,整理衣服。“我许你的一世长安,在我的计划里,并不是从这里开始。”
我许你的一世长安,在我的计划里,并不是从这里开始。
吃午饭的时候,袁半拿着勺子象征性地舀一点点,慢吞吞地送进嘴里,一副别别扭扭不情不愿小媳妇的样子。她想着,他们这是算好上了吧,是可以住在一起的吧?不过之前也是可以住在一起的啊?身份的突然转变却让她很纠结,心里头两个小人不停地在打架,感觉咋就这么奇怪呢?几近抓狂,就在小白快要放下筷子的时候,她终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那个,你找个大一点的房子吧,求收留。”虽然她不好意思开口,可是一开口绝对好意思,直接切入主题,一针见血。
小白只是翻了个白眼,若有所思。
她弱弱地,“我可以帮你做饭,还有免费做家务。”
小白强忍着把口里的饭菜咽了下去,“姑娘,你真自信。”
“干嘛,人家真的会的啊,就算不会,可以跟我们白大厨学啊。”
“呵呵呵呵,真的假的?”
半半嘟嘟嘴,又把嘴里鼓着的气吹出来,“当然是真的啊,我骗你干嘛?”
“你就忽悠我吧。”
她立马作委屈状,不停揉眼睛。
“我就让你忽悠呗。”
她立马放下勺子,转到小白面前,也不管不顾嘴上是不是还有油没抹干净,直接给了个超级大么么。
“我心甘情愿。”陆从白对身份的突然转变也是十分不适应的,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明明已经认识了十几二十年的两个人突然在一起,想想觉得好可怕。他不是走一步算一步的人,他是一个计划性很强的人,每天要做的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也许从今天起,他要把她加入他的蓝图,再慢慢规划。有时候,也会为她把一切打乱,只是他心甘情愿。
陆从白迅速而有效率的找了个两室一厅的小套。袁半颇为满意,便嚷嚷着要恭贺小白乔迁之喜,拉着他要去逛宜家,说是去买个啥送给他。
到了宜家,袁半已经完全沸腾了,看到好看的样板房,便嚷嚷以后有了房子一定要装修成这样,再看到一间更好的,马上陷入一种纠结,跟自个儿真的要装修房子一样。大床都要躺上去试试感觉,沙发要去坐坐看看软不软,再头头是道地评价一番。就连看到婴儿床也要品评一番,恨不得宜家是自己开的一样。到了灯饰区,虽然头仰的脖子都要酸掉了,还是乐此不疲。看到墙饰和窗帘的时候,她简直是打算撞墙而死了,她爱死了有着各种图案的墙纸和各种梦幻的窗帘。墙纸的价格还算可以接受,千挑万选最后挑了一款纱线欧式花纹的墙纸,却在米色和紫灰色直接犹豫,两者都爱不释手,却不可得兼。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来她不是一个人在逛,“小白,你喜欢哪个颜色啊,你觉得哪个好看?”
“随便啊,我觉得都蛮好看的。”他一脸无谓。虽然他也喜欢这些家居装扮房子,喜欢房子有家的感觉,却不会为了颜色而纠结成这样,他果断睿智,权衡之后从不行差踏错。
她义愤填膺,“最讨厌说随便的人了,随便是什么啊,中庸主义的沦丧者!”
“呃,可是我真的觉得两个都挺好看的。”他一脸无辜。
她拊膺长叹,“这是单选题,怎么着你逻辑都应该比我好啊。”
“那就紫灰色吧。”他一脸无奈。
她悲愤难抑,“什么态度,鸟人。”
“那都买吧,一个贴你房间,另一个贴我房间好了。”他很有建设性地提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袁半这才略满意,不过后来的问题得到无数个“随便”的回答之后,她默默地自己挑选去了。最后她买了一个粉红色的拖把,带桶的那种,说是用来拖地的。陆从白挑了一个照片墙,米色的相框,和米色的墙纸正好相映成趣,他打算贴在卧室里。结完帐,“半半啊,今天逛得开心吧?”
虽然没有小白作参考,显而易见,她也挑的十分欢乐,“嗯啊。”
“嗯,那今天我们是来干嘛的啊?”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如梦初醒,却立马油嘴滑舌起来,“这不是给你买了嘛,看这墙纸sobeautiful,你不也说喜欢这个紫灰色嘛。”
“你这种乐观和自信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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