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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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约-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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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半也自知自己的样子着实有点搞笑,不过进步空间还很大,“好呀,那你每天晚上陪我去散步,顺便减减腰间的赘肉啊。”说罢,她又捏了捏自己的腰。
“对啊,你要是每天这么吃下来,又不运动,早晚要肥猪赛大象了。”陆从白戏谑地应和。
她又捏了捏,感觉到一种绝望和压抑,而后胡思乱想,“哼,我要是胖成猪,你就不要我了,是吧。”
“对啊,我就不要你了。”小白乐了,这姑娘想法真多。
“呜呜。”姑娘不开心了,步步逼近。
在陆从白看来,穿了高跟鞋的这个姑娘现在看起来和他差不多高,心里隐隐闪过一阵莫名的感觉,还有一种压迫感。不过此刻,欢乐更多些,“等你饿瘦了,我还会把你找回来的。”小白还是很有爱的,他怎么忍心丢下她。
“可是你毕竟抛弃过,不开心,你好狠心啊。”姑娘很不开心,一口咬上了小白的耳朵,“在你抛弃我之前,先咬死你。汪汪汪。”
刚刚碰到小白的耳朵,袁半就“扑倒”了小白,其实她只是一时忘了脚下的那双鞋。
“你是故意的,你不单纯。”小白屁股摔得生疼,幽幽地冒出一句。
她的膝盖也摔得很吃痛,正用手揉着,“啊,我很单纯的,比牛奶还纯。”
“你那牛奶国产的吧。”小白一脸不屑。
“毛线,是新西兰的,好伐?”她据理力争。



 、第十八章 爱久见人心

“是吗?那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纯。”他一用力,把袁半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顺势压了上去。他只觉浑身燥热,张口便允吸起这杯温润。她雪白的脸开始泛红,略微红肿的唇却不饶人:“你这杯兑了墨汁的牛奶,太黑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勉强把自己支起来,再一把拉起袁半。袁半一个激灵,踢了鞋子,赤着脚就逃走了。
练习走路还是要执行的,锻炼身体也是要力行的。每天晚上,他俩都会去附近的广场溜达一圈,一开始几天,袁半的脚后跟被磨的鲜血淋漓,好几次都扶着小白,直接踹了鞋子,哭诉着要放弃,陆从白总是耐心地安慰,买好创口贴,每天给她换上贴好再出门,他总是说,“女孩子总是要这样的,像一朵花一样,绚丽而骄傲的盛开。”
她只是像个丢了水晶鞋的灰姑娘,一只脚在另一只脚背上蹭,“是为了你而开吗?”
“不是的,那是为你自己。半半,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陪你到最后,所以我不说那些关于永远的承诺,那些太虚无飘渺。我只会为你的盛开感到高兴。”他是真的看不清未来。
“小白,我真的好希望时间永久停在这一刻,或者一夜白头也好,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我真的好舍不得。”
“亏你还是文科生,世界永远是处在运动中的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他甚至有些害怕了,他又何尝不是希望世界静止的那一个?
“可是,这仅仅是人家的一种说法啊,我不信可以吗?那我说的算不算数的啊?我说小白永远爱我,我也永远爱小白。”
“当然可以。当然算。”他听了这傻傻的言论,心里是欣慰的,她的半半是爱他的,至少是现在。然而,他并没有战胜他强大的理性,他只是默默许愿:我的姑娘,无论最后你到哪里,我惟愿你幸福,你幸福就好。
后来袁半走得顺了,看到好几拨跳广场舞的大妈,她也想拉着小白加入,小白这个面皮极薄的人自然是不愿意的,袁半好说歹说也没说服他。所以每天就绕着广场走半个小时,再走回去。
回家的路上,有一个粥摊,每天都有卖百合冰粥和血糯粥,自从袁半第一次发现这个粥摊之后,每晚锻炼完都要来一碗,她特别偏好百合冰粥。仲夏夜,走了半小时出一身汗是难免的,这个时候来一碗冷藏过的百合冰粥别提有多爽,绿豆淡淡的清香伴随着薏米的嚼劲,袁半吃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而陆从白每次必然要啰嗦,“我说半半啊,你锻炼完还要进食就算了,能不能选那个常温的血糯粥啊?”
“呜呜,人家就是要吃啊,那个吃着多爽啊。来来来,你也来一口。”袁半舀了一大勺,贿赂小白。
“到时候,你那个大姨妈来折磨你,可别哭啊!”小白顺势吞下她的粥,也不忘恐吓她。
“我才不会哭。”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还死鸭子嘴硬,痛的时候可不是哭能解决的。
“算了,来,我只能付诸行动了,我帮你多吃点掉些。”他作势要抢夺那碗已经被吃得可怜巴巴的粥。
她一把护住自己的粥,“你想得美。”
他是心软的,面对她只有无尽的包容和宠溺,他又怎么会真的抢她的粥,他也不会要她减多少肉,走多少路,还不给她吃她喜欢吃的东西,一个人难得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他的爱好始终不成爱好,因为他必须先要做应该做的事,然后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太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对她的包容显得太过溺爱。他只会在她满头大汗的时候给她买好一碗粥,他只会在她来例假快要痛昏过去的时候抱着她温暖她,给她揉肚子。他只能在可能有限的时间里,倾注他无限的温柔。
这时,陆从白的手机响了,是唐熙,舅舅家的女儿。更准确的说,是陆从白的舅舅,不是她的。唐熙被S大录取了,9月份开学就要成为她的学妹了,可是她到现在才知道,或许她是好久没回家了,和爸爸妈妈打电话也只是例行公事,无非是公式化的三问三答:学习顺利吗?嗯。生活顺利吗?嗯。钱够用吗?嗯。爸爸妈妈当然还不知道她和陆从白的事情。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她扯了扯小白的衣角。
“小熙填志愿的时候就找了我,还是我给她推荐的S大。”
“那我怎么不知道啊?”袁半想,自己天天和小白在一起,居然一点都没听过。
小白戳了戳半半的脑袋瓜子,“因为那个时候你在没天没夜的与你的期末考试作斗争啊。”
“好…吧…”袁半迈开步子走在了前面,她显然已经把8公分的高跟鞋驾驭得轻车熟路了。
“恭喜你啊,多了个直系学妹,老学姐。”小白一脸恭维,喜笑盈盈。
“矮油,矮油,那你就老成大叔了。”她想他居然嫌弃她老,找错对象了吧。
小白收起笑容,又恢复严肃,“嗯,我不年轻了,我想珍惜所有。”
她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了转,“那,我不找工作了,你养我成不?”
“成啊。”他跑过去跟她并肩。
“那你先蹲下,本宫觉得乏了。”
“喳。”说罢,便乖乖蹲下,蹲等娘娘上轿。
她自觉地往上缩了缩,手勾着他的脖子,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小白,要是现在能下场雪就好了。”
“大夏天的,你说什么梦话呢?”
“那样,等我们走到家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正好走到白头啊。”然后她开始认真地数起他的步子。
一步,两步,三步……他背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的家。
“小白,一共九十九步呢,我们就走到了白头。”她是如此的陶醉。
“小傻子,我们还有一生一世的路,我们来日方长。”此刻,他突然对未来怀抱着无穷的信心,他就像当年拿到了F大的录取通知书,他又有了一种“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豪气。
一个是迫不及待想要一眼白头,怕来不及。另一个总是觉得来日方长,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可以不慌不忙走过去。一个是轰轰烈烈,活在当下的一辈子,而另一个是风调雨顺的一世长安。
暑假的日子是闲散而欢快的,上午袁半就睡个懒觉,偶尔做些家务,中午自己随便搞一点,吃完就开始和面,她每天就做刀切馒头,今天做南瓜的,明天做紫薯的,后天再做高粱的。小白说这个健康,其实是袁半发现这个比较简单,每天只要和个面就等它自个儿发酵,夏天天气热,一个小时面就发了出来,抓过剂子搓搓揉揉,用刀一切,摆锅里一蒸,完事!
每天陆从白下班回家,正好能赶上刚出锅的馒头,袁半越来越觉得自己跟个小媳妇似的,不,是贤妻。晚饭小白主厨,之后是散步,这样的生活方式和节奏让他们不得不感慨他俩这是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了。
有的时候,袁半也会找沈木柔逛街,女人之间总是能寻到共同的八卦点,比如衣服,比如化妆品。沈木柔平时不怎么化妆,会不会化妆则是另一回事。在木柔的带领下,她也买了一些,回家就自个儿琢磨,拿自己的脸一遍遍地做试验,从一开始的一涂眼线眼睛就不自觉地要闭上到后来可以顺利地睁着眼睛画一条饱满的眼线,她还是破有成就感的。
某天陆从白回家的时候,瞧见她正“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不免好奇地走了过去,“让我瞧瞧呢。”
她很是得意地转过头,深色眼影在她原本就大的眼睛上面涂了一圈,每天晚睡晚起眼袋也很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活生生打了两拳的倒霉孩子。
“雅蠛蝶,你这是被人打了吗?”他又一次被雷到了,“哈哈”笑了起来。
袁半看到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实在“无脸见人”,赶忙把眼睛捂起来,气得直跺脚,“你又笑我!”
“可是,这个真的很好笑啊。”他继续笑。
“哼,总有一天要让你刮目相看。”她一扭头,奔向浴室去卸妆了。
很多事情都是一开始的一语成谶,后来,她果然让他刮目相看了,让他自卑到哭着说要放弃。
有时候袁半也会跟纪澜煲电话粥,纪澜已经把出国的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当下终于可以缓一缓,只等着9月份开始申请、面试了。袁半也大致讲了下沈木柔的事情,她大概能猜到木柔和小白之间的情愫,可是木柔还能够跟他们继续相处,而她自己是无法面对陈佩然和林锦馨的,她真的太想不通了。人的气场也有正负极之分,遇到合拍的,相吸相引是必然。她是极欣赏和佩服沈木柔的,温柔婉转与自己的冲动鲁莽恰好形成对比,而且有气质,她简直要羡煞了。
纪澜说:这世间的事,与想不想得无关,因果相成,只有应不应得。世间任何一样东西,想得的人多了去了,而你得到了,这便是你应得的,必然是有其原因的,和别人的想不想得无关。我的桃花运不知道啥时候才来呢?我是摇曳在红尘中孤芳自赏的女人花啊,伤心呐!
“得了,追寻你的蝴蝶要是在南美洲热带雨林集体扇几下翅膀,地球怕是要毁灭了。”
“噗嗤。”纪澜被她给逗笑了,“哎,其实我的如意郎君是一位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会踩着七色的彩云来娶我。”
“别这样,我说你啊,啥时候才能从那段里走出来啊?难道真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纪澜只是轻叹,沉默许久,“总之一句话,你要好好把握哦,半半,我可是希望你幸福哦。”



 、第十九章 梁满 袁半 梁空

暑假快结束之前,袁半和陆从白要参加唐熙的谢师宴,回了趟家。唐熙的父母都是N中的老师,女儿从小在学校娇纵惯了,这次还请了一桌她的同学,包括她的小男友董一祎。对此,她父母并没有说什么。
几个小辈扎堆聊着天,唐熙挽着她的小男友笑得眉飞色舞,便开始插科打诨,“姐,我看你一脸桃花相,肯定谈恋爱了。哥,我瞧着你也是,春风满面。”
袁半和陆从白双双不好意思了,“小小年纪,你懂啥呀?”
“我当然懂了,讲一讲嘛,手机拿出来看看。”唐熙便作势要去抢袁半的手机,袁半机灵地一闪。
“哼,等我到了S大,我一定能发现你们的秘密。”
陆从白置之一笑,“尽管来吧,我等着。”“我才不怕你,听说你小男友不和你在一块念大学啊。”袁半乘机又把皮球踢回去。
唐熙更加紧紧地挽着她的小男友,“对啊,不过我们说好的,毕业后就回来结婚,什么距离,什么时间,都不是问题。”她依偎在董一祎的怀里,戳了戳他的心口,“一祎,对吧。”
董一祎有19岁男孩特有的青涩,皮肤有些黝黑,却显得一双眼睛特有光彩,坚毅坦然,他比唐熙高一个头,他用力搂着这个姑娘,点了点头。
袁半随着父母回家的时候,院子里停了辆宝马。晚风袭来的夏夜丝丝微凉,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告,在这穷乡僻壤里有这样的暴发户?还停在了她家的院子里。
灯火通明的屋子里围着桌子坐满了人。桌脚旁边摆了几个大红包装的礼盒,大概是补品之类,桌上摆着几个一次性杯子,一盘花生没有动过,旁边有几粒洒落的茶叶,一个白色文件夹尤为醒目。桌子东边坐着爷爷奶奶,西边坐着一对中年夫妻,男人有五十岁出头,头发并不浓密,其中黑白夹杂,眼角微微下垂,是善良人的面相。女人岁数应和母亲相当,面容却保养得甚好,皮肤白得稍微有点不自然,身材有些瘦弱,比起略有发福的母亲显得年轻许多,不过脸上隐隐挂着泪痕。
爸爸妈妈刚进门,奶奶抹了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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