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桐闻言深吸一口气,“好吧,你说地址。”不管是哪个女孩子,知道对方只是和别人打赌才追求你,哪怕是不喜欢他,也是不能接受的吧。
“我现在还在公司,现在去接你。我们出去吃午餐。”李延翔赶紧应下。
“嗯。”声音依旧很淡。
李延翔终于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张北辰说的这句话,他想,乔雨桐不原谅他的原因一定是听到了这个。
车子没有过多久就停在了乔雨桐的楼下。
“我们去吃川菜?”车上,李延翔倾过身来欲给乔雨桐系安全带。
乔雨桐轻轻避过,“我自己系就好。你的手没事了吧?”
“好,你自己来。我的手已经没事了,你看,活动自如了呢。”李延翔微微笑,“我们去火红的日子好不好?”
“你不用刻意顾虑我,你不会吃辣的。”乔雨桐微微皱眉。
“没关系,那里也有不辣的菜。”
乔雨桐很是无奈,“李延翔,你真的不必这样。”
“雨桐,为了你,怎样都可以。”他的目光很认真,让乔雨桐有些不敢直视。
车子在火红的日子门前停下,老板今天不在,服务员礼貌的领着他们进了预订好的9号包厢。
“雨桐,想吃什么自己点。”李延翔把菜单递给了乔雨桐。
“嗯。”点了几样平时喜欢吃的菜,乔雨桐把菜单推还给了他。
“再来一份芙蓉鸡片,鱼香肉丝。”李延翔加了两道菜。
“好的,请稍等。”
乔雨桐看着李延翔加点了两个菜,心情突的舒畅了不少。“这才是真正的你,你不必特意迁就我的。”
李延翔笑笑,“雨桐,我不知道当年你是在什么时候,听到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是,我绝没有说什么有关打赌的话。在我还没有追你之前,我就一直关注着你,学生会那些人也发现了。有一天我站在窗边看你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过入神,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随意嗯了一句,然后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就说我答应了他们的赌约。”
“嗯,我相信。”
“你相信?”李延翔诧异,“那你是为了什么而不原谅我?”
“因为,不爱了。”
听到这三个字的李延翔,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乔雨桐静静的看着李延翔这般模样,心里终是觉得有些不忍,“不过,我们可以做朋友,真的。而且,我觉得,是我对不起你。”
“你知道的,对于你,我要的从来都不只是朋友。”李延翔讷讷的看着桌面。
“延翔,你别这样。”
良久,李延翔才抬头,看着乔雨桐,深深叹息,“好吧,能做朋友也不错。至少比当年最开始追你的时候,也算是起点高了不少,是不是?”就算是自我安慰吧。
这顿饭,两人吃得并不算太愉快。
返回公寓的一路上,车内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其实两人都很想找些话题,可是,要说些什么呢?缅怀过去吗?还是展望未来?
过去已过去,而未来,会不会再来?
她说不爱就不爱了吗?不,绝不。
、第三十章 强吻
乔雨桐没有等李延翔,率先从停车场走了出来。
B市十月份下午的太阳依然有些大,乔雨桐低着头,准备直接回公寓。
“爸爸,我要爸爸。”是一个稚嫩的童音,方向来自于张北辰住的那栋单元楼门口。
乔雨桐用手遮了遮太阳光,微眯着眼睛往声音方向看去。那是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男孩,被一个气质温婉的女人抱在怀里,嘴里喊着爸爸的时候,能感觉出他的着急,甚至是有些想念的情绪。
旁边的张北辰温柔的笑着,是那种带着慈爱的温柔。也不知道张北辰对着小男孩说了些什么,只见小男孩喜笑颜开,高兴的扑向张北辰的怀里,旁边的女人也笑了,还拍了拍小男孩的屁股。那种感觉,怎么越看越像,一家三口?
乔雨桐的双脚蓦的定住了。是她?是四年前的那个女人,不,是四年前的那个女孩。虽然成熟了很多,也变漂亮了不少,但是,乔雨桐绝对不会认错,这个人就是四年前和张北辰一起出现在他们学校门口的女孩。当年也就是因为她的出现,才让自己逃离到国外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还有,那个小男孩眉眼间似乎有着点张北辰的影子。他们现在是在一起了么?这,都算些什么。怎么越想越觉得很好笑呢?乔雨桐深深自嘲着。
“雨桐,怎么不走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中暑了?说了我车上有伞的。”李延翔已经走到了乔雨桐的身边。
张北辰听到声音,抬头看过去,便看到了李延翔轻扶着乔雨桐的肩头,神情中满是关切。
李延翔也感觉到了有目光看向自己,还听到了小孩子的嚷叫声。抬眼,只见张北辰手里抱着一个小男孩,旁边站着一个温婉的女人。可是,张北辰的眼神是暗沉的,而那个女人,表情则是疑惑的。
“雨桐,可以吗?”
“哦。”乔雨桐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只是机械性的应答着。
“那我们上去吧。”李延翔说着,便揽着乔雨桐的肩膀上了楼。
张北辰看着他们上了楼,不由分说地把小男孩一把塞到女人手里,“你先去停车场里等我,我马上就过来。”边说边掏出身上的车钥匙给她。
“哦,那你快点。不然乐乐会闹的。”
“嗯。”
乔雨桐站在公寓门边,神情木讷的打开包,木讷的翻出钥匙,然后开门,进门。
跟在后面的李延翔看着她的这副模样,心中很是纳闷。说分手的是她,说不爱的是她,说可以做朋友的也是她,可是,她为什么是这副模样,按理说,表现出这副模样的,应该是他李延翔才对。
“雨桐。”
“嗯?”乔雨桐好像已经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声音恹恹的。
李延翔走到餐厅阳台边,从落地门内,看见张北辰正从他们单元门口出来,穿过绿化带,向乔雨桐公寓这边走来。
迅速走至窝在客厅沙发里的乔雨桐身前,李延翔一把牵过她的手,有些用力的把她拉至阳台落地门边,捧住她的脸,对着唇,径自吻了下去。
站在乔雨桐公寓楼下不远处的张北辰,抬眼的瞬间,目入他眼帘的就是李延翔捧着乔雨桐的脸,深深吻着的这一幕。
张北辰紧紧地拽着拳头,就连指甲陷进皮肤里都不自知。一抬脚,路上的小石子不知道已经被踢飞至何处。他想怒吼,想挥拳,想恨他们,可是,他却更恨自己。到底恨什么,他也不知道。
一路狂奔至停车场,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狠狠一掌拍在方向盘上,响亮的喇叭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显得特别突兀。
车内,有女人哄小孩子的声音,“说了不带你来的,这会儿又想爸爸了,好了,这就让舅舅带你去游乐场玩。”
张北辰没有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的思绪定格在看向乔雨桐阳台上的那一瞬间。他吻了她,她没有推开。
猛的一踩油门,车子就飞了出去。
“喂,张北辰,你又发什么神经,别吓坏小孩子了。”女人惊恐的尖声叫道。
“啊,舅舅,这就是传说中的飙车吗?妈妈,好好玩啊。”
女人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这好刺激的性格,简直和张北辰小时候一模一样。你说,外甥像舅舅,也没他这么像的。
“苏飞乐,你给我坐稳。还有,张北辰,你停车,听到没有。你受什么刺激了?啊?”
车子吱的一声刹在了路边。
“姐,对不起,吓到你了。”张北辰的声音难掩颓废。
“我说张北辰,你怎么了?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啊?我心脏病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舅舅,你说要带我去这里最大的游乐场玩的,我们快走吧。”三岁的小孩,正是贪玩的年纪,也是把大人的话当作真理的年纪。
“乐乐,我们今天不去好吗?要不,我让大舅舅和大舅妈带你去。”张北辰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些许,轻声对小男孩说道。
“你讨厌,你说话不算话。哼,我要去找大舅妈。”
“好,现在带你去找大舅妈。”张北辰缓缓发动车子,滑进了街上的车流中。
“北辰,你刚刚怎么了?”张家大姐张北媛担忧的问道。其实她也就只比张北星大一岁,比张北辰大两岁而已,不过结婚早,大学毕业就成家了,所以小孩子也来得早。
张北辰抿着嘴,没有回答。
“那个女的是不是乔雨桐?”张北媛小心翼翼的问道。
依然没有回答。
“她旁边的那个男的是谁?是她以前的那个男朋友?”
张北辰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你倒是说句话啊。”
“好了,先别说了,让我安静开车。”他这个大姐,怎么感觉就跟她表面那温婉的气质,总觉得有那么些不符呢,不是有些不符,是相当不符。
“好好,你先开车。哎,慢点啊,刚刚吓死我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死德性,以前飚摩托车,现在飞小轿车。我说,你这又不是跑车,想飚车也得买辆跑车吧。”张家大姐有点越说越远了。
“妈妈,跑车好贵的吧。舅舅他买得起么?”苏飞乐眨巴着他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甚是期待着看向他的小舅舅。
张北辰有些无语,他这大姐,怎么长相和张北星一样随着爸爸,性格却有点像那谁,夏英琪来着,而且似乎还更胜一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过,在外人面前和工作时的她,还真不是这副模样。
“谁说舅舅买不起,我看你爸爸才不见得买得起。”张北辰有些想打击这小破孩,也不知道怎么教的,这也太嚣张了点,还是说,现在小孩子都这样?
“哼,才不是呢。我爸爸说开那车太危险,他在医院天天都能看到好多出车祸的。”小破孩开始护短了。
“好好,你爸爸是白衣天使,你妈妈也是。舅舅呢,就是马路杀手。”
“咯咯咯,我以后也要当马路杀手,一定很酷吧。”
“苏飞乐,你给我闭嘴。还有张北辰,你这都教的什么啊?”张北媛气结。
“那是你们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妈妈,我这名字谁取的啊,真难听。飞了飞了,我又没翅膀。”
张北媛被问住了,她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定下这个名字的,直到名字写在户口本上后,再想改就晚了。然后叫了这久了,其实最后一个乐字的第四声叫得重一点还是蛮好听的,索性就不改了。
“你以后就能找到你的翅膀的。”张北媛胡乱安慰道,不过貌似也说得没错,只是小孩现在还听不懂而已。
“对了,妈妈,男朋友是什么?我刚刚听到你说什么男朋友。”
张北媛闻言惊了,看了一眼前面的张北辰,随即低喝道,“什么男朋友啊,小孩子别乱说。坐好了,大舅舅家就要到了。”
“我没乱说,我知道男朋友是什么意思的,就是喜欢的意思啊。我以后也要当青青的男朋友。”
张北媛抚额。不过,幸好,张北星的家到了,可以暂停男朋友这个话题,小孩子有的时候还真的是会揪着一个问题不放。她更怕的是,再说下去,铁定会刺激到张北辰。
、第三十一章 搬走
乔雨桐公寓内。
李延翔将乔雨桐拉至阳台边后,双手捧起她的脸,急切地在她的唇上汲取着,然后生怕她会反抗拒绝一般,腾出一只手紧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抓住她双手固定在身后,将她抵在了阳台落地门框上。没错,他知道张北辰在楼下,他就是要让他看到。
李延翔用力的吻着,没有感觉到乔雨桐的挣扎,才慢慢的放松了力道,他的吻,也由急变缓。
轻轻的以唇舌描绘着她美丽的唇形,轻咬,慢舐,以舌抵入,吸取,缠绕,温热的气息轻呼在眼前人的脸庞上。这个吻,太温柔,注入了男人太多太多,浓浓的,深深的相思。
“雨桐,我想你。”
“我们不做朋友。”
“我们和好,好不好?”
边吻边低喃。
可是,乔雨桐的反应太过平静,她是没有挣扎,但也没有回应,就那样任凭他吻着。没有任何情感,不惊讶,不感动,不激烈,也不抗拒。就像是,只停留在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思维里。
良久,李延翔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缓缓放开双唇,以手轻抚着乔雨桐洁白无瑕,精致的脸庞,将她揽入怀中,声声呼唤,“雨桐,雨桐。”
乔雨桐轻轻推开抱着她的男人,离开他的胸膛,仰头,看向对方的眼里,“这样,可以了吗?”
李延翔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清明一片,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死寂。
“雨桐。”李延翔抬手,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乔雨桐下了逐客令,她的确需要静一静,哪怕,静下来是那么的难。
看着乔雨桐这般平平淡淡的模样,李延翔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样是什么意思?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如果喜欢,怎么会如此淡定,如果不喜欢,也同样不该如此淡定啊。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是林苏婉,“李总,你下午来公司吗?这里有一份紧急文件需要您签字。”
李延翔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