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不用找了啊。”
许金宗哪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把钱往地上一甩,骂道:“姓米的,你他妈的……”
不等他骂下去,秦桑岩神色阴霾,又上去踹了一脚:“嘴巴放干净些!逖”
“凭什么打人?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姓秦的,你不就是想在你丈人临死前表现表现,分到遗产吗?呸,什么玩意,一个破鞋,一个劈腿,真是一对!”许金宗四脚朝倒地,气喘吁吁,踉踉跄跄爬起来,不屑的连连往地上吐口水,那神情仿佛自己有多高尚似的。
一向沉稳冷漠的秦桑岩变的恼怒,拳头紧握,许金宗可不想再被打,挥拳也迎上来,秦桑岩年轻时当过小混混打架出了名的狠,大小架打过不少,身经百战,对付许金宗是绰绰有余,没两下许金宗就处于下风。
秦桑岩揪住许金宗被打的无力的身体又要挥拳,许金宗开始撒泼起来,尖着嗓子像公鸡似的叫:“打人了,程家女婿打……俾”
还未讲完,秦桑岩挥拳对着许金宗脑后一招呼,许金宗像软泥一样瘫下去,再也没了声音。
米娅进大门前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许金宗,本来她是想好聚好散,在袁阿姨那儿也有个交待,这个好了,许金宗醒来指不定怎么暴跳如雷呢,这样也好,撕破了脸,省的这种渣男到时候死皮赖脸缠上来,甩都甩不掉。
秦桑岩默默看了眼进门的身影,摸出对讲机吩咐门内的保镖过来,把晕过去的许金宗塞到车内,再把车远远的开到街边停下。
办完这一切,他快步追上去,在米娅进屋前把人拉下来。
米娅歪过头,目光沿着被他拽的手,转到他面孔上:“感谢秦总替我出头,算扯平了,北京的房子就不用你装修了。”顿了下,发现他没放手的迹象,讥讽道:“难不成你还要我付你当打手的小费?”
秦桑岩把她从台阶上拉下来,无力道:“你还恨我的话,尽管打我,我不会还手,打到你出气为止,行不行?只求你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夹枪带棍的,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米娅冷淡的拨开他的手:“有什么话你就说,打你我是没精力的,我只打人,从不打禽兽。”
秦桑岩看了她半晌,划出一抹淡淡的苦涩,轻轻吐出一句:“对不起,我知道我欠你这句话,今你要听多少我都愿意说。对不起……”
抬手挡住他的声音,米娅语气很是淡然:“你没错,用不着道歉,错的人是我,那年不该救你,也就不会有以后这一系列的事发生,是我的错。”
秦桑岩神色暗了几分,嗓子沙哑,像用全身的力气在说话:“我从不认为那是个错误的邂逅,娅娅,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一次好不好?我们重新来过,如果我再对不起你,我自己了结自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秦桑岩,你这样真没意思?真没意思你明白吗?”米娅连声冷笑,“过去的就是过去,就像你揍了许金宗一样,你能让时间倒流,回到一开始我和他没碰面的时间吗?这世上什么都可要求重来,唯一不能重来的就是时间和背叛,就算你死了,化成了灰,发生的事实也无法改变。”
他张了张唇,一时不能言语,过了会,说:“我不否认我做过的那些事,我只要一个机会,我不强迫你,就让我在你身边,哪怕像个朋友一样,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行不行?”
她轻笑,一点点后退,上台阶:“那就给你一个机会,赶紧从我眼前消失,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他敛着眉角,对着她的背影脸色一点点的泛起白。
?????
与下午相比,程池的卧室挤满了脸色凝重,忙忙碌碌的医护人员。
米娅进去,司徒娇的脸从床上的程池那儿转过来,不悦的低喝道:“你怎么没敲门?”
“这是我家,需要敲什么门?”米娅懒的看司徒娇,冷冷反驳,问旁边一个医生:“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医生也有眼力劲,说道:“你是程小姐吧,程先生昏迷的时候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他时日不多,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她的呼吸像被人捏住了,嘴里问:“是什么病?为什么不送医院及时治疗?”
“血癌。”医生宣布着,“几个月前就送医院了,进行了三次化疗,效果不是很理想,上周还发现了恶性芽细胞,由于最近的治疗是以强力药物抑制癌细胞,对身体伤害极大,副作用包括食欲不振、腹泻不止等,他的身体益发衰弱。”
听到‘癌’这个字米娅的脑袋有些发胀发疼,程池不是万能的吗,他怎么会得这种病,他不是很有钱的吗,为什么不到国外去治疗?
他们在这边说话,那边司徒娇接了个电话就往外走,对四个特护交待:“老爷就交给你们了,司徒家有点事,今我可能回不来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四个特护应了一声,躲在角落里嘀咕,米娅竖耳一听聊的正是司徒娇,大意是说司徒娇以前可不是这样,经常陪夜,照顾的无微不至。
特护在为程池抱不平,米娅倒不惊讶,司徒娇本就冲着程池的财产来的,遗嘱已经宣读完毕,还真指望司徒娇会在病床前侍候么。这一晚,米娅留下来,通过了解她知道这些医护人员已经陪伴了程池几个月,都是国内最顶尖的专业医疗团队,花费不菲,主治医生在国乃至国际上的声望颇高,拿过医学界的大奖。
米娅累的趴在床边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感觉头上有轻轻重重的力道,朦胧的睁开眼,对上程池的脸。
这是父女俩第一次心平气和的面对面,米娅不自然的抿唇:“饿了吗?想吃什么?”医生说他化疗后食欲不振,最好劝着吃些东西。
程池摇摇头,收回摸女儿头的手:“你再睡会儿。”
“他们说你一没怎么吃东西,好歹要吃点。”米娅看他挣扎着坐不起来,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再用枕头塞到他身后,让他坐起身。
程池看女儿如此关心自己,点点头,米娅赶忙叫醒旁边睡着的特护,自己下楼去厨房找些吃的。
厨房这阵子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待命,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米娅挑了粥和清淡的小菜放在托盘端上去,一勺一勺的亲自去喂。
程池胃口好象变好了,喝掉了一碗粥,连特护都在旁边感叹真难得。
窗外,夜色消去,白来临,程池又睡过去,眼角有一滴泪,米娅用手纸轻轻擦去,自己却没了睡意,和特护悄悄到一边闲聊起来,顺便了解一些情况。
早晨,米娅去找管家,管家在程宅一向神出鬼没,米娅以前在程宅的时候也没见过管家多少面,要不是管家,恐怕她还不知道程池病的这么严重。
“秦桑岩怎么会在这儿?”米娅心中一直存着这个疑问。
“老爷安排的,他让我们一切听秦先生指挥。”
这么说程池真的十分信任秦桑岩,秦桑岩不是一直为关嘉抱不平,恨程池的吗,为什么又肯在这儿替程池看家护院?
抱着疑问,米娅准备在程池醒来后问个明白。司徒娇又出现在程池房间,正在喂程池喝粥,程池一口也不肯喝:“没胃口,你放那儿。”
正说着,卧室里传出一股臭味,司徒娇马上惊叫起来,指挥着特护:“赶紧的,老爷拉了,把这儿收拾干净。”娇滴滴的捏着鼻子赶紧就让到了一边。
第二百九十一章 趁火打劫
四个特护动作迅速,其中两个把程池的身体翻过去,另外两个利落的换好床单,前后花了不到五分钟。
司徒娇嫌气味难味,去开窗通风,手里的粥碗也像是有异味一样丢的远远的。米娅给捡起来,就着勺子尝了尝温度,已经凉了,下楼重新换了一碗上来,不见了司徒娇。
“爸,喝点儿吧,有了体力才能好的快。”米娅坐在床边上,细心劝着程池。
程池哆嗦着唇,看着女儿:“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爸,你不是我爸爸吗?”米娅划出一抹笑,叫出第一声时费了很大的力气,到了第二声和第三声时已经自然了很多,还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在胸间回荡,这或许就是父女性吧,不管之间有多大的隔阂,血缘是割舍不了的逖。
“娅娅,你总算肯叫我了,这几年来我想我们父女什么时候有和好的一,想的我几乎不抱希望了。”程池瘦削的手握住米娅的,紧了紧,“以前的事是爸爸不好,是爸爸鬼迷心窍,你肯在爸爸临走前原谅爸爸,爸爸死而无撼。”
“什么死不死的,你命长着呢。”她垂眸,漫不经心的搅着碗里的粥,“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有的过呢。”
程池被这么一形容不仅没怒,反而笑了:“娅娅,在你眼里,爸爸是不是一直是个坏人?俾”
“坏人与好人有什么区别?我分不清楚,不如你教教我。”米娅耸耸肩,目光直直的看着程池。
程池失笑起来:“娅娅,你长大了。”
……
喂完粥,通常特护这时候会送来药,程池吃完就会犯困,这会儿在特护进来后,程池没动药,吩咐特护出去。
等房间里就父女二人,程池从枕头下翻出之前给她的文件:“这是我的遗嘱,你看看。”
米娅看了一眼封面,没有动作,微微扯动嘴角:“不用看了,司徒娇已经全告诉我了,你也不用说要修改什么的,我想没必要。我来照顾你,是基于你给了我一半的生命,我有义务陪你走完最后的时间,这是我身为子女应尽的责任。”
程池眼色稍稍闪动,然后把文件放回去,叹了口气:“娅娅,以前是爸爸不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有句话我不得不说,这夫妻还是原配的好。离婚和再婚不能解决婚姻中的问题,婚姻需要包容、理解和信任,假如不懂珍惜,结多少次婚结果还是一样的,所以不要轻易放手,不要轻易说离婚。”
米娅已经料到程池会帮秦桑岩说好话,没想到会说这么多,她没有抬头,怔了会,脸上的表情未变:“你也说了,婚姻中最重要的是包容、理解和信任,我认为信任是第一位,可是他不信任我,他怀疑我,只要我和一个异性接触,他就认为我放荡,认为我勾三搭四,这样的婚姻一开始再好,也注定以悲剧收场。”
“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当你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桑岩他确实做错了很多事,看得出来他做过深刻反省……”
“你怎么就知道他做过反省?他和你说过?”米娅忍不住反问。
“跟你说实话吧,娅娅,桑岩他到程宅来是我的意思,你也知道关嘉是他的干妈,请他到程宅来不容易,之所以他肯前尽前嫌过来帮忙,完全是冲着你来的。那我让管家打电话告诉他,只要他肯来帮我,我就尽量搓和你们复婚。”
程池以前做事拐弯抹角,米娅深恶痛绝,现在直来直往,早早表明目的,米娅倒生不起气来,“你要他来帮什么忙?看家护院?不是有管家和一大群保镖吗?”
程池犹豫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外面有人敲门,司徒娇扭着腰进来,把米娅从床边上挤走,拿起特护留下来的药:“老爷,你吃完药要睡觉,这样才有体力和病魔抗争嘛。”
米娅看着那两颗白色的药丸,怎么看怎么刺眼,再一眨眼,程池已经在司徒娇的服侍下吞下了药丸,不久后就睡过去了。
一个念头猛然在脑海里跳出来,有没有可能程池防的人是司徒娇?
司徒娇这人没什么脑子,小小心思在程池面前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也许程池留了一手,再想想不对,程池如果早看出司徒娇的心思,哪容得了司徒娇跟了他三年,最后还把大部分的遗产留给了司徒娇。
兴师动众把秦桑岩找到程宅来,给予调动保镖的权利,看来这个暗中的对手应该很强。
会是谁呢?
还有那两个企图暗算她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秦桑岩让保镖抓人,到底抓到没有。
脑海混乱,在花园散步,遇到了管家,她上前打听:“秦桑岩在哪儿?”
“秦先生刚才在前面的凉亭里,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走。”
米娅点点头,决定去碰碰运气,想想自己真是反复无常,说他恶心,让他滚远点的话还音犹在耳,这会儿她倒主动找上门了。
如果程宅不是处处笼罩着紧张的气氛,米娅真心觉得程宅的花园是个散心的好去处,鸟语花香,景色怡人。
凉亭不难找,秦桑岩也不难找,米娅去的时候他还坐在里面,不过已经有起身的趋势,看到她过去微愣了一下,抿唇没有说话。
米娅沉着脸:“程池说你到这里来帮忙是为了我,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是不可能和你复婚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秦桑岩站的很直,停了两秒,语气虽平静,里面却有线压抑:“我是不会放弃的。”
像听笑话一样她笑了,转而问:“你是不是知道程池要防的人是谁,你干妈关嘉对不对?”
他眯了眯眼睛,好象僵在那儿,然后他说:“那两个人没抓到。”
“当然不可能抓到,有你在,怎么可能抓到。”米娅冷笑,程池真是越老越糊涂,大笔遗产留给别有用心的司徒娇,程宅的安危交给秦桑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