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尽管无奈,但有时你不得不承认:在这个看脸的时代,拥有美貌的人,无论男女,都会有这种天然的魔力。
突然,他仿佛发现了什么,立刻伸手掀开了沙发上的坐垫,果然,被他特意藏在卧室床垫下的手机,却出现在了它不该在的地方。
他的脸色刷地变了,想起梁安然那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他终于明白了什么。他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纠结成了两团浓墨,终于,他的拳头恨恨地捶到了沙发上,又无力地松开来。他沉吟了半晌,才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我恐怕失败了。”他的语气有点艰涩,白白忙活了两个月,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哦?不是下午还说今天就能成功的吗?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恐怕她已经发现了。”他尴尬地解释了一句,关于详情却不愿再多说了。
“你太不小心了!算了,赶快撤退吧!曹老头已经快不行了,这个活儿,我们来不及了。”
“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上小秦家吃饭去了吗?怎么还拉长着脸?该不会是跟小秦吵架了吧?你看你这孩子,这坏脾气就不能改改?人家小秦多好的小伙子……”
看着妈妈那痛心疾首的表情,安然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索性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咔嗒一声直接把门反锁上了。
“你看你这孩子,我跟你说,小秦这孩子真是不错,他找你算你们老梁家祖坟上冒烟了你知道吗?你也不看看你都几岁了?对门老徐家的女儿人家双胞胎都两岁了!我给你说,你可别给我作了!”
门外不断传来妈妈扯着嗓子饱含怒气的指责声,可梁安然却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她呆呆地坐在床边,两眼放空,脑子里还在机械地播放着刚才出现的画面。网上传闻“手机的诅咒”果然是真的,只要看了老公或者男友的手机,都必定会悲剧……
不过,她悲剧的却实在有点与众不同。
“她已经上钩,今晚应该就能干掉。”
“很好,恭喜。记得得手之后就马上撤退,小心暴露!对了,虽然你没有在那里住,也要记得消除指纹。”
短短的几句话,却如同晴天霹雳,让梁安然如坠雾里:有人要杀她?为什么?
梁安然有另一个令人称道的优点,即便是天塌下来,只要确定了问题所在,她都会鼓起勇气去面对,然后努力寻找解决办法。她皱着眉头,紧紧闭上了眼睛,右手的拇指蜷起在两眉之间有节奏地敲击着,每当她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她就会下意识地做这个小动作,她认为这种频率的震荡波可以加速脑细胞的运动。
竟然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杀掉自己?
想到这个,安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虽然她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可要说真的有什么人和她结了仇,那还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况且,她确定自己和秦戈天从来就没有任何的交集,他究竟是怎么恨上自己的呢?看样子是受人指使?可是她想破了脑袋都觉得自己这平凡的人生跟这种阴谋诡计不搭界啊!
一不留神把脑门敲得有些狠,她忍不住哎哟了一声,揉着已经发红的额头,她迷惘地睁开了双眼,还有,她现在到底要不要去报警呢?但是,她现在手里可没有任何的证据啊!即使报警,也绝对不会被受理的。
遭遇了这种事情,梁安然一晚上都没睡好觉,直到凌晨三点才迷迷糊糊睡着,还好第二天是周日,不然她肯定得顶着两只熊猫眼去上班了。
等她饿醒,已经十一点多了,而梁妈妈被她昨天那“作死”的举动气得胃疼,干脆跑去和老姐妹逛街,留话让她早饭午饭一律自行解决。
她扒拉扒拉自己乱蓬蓬的长发,一边刷牙一边两眼无神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昨天晚上她做了一夜的恶梦,无一例外都是被人追杀,跑得她腿都快累瘸了。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她竟然平白生出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想起来昨天自己的发现,她依然迷惑不解,虽然她是记者,但她负责的是时尚版块,跟社会版什么“暗访调查”的活动基本上无缘,更别说会遇到什么要被杀人灭口的事情了。
吃了早饭,百思不得其解的梁安然被好奇心折磨得扎心挠肺,她忍不住跑到了楼下小卖铺,用公用电话拨打了秦戈天的手机。果不其然,话筒中传来的提示音始终是无法接通。
她心中咯噔一声,这似乎印证了她那个可怕的发现。难道说,他真的是个“杀手”?
这个猜测更加让她无法释然了,她忍不住拨通了路秀嘉的电话,把自己的发现通通告诉了她。
“天啊!你不是说真的吧?可是,你又不是什么名门千金,或者政府要人,有谁吃饱了撑的来找人杀你啊?那个秦戈天还长得那么帅,价钱一定很贵吧?”秀嘉的话含糊不清,一听就是正在吃东西。
“少废话,下午把刘杰给我带上,跟我去看看,到底这是怎么回事?”挂断了电话,安然无意间瞥见了小卖铺老板娘那种“发现一个神经病”的眼神。她低头瞥了瞥自己印着“机器猫”的睡衣,把一块硬币往柜台一丢,头发一甩,潇洒地转身离去。看什么看,说不定老娘有什么神秘身世还没被发现呢!
想好了该怎么办,她立刻就神清气爽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到了秦戈天家门口,把秀嘉和身高187的“壮士”刘杰丢在了楼下打埋伏,她已经告诉了他们如果五分钟后她不出来,他们就可以冲进来救人了。当然,她把自己的房门钥匙先留给了他们。
一边按着门铃,她一边在心里想该怎么措辞才好,说实话,假如秦戈天真的在家,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呢!
可门铃响了半天,也不见有一点动静,她不免有点心安却又有点失望。
“姑娘,你这是干嘛呢?!”可能是铃声响得太久,吵到了别人,楼道对面的门突然打开了,老式的栅栏式防盗门里站着一个老大妈,正不悦地瞪着她。
“不好意思啊,”看到自己“扰了民”,安然歉然地朝她点了点头,解释道:“我找我男朋友,他就在这儿住,好像没在家,请问您见他出门了吗?”
“你是他女朋友?”那个大妈一脸狐疑地打量了安然两眼,似乎有点不相信。
“是啊,昨天我还过来了呢!”大妈的怀疑有点触犯了她的自尊心,她连忙努力辩解道,不过他们认识了两个月,这也只是她第二次到他家来。
大妈的眼神突然多了一抹古怪的色彩,她上下打量了安然一番,这才说道:“别敲了,他一大早就已经搬走了!那是我家的房子。”
说完,她又扫了安然两眼,这才猛地关上了大门。
安然明白大妈那古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那是怜悯和同情,外加看热闹的八卦之心。她相信,用不了一周,一个男人为了甩掉女友,不惜匆忙搬家的故事就会传遍这个小区。可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在里面,那是什么呢?
正在她迷惑不解的时候,对面的门又开了,还是那个大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什么纸一样的东西,冲她挥了挥,朝她问道:“喂!那房子你还准不准备接着租了?”
“我?”安然有点不解,这大妈什么意思?就算急着推销空房也不用逮着一个是一个吧?
“咔嗒”一声,防盗门被打开了,大妈从里面走了出来,快步走到了她面前:“我说怎么看着你面熟,你男朋友不是用的你的身份证租的房吗?怎么?分手了?我看这么久你们也没来过几回,老这样,早晚得分手啊!怎么样,这房子你还租吗?”
安然伸手接过了那几张纸,低头一看,不免大吃一惊:那是她的身份证复印件和以她的名义签的租房协议!
“她已经上钩,今晚应该就能干掉。”这句话不经意间又浮现在她的面前,她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仿佛有无数小蛇在脊背上爬行。
这让她真真切切感觉到,她的确是死里逃生,与死神擦肩而过。
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杀局,她忍不住设想:如果她昨天吃了他的“爱心晚餐”会怎么样?也许菜里会下毒,不,那样应该会很惹眼。对,他可以把自己灌醉,然后,关闭房门窗户,把煤气打开。如果像房东大妈所说的,他也很少在这里出现的话,可能没人会记得他。而在房东手里的留下的却是以自己名义租房的证据,她更是明白为什么他第一次带自己来这里就给了自己房门钥匙了!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最后,她可能被认为是意外身亡!而秦戈天却会像人间蒸发一样,不会再出现。
大妈看她楞在那里,也不回话,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劝了句:“姑娘,别难过了,男人都是这样。唉!”说完,她就又回到了对面的房间去。
只留下安然一人,站在空荡荡的过道里,感受着血液倒流般的刺骨寒意。
果然,从那儿以后,梁安然就再也没有见过“秦戈天”,当然,那也许并不是他的真名。她曾经拐弯抹角地去找介绍人刘大姐打听过他的消息,却也因为,那只是她隔壁邻居儿子的同学的表叔的亲戚而中断了线索。
这件事情仿佛是一个灵异事件,在梁安然平淡的生活中投下了一个小小的阴影,却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除了梁妈妈偶尔提过几次“小秦”,但看到她的脸色不对之后,就没有再提起过。好像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只是她的一个幻觉而已。而她所担忧的再一次暗杀,也始终没有来临。
直到四个月后,一个偶遇的突发事件,才让她又一次回忆起这场离奇的经历。并且陷入了一场生死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温泉酒店意外事件(一)
今年P市的冬天不是很冷,已经进了十二月份,风里却还连一丝寒意都没有,而雪花更是连一片都没见到。因此,它周边几个温泉酒店的生意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明月汤温泉酒店了。
它是最早在以温泉出名的上汤县开办的温泉酒店之一,但因为近些年养生的概念流行,县里一股脑开了好几家装修上档次的温泉酒店。它却因为设施落后,装修普通而慢慢走起了下坡路。
泡温泉是寒冬腊月时的一种绝佳活动,漫天大雪纷飞时节,全身舒舒服服地浸入热气腾腾的温泉之中,让每个细胞都放松下来,是一种美妙得不可言喻的舒适体验。而天气越恶劣,越是滴水成冰,人们从这冷热反差中所得到的享受就会越多。
而这种不温不火的天气,显然破坏了温泉爱好者们这种美妙的体验,别的新酒店起码还能靠着豪华的装修和其他服务拉拢一下客人,可“老资格”的明月汤酒店就没有这种优势了。
比如今天,明明是周六,本来在旺季里应该十分热闹的温泉酒店,今天却冷落地门可罗雀。室内的主汤池中,只有稀稀拉拉三四十个客人,而室外的小水池里,只有两个人正在享受着冬日的阳光。
“其实,人少点也不错。整个池子都是我们的了!”梁安然喟叹道,舒服地眯起眼睛,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大青蛙,快被这午后和煦的阳光和包裹着全身的温暖泉水给煮熟了,但她一点都不愿反抗,就想这样融化到水里去。
“我说什么来着?你还嫌这里偏僻!别看金汤和森皇的装修好,可价钱还贵呢,这儿人少,泉水也清,绝对的物美价廉!”路秀嘉得意地从水里坐起身来,一边自夸起来,一边去扯她的手:“走,跟我去那边的蒸房蒸蒸!”
“饶了我吧!我可受不了那个,一进去就出不来气!你还是自己去吧!”梁安然连忙从好友的“魔爪”中抽回自己的手,死命摇头。
“得了吧!你就是懒,犯困了是吧?你可别在水池里睡着了!”路秀嘉撇撇嘴,无奈地叮嘱了一声,就站起了身子,沿着小路朝着院子另一侧的小蒸房走去。
“知道了,你快去吧!”安然勉强从水里抬起一只手朝她挥了挥,就又安心地眯起了眼睛,心里美的冒泡:这下整个池子就真成我一个人的了!
中午一点钟的太阳,投射下了几乎垂直的光线,透过池子边稀疏的树枝在她净白的面孔上勾勒出一根根黛色的线条。而她在困意的驱使下,慢慢地阖上了双眸。
一声尖叫声突然响起,她几乎是在到达梦境的临界点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给惊醒了,她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愣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地,而那个尖叫声听起来也格外的耳熟。
“是嘉嘉!”她猛地站起身来,连拖鞋都顾不上穿,急忙朝着那声尖叫传来的蒸房方向跑去。
这个院子并不大,从东边的小水池沿着小路走上二十米,再绕过中间的一丛竹子,就是位于院子西边的室外蒸房了。
心急的安然刚绕过那丛竹子,就看到路秀嘉正瘫坐在蒸房门口的小路上,整个人吓得不停地颤抖着,原本泡得十分红润的脸庞现在却是一片煞白。
“嘉嘉!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安然连忙赶上前去,上下打量着她。
路秀嘉一看到她就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脖子,整个人不停的颤抖着,却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