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棋差一招,就永远没有资格去挽回?姓顾的就那么好,如果是以前的那个方楠,绝对不会看上他。”
“你对以前的方楠又了解多少?至少有一点我可以很确定告诉,以前的方楠,最厌恶的便是别人侵蚀她的意识。”
“唔……”四片唇畔碰触,容衍近乎于掠夺式的吻,直接抵开了方楠的牙齿,攻下城池,而方楠除了冷静的皱着眉头,忍受着这一吻,甚至于双手都没有将他推开,紧紧靠着墙壁,蓦然直立着,别无其他反抗。
她在等他继续,又在等他结束,这是既定的屈辱,她绝不能先示弱。
容衍停了下来,在方楠的意料之中,男人的劣根性,不反抗,反而是对他们尊严的最直接讽刺。
“这样才更恶心,是吧?”容衍的手指抚摸在她被啃咬过而发红的嘴唇上,轻轻地,温柔的,恍若情人间的爱抚,“据说顾易笙在申请瑞典那边的大学,以他的资历,那种东西他根本不屑。那份申请,应该是送给你。”
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所谓好男人在方楠的世界里死了,她甚至都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重重的一记耳光,是她给容衍最明确的回答。
她打了容衍,然后独自离开了香山温泉,这个地方她再也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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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楠抽出时间所有的事情都清晰分析了一遍,写在了纸上,她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不是找林琳和江潮踹死他们,也不是找到顾易笙捶他几拳头,而是想中个超级大奖,十个亿那种。
没有比这一刻,方楠迫切想要成为有钱人的冲动。钱这个东西真好,无往而不利,能使鬼推磨。
既许瑞阳之后,又有个律师找上门了,不过方楠还真不认识。看看这个人的穿着还有吊儿郎当的形象,她几乎以为是不是有人没事儿来耍她。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坏人”男人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头丢到了垃圾桶里,“我有执照的,真的。”说着男人就翻他那个破了两个洞的烂公务包,翻了一圈无果后,没找到,看着方楠怀疑的目光,他一急,就翻衣服的口袋,抖出几个口袋底,空空如也。“呵呵,呵呵,可能是早上起来忘了,忘了。”
“先生,有话直说吧,别执照了。满大街都是办证广告,我要想当律师,也会有执照的。”方楠自认很仁慈了,她不想打击一个很落魄的人,可不代表她要当圣母。
果然,这话一说,直接让破烂男人的脸黑成了锅底。
“早知道方慧有这么个难缠的女儿,我才懒得接她这个活儿呢,卧槽!”破烂男人也不管了,把公文包里的几张皱巴巴的纸揪了出来,可怜的公文包被扔在了地上,“喏,方慧的遗嘱。”
方楠犹豫了一下,还是结果了几张像是在在水坑了打了几个滚被晒干的所谓遗嘱,只因为这男人提到了“方慧”。
内容很简单,前面两页一大片法律性条文,之后罗列了一排排股票房产等各种财产,直到最后一张标注的阿拉伯数字让方楠彻底清醒了。
“你确定这份遗书的所立者,是方慧?”
“除了她还有谁,谁让我欠了她的,否则才不给办这种事呢。”破烂男人越想越后悔,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都不确定他是不是风流了一回,就被人给坑的死死的。
方楠盯着那串天文数字,突然觉得她这一生太像一个笑话了。她生活在以肮脏乱出名的红灯区,因为有一个方慧这样的妈,没钱没能力,只能靠卖肉换取微薄的金钱来维持。而方慧也一如既往保持着被世人唾弃的形象,风骚,肮脏,贫穷。
“放心,遗嘱上的都是合法财产,你可以不用做任何事,挥霍三辈子也足够了。”
“你真的认识方慧?你知道她是谁,做什么的?就能确定这些财产是合法的?”方楠将几张破纸狠狠捏在了手中,五指都在微微颤抖着,她在紧张,却又无法掩饰这一秒,心中的魔鬼在疯狂滋长。
这一个“惊喜”无论是黑是白,都让她动了心。
“不算特别了解,但该知道的也没缺。”
“所以,如果我现在就要动用上面所有的财产,也是合理合法的。”
“对,遗嘱生效之日是前天,我找了你整整两天啊,方楠妹纸啊喂!”破烂男人抓狂了,方慧哪天死的他之前不知道,直到有一天碰上了方慧以为旧日恩客,两人一搭一唱,他才知道方慧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而他被强迫签字的工作也要落实了。可他没想到方楠这么难找,并且脾气还这么的糟糕,“我说,东西我也带到了,法律程序也给你转接过了,要怎么花是你的事。不过你如果觉得钱多没地方使,我也不介意帮你烧烧的。”
破烂男人边说边搓了搓手,一副贼贼的模样,原以为这样会吓吓方楠,好弥补他受了伤的身心。哪知道,方楠下一句话,直接把他送到了火坑里。
“好啊,正巧你也是律师,我们就一次性将这笔天降的巨款烧光!”方楠拍了拍他的肩膀,完全没了刚才的鄙夷和怀疑,跟老熟人老朋友一般,笑的让人全身发寒,“原来你也喜欢烧钱,我们真是太志同道合了!”
、45
收到刘大志发来的短信,方楠几乎看错了。她向来被“自知之明”四个字荼毒的很深;原以为经过那么多的冲突和争执后;她和曼曼差不多不再是一条道上的人。
显然,刘大志不会这么认为;尤其曼曼惹上的人和方楠的关系还格外的扯不清。
曼曼和林琳正和林琳撞上了;并且还起了不小的冲突。刘大志的短信写的也极富哲理性,名义上说照搬了曼曼的圆滑;方楠则以为这绝对是刘大志加了个人感情色彩的总结概括。
曼曼说:我真是佩服方楠竟然和林琳这个女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好几年!就那脾气,如果她把曾经用来应付林琳的好伪装拿来应付顾易笙;相信那个男人早就是方楠的囊中之物了!
此时方楠正在和破烂男人;也就是囧律师秦小友,在做些不太光彩的事情,被刘大志这么一折腾,她整个人都如遭雷劈。
虽然正事很紧急;但涉及到曼曼这么个人;方楠也做不到真的无动于衷。忙的晕头转向的;还是抽出了三分钟打了个电话,老板椅自动旋转一百八十度,远眺窗外。
“我说刘大志,你再这么没主见,任由曼曼胡来,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如果你治不住她,就别折磨自个儿了,你们不合适。”
刘大志接电话慢了两拍,不是没听见,而是不敢接,亦或者他都没敢想方楠会直接电话过来,
“曼曼真是为了你,才和那个叫什么林琳的起了冲突。昨天她和别人一起参加了什么酒会,正好碰上了那个女人,两个人也不知哪里言语不和,在洗手间还大大出了手,事情闹得有点大。”
“别说我没让她替我出风头,就是我允许了,她是不是该分清下场合!”方楠转动着指间上的签字笔,语气不觉变得凌厉带刺,“别告诉她现在惹了麻烦处理不了,找你帮忙了?”
“方楠,对不起。不管曼曼她初衷如何,我相信她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刘大志,我说你猪啊!”
方楠直接挂了电话,手机狠狠拍在了案桌上,脑海里快速浮现出各种念头,却一个都抓不住。被摔的手机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里,方楠拨通了秦小友的号码。
“秦兄弟,那个事情能执行后就来找我一下,我全额付清。价格只要达到我的最低要求即可,其他都不需要。”
那边秦小友忙的黑天暗地,头皮都被抓破了一层,他这一辈子估计都不想玩烧钱这么个破事了。都是他那张该死的嘴,什么不好说不好做,就会给自己挖个跳。
“喂喂喂,你确定考虑好了没?虽然这是你妈留给你的意外之财,可也不带这么玩的!什么不玩,学那些男人圈地烧钱。要知道,你还选了个当下最蛋疼的地皮,这都快成为那□商们唯恐避之不及的麻烦了!”
方慧不愧是在男人窝里活下去的奇人,眼光毒辣手腕卑鄙,就连搞个临终托付也能找一个业界奇葩出来。秦小友可远远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不正经,甚至让人怀疑他的律师执业。十年前,秦小友三个字就是金融圈的闪亮招牌。十年后,他早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那本含金量下跌到零点的律师执照几乎被他丢到了角落里,都忘了踩过了多少脚。他混迹三教九流的庞杂之地,和一群大老粗们胡天侃地,游荡人生。二就是这样的一个秦小友,被方慧从杂碎里逮住了,并且还坑了他。
所以,方楠这么个看似高端的技术活,实则在秦小友眼里,不过是年轻时驾轻就熟的小游戏罢了。
“你只要办好它就行了,剩下的钱全部是你的。”方楠抽了纸巾擦了擦鼻子,这个季节气温变化太大,她只是偶尔忘记注意,竟然就感冒了。她的身体一向很好,好到连感冒这样的病其实是很稀奇的。
秦小友还想支吾说点什么,方楠已经用忙音变相告诉了他回答。
方楠拖着沉重的四肢来到某所附小,快要到放学的时间,校门外早就等满了来接小孩的家长。不时就有哪家老爷爷老太太找方楠搭讪,俨然把她当成了同道中人。方楠呵呵一笑,她总不能否定,说是来约敌人的。
林琳来接林浩的时候,大半小孩都被接走了,热闹的校门内外也开始逐渐冷清。方楠其实早就看见了背着书包低着头蹲在保卫科旁的林浩,她没急着上前,静等他妈现身。
对于方楠用这样的方式出现,林琳也颇为惊讶。认知里方楠想要见她,以方楠现在的身份地位,想整死她不要太简单。
林浩对方楠的敌意已经到了白日化的地步,以前至少还懂得孩子式的伪装,如今看见她,恨不得凑上去咬她两口。方楠不经意瞥了眼林琳,那里面意思很明显,对孩子误导性仇恨教育,你这个母亲可真是无耻到家了。
“真要将所有的话当着小浩的面说?”林琳也没有了往日相见时的或可怜或自傲,现在的她,是最真实不过的恨意和谨慎。
“我以为你把什么都对他说过了,甚至还添油加醋生动形象的回忆了一遍。”方楠俯视着这个男孩,他长得太像林琳了,尤其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和方楠第一次见到少女林琳时候一模一样,她不明白这双眼睛折射出的人性怎会扭曲如此,就像她也不敢相信林琳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他有江潮那样的爹,有你这样的妈,也是个投错了胎的小蝌蚪。”
林琳睁大着美眸,瞳仁嵌在眼窝里,闪死琉璃珠。及肩的卷发在风中打着转儿,散发着某个品牌特有的香气。
“如果今天你是来谈林浩的事,奉劝你一句,你没有资格。”
“难道说你意图插足别人家庭,睡了有家室的男人,我才有资格?”方楠嘴角泛着寒意,她甚少有这么赤裸裸表达负面情绪的时候,但是今天不一样,对林琳也不再需要,“和顾易笙有了那一晚,就以为即将大功告成了?寄给我那些不入流的照片,不惜和江潮绑在一起抹掉糟糕的过去,就是你黔驴技穷的最后手段?江潮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一个对你曾经施暴的人渣都能握手言和。林琳,别说这样的你,顾易笙不会要你。就算是以前那个清纯的你,顾易笙又何曾喜欢过你!”
“方楠,你别欺人太甚!如果当年不是你,我……”
“当年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方楠喝声打断,毫不留情面,她终于又回到了那个似尖锐武器的方楠,锋芒凌厉,砍心见血,“你比以前聪明了很多,可是还不够。利用顾易笙的内疚之心,利用容衍的责任感,永远也满足不了你的欲望。你和江潮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以前的,现在的,很快我就会还给你们,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再也没什么能阻挡的了她前进的脚步,方楠没有比现在更能自由呼吸真实面对这个世界的冲动,她所贪恋的,所强求的,所憎恨的,全部都真实而热烈。
“还有,顾易笙不会是你的。他就算死了,墓碑的另一半,刻的也是我方楠的名字!”
“你这个魔鬼!”林琳狠狠咬着唇,因为力量过重,牙齿突破表皮,渗出了血,妖冶而惊悚。
“比不上你和江潮。”方楠一上一下打量着眼前这对诡异的母子,一个能将儿子当成武器来开辟疆土,一个能将母亲亲手推向车轮下,差点撞死。偏偏这一大一小还能继续温情的母子联系。敢断定,林浩如果长大了,绝对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看是走正道,还是邪门了,“哦,对了,昨天听说你去参加个什么酒会了。虽然很好奇你使了什么手段迷惑了某个男人让你做伴的。不过酒会那种地方,遇上什么人都有可能,如果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劝你还是早点忘了的好。再纠缠,对你未必有好处。”
“那个曼曼是你姐妹?哼。”林琳面露讥讽,浓烈的恨色,让他扣着林浩肩膀的手越发的收紧,
“有何什么样的妈就算了,没想到还有个同路货色的姐妹!”
“比起你在魅色的人气,曼曼差远了。”
昨天那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