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这种感觉还不错。”
“能被向来自视甚高以轻蔑别人为乐趣的顾先生夸赞一次,这种感觉也不错。”
肚子上的脑袋在颤动,隔着薄薄的睡意,方楠能感觉那里的每一寸皮肤,因为温热的气息,而变得瘙痒,难耐。
他是故意的!
“顾、易、笙,请带着你的头,离开我的肚子!”
“你要是再动,我不介意做点什么运动,来帮你止止痒。”
无耻什么的,是有些人骨子里的好“品质”,改不掉了这辈子。
方楠软下了身体,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倾塌,也许就在这黑夜里,给了她好的遮掩,又是在这一刻,顾易笙就这么轻而易举碰到了不该碰的敏感神经,很多被刻意抹去的东西,又被撕了出来。
“如果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不如坦诚面对,回到原来的地方,你说对不对?”
这一次,回答她的是顾易笙浅浅呼噜声,他真的睡着了。
她的血液流动声,是他最好的催眠药。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本来更新的,发生了一些意外事情,在这里不知道怎么跟大家说,我不是大神粉红,甚至都不算是一个成功的说故事的人,没有什么死忠的读者为我守候。晋江是一个平台,商业化利益驱使,总有一些人出来破坏秩序。我也不是不经世事的十八九岁的学生,有人存在的地方,就不会有公平可言。
希望某些存心来捣乱找麻烦的人可以散了,没玩没了的掐架争斗,出门左拐,请找共同兴趣的人。
我不解释不争论,是因为没那个必要。清者自清这四个字听起来或许矫情,但这是我唯一送给你们的。
也许能看到这段话的人,是真正进来看文的人,至于某些找事的人,请退出我的世界。
某个作者在啰嗦,不喜可忽视。
、31
如果曼曼能及时收手去从良,方楠只怕也会一夜之间老去;白发苍苍。
两个看似可能;实则不可能的事,至少短时期内;她们都只能独自一人一条路黑到底。
看着郁郁寡欢的刘大志;方楠觉得开口说两句宽慰的话,都很假很违心。
“我留不住她。”连续喝了三大杯水;刘大志盯着杯子说了这么句,狠狠的;沉重的。
方楠靠在那里;互环着双臂;斜斜看着这个老实且憨直的男人;“你认识曼曼的时候;就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为何会认定了她?”有钱人随便玩女人倒是很普遍,因为男人没一个会当真。可是平凡耿直的男人不该会找一个不说多么优秀,至少身家清白的女人过日子吗?虽然不排除很多从良后的女人各种修补后,欺骗老实男。但是刘大志,哎,方楠其实也没和他怎么聊过,因为还没熟到那份上。
“别说你,我的朋友,甚至是曼曼,都觉得我固执,什么人不找,就是认定了她。可是那又能怎么办,认了就是认了,没有办法。”
方楠扶额,她也没有办法该怎么说了,这个男人她既不能骂,又不能泼冷水,鼓励什么的更加荒唐,“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我是说,让曼曼怀孕的那个客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有个叫红儿的姐妹,上次好像说是一位中年男人,来头还不小。”刘大志被曼曼折腾的没了主意,只能亲自送她回了那种地方,正好遇见和她同组的女人,夹枪带棒讽刺了两句,刘大志才从话里听出了点信息。
“来头不小。”方楠默念这四个字,能去那种地方挥霍的男人个个都是衣冠禽兽,没几个是来头小的。
歌舞升平的世道,最不缺的就是声色琉璃陈欢寻乐。昔日还是不入流的特别服务业区,如今早已大厦高高拔起,霓虹闪烁,名车出入,名媛卖笑。
方楠在周围转了一圈,也没能找个像样的位置呆着,好来一招守株待兔。曼曼的手机打不通,她又不能在这个生意最红火人流量最大的时候,真的闯进去寻人。
看着一个两个三个男人搂着衣着艳丽的女人从各大出口现身,走进各自的车时,方楠的眼睛犀利地扫荡着,百分之一的运气她也要试一试。
当看见一身红色开叉旗袍装的曼曼挽着一名男子出来时,方楠几乎想都没想,直接跟了上去。两人上了辆黑色轿车,缓缓开了出去,方楠凑过去时,只能被车的尾气稍稍熏了一圈。打了个的催着司机跟紧,说的司机也紧张了,从这种地方出来,又是跟车,司机是个有阅历的人,在看看方楠两眼恨恨的目光,他已经基本揣度出故事原委了。又是男人包二、奶,家里老婆捉奸的戏码么。
跟着车子饶了半天,终于停在一处小区外,方楠丢出一张红色毛爷爷,急忙了跳下车。曼曼和那个男人已经开进了停车场。
咔嚓,咔嚓,咔嚓。
一阵轻微的快门声传至耳边,方楠蓦地停住,放眼望去,机警而犀利,另一个矮小猥琐的身影紧贴在铁门外,单反焦距拉的老长。
“喂,哥们!”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了过去,轻轻搭在了猥琐身影的肩膀上。
“赫……”
人吓人什么的,尤其是全神贯注集中注意在某件事的时候,这种惊吓的威力是非常惊人的。
一看就知是个狗仔队老队友,方楠站在他的身后,生生把他一点点逼退到了墙角边。方楠身高也不算高,一米七还差点,但这个猥琐狗仔更悲剧,竟还没方楠的海拔,行事被女人当场逮住还高高俯视,捧着相机的狗仔队友很烦躁。
“你想干嘛?”
“这小区是住着明星呢,还是住着哪位名人?这个时间守在这里,我才想问阁下想干嘛?”方楠望天,一派悠闲。
“大家混口饭吃,何必管那么多呢。”狗仔队友看方楠态度还行,估摸着只是一时路过恰好看见,准备打个和气牌。
“相机拿过来,做个交易吧。”虽然这种事方楠第一次撞上,没多少实际经历,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好像亲自在自己身上割肉放血了,想到这里,心头又是一番怨念,这都什么破事。
“凭什么?”狗仔队友也紧张了,他将相机往怀里塞了塞,一副生怕被女人抢先动手誓死守护贞操的样子。
陆匪被一通电话从被窝里揪出来赶到目的地,找了半天,才在一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方楠单手撑在墙壁上,将一个矮小男人欺压在身下的画面。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加上二比一人多势众,仗势欺人,狗仔队友没得选择,只能就犯。陆匪呼哧呼哧三两下把相机拆了个遍,以及里面各种偷拍的照片,都是一群狗男狗女。
“这里有你认识的人?”回到方楠的家,陆匪终于可以大大咧咧登堂入室了,想到前面几次悲催的经历,简直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么急着花钱消灾?话说,你还有钱还我么?”他可记得清清楚楚,方楠买房买的一贫如洗了,总不能指望顾易笙给他老婆还债吧。
方楠看着最新的几张,拍的不算特别清楚,但男人和女人的脸,只要是熟悉的人都能认得,曼曼就是那个女人。
“帮我查查这个男人?”方楠指着照片上曼曼挽着的男人,说道。
陆匪轻飘飘瞥了一眼,用“没得救”的眼神啧啧摇着头,“去度娘,问下去年本市最新上任的市长就知道了。”
方楠性子也不太好,陆匪这么欠抽欠揍明知却耍人的拽样子,她真的很想一脚把他踢出去。忍了忍,也只好去问度娘娘。
别怪方楠死宅后见识少,而是她对中国官场人士实在没什么兴趣。就连容衍这一号人物,她也只知道他坐镇政府某职位,具体做什么,没兴趣。以至于,本市市长她今天才看清了真面容。
不多不少,正和狗仔队友偷拍的最新照片上是同一人。更让她蛋疼不已的是,一向集八卦和无节操为一体的度娘,还顺带扒了一下市长的家庭成员,市长有位公子,名字很囧很醒目,方楠看着也很熟悉,钟可乐。
“陆匪,你说以你这两年对我的欺骗,你认为是用钱可以抚平的吗?”方楠晃悠悠走到陆匪面前,哼哼冷笑,笑的陆匪往沙发里缩了缩,浑身发毛。
“你想干嘛?”
一晚上被两个男人以如此卑微害怕的姿态面对着,方楠深觉她有做狼外婆的潜质。男人们,请能换句话么,好歹也该有点男子气概不是?
“发挥你的职业特长,查查咱们本市伟大的市长大人隐秘的私生活。”
陆匪眼睛一闭,好想装死没听见。
方楠没给他逃避的机会,撑在沙发两侧,俯身探下,吐出热气,说:“乖,我知道你行的。”
他能说不行么?陆匪终于深刻体会不久之前,狗仔队友的苦逼心情了,大晚上两个被同一个女人身心凌迟的苦逼男人。
————
因为买的是二手房,基本装修还可以,方楠叫了个家政公司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又去家具市场别有用心地给添了些“新”的用品。21楼,门对门,以后她可以找个人做邻居了。
顾易笙在她卡上有转了一笔钱,具体多少,没看过,银行短信通知的时候,还特地用括号标注了一下:家用。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顾易笙的杰作。方楠真的成了一只吸血鬼,她好不廉耻地刷着顾易笙的血,把女人独立的思想抛弃的一干二净。
方慧的脸色很不好,但还是接受了方楠的邀请,来看她的新家。以她对方楠的了解,她对所谓的新家没有丝毫期待,看了之后,果然没让她失望,一如既往的糟糕。
“你这是把以前住的地方搬到了这里?方楠,你是有多怀念那几年跟着我在红灯区讨饭的日子!”方慧撩了撩肩上的长发,轻慢而风情。
“怎么样,你也认同这里和以前住的地方一样吗?”方楠笑着说道:“我害怕遗漏了一些呢,听见你这么说,我总算放心了。”说着,她从口袋里逃出两把钥匙递了过去,“既然回来了,就别东藏西藏住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方慧神色一窒,看着方楠手上的钥匙,方楠又挪了挪,示意她接住,“有问题?”
“没看出我还能生出个孝顺的女儿,还有给我养老的意思。”
“我只是怕你有一天死在外边没人收尸,上了报纸,再牵连到我。你也知道你自己什么名声,想从你身上挖黑幕的大有人在。”
在方楠的记忆里,方慧有很多面,妖娆的,风骚的,寂寞的,绝情的,似乎一切洪水猛兽流言蜚语对她而言,不过过处浮云。即使在被逼近死胡同,她也能一个人扛着屹立不倒。
这就是方慧,所以,当这样的一个女人,在方楠面前忽然倒下时,她听见心底某个角落轰然坍塌的声音。
原来方慧也会倒下,原来有些认知执念,是会错的。
、32
方楠坐在急诊室外,低着头;视线不知落在了何处;没有焦距。脑海里反反复复成了一片空白,既没有医院里普遍存在的哭喊和恐惧;同样也没有所谓大仇得报的快感。
她眼睁睁地看着方慧在她面前倒了下去;片刻的愣神之后,她竟还有明确的意识;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拨打了120。她救不了方慧,也许医生可以。
两个小时过去;一身白色的医生和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解开口罩;露出一些倦色;男医生对方楠说道:“病人情况不太好;有时间多陪陪她。”
“她之前已经来检查过了?”方楠跟着120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就是这个医生直接接受的,看着他熟悉的动作和平静指挥现场,对方慧应该早已认识。
“你是她女儿?”男医生大约五十岁出头,头发白了大半,双眼很有神,精神状态很给人一种很积极的历练感。他审视着方楠,虽是询问,语气中却已是肯定,“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我以为按着她的性子,不会让别人知道她生了病,即将要一个人走。”
乳腺癌,近几年传播很广的名词,多少女人因为它丧失了拥有家庭和幸福的资格。方慧自我糟蹋了大半生,到如今却被无抵抗力的乳腺癌置于死地。
男医生告诉方楠,方慧刚刚查出病因的时候尚属中期,如果切除双乳,兴许可以延续生命,方慧拒绝了。
美丽的乳房,对于女人而言,甚至比生命更重要。如此荒唐的理念,偏生方慧就是这种人。
一杯杯烈性鸡尾酒自口中吞入腹里,方楠坐在吧台上,晃荡着双腿,像一个游离在尘世外的孤魂般,高高漂浮在鬼魅的夜色里,俯视着纭纭食色男女,尽情挥霍激情和寂寞。
容衍找了借口将一众人打发后,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唇红齿白,眼色迷离,娇憨的窝笑,妩媚而动人。
“你来了。”方楠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浅笑嫣嫣,“坐。”
容衍这一坐,将周围早已潜伏了很久正准备动手的雄性动物们全部扫荡了回去,他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生,让送两杯热水过来。
“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喝酒?”公事需要,被几个人请来应酬,容衍向来不喜,却也只得敷衍忍受,他扯了扯紧绷的领带,解开最上边的两粒纽扣,透了透气。
“来这里当然是消遣的,难道你不是?”方楠趴在大理石上,枕着胳膊盯着酒杯歪着脑袋,仿佛玻璃内盛着的液体比容衍更具欣赏魅力。
容衍很早就看见了方楠,他以为她在这里约了人,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