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给他们换一个好点的房子。
她原本打算晚饭后和爸妈商量这件事,谁知宋婉怡却提起了贺敬轩。
“敬轩上个礼拜来过一次,来看我和你爸爸。”
宋婉怡突然提起贺敬轩,让陆心凉冷不防被水呛到,她拍着胸口顺气,“嗯”了一声。
“心凉,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陆心凉仍然低头喝水,过了一会,才回答,“我和他说得很清楚。”
“光说是没有用的,他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宋婉怡语气淡淡的,却隐隐有种压迫感。
陆心凉并不想和宋婉怡继续这个话题,便向父亲求救,她向来就是这样,畏惧母亲的时候,便向父亲求救,陆世南无奈地叹了口气,“心凉难得有时间回趟家,让她好好休息吧。”
“你就惯着她。”宋婉怡太清楚女儿的脾气,她最擅长的就是逃避,可逃避终究不是办法。
“妈,我回房间了。”陆心凉瞥了宋婉怡一眼,见她没有反对,起身走进自己房间。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睡着。
脑子里,来来去去,都是同一个人,没有工作填充的日子里,她总是这样。
这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到了第二天早上,毫无意外的,她眼下青黑的眼圈,很明显。
在路上的时候,霍欣就有电话打来,催促她。
“Mandy,我在路上,快到了。”等她匆匆赶到盛世,恰好迎面撞上容诗妍,她说了声抱歉,容诗妍倒是没有为难她,反而笑了一下,说Mandy在等着,让她们一起过去。
会议室里,霍欣已经在里面等候,她看见陆心凉和容诗妍进来,示意她们坐下,让她们等等,说关锦仁很快就到。
这次霍欣叫来了陆心凉、容诗妍还有关锦仁,一个是为了商议不久后《时光之旅》在香港的首映礼,另一个目的,则是商议关锦仁的新片——《绝处逢生》。
“诗妍,这次电影首映礼,你要过去做嘉宾主持,新片的消息暂时不会透露。”霍欣的语速很快,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扭头去看关锦仁,见关锦仁没什么异议,继续说,“新片的角色之前已经敲定了,七月份开机仪式过后你们一起过去德国,之后心凉偶尔要回香港,做CG代言的宣传,诗妍你的唱片宣传已经结束了,拍电影的间隙,要在德国拍写真,具体的安排稍后我再和你详细说;上次《心跳2》诗妍、心凉你们两个也算是有过合作,这次你们要去德国拍摄,我不能全程跟着,你们互相关照。”
霍欣的话说得委婉,话里的意思,却没有人不明白——她是担心容诗妍和陆心凉在德国拍戏期间起内讧,所以提前要叮嘱她们。
“Mandy你放心吧。”容诗妍很会做人,笑得温和,她看了看身边的陆心凉,态度友善。
霍欣工作一向讲效率,见目的达到了,也不再多说,嘱咐容诗妍和陆心凉记得提前挑选出席首映礼的礼服,之后便让她们先行离开。
“你确定要用容诗妍?其实女一完全可以继续用陆心凉,她上次的表现不错,你也很满意。”陆心凉、容诗妍两人离开后,霍欣问关锦仁。
关锦仁摸了摸下巴,他和霍欣是旧识,对于他和容诗妍的关系,霍欣比谁都清楚,正因为如此,霍欣才会这么问。
他笑着摇头,到最后只说了一句,这本来就是她的故事,她当然是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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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时光之旅》在香港举行了首映礼,陆心凉一袭桃红色单肩礼服出席,艳丽的色泽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赏心悦目。
“半年的时间,她变了很多。”盯着银幕上那个出挑的身影,贺敬桓说。
慕远歌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视线从没有离开过那个身影,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银幕上的陆心凉。
对于慕远歌而言,她在台上进退有度的谈吐、她公式化的微笑、面对媒体时的游刃有余,都不是她的变化,对他而言,陆心凉的变化,只在于那一颗心。
她不再是那个仰望自己的小丫头,不再是事事依赖自己的陆心凉,她已经从一个单纯的孩子长成成熟的女人。
明媚动人,芳华无双,却也再不属于他。
每每杂志上,有她的时候,都会有贺敬轩在旁相随,虽然从未有她和贺敬轩交往的明确消息,可这样的时刻相随,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那个夜晚,她没有撒谎,她的确还忘不了贺敬轩,所以,她最终选择了贺敬轩。
慕远歌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屏幕,这时,电视里的陆心凉也看过来,隔着屏幕的直视,维持了两秒。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见她对自己笑了,而且,似乎也很难再看见了。
他这一生,来来去去那么多女人,那些主动献殷勤的名媛、模特,他从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敷衍了事;可曾经深刻在他心间的两个身影,他真正爱过的两个女子,都与他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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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旅》的首映礼结束后,六月二日,电影在香港上映。
影片上映后,好评如潮,当然这种褒扬,大多是对影片本身和关锦仁的,关锦仁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小成本的独立制作问世了,有媒体盛赞这是关锦仁找回从影之初,那股锐气之作;在经过那么多商业片的洗礼之后,关锦仁仍然能够拍出这样一部能让人思考、让人感动得会哭、温暖得会笑的影片,实属不易。
对于陆心凉的评价,仍然出现了柏林那样两种对立的态度,有人赞她处。女作就能够有这样表现,让人惊艳,《时代电影》杂志中,甚至将陆心凉评为今年的十大电影新人之首;然而也有人认为她的表现固然不错,却没有达到预期中的高度,不如之前几任“关女郎”,甚至还有杂志对比了历任“关女郎”,最终得出结论,陆心凉得了个“最佳花瓶奖”。
在两派评论争得火热之际,陆心凉已经提前离开香港,抵达德国慕尼黑,陆心凉是整个剧组最早到的,到达慕尼黑后,她一整天都在睡觉,她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难得有一天的空闲,干脆都拿来补眠。
第二天,关锦仁、剧组其他工作人员和一众演员纷纷抵达,《绝处逢生》的拍摄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此时的陆心凉并不会料到,为了这部电影,她竟付出了那样大的代价;而她生命中的另一个转折,也即将到来。
(这章只有四千多字,少了点,不过明天会加更滴,最后一个大转折来了,明天那章内容灰常丰富,敬请期待~~)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在等,等你爱上我,等你嫁给我【7000+】
陆心凉来到德国后的前半个月,就这样在紧张的拍摄中度过,之后剧组前往楚格峰,要拍摄雪崩那场戏。
关锦仁对这场戏的要求非常严格,虽然后期会采用特效,但是为了呈现出最好、最逼真的效果,关锦仁决定前往楚格峰拍摄。
而之后的戏份,也基本上都会在楚格峰完成。
因为是在海拔极高的雪山,给拍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难度,很多工作无法正常进行,所以拍摄进度一度慢了下来。
拍摄雪崩戏的当天,这场戏拍了八遍也没有过,关锦仁难得没有发飙,让众人稍作休息。
休息的间隙,陆心凉在一边,默默地按压自己的胳膊和肩膀,刚才八次从雪坡上滚下来,虽然她穿着厚厚的大衣,仍然摔得又冷又疼。
不大一会,关锦仁示意继续拍摄。
然而当众人再次从雪坡上滚下时,意外在刹那间发生了——陆心凉不知被谁猛地推撞了一下,滚下雪坡的位置偏了,竟然从另一个坡度陡峭的雪坡摔下去。
有反应快的工作人员立刻冲上去,却还是晚了,他不但没能拉住陆心凉,自己也滑倒了。
之后关锦仁赶忙叫上几个工作人员,从坡度相对平缓的位置攀爬下去,几人费了很大功夫才到达陆心凉跌落的位置。
关锦仁最先跑到陆心凉身边,看到陆心凉躺在那里,担心她有骨折或者更严重的情况,不敢随意挪动她,便轻轻拍打她的脸,“你怎么样?哪里疼?”
“浑身都疼……”就这样从陡坡上摔下来,陆心凉现在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关锦仁没有再多做耽搁,立刻小心翼翼抱起陆心凉。
从楚格峰到医院的途中,这一路上需要很长时间,陆心凉疼得几乎晕厥,跟随而来的邓融,看着陷入昏迷中的陆心凉,又看看面色严肃、一言不发的关锦仁,自己扭头默默叹了口气。
陆心凉这一路,走得实在不容易,从进盛世以来,虽然能得霍欣力捧,可一样常常遭同公司师姐冷嘲热讽,一起出席活动时,被人耍心机抢镜;八卦杂志上,她的负面新闻也不时出现,拍关锦仁的片,意外不断,不是差点被烧伤,就是被车撞,再不然,就是从陡坡上摔下去;好不容易《时光之旅》有了点成绩,还是被人说三道四。
艺人似乎永远都是这样,被这个对艺人过分苛刻的世界一再指责,人人只能看到她们光鲜亮丽的一面,却没有想过,这样光鲜的背后,要付出多少努力和代价,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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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凉这一次摔伤,比邓融想象中要严重得多,虽然没有骨折,但是因为肘部和肩颈严重摔伤,尺神经受损,这意味着陆心凉的右手以后可能都恢复不到原来的状态了,因为一般情况下神经是不能再生的,治疗和运动,也只能使情况不再恶化罢了。
陆心凉醒来的时候,因为口渴,她下意识伸手去拿杯子,可手触碰到杯子,刚想要拿起,却不小心碰翻了杯子。
她的手指是麻木的,尤其是食指和中指,一点感觉也没有,动也动不了。
陆心凉怔怔看着地上的杯子,这时,邓融从门外进来,邓融走过去,把杯子捡起来,又给陆心凉倒了杯水,特意放在了她的左手里。
“你的手臂摔伤,以后配合理疗会慢慢恢复的。”邓融温和地笑了笑。
陆心凉静静地喝水,没有开口,比起邓融的安慰,她的手毫无知觉,这才是她此刻最真切的感受。
因为受伤的缘故,关锦仁给陆心凉放了假,修养了几天之后,在假期最后一天,陆心凉独自出行,想要出去散散心。
她已经知道自己是神经受损,这些天她已经开始学着用左手替代右手的工作,可这个过程十分艰难;邓融一直在照顾她,也很关心她,可邓融那样怜悯的目光常常让她觉得难以忍受。
她只是受伤,不是个废人,可因为邓融也是出于关心,她不能向邓融发火;现在她只想一个人走走,出去透透气,不要像重点看管对象一样被邓融看护着就好。
这一天的时间,陆心凉去了楚格峰不远处的小镇,也是德国著名的壁画小镇——加米施帕滕基兴。坐落在维特斯坦因山脉脚下的小镇,不仅有如画的自然景色,小镇的居民还在古朴的木屋上绘画出一幅幅精美生动的壁画。小镇很宁静,沿途走得累了,陆心凉在一家小餐馆稍作休息。
而在这家餐馆,陆心凉意外遇见了很久未见的顾晓曼。
看见顾晓曼时,陆心凉很讶异,她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却听到顾晓曼说,“不用找了,我是一个人来的。”
陆心凉的意图被道破,却也没有太过尴尬,只是干笑了一声。
“我们没有在一起,他……。”顾晓曼唇边的笑容苦涩,当初她不顾一切,甚至连最在意的尊严也放弃了,就是为了挽回慕远歌,可换来的,却是慕远歌的日渐疏远。
即使这样,她也没有放弃;当她意外得知叶芳华拍暧昧录像的事情,她愤怒到极致,可只要能留在慕远歌身边,她可以强迫自己不去在意;直到那一天,顾晓曼看见慕远歌手上戴了一枚戒指,她问起来,然后慕远歌说,这本来是一对戒指,另外一枚,是他原来准备用来向陆心凉求婚的。
他还说,虽然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可这枚戒指,他会一直戴着。
从纽约到香港,再从香港到洛杉矶,七年了,她从七年前的骄傲,到七年后的抛却一切,最终发觉只是徒然。
她原本是多么骄傲的人啊,却愿意为了慕远歌放下尊严;然而最后慕远歌的冷漠以对,他越发的沉默寡言,让顾晓曼最终决定放弃。
慕远歌的那颗心,早已经不在她的身上,那一颗已经冷却的心,再也无法回温,即便回温,也不是因为自己。
顾晓曼望着陆心凉,这一刻,她真的嫉妒这个女人,嫉妒到发狂,为什么,她错过了一次,就错过了一生;而陆心凉错过了,却有人愿意一直在原地等她。
顾晓曼毫不掩饰的灼灼目光让陆心凉很不舒服,她正准备离开,却听见顾晓曼的声音,“陆心凉,我很羡慕你,你很幸运。”
顾晓曼顿了顿,接着说,“不明白我的话没关系,不过你可以去问问贺敬轩录像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陆心凉立刻想到当初顾晓曼和慕远歌的那段录像,她想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