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静轻声说,“这是哲辛刚租的公寓地址。”
“为什么把这个给我?”我满是警惕,“你有什么居心?”现在对着陶静,我是浑身倒刺。
“染让,你想多了,我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够和好如初……”
“你闭嘴吧你!”我厉声打断她,说好不发火的,但是依然受不了她的虚情假意,“如果你当真希望我们和好当初就不会演那出好戏!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有多歹毒?陶静,苏染让二十六了,不再是那个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
“我演什么戏了?”陶静一头雾水的样子。
“陶静,你就装吧,以为你死不认账就能抹杀你用哲辛手机给俞乔乔发信息的事实吗?”我气得身子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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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主,次
你是主,其他都是次,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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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让,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你不能没凭没据就一口咬定……”
“哈,陶静,你自己都亲口承认过的事现在再来赖还有意思吗?”我哈哈大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天晚上你亲口说你跟哲辛没有发生关系是因为他睡着了,既然他睡着了,如何在你还没离开的时候给俞乔乔发信息叫她来陪自己了?如果哲辛真的发了这条信息,你该是亲眼看到他发信息的人,那你为什么没告诉我?还有,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有人看到你了,并且一直在暗中专注着你的动静,你坐电梯离开的时候,她看了时间,是十点二十五分,而俞乔乔接到哲辛的信息是在十点零五分,也就是说哲辛给俞乔乔发信息的时候,你还没有离开。”我冷冷地笑,“陶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定非要我将事实一条条点出来你才肯认,这样有意思吗?”
那头没有说话,旋即挂了电话。
窦果果忍不住搂住我便是一记狼吻,“亲爱的,你真是太帅了!这一仗打得相当漂亮!把那个贱人说得哑口无言哈哈……”果果忍不住欢呼跳跃。
我却不如她那般开心,这样的胜利我宁愿不要,我宁愿那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我宁愿我的猜测是错的,也不愿接受被姐妹背叛的结局,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姐妹反目并非是什么光彩的事……
窦果果见我郁郁寡欢的样子,忍不住劝道,“染让,你对她那么好,她却如此待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朋友做姐妹,你为她难过真的不值得……”果果的话未说完,我便歪过身子吐了起来,不仅是晚饭被吐掉了,就连午饭也一并吐了出来。
窦果果吓坏了,连忙捂住嘴,“染让,你快别吐了!你再吐我也要吐了!”说罢,她赶紧冲出去找护士。
护士过来一看,有些嫌恶地撇开头,说,“她肠胃不好,别让她吃这些硬的东西,最好是吃流质食品,喝点粥,煲些汤。”说完,受不住那味儿,赶紧走了。
窦果果才看了我两眼,也跑到卫生间“哇哇”吐起来。
吐到吐无可吐,我才虚脱地躺了下来,抹一抹眼角,都是泪痕,静儿,如果可以,我多么不希望失去你这样一个姐妹,人生本就难得一知己,何况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姐妹了,那么多年了……
“染让,你先休息一会儿,我等一下给你打扫啊。”卫生间里传来果果有些气喘的声音。
我心头一烫,幸好我还有果果,幸好我还没有失去她,我一定不能失去她,我不能再承受失去了……
勉强支撑起空乏的身子,我抽了许多张面纸盖在污秽物上,然后走到走廊外头将扫帚和拖把拿进来,仅仅是这样简单的事已经令我出了满头的大汗,等到果果出来时,我已经在拖地了,果果吓了一跳,忙跑过来抢走我的拖把,斥责我,“你干嘛呢?这种事我来做就好,你是病人,给我乖乖躺回床上休息去!”说着,强行将我按倒在床上。
等到窦果果拖干净地面时,她一抹汗,对我呵呵傻笑,“染让,我发现我又饿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是啊,我也饿了,我们去楼下转转吧。”
于是,原本打算出去散步消化的两个人结果变成了出去觅食了。
坐在一家小餐馆里,我们相视而笑,都觉得无比滑稽。
我点了一碗黑米粥,果果点了一碗排骨面。
我们边吃边聊天,果果时不时就要问我一下,“感觉好点了吗?”
我总会含笑点点头,“好多了。”友情是治愈创伤的良药,如果没有果果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真不知道如何撑下去。
一会儿,果果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眼睛立刻瞪圆,慌忙接起电话,笑得一脸花团锦簇,“是陆导啊,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真是受宠若惊呢,您有什么指示请讲……”果果突然眼前一亮,掩不住激动地心情猛地站起身来,“您……您是说最近爆红的《侠客山庄》?您属意我出演第二部的女一号?这这这……”果果激动地满脸通红,那架势活像要晕倒过去一般,“您……您不会打错电话了吧?还是我在做梦……是是是,我是窦果果没错,真的是我啊?什么时候开拍?就最近?”果果露出为难的表情来,小心翼翼地问,“最近什么时候啊?什么!明天?”果果大惊,“怎么这么快?我还没看剧本呢!去剧组熟悉情况?”果果一脸为难,“陆导啊,明天我可能没空……可不可以再宽限两天?我知道不能让整个剧组的人等我一个人,可是,这来得也太突然了,我还没好好想清楚……我不是那个意思,陆导你误会了,陆导,陆导……喂喂……”果果愤怒地挂断电话,“真是莫名其妙!这些导演就爱耍大牌,一副操控别人生死的嘴脸!”
“果果,这是个好机会,很可能就是你事业腾飞的起点,你努力了这么久不就为这一天吗?”我很替果果开心。
果果摇摇头,“现在是你的非常时期,如果我走了,就没人照顾你了。”
我有些无奈,却也很感动,“窦果果,我又不是个重病患者,只是有点小感冒,然后肠胃不太好而已,跟你的事业比起来,那简直是云泥之别,怎可相提并论?你要分清主次好不好?”
果果叹口气,“你的病在这里。”她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胸口,“什么药物都治不好,唯有时间才能缓解病症带来的疼痛,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医院,再说了,我分得清主次的,你是主它是次,朋友只有一个,拍戏的机会却有很多,再说了,我又不是以此为生,我老爸老妈每月给我的零花钱顶的上一个金领的月收入了,我还愁什么?”
“可那是你喜欢做的事,你热爱的工作……”
“别废话了,我喜欢做的事就是陪着你。”果果打断我,“如果你真为我好,就别让我担心,赶紧好起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果果……”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别别别,别给我掉金豆豆,我慎得慌啊……”
“讨厌你这张臭嘴!”我破涕而笑。
窦果果“咯咯”坏笑,对我抛媚眼,“可很多男人喜欢呢……”
“果果,你能不能正经点!好男人都被你吓跑了!”我连呼受不了。
两人吃完饭,又一起散步聊了会儿才回到病房。
窦果果一看手机,“九点多了,估计今天晚上你家大叔是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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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夺画
毁掉的是一幅画,还是一种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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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耸耸肩,“不来就不来嘛。”
窦果果很八卦地脸将凑近我面前,打量着我,笑得贼兮兮,“有没有一点点小失望呢?”
“失望你个头!”我用力推开她凑得老近的脸,“累死了,我们睡觉吧。”
“今天下午刚刚睡过的,你又要睡啊?”
我嘻嘻一笑,“没办法,我是病人。”
“好吧,那我就睁着眼睛陪你睡觉吧!”果果无限委屈的样子。
我想了下,“那我们看会儿电视吧?”
果果漂亮的黑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然后向一颗黯淡地星辰发出淡淡的光,“好吧。”好勉强的样子。
我们打开电视,调来调去都是广告。
随便停在一个台上,我有些无奈地对果果说,“算了,我们看广告吧。”
果果笑了下,瞥我一眼,促狭地说,“好吧,跟你在一起除了看广告还能干嘛?”随便张臂大呼一声,“上天,赏我一枚帅仔吧!”
她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敲门声,我和果果对视一眼,这么晚了谁会来啊?
窦果果眉头一跳,小嘴大大地咧开,“不会这么灵验吧?刚刚许愿就送上门了?”她旋即跳下床,屁颠屁颠地跑出去开门。
随即传来果果的惊呼声,“你怎么来了?”
谁呀?
我有些诧异地坐起身。
过了会儿,果果一个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卷东西,我忍不住问,“刚刚谁来了?怎么没进来?”
窦果果对我挤挤眼,笑得一脸欠扁,“你的绯闻男友……”
我一惊,“是阿辛?”忙就要冲下床,一边穿鞋一边瞪她,“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淡定,淡定……”果果忙拉着我的手臂,将手中的一卷东西递给我,“我纠正,是绯闻一夜情男友,这是他刚刚让我交给你的,说是物归原主。”
不是阿辛?
我心中难掩失望,将那卷东西握在手中,凭着纸的质感,我已经隐约猜到了这是什么,缓缓打开,果然,是我的那幅《骄傲的心》,画中小男孩倔强而眷恋的眼神,他望着我的样子让我不禁联想到江慕舍,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每每看着我的时候都仿佛能够穿透我的灵魂,望进我心底,男孩一直盯着我,唇角似乎还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也望着他,无法忘记那一日他在我面前不断摔倒又不断爬起的画面,这么倔强,这么坚定,这么骄傲的男孩,他叫江慕舍。
窦果果也凑过脑袋来看,她微微“咦”了一声,“这画就是江妤薇给我看的那幅,她还拉着我问是不是我画的呢,我当时就说,‘我如果能画这么好,早就不在娱乐圈混了,改行当画家了。’她当时就失望极了。”果果仔细看着画中男孩说,“这小孩子的神情跟江慕舍好像哦……等等,难道他就是江慕舍小时候?对了,你们是住一个小区的……染让,这个小男孩真是江慕舍小时候?你们认识吗?”
我缓缓摇头,“不认识,他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那为什么要画下他?”窦果果不解。
我微微一笑,那一日的情景慢慢浮现在我眼前,“因为他很令我震撼,让我一直忘不了,然后就有了这即兴之笔。”我缓缓将记忆深处那个自尊、骄傲的男孩讲给果果听,他对我来说真的只是个陌生人,我当时从未想过他在十年以后会在我生命扮演怎样重要的角色。
“后来你就再也没见过他?”窦果果听得鼻子都一抽一抽的,显然是被那么小那么坚强的男孩感动了。
我摇摇头,“再也没见过。”
窦果果将我手中的话拿了过去,横着看,竖着看,“我总觉得他那样的举动是在跟你道别,不过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你看他的眼神,很依依不舍,你不是说江慕舍曾经偷窥过你好几年吗?听你说感觉他挺讨厌挺恨你的,可是看这画中的男孩,对你明明有着很浓厚的眷恋,我再次确定他喜欢你远胜讨厌你,只是无法跨越心理上的障碍,也许是因为他的病吧……”果果叹口气,望着画的眼中有着怜惜,“唉,我觉得江慕舍挺可怜的,本身得了这种怪病就很可怜了,听说他还有心脏病,还动过换心手术,现在连他唯一喜欢唯一能亲近的女人也恨他入骨……”她边说着还边偷偷瞄我的脸色,“唉,可怜的江慕舍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行了行了。”我受不了得白她一记,“江慕舍给了你什么好处了?你怎么处处拐弯抹角地帮他说话呢?”
窦果果故意将画凑近我面前,“你看看人家多眷恋多深情的眼神,你忍心伤害这样一个深深爱着你的纯情小男生吗?”
我故意撇开头不去看那幅画,不看那个小男孩微带眷恋和不舍的眼神,那一日,他当真是来跟我告别的吗?他是要出国动手术的吗?我的确听说过他是十六岁出国的……心中突然有些五味杂陈。
“染让,染让……”一双纤细的爪子在我面前舞动着,“回神啦,回神啦,染让,你在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看着窦果果依然举在我面前的画,突然一把拽过来,用力撒开,不管如何,我是注定不可能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的,所以任何一丝牵绊也不能留下,果果惊呼一声,飞身扑过来阻止我,已经晚了,画被从中央撕成两半,我再撕,我要撕碎它,彻底撕碎它,然后就当从没有发生过。
果果忙强行自我手中抢走画的残骸,冲我急急地吼道,“苏染让,你疯了?这是干嘛呢?”
“我要毁了它!”我眼睛通红地盯着窦果果,“还给我!”
“不给!”果果一下子退了好几步,“苏染让,你别自欺欺人行不行?你毁了画就能让曾经发生的一切都当成没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