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经历了这次之后,我不会再轻生了,我已经死过一次,知道死有多痛苦,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坚强得活下去。”
我松了口气,“这就对了,就应该如此,要坚强,一定要坚强,一切都会好起来!以后我们天天在一起,那个禽兽再敢欺负你,我一定不会饶过他!”
“谢谢你,染让,如果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陶静感激地说,抱着我的手臂,她将身子紧紧挨着我,似乎想要追寻某种温暖。
我心中疼痛万分,将她纤细的身子抱紧,希望能藉此给她一点点温暖和安全。
陶静也许是说话太多,又身体虚弱,很快便沉沉睡去。
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她那禽兽父亲做出的禽兽事情,心中悲愤交加,一时难平,又不知如何发泄,憋闷得慌,可是静儿睡得那么沉,我又不敢动,怕吵醒了她,只好一直抱着她,让她枕着我的肩头,感觉她那么小,那么纤细,那么惹人怜爱。
我深深叹了口气,如今与她那禽兽父亲相比,我继母那所谓的狰狞面目是如此可爱。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林哲辛兴奋地叫喊,“染让,染让,到点啦!回来睡觉觉啦!”
舒金泽也乐呵呵地喊,“是啊,染让,别再霸占着我的静儿了,我困啦,要回房觉觉了!”
静儿在睡梦中蹙动着眉心,许是被那两个混小子吵着了,我心头气愤,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平步下床,打开卧室的门,又轻轻合上,舒金泽见我出来,忙要奔进去,我一把拉住他,“静儿睡着了,你别吵她。”
“我知道了。”舒金泽胡乱应下,又要进去。
我又拉住,“你知道什么?我的意思是你睡外面。”
林哲辛走过来,有些担忧地盯着我的脸,抚触我被泪水浸湿的发,“染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我避开他的手和探寻的目光,“没事的别担心。”我猛地投进他怀里,企图确定一下那种温暖和安全感是不是都在,他收紧双臂将我嵌入他的怀中,厚实的胸膛里传来如雷般有力的心跳,我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这份安心,许久才说,“哲辛,今天晚上你一个人睡好不好?我想陪陪静儿。”
林哲辛似乎感受到我内心强烈的悲愤和巨大的不安,他没有追问什么,只是说,“好,你去陪静儿吧。”
金泽也意识到什么,慌忙拉住我问,“染让,静儿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看着他微微发白的脸色,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心爱着陶静的,便微微一笑,宽慰他,“没事儿,只是我们姐妹俩许久没有一起聚过,今晚就辛苦你了,明天我就将静儿还给你。”
舒金泽的脸色并没有好转,显然他也意识到我只是在安慰他,担忧地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哀求我,“染让,可以让我进去看她一眼吗?我保证不会吵醒她。”
看着深情如斯的舒金泽,我鼻头微微一酸,点点头。
舒金泽轻手轻脚地进去了,门半开着,我看到他蹲在床边,默默凝视着床上沉睡的陶静,几次忍不住伸出手去,却都迟疑地僵在空气中,然后又默默收了回来……我看着,心酸极了,因为我看不到他们的未来,静儿不过是将就舒金泽,他的这份深情恐怕注定要悲剧收场。
那一晚,我陪着静儿,看着她睡觉,而我,睁眼到天明。
那一刻,我们姐妹的心,紧紧相贴。
、第一章:谁是谁的第三者
我们青春的图腾上,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喜怒哀乐,随着时光的洗涤,是否已经变得斑驳?
*
原来最铁的姐妹情,也经不起一个男人的插足。
我不明白这么多年陶静为何还单身着,自从跟舒金泽分手后,陶静陆续谈了几个男朋友,但都是昙花一现,几个月之后便不见踪影,然后她便没有再谈对象,我不愿多想她的单身是否跟林哲辛有关,也不愿深想如今的她是否依然喜欢我们的爱情甚过喜欢林哲辛?
只是我想到她发给林哲辛的信息,便觉得心中一寒,旋即又想到她为了得到去巴黎参加会展的名额那样不折手段,她会不会也不折手段地夺走林哲辛?我就着哲辛手边吃了一口苹果,目光却追随着厨房里的身影,思忖着,我究竟该怎么办?
“染让,染让……”一只大手在我面前舞动,我回过神来,林哲辛将脸凑在我跟前来回打量着,“想什么这么入神?我叫你好多声了都不理?”
“没什么。”我避开他询问的视线,将脸搁在他肩头,林哲辛顺势便将我搂进怀中,我又将双腿搁到他大腿上,整个人窝在他怀中,像个蜷缩的婴儿,“老公啊,我浑身痛,手痛、脚痛、肩痛、腰痛、头痛……”每次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说自己浑身痛,然后哲辛就会心疼地将我拉进怀里摸摸这儿,捏捏那儿,时不时问我有没有好点?我就会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一听我如此说,林哲辛宠溺地捏住我的小鼻子,“又惦记着老公给你按摩呢?”
我嘻嘻一笑,大力地点头。
林哲辛无奈地笑笑,“躺好。”
我便乖乖地趴在他的大腿上,林哲辛按摩起来很舒服,力道适中,每每都有种让我舒服得想要叫出来的感觉,“恩……好舒服……”我忍不住幽幽吐了口气,脸贴着他的大腿轻轻蹭着,满足地轻叹,“哲辛,如果你是按摩师的话,一定能迷死很多女孩……”
林哲辛很自大地笑说,“我现在已经迷死很多女孩了,你不知道,在我们公司,刚刚来的小美眉个个都迷我迷得不行,可惜呀,我已经是名草有主了,她们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我流口水哈哈……”
我就着他的大腿狠狠拧了一把,咬牙骂道,“不要脸!”
林哲辛突然压低身子来,靠近我耳边,奸邪的笑,“还有更不要脸的呢……”边说着,大掌已经穿过我的腋下摸到胸前的柔软,隔着衣服,他狠狠揉捏了两下,我只觉浑身被一股电流击中,脑中有瞬间的空白,呆愣了几秒后,旋即反应过来,翻过身,愤怒地掐住他的脖子,怒骂,“林哲辛,你找死啊?”
林哲辛就势吻了过来,随即很厚颜无耻地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让我死在你的温柔乡里吧!”我忍不住笑了,推攘着他,“林哲辛,你怎么越来越没脸没皮了?”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陶静无措的身影,我莫名就想到那晚说‘染让,如果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女孩和那个抱着我的手臂,紧紧挨着我,企图寻找温暖的女孩,她爱哲辛多久了?三年?五年?还是更久?如果我与哲辛注定不能够在一起,如果我一定要将他交给别的女人的话,那唯有深爱他如此的陶静才能令我放心……我看着面前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笑得像孩子一样的男人,我心如刀绞,真的舍得离开他吗?真的舍得将他交到别人手中吗?我真的舍得吗?可是,我也不舍得他失去这份纯粹的开心,如果他知道真相,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原谅我,这辈子他都不会开心了……
“染让,哲辛,我先回去了。”陶静站在不远处,微笑着说。
林哲辛停下打闹,唤她,“静儿,来吃些苹果吧,我削好了。”
陶静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来,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哲辛将盘子递给她,她叉了一块放入口中,哲辛突然想起什么了,问我,“染让,还有一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你婚纱挑得怎么样了?”
我心头蓦地一沉,表情微微有些僵硬,回说,“不是这几天身体一直不好吗?等我过两天身体好了就去挑婚纱。”
“静儿,过几天你有空吗?我不放心染让一个人去,就麻烦你陪她一起去好吗?”林哲辛的目光投向陶静。
陶静乖巧地点头,“好啊,没问题,到时候染让Call我,我随传随到。”
我有些不满地瞪了林哲辛一眼,“人家静儿现在是大忙人了,你怎么总是喜欢麻烦人家?”
林哲辛嘻嘻一笑,“没关系,静儿又不是外人。”还对静儿眨眨眼,“是不是啊静儿?”
“是是是,咱是一家人。”陶静有些无奈地摇头叹息,她看了下腕表,“好了,时间不早了,染让身体不好就早点休息吧,我也先走了。”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好像下雨了呢,哲辛,你去送送静儿吧。”
哲辛也望了一眼窗外,“是啊,刚才都没有注意到下雨了,好吧,那你早点睡,我去送送静儿。”说罢,他低头亲了亲我的脸蛋儿,“我们走了。”
“恩。”我微笑着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起身送他们到门口,微笑着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才合上门,然后我的笑容便跌落了。
静儿,就如你当年被你那个禽兽父亲逼到了死胡同,如今我也被江慕舍逼到了死胡同。
不同的是,你是身不由己,我是自作孽。
如今我要怎么做才可以既不伤害哲辛,又可以悄然离去?
我真希望自己可以如此凭空消失。
躺在床上,我的思绪如乘了快风的箭,“唆——”一声,射向那个青春的图腾,我们每一笔每一划留下的印记,留下的欢声笑语,留下的酸甜苦辣,留下的伤痕累累,都被镌刻和铭记,如同烙在石碑上的刻字,已经深深烙入我们心间。
为了静儿,我第一次主动联系了朱未迟,因为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可以替我出那口恶气。
静儿的事是肯定不能让哲辛和金泽知道的,可是我知道了,就再也无法放下,如果这样的禽兽都能心安理得地过一辈子,那我就无法心安理得地过一辈子。
朱未迟听了原委后,也愤怒不已,他声音沉着,透着一股阴森,“染让,这件事已经脏了你的耳,不能再脏了你的手,你放心,我会帮你办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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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曾经的相依为命
我们的开心时光,我们的相依为命,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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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这一句便足够了。
我心头的石头落下之后,心情格外愉快,便忍不住打趣说,“大叔,我觉得你就是阿拉丁神灯,每次我有什么困难,只要对着你许愿,就能实现。”
朱未迟笑了,“没办法,你也从来不跟我客气的,而且上次‘星月’夜总会的事我听说了,害你受惊了,这次就当是我给你赔礼道歉吧。”
这下我真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上次的事……还是仰仗你的名声,那个张雄才没有为难我,不但没有为难还一个劲儿给我磕头道歉,吓死我了,不过大叔,你在外头的名号就那么吓人吗?你是没瞧见那个张雄,听说我是你的……”我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忙打住,‘女人’两个字生生被我咽了下去。
朱未迟却听明白了,沉沉一笑,“看,做我的女人多好,多威风,要不要考虑下?”
我哈哈大笑,“大叔,你别每次都试图勾引我好不好?我很贞烈的!”
朱未迟故意露出一丝沮丧来,“唉,每次都要被你打击一下,我才能尝到心死的感觉……”
“你少来了,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一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在你这儿不就碰钉子了?”
“我这是名花有主!”很义正言辞,“大叔,挖人墙角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呢!”
“好吧,又挨教育了。”朱未迟露出他一贯小可怜的模样,“算了,咱又不能仗势欺人,又不能挖人墙角,怎么办呢?只得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客死他乡草席裹尸了……”
我被他的说辞逗乐了,“好了好了,不客死他乡了,不草席裹尸了,赶明儿我请你吃饭就当是酬谢你的一臂之力,这样总行了吧?”
朱未迟狡猾地笑了,很爽快地答应下来,“成交!”
三天之后,陶静接了一个电话便匆匆出门了,回来后,她难掩春风得意,悄悄告诉我,“他被割了,医生说他再也不能人道。”
我自然知道陶静口中的‘他’是谁,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淡淡地说,“反正他不能生育,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陶静看着我半晌,终于忍不住问,“染让,不会是你叫人做的吧?”
我故意摆出事不关己的模样,“他自己人缘不好,关我什么事?”
陶静又看了我会儿,突然猛地抱住我欢跳起来,“染让,别装了!是你做的!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你……只有你才会为我如此……我知道就是你……染让……”她跳着跳着就流泪了,我有些慌了,忙拉着她问,“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
陶静笑着摇头,“不,染让,你做了我想了一千多个日夜却没勇气去做的事!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我只是太激动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猛地抱住我亲了下,“染让,我太爱你了!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对我的好!”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没那么严重吧?只是小事而已呵呵。”
“不,这是大事,我终于解脱了,终于自由了,我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陶静握住我的手,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