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首先看到我睁开眼,喜道,“染让醒了!”
两个男人闻声同时转过头来,我径直看向哲辛,他忙大步走到我身子,蹲下身,轻轻握住我的手,心疼地说,“医生说你只是贫血,并无大碍,但是需要好好调理,以后不许再不吃早餐了,懂吗?”
我听话地点点头,伸手触了下他挺直的鼻尖,“听你的,我们回家吧,这里很脏,我不想呆。”
“好,我们回家。”林哲辛弯腰抱起我。
果果凑过来,将一块巧克力塞进我口中,“吃点甜的会好些。”
“恩。”我张嘴。
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再看江慕舍一眼,只是余光瞥见他一身白。
果果对我们招招手,“晚上要不要出来玩?”
哲辛抱着我侧转过身来,一脸揶揄地坏笑,“不了,染让要好好休息,你们疯去吧,要悠着点啊果果,别吓着我兄弟了哈哈……”
窦果果扮个鬼脸,做出张牙舞爪的样子,嬉笑着,“今晚就把他吃干抹净嘿嘿!”
我将脸埋在林哲辛胸前,没有说话,没有表情。
哲辛抱着我大笑而去。
如果这时我肯回头看一眼的话,我会看到那个十多年前被撞倒在地的少年,沉静的眸中藏着一抹浅浅的眷念,淡淡的谴责。
如果我肯回头,会明白他对我不只有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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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谁变了?
当恩爱渐渐变成一种形式,那我们的爱情还剩多少?
×
林哲辛一路将我抱回家,就连坐电梯也没放下,隔壁的刘大妈刚好回来,看到我们这般,忍不住羡慕道,“染让啊,你们哲辛待你真好,这般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可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哦。”
我有些腼腆地笑了,瞥见眉开眼笑的林哲辛,忍不住揶揄他,“刘阿姨,您快别夸了,他可容易骄傲了,一骄傲就忘形了……”暗暗掐他一把,林哲辛龇牙咧嘴地瞪我一下,眼中依然藏着笑意。
出了电梯,走到家门口,我挣扎着要下地。
“别动。”他抱得更紧。
我忍不住翻了记白眼,“你要拿钥匙开门的,林先生!”
“我有办法。”他对我眨眨眼,旋即将我压在他与墙壁间,腾出一只手去摸钥匙。
我感觉自己快被压扁,又急又怒地捶他,“林哲辛,你故意的吧?想挤死我换小老婆啊?”
林哲辛得意地笑,“这都被你看出来啦?”摸,摸,摸,终于摸出钥匙来。
好不容易才将门打开,林哲辛抱着我进屋,长腿一勾,便将门重重拍上。
将我放倒在床上,他揉揉我额前的发,像对待孩子一般,“宝贝,饿了没有?想吃点什么?”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调皮地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偷香,然后意犹未尽地说,“想吃你!”但是现在,我仿佛丧失了所有力气,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我想,我是真的病了,而且很严重。
“红烧鲫鱼,金针菇,油焖茄子,鱼香肉丝,宫保鸡丁,麻婆豆腐,东坡肉,番茄蛋汤。”我如数家珍,点完还很大度地拍拍他僵硬的小脸蛋,“好了,不为难你了,就这么多,去吧。”
林哲辛仰天长啸,“老婆,不带这么整人的!”他一个狼扑,将我压倒。
我惊呼,拍打,“林哲辛,我是病人!你得厚待我!”
他厚颜无耻地奸笑,大手熟稔地解开我的胸衣摸进来,“老婆大人先喂饱老公,老公才有力气给你烧茶送饭呀!”
“别闹了别闹了……”我拼命躲闪,林哲辛孜孜不倦地追过来,如泰山般压在我背上,他暧昧的轻咬着我的耳垂,故意很低沉性感地说,“老婆,我们从后面好不好?”边说着边扯动我的小裤裤。
“哲辛!”我下意识地按住他的手,不知为何,眼前突然飘过那抹白。
“怎么了老婆?”动作顿住,林哲辛侧过脸来看我,“是不是不舒服?”
“阿辛……”
“嗯?”
“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我艰难地说。
林哲辛忙撑起双臂,然后翻身坐到一边。
我揪住他的衣摆,可怜兮兮地说,“老公,我饿死了,你去下碗面条好不好?”哲辛不会做菜,只会煲汤、煮面。
“不行,我老婆只吃面条会营养不良的!”林哲辛抚摸着我的面庞,一脸心疼,“瘦了这么多,都是老公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我叫静儿过来吧。”
我不赞同,“她现在工作那么累,别总是麻烦人家,不好。”
“没关系,静儿又不是外人。”
“你先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口气,如果人家很累了就别叫她过来。”陶静现在是知名的服装设计师了,能走到今天,非常不容易,甚至……有些不光明。
“知道啦,老婆大人。”林哲辛帮我掖好被子,转身出去了。
深秋了,天气已经慢慢转寒。
我闭上眼睛,最近好容易犯困,一不留神就会梦见过去的事,有人说,人老的时候,就会不断想起从前,回忆过去。
我老了吗?
二十六岁,虽不是少女般的花季,却也是青春年华,一朵女人花开到最鼎盛的时候。
我老了吗?
也许是心老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门铃声,然后是开门声,然后是细碎的说话声,很快,我的房门被推开,哲辛兴奋地说,“我刚刚打电话跟静儿说了你想吃的菜,没想到她都买齐了,说是要亲手做给你吃。”他话音刚落,陶静便推门而入,像小鸟一样奔过来,摸摸我的脑袋,“咦”了一声,“没发烧呀……”随即捶我一拳,笑骂,“死女人!病了也不知道叫我来照顾你!”
我笑了,“你那么忙,而且我有阿辛照顾也不差。”
“他会什么呀?让你啃白米饭啊?”陶静损骂哲辛。
大家都笑了。
“知道你饿坏了,我这就动手开工,幸福的小猪,你就乖乖等吃吧!”陶静甜甜一笑,轻拍了下我的脸蛋儿站起身,走到门口时,伸手推了下呆站一旁的林哲辛说,“还愣着干嘛?给我打下手去啊!”
“哦哦。”林哲辛忙应声,合上房门前还对我说,“老婆再忍忍啊,我们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房门合上,最后一缕光线消失。
我大睁着眼,也许是下午睡得多了,现在居然不困了,只是身子依然乏软。
坐起身,我望着漆黑的窗外,淡紫色的帘子半合着,星子点缀夜空,月色如绸缎般冰滑。
站在窗口的位置可以看到我们半环形的阳台,两盆芦荟昂首挺胸,有多久,我没有调皮地扳下它的叶子,让哲辛在我脸上、身上抹上汁水?那样开心幸福的时光似乎一下子飞逝而去,仅仅是留在记忆的长河中,颠簸、沉浮。
趴在窗口,隐约可以听到厨房里传来欢快的笑闹声。
有多久,我和哲辛没有这般又笑又闹,又急又跳?
我记忆里的陶静是个非常文静而内敛的女人,会脸红,会羞涩,会抿着嘴笑;我记忆里的林哲辛是个非常霸道而粗鲁的男人,会抽烟,会打架,会疯狂飙车。
什么时候起,他们都变了?
是陶静有了梦想之后?
是哲辛变得成熟之后?
不,打两年前那件事之后,我们虽然和好了,看似恩爱如初,可是,终究是有什么变了。
可是,到底哪里变了,我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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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自由万岁!
经历过,或者正在经历黑色高三的学生,才能明白那种渴望自由的心。
×
高三那年,陶静抱着一本杂志,指着上面一个端庄优雅、贵气袭人的美丽女人兴奋地对我说,“染让,我以后要像她那么出名!不,比她更出名!我要设计出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让全世界的人知道有个著名设计师叫陶静!”想了下又说,“不行,陶静这个名字太普通,我要取个很潮的洋名!”
我当时就对她竖起大拇指,盛赞,“好志向!你一定会成功的!”心里却没当回事,谁不曾有过宏伟梦想,可又有几人能实现?
陶静眼中闪烁着自信而坚定的光芒,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那么执著地想要做某件事。
有时候,执著是一个很可怕的习惯,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拼了命不折手段也要得到。
陶静挽住我的手臂,将小脸依偎在我肩头,喜滋滋地说,“亲爱的,等我将来大红了,就带你去巴黎玩,游遍那儿的每个角落!”
我困惑,“为什么是巴黎?”
“笨蛋!”她敲我一记,俏皮地对我眨眨眼,“巴黎是服装之都,就是我颁奖典礼的地方啊哈哈……”
我也哈哈大笑,为她的大言不惭。
转眼高考过去。
如所有的应届生一样,我们愤怒地将课本撕碎,用脚使劲踩,使劲跺,充满仇恨的践踏,我们悲惨的黑色高三终于结束,所有人都尖叫跳跃,呐喊咒骂,没有经历过长期精神压力和心理摧残的人们不会懂得那种仿佛放出牢笼的自由与快乐,我们就是一群长期被禁锢不能飞翔的鸟儿,一旦得到飞翔的机会,便再也不肯停下。
有些考试失常的考生还打算明年再考,我觉得他们一定脑子也失常了,就算给我一百万,我也不愿再忍受一次那种无休止地折磨。
嗷嗷嗷——
自由万岁!
万岁!
万岁!
万万岁!
考完试,大家放了个小假,班主任通知了毕业典礼的时间,大家便一窝蜂散了。
陶静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窝在家里睡得昏天暗地,直到门铃吵得我跳脚骂人,才不清不愿地爬起身,顶着鸡窝头打开门,那小妮子笑盈盈地看着我,“怎么这么久不开门?光天化日的,你不会在干坏事吧?”边说着边朝着屋里张望。
我敲她一记脑门,“色女,这是我老爸的家!我怎么会把他带回来?再说了,我跟哲辛可清白着呢,最多是拉拉小手亲亲小脸蛋,没你想得那么龌龊!”
“呀!”陶静夸张得惊呼,“真的假的?你们都同居将近一年了!青春年少,干材烈火,共处一室之时,难道就不会情不自禁?他吻你的时候就没有想着更进一步?”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不会是你魅力不够吧?还是他自制力超强?”
我白她一记,“陶静同学,你真的不能再看小言了,中毒太深!”
“真的好期待见到这个传说中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又桀骜不驯的男生哦……”陶静双手交握,托着下巴,兀自沉醉。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检讨自己。
“我想象的……”很花痴的笑。
仰天长啸一声,我尽量面无表情地对她说,“你骚扰我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可以让我重返被窝睡觉吗?不是跟你商量,是决定!再见!”说罢就要拍上门。
陶静忙一把按住,“等等,有事有事——”
我极力忍住困意,以及骂人的冲动,仅仅用眼神凌迟她,“给你三秒!”
陶静飞快地答道,“班长约晚上六点在‘小兰国’吃火锅八点卡乐迪唱K!打你电话又没人接,我只好……”她的话没说完,我便“砰——”一声将门砸上。
外头还隐约传来陶静的呐喊,“染让,别睡过头啊,我会再来找你的!”
我摸索回窝,趁着睡意未撤,赶紧倒下,继续醉生梦死。
在陶静连拖带拽下,我们还是晚了半个多钟头,班长看到我们,热情地迎过来,“大家就等你们呢!”赶紧安排了入座,看那排场,整整六桌呢,跟喝喜酒似的。
不知是谁带头起哄要罚我们酒。
两人稀里糊涂得不懂拒绝,我和陶静就被连哄带骗地灌了三杯啤酒。
我还扛得住,陶静就不行了,两个小脸颊酡红的像杜鹃花。
大伙儿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整个大包厢都被我们一个班霸占了,像大人一般,我们也会喝酒说助词,虽然很生涩,但是娱乐大众的效果甚佳,所以气氛非常火热。
正当我们吃得脸红耳热之前,隔壁桌的一个男生走过来给我们敬酒,错了,应该说给我们这桌的陶静敬酒,所有人都露出暧昧而了然的笑,陶静也是羞红了脸,站起身,捧着杯子微微抿了一口,眼神都不好意思看向男生,男孩子长得很清秀可爱,也许是太紧张的缘故,跟陶静碰杯时,手指都忍不住颤抖,我们见情势,都起哄,“交杯!交杯!交杯!不交各罚三杯!不交各罚三杯!”之前已经有几对被强行喝了“交杯酒”,此后大家也都不扭捏了,权当是玩闹,过了今日,大伙儿各奔东西,不知何年马月才能再见,有些深藏心底的感情再不道出就没机会了,两人在众人的催促下,勉强喝了“交杯酒”之后才被大家放过。
坐下了之后,我忍不住凑过头去问陶静,“我们班有个这么可爱的男生,我怎么没有印象?”
陶静白我一记,“你的眼里除了那个林哲辛,还能看得到别的男孩子吗?”
我想想也是,却忍不住八卦,“他叫什么名字啊?”
“舒金泽。”
我眼前一亮,“跟我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