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轻言流年by洛惜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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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轻言流年by洛惜遥-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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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楠做出一副我怎么没想到的表情,问她:“你会拉网线么?”
何轻眠摇摇头,道:“我只会连wifi,可是,这儿有wifi么?”
站在村委办公室门口,两人齐齐向远处眺望,满眼都是大片大片的金黄麦浪,在天地交接处,隐约矗立着一座和指甲盖差不多大小的中国移动信号基站。
“你们两个愣在那干嘛,赶快过来搭把手啊!”
两人收回目光,互看一眼,不言不语,心照不宣的滚去做了搬运工。
搬十次电脑说起来好像很轻松,但当他们搬到第八家的时候何轻眠已经开始腰酸背疼腿抽筋了,虽然邻北村的生活条件不大好,但是地方可不算小,何轻眠甚至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某位搞房地产的大老板会将这片土地巧取豪夺进自己的口袋。
何轻眠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将周围广袤无边的庄稼地环视了一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她揉揉有些发麻的腿,站起身来准备去搬第九家,忽然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拽了拽,她低下头,是刚才那户人家的小孩儿,她的皮肤黑黑的,但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里仍是透着股机灵劲儿,刚才一进门,这小姑娘就给他们组的五个人端茶递水的,又拿出自家树上结的桃子给他们消暑,那桃子冰冰凉凉的,细问之下才知道那是在井水里泡过的。
“姐姐,你们都是大学生吧?”
小姑娘怯怯的开口,这点有些出乎何轻眠的意料,她本以为这个机灵的小姑娘该是个外向活泼的性格,却不想,她和陌生人说话还是会害羞。
何轻眠笑着弯下腰,说:“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多看看你们,以后我也要努力考上大学。”
“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家燕,大家都叫我燕子。”
“哦,燕子你好,我叫何轻眠,我们还要在这待一个多星期,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找我的,我住在……”
何轻眠思索着该怎么将那弯弯绕的路说给燕子听,却听燕子将她的话接了过去。
“你住在大兵他大姨家,我今天看到了的。”
何轻眠自然不知道谁是大兵,更加不知道谁是大兵的大姨,不过既然这个叫做燕子的小姑娘都知道了,正好省的她绞尽脑汁的解释。
秦楠刚好也从上户人家家里出来去村委会,看到何轻眠便叫她一起,何轻眠应了一声,转头对燕子说:“那,我先去忙了,再不去他们该说我偷懒了。”
燕子点点头,两个辫子晃来晃去的,像极了小燕子的那两只翅膀。
“喂,你和那孩子说什么呢说的那么开心?”
“我在问她她家的桃子怎么种的,怎么会又大又甜。”
秦楠显然不信,又觉得何轻眠不会说什么靠谱的话,遂转了话头,道:“听说过两天咱们得带村里的孩子去隔壁村。”
“带他们去隔壁村干嘛?”
“隔壁村有个学校,附近十里八村也就那么一个学校,所有的孩子都得去那上学。”
何轻眠有些惊讶:“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不放假么?”
秦楠嘿嘿一笑,把事情解释给她听。
隔壁村叫做金南村,在附近的村子里属于比较富庶的,邻北村与金南村堪比朝鲜与美国,他们A大三下乡的一队去的便是那个村,不能免俗的,他们也要进行下乡的经典保留项目之一—给孩子们上课。是以,刚刚放了假的孩子们在期末考试过后又得重回学校,进行一次再教育。
何轻眠在心中冷笑了千百遍,她要是这些孩子,非得拿把大砍刀给他们当见面礼不可,她从小就烦拖堂的、补课的,在她心中,被她大卸八块的老师何止数十个。
“你说,这帮孩子是不是得恨死咱们?”
秦楠眨眨眼睛表示不解。
“要是谁现在让你回教室里把高等数学再学一遍你是个什么想法?”
秦楠点点头,表示赞同。
何轻眠轻哼一声,她倒要看看,明天是哪个人造这么个大孽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样坚持日更大家有没有觉得我萌萌哒~

、Part 48 爬墙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我想到会是你,可我没想到真的是你……
何轻眠托着相机,认命似的走到教室的最后。
“同学们好,今天由我为大家上这节思想品德课。”
思想品德?
这可不就是那万恶政治课的前身?
每个人都有弱项,何轻眠的弱项大约就是那个叫做政治的玩意儿,也不怪何轻眠不待见它,它可是荼毒了何轻眠同学整整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两年,大学一年,真可谓是毫不停歇,乐此不疲。
何轻眠忍住自己想要把眼珠子翻飞的冲动,看着讲台上那道颀长的背影在黑板上写下几个漂亮的粉笔字,她忽然心跳加速,郑亦言这种谦和正经、文质彬彬的样子她似是从未见过。
郑亦言转过身,拍拍手上的粉笔灰,温和的微笑,向孩子们介绍自己:“我叫郑亦言,是A大法律系即将大二的一名学生,在座的同学若是有我这个年龄的哥哥也不是件奇怪的事,所以今天谈不上讲课,只是想和大家一起探讨一下。”
他走下讲台,随意的坐在第一排空着的一张课桌上,何轻眠心想,这厮估计是嫌端着太累才没过两分钟便原形毕露,明明就是起不了那个老师范还要装亲民,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郑亦言自然不知道何轻眠躲在人群后面如何编排着自己,倒似真把这儿当茶话会了。
“我小时候过马路就觉得那红绿灯忒烦人,想我身手如此矫健就算没那红绿灯也能安全的过马路,有一次我要到马路对面坐公交车,可是那该死的红灯一直不变,当时我的那个心啊就和生了几百只虱子似的痒痒,好不容易等那灯变了公交车也开走了,那时正逢堵车,我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才又有车来,所以,现在我想看看有多少同学和我小时候一样觉得红绿灯限制了我们的自由呢?”
这人要干嘛,好端端的说什么红绿灯?而且,不是她吐槽,这帮孩子能有几个能理解你那一个半小时的等车?人家的地界这么大,一直走都走不完,哪里有那个闲工夫等?
事实证明,孩子们是纯真善良的,不像某人,最毒那啥心。
郑亦言此言一出孩子们便争相作答,许是没见过这么讲课的,图个新鲜,也就愿意捧场,有的说郑亦言说的有道理,有的说没有红绿灯不太安全,还有的就比较实在了,直接问郑亦言城市里的人为啥都听红绿灯的话,不听不行么?郑亦言听到这个问题可谓是哭笑不得,只得解释汽车不看红绿灯会扣钱,倒是有些胆子大的行人会成群结队的闯红灯,这叫中国式过马路,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重点,所以姑且不议。
看大家的意见都发表的差不多,郑亦言这才总结发言道:“大家说的都有一定的根据,不过我想让大家设想一下,如果没有红绿灯,大家各走各的,在路口。交汇的地方有人向东有人向南,有人向西有人向北,那么势必大家会挤作一团,像一团缠在一起解不开的线团,如果是这样,我要回家就不止要等一个半小时了,或许半天、一天都是有可能的,说这个是为了说什么呢?”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一挥,指向黑板上的字,“法律的制定不是为了限制我们的自由,而是为了给予我们自由。”
这么个思路……有些跳跃……
何轻眠找了个角度按下快门,还没怎么回过味来,郑亦言便换了话题,继续说:“再问大家一个问题好了,两个人分一块饼,只能用刀切,没有尺子,没有秤,没有任何的测量工具,要怎么做才能保证饼能公平的分为两份呢?答案是,一个人切饼,另一个人挑饼。所以我想说的是,法律无法做到绝对的不差分毫的公平,但,这已经是最公平的方式了。就像高考,不见得绝对公平,每个地方的教育水平与条件不同,但是这确实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公平地方式了。”
……
郑亦言的侃侃而谈令何轻眠听得有些呆,她想,若当年教自己的是郑亦言这样的政治老师,她大概能有机会考一次80分。
铃声响起,上午的课程全部结束,看着孩子们热情洋溢的笑脸,郑亦言那个臭不要脸的笑的特灿烂。
最后一个学生走出了教室,何轻眠这才舒活着筋骨向前方走来,看着一身轻松的郑亦言忍不住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将手中的相机扔给他:“郑亦言,在别人眼里我是一给人擦屁股的老妈子就算了,怎么到你这儿我还是一个二等公民?你在那边口沫横飞的还得我来照你那雄姿英发的模样?怎么,你缺fans还得把我捎上?”
郑亦言将相机装好,随手拍了一下何轻眠的脑袋笑说:“何小二,你少在这狗咬吕洞宾,你知不知道你原本应该被安排去干嘛?
何轻眠一声冷哼:“干嘛?总不至于给你们这帮一队的洗衣服做饭吧?”
“务农。”
郑亦言看都不看她一眼,丢下这两个字便走出了教室。
说起这个务农,何轻眠还是深有体会的,前两天在邻北村,他们没少做这活计。
本以为农民伯伯惜麦子,断不会让他们做什么实质性的农活,没想到人家还真实在,一大片麦子交给这帮新手糟蹋都不带含糊的,何轻眠当时特想问一句,咱还是那个十里八乡出了名贫困村么?
一天的农活干下来,且不说那直不起来的腰,就说她那一身的臭汗,压根没处洗,平生第一次,何轻眠这么厌恶自己,最后还是在村长的帮忙下,三下乡的队员们排着队在某大户人家匆匆洗漱了一下才勉强得以见人。
何轻眠洗澡时就觉得自己的皮肤有些刺痛,回去对着镜子一看,好么,退了一层皮,她这回算是深刻的理解了一把什么叫做“锄禾日当午”,这个“日”,还真他大爷的“当午”。
至今,她都觉得自己的鼻尖前仍然萦绕着田间那纯天然无添加的肥料味,可真够人喝一壶的。
尽管是七月的天,何轻眠还是不由得打了两个寒颤。
看着郑亦言的背影,何轻眠觉得自己似乎小人了一把,犹豫着是不是该去感谢他一下?
何轻眠紧走两步,正欲叫住郑亦言,不知哪里冲出来的小孩撞了她个满怀,何轻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没好意思揉屁股,只得扶了扶自己的腰,顺带着把那孩子扶起来,仔细一看觉得他有些眼熟。
“咦?你是邻北村那个和燕子关系不错的那个……王大兵?”
“嗯嗯。”那孩子看她认出了自己急忙点头,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干嘛去?”
“燕子丢了,我去找老师。”
何轻眠一怔,愣了一秒之后赶紧站起来,跟在王大兵身后,道:“我跟你一起去。”
办公室里,王大兵没什么逻辑的说了个大概,何轻眠基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大约就是燕子在来学校的路上被她妈妈叫住,不知是什么原因起了口角,再后来燕子就跑走了,王大兵原以为燕子是跑来了学校,没想到这一上午都没见燕子的人影,想着她可能已经回了家就没再多想,可下学的时候遇到燕子妈才知道燕子根本就没回家,这才知道事情大了,他一个孩子没别的办法,只能先来找老师再作打算。
班主任王老师是个中年女老师,瘦瘦小小的,看上去却是个干练的样子,知道这个情况赶紧寻了几个人要先去附近找找,因为丢了孩子,所以动静也挺大,最起码他们三下乡的几组人是都知道了,为了表现出咱也不是吃白饭的,领头的团委高老师大手一挥,点了几个身高马大的男生也来帮忙。
眼见寻人的队伍走远,何轻眠一个着急,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大喊一声:“我也去!”
她这一嗓子喊住了大部队的脚步,郑亦言也随着众人驻足,看到她因跟在队伍后跑而摔得那一个趔趄不由得皱眉,他和领头的村民说了些什么,那人点点头,带着大家继续往前走,郑亦言则一路小跑到她身边。
他的胸膛有些起伏,口吻中却未失威严,像在训一个孩子:“何轻眠,别胡闹。”
“我哪有胡闹,我是帮忙!”
“你一个女孩子添什么乱,已经丢了一个,你觉得再丢一个情况会比较好?”
郑亦言抓着她的胳膊,许是真的被她惹火了,手上也失了分寸,抓的她生疼。
她咬咬牙,奋力挣开他,尽量在激动的情绪下保持理智的思维给他分析,试图说服他:“我见过燕子,总比你们这些没见过的没头苍蝇似的找要方便的多,而且,我和她关系还不错,你也听到了她是和她妈妈吵了架才跑掉的,我找到她可以劝劝她,或许……”
“什么或许,你知不知道前两天新闻里还在说有女孩被人撸走,然后……反正我不许你去,好好和大家待在一起。”郑亦言说完转身就走。
何轻眠更是着了急,没什么形象的拽住他:“我又不会单独行动,就算……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我怎么会有事!”
男女始终有别,郑亦言随便一挥就甩的她有些找不着北,何轻眠那股子小劲儿“蹭”的冒了头,也不闹了,只是站在原地邪邪一笑:“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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